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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chapter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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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从墨脱回来后并没有先回杭州,而是坐着飞机直奔长春,落地后又找了一个旅馆收拾了一下自己,他在浴室里隔着水汽看着镜子里的那个男人时似乎都有些陌生,镜中的那个男人瘦削,双颊凹陷,但是他的双眸像是余烬中的两朵寒焰,在一片寂静中幽幽地燃烧着,那是黑夜里的两团鬼火,等待着一个时机将一切都点燃。

他收拾好自己以后凭借着几年前第一次和吴笙来长春的记忆摸到了吴笙带他来吃饭的那个小馆子,那里的老板娘是吴笙大学宿舍楼里的宿管阿姨,听说同她关系不错,只是后来他和吴笙结婚,再也没时间回过长春。

还是说她根本不想回到这里?

他上来点了份锅包肉和尖椒干豆腐,又要了店里自己酿的土酒,等菜都上齐了,酒喝了两口的时候,老板娘终于认出了这个分外瘦削又有些沉郁的男人是吴笙的男朋友,站在他桌前惊讶道:“这不是吴笙小男朋友吗?”

结婚戒指被他挂在脖子上,吴邪对着老板娘扯出一抹笑来,许是他这半年的经历改变了他许多,他笑起来时已经不同于以前来到这个店里的温和模样,他看起来十分阴郁,十分叫人不敢接近,老板娘停滞了一下,又试探性地问道:“咋,吴笙把你甩了?”

吴邪摸摸胸口的戒指,淡淡道:“那倒没有,我们后来结婚了。”

老板娘一听兴奋极了,招呼着后厨给他添了个菜,十分高兴地坐到他对面同他聊天,东北人热情是出了名的,她兴奋地问了许多,比如什么时候结的婚啊,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好给你们封个大红包,以及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吴笙呢?

东北人热情,好说话的同时也好套话,吴邪勾了勾唇角,看似乖顺地将老板娘的问题一一回答了,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又摆出一副发愁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说吴笙最近在家照顾孩子出不来,他是在长春有个摄影活动参加,而且吴笙最近总是休息不好,晚上容易做噩梦,家里有长辈找人算了一把,说是得让人来长春看看。

老板娘闻言仿佛陷入了过去的思绪之中,吴邪冷眼看着老板娘的神色不断地变化,最终将过去许久的事情化为脱口的叹气之声。

她说,“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不能放下往前看吗?”

吴邪轻声附和着,“是,这几年,她总是在做噩梦。”

老板娘坐在那里,显得十分沮丧,她愁眉苦脸地想了一会儿,似是想到什么办法后又凑近了吴邪低声道:“以前出事的二宿舍都被拆了重建,要不你就去新宿舍烧点纸钱得了。”

吴邪眉尾一跳,故作疑惑道:“只烧纸钱吗?”

“那你还想烧啥?,”老板娘有点激动地反问道,“吴涵那神经病穷凶极恶的很,烧点纸钱叫他别缠着吴笙得了,不行你就找人做法做了他!不能让他身前身后都害你老婆!”

吴涵。

吴邪心里若有所思,但是最后还是当作听取了老板娘的建议,然后又问他现在方便进吴笙大学吗,不一定是去烧香,他想去看看老板娘口中的那栋出过事的二舍,老板娘说可以去,她在学校里有熟人,随后又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叮嘱他想去了就直接打这个电话,自然会有人带他进去,最后吴邪要走的时候还热情地招呼吴邪下次再来带着吴笙和孩子一起来,让她看看孩子长什么样子。

孩子。

吴邪低头揉了一把眼睛,他走的时候孩子还没满月,半年过去了,也不知道米粒如今长成什么样子了。

但是,他想起那个深夜里静静地观察着他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和没什么力气却让他抽不出来手指的小手。

以及顶在自己脑门上马上就要爆炸的炸弹。

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也活在充满秘密的命运中,我随时会莫名其妙的失踪死亡,我不想她也这样。

吴邪在踏出门的时候低声回道:“有机会的话。”

回到旅馆里他先是上网搜了一下吴涵的名字,但是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根本不具有任何参考价值,搜出来的信息太多,后来他又在吴涵的名字后面加上了“长春师范大学”的关键词,在搜索出来的信息中找了两个小时后,才在一个早就废弃的校园论坛上找到了一条2000年长春师范大学法学院保研名单,在这个名单上就写有吴涵的名字,值得注意的是在吴涵的名字下面还有另一位被保送研究生的法学院学生——方木。

方木。

我见过他,在婚礼上,他是吴笙的大学同学,吴笙说他的女朋友是她大学时寝室的室友,也是她很好的朋友,但是这个“很好的朋友”并没有出现在婚礼上。

现在回过头来看,吴笙身上的谜团确实很多。从来没出现过的家人,讳莫如深的人际关系,以及一些奇怪的天赋。

张海客在雪山中曾问过他,说你知道你的妻子是否有识骨绘人的能力。

吴邪说我知道,心想她曾经炫耀似的照着我爹的照片和我本人画出了我妈的相貌,相似度有□□成,非常可怕。

张海客又问,她为什么要学这个?只是画画的话应该做不到这种程度,除非专门去学过这类技能,她为什么要学这个?

吴邪哑口无言。

和吴笙谈恋爱那会确实会有刑警过来找她去帮忙画像,但是只是去画像吗?难道警察局里没有别的画像师了吗?除非找她还有别的作用,比如说……让她帮忙查案。

第二天的时候吴邪去了吴笙的大学,接待他的人是大学安保处的一个工作人员,老板娘只是说了一些大概,但是这个安保说的则更多了,他说原来法学院男生二号宿舍是一栋特别阴湿的老宿舍,但是在千禧年之初放寒假的前夜,宿舍因为有学生使用煤气灶造成煤气泄漏后爆炸起火,整栋楼都烧了起来,火灾过后这栋宿舍就被推倒重建。

正值上课期间,校园里没有太多人,吴邪跟着走了一圈后又问那场火灾里有人受伤吗?

那个工作人员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言喻起来,他故作高深莫测地凑近了吴邪,沉声道,“其实在那场火灾里死了四个,伤了两个。”

吴邪看了他一眼,也摆出一个好奇的表情问道,“是吗?”

“但其实,死在火灾里有一个人,死的活该。”

吴邪收起了那副好奇的神色,因为答案呼之欲出了,他淡淡道,“是吴涵对吧?为什么说他死的活该?”

那工作人员诧异地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阴郁的年轻人,似乎是在疑惑他怎么知道这件事,但他不再深究,而是兴致勃勃地说,“因为在二十一世纪到来之际,就是他,在学校里杀了九个人。”

吴邪屏住了呼吸,他难得的恍惚,于是问道,“多少个人?”

工作人员说起这事来,带着一些轻微的恐惧和微妙的兴奋,“九个人,牛不牛逼?据说还有两个学生从他手里逃下来。”

“那两个人是谁?”吴邪低声问道。

“我当时也不在这里工作,是谁就不清楚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是谁,我知道是谁从那个杀了九个人的凶手手下活了下来。

回到旅馆的吴邪抽了一包烟后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资料,一张张被拍下来的案卷照片发到了他的手机上,他将照片又存到另一个手机上,紧接着他收拾好了背包下楼退房,之所以选择这家旅馆,也是因为这是极少的不用身份证登记的旅馆,他避开路边的监控后将手机扔进巷子里的垃圾桶里——这是吴笙和他闲聊时教他的,现在网络信号发达,警察随时能够通过信号查找到某个人,所以没有实名制的手机卡号和很多手机时非常必要的,但是在更必要的时刻可以将手机扔掉。

吴笙的侦察和反侦察手段都很厉害。

吴邪在确保信号不会跟踪到他头上后,终于找了一家好一些的酒店开了房,然后他抽完了一包烟,看完了1999年长春师范大学连环杀人案的全部案卷,从案发到结案,吴邪仔仔细细地看了很长时间,酒店的烟灰缸里也堆满了烟头。

他看完时发了好长时间的呆,直到香烟烧到他的手指,痛感将他从神游中拉出,他开始找这起案子的诡异之处,杀人犯是吴涵毋庸置疑,但是在最后目击证人的口供里,吴笙说自己只是路过而已。

真的只是路过吗?按照吴笙的性格来讲,她肯定不是路过,那么那晚她为什么要去男生二宿舍?她察觉到了凶手就是吴涵,那她会毫无准备的就直接找吴涵算账吗?

吴涵的死因真的是因为被孙梅扑进宿舍的火焰里而死吗?孙梅一个濒死之人怎么能钳制住吴涵一个青壮年?而且吴笙进去的时候宿舍楼的火还不算太大,为什么她出来后宿舍楼的火就变大并且发生了二次爆炸?

吴涵不一定死于火灾,但他肯定死于那场二次爆炸。

除非吴笙是做好了准备去找吴涵的。

吴邪将香烟碾进烟灰缸里,他打开了窗户,长春的深夜与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不同,但他却想象着在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在燃烧的那个宿舍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及方木的口供提到的军刀,吴笙否认了军刀的存在,他们两个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那把军刀又起到了什么作用?

吴邪心想,破案真难办,尤其是在自己一些手段用不了的情况下,这个案子的所有东西都被封存在公安局里,想要查看就不像他在混江湖的时候耍手段,单是调出来案卷就有够麻烦的了。

怎么办?接下来去查什么?去上海查吴笙家?但是吴笙爸爸那边真的不太好查啊,从她那个一直没出现的哥哥那里下手呢?或者说她另一个一直没出现的姑姑下手查?

吴邪正在思考的时候,酒店前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前台声线温柔地告诉他大堂有人找,看看是否是他认识的人,来人名叫方木。

最后吴邪和方木见面的地点跑到了酒店的天台上,自打婚礼上见过后这还是第一次在吴笙不在的情况下见到方木,这个有些瘦削阴沉的警察穿着便服,他看见吴邪时上来就说:“如果你想查吴笙的事情,不如直接问我,用不着耍你那些手段吧?”

吴邪又点了一根烟,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木,话语之间另有所指,“我怕你们是一伙儿的,兜着圈骗我。”

方木看着他,脸上毫无波澜,但他开始叹气,“你到底在做什么?你在怀疑她吗?”

吴邪听了很是不爽,在方木面前他演都不演了,心说那你他妈算老几,我是怀疑吴笙接近我的目的,但你现在摆出个吊姿态教育我和我老婆之间的事情是个什么操蛋的事儿?

吴邪带着森然的寒意开口道:“看来你知道很多?那你知道吴涵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方木脸色瞬间就变得苍白了起来,他从便服得内侧口袋里摸出来一个东西抛向了吴邪,吴邪伸手接住,那是一个塑料密封袋,警局里常用来保存物证的那种,里面放着一把军刀,军刀的塑料握柄已经被火焰融的不成样子,但是刀刃依旧如新,吴邪拿过时尤能折射出他双眼中的磷磷鬼火。

那把吴笙口供里不存在的军刀。

“什么意思?”

“这把军刀是后来我回学校后在推倒的宿舍废墟里捡到的。”方木低声喃喃道,“其实那上面还有半枚指纹。”

“是谁的指纹?”吴邪明知故问道。

方木摇了摇头,“这把刀在我这里待的时间够久了,你拿走,把它处理掉吧。”

吴邪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拿着这把刀去翻案?”

“你不会的。”方木也笑了起来,“而且单凭这个,你也翻不了案,吴涵的案子,就这么结束了。”

吴邪将军刀揣进怀里,两个男人在凌晨的长春,站在天台上聊了起来,吴邪知道的不少,他很懂得套话的艺术,但是面对方木其实没有必要,他穿便服来找吴邪,就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而吴邪很聪明,他从墨脱回来,就揣着自己有可能破碎掉的心开始调查吴笙,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吴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都太过刻意了。

当时不觉得,但他开始对一切怀疑时,吴笙的存在就变得格外的,让他痛苦。

他很害怕,也很痛苦。

所以他直接了当的问了吴笙为什么会出现自己面前的事情,当然方木也是对这件事一知半解,但他讲自己的猜测分享给了吴邪,直说肯定有人告诉吴笙要去通过吴邪来查什么人,而且吴笙那两年一直在查她姑姑的事情,并且,她那个进了疗养院的姑姑,其实就是她的亲生母亲。

“吴笙和吴双阮身上的一切都很奇怪,其实吴双阮当年进疗养院是为了帮邢至森查人口失踪案,但是查到最后邢至森突然发现吴双阮出不来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邢至森找不到那家疗养院了。”

吴邪又点了一根烟,他刁着烟含糊道:“是那家疗养院消失了吗?”

方木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吴邪冷笑一声,“干我们这行的,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见的多了,是不是吴双阮走进哪家疗养院后,整个人和疗养院都找不到了?”

方木点点头,“2005年的时候我跟吴笙去过一趟,那时候吴双阮就上吊自杀了,很奇怪的是通过吴笙的话,似乎她想去的时候就能去,但是吴双阮死后我曾经驱车前往那个疗养院,那个疗养院就已经关门了,里面的所有人都是查无此人的状态....这是什么情况?”

吴邪很诚恳的摇头,“不知道,这个我解释不了。”

但是,为什么是吴笙呢?

吴邪很是头疼,站在一边的方木又向他抛出一个消息,“吴笙的父亲似乎是和长沙方面有关。”

方木锐利的眼神直射吴邪,“我记得,你家是不是祖籍长沙?”

我擦。

吴邪叼着烟难得凝滞住了,他的大脑飞速旋转着,一边疯狂思考一边还问道:“吴双阮是长沙人吗?”

“不,她在长沙念书。”

“湖南大学?”

“外语专业,吴笙怀疑吴双阮的对象就是湖南大学的。”

通过我来查一个人?和我有关的一个人,这个人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活跃于长沙。

答案呼之欲出,吴邪却惊出一身白毛汗,被深夜的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打起了颤,一个荒谬的猜想在他的脑子里逐渐浮现。

但是!他告诉自己,如果是三叔的话吴笙肯定不能和自己结婚生子的呀!那还有谁?

“卧槽。”吴邪喃喃道

这个名字在他脑海里出现时,他的恐慌并没有比刚刚那个想法好多少,他开始不断地回忆起自己和吴笙交往后和三叔相处的场景,三叔并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是什么来历,对于他来说他也不在乎那些。

但是和他相处时哪些是解连环,哪些是真正的吴三省呢?

解连环是否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吴笙的存在?那吴笙呢?她是不是认为解连环死在上世纪的大海里,自此以后她再无直系血缘的亲人了。

多么,多么荒谬的命运啊。

吴邪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了,他为吴笙感到痛苦,为吴笙的命运而心碎,身旁的方木还在说道:“我们一直认为有“人”在默默地观察着吴笙,但是一直找不到。这个“人”一直在背后引导着吴笙的行为,比如说吴笙是怎么知道吴双阮的,她之前从未提起要查,以及她怎么就查到了你的身上,是这个“人”在诱导她。”

“那怎么办?”吴邪低声问道。

“只能等。”方木顿了顿,“猎人在击杀猎物前,会抬起自己的猎枪的。”

“等他抬起猎枪的时候,就是时候了。”

“是时候......是什么意思?”吴邪又问道。

方木深深地看了一眼吴邪,“将一切交给她,由她来画上句号的时候。”

谈话结束的最后,方木要走,却又停下了脚步,背对着吴邪问道,“你在怀疑她吗?”

吴邪站在黑暗里,有水珠顺着他的脸庞流下,他掐了一把鼻梁,低声呢喃道:“我害怕她的存在是针对我的一场阴谋。”

“她应该是真的喜欢你的。”

吴邪呢喃道:“我想是的。”

方木看着天边的月亮也喃喃道:“但她这个人,也许她的恨,比爱更长久。”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军刀是被方木藏起来了,他就很容易推理出在自己昏迷后火场里发生了什么,但他没有说

*吴邪拿到军刀后被他永远的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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