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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浪漫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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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来找我之前,我就听过余谷阳的事。”

司绮晴的脸被阴影覆盖,摊手,“随便你录音,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余谷阳,你的小叔叔,就是被司明海杀死的。”

余萌愣住。

司绮晴扬唇:“可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不还是得尊称他一声司先生。全国有这么多家媒体,陈梁为什么单独会在新看点,余小姐,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余萌张了张口,草菇般的脑袋低垂:“我......”咬唇,身体愈发紧绷。

司绮晴笑:“你想要的合作机会,我早就提供过,但有关司明海的负面新闻一条都发不出去,我还想问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视在放着TVB的宫斗剧,演员们嘶声力竭的怒吼,盖住了两人的谈话声。

余萌轻声说:“我不知道这些。父亲从未告诉我。”

司绮晴捧起西瓜汁,贝齿咬住吸管:“余小姐,你听我一句劝,还是早点回家的好。”抬眸看向她,笑,“这浑水不是你能蹚的。反正都过去这么久了,何必还要再为死人申冤呢。你就安安心心地结婚,和温思文过好日子去吧。”

“这就是你全部的想法?”

余萌用力抓住挎包,语速越快,“司绮晴,温思文时常谈起你。他说你勇敢,坚强,哪怕面对司明海也从未胆怯,还告诉我......你是他最珍惜的妹妹。”

司绮晴皱眉。

余萌:“你没有说错,我父亲的确贪财懦弱。但我来找你,并非只有这一个理由。”摘掉墨镜,眼底隐有泛红,“我爱温思文,我想要给温思文幸福。所以我必须要了结这桩恩怨。我不能让司明海的灾祸,再次降临到我的家庭。”

司绮晴松开吸管,深红的液体随及下落。

余萌一改纯真与胆怯的模样,露出掩藏之下的真正面孔。可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颤,攥紧包带不肯松手,像是在借此予以自己鼓励。

司绮晴看着她:“你爱温思文?”

余萌:“我爱他。”

司绮晴耸肩:“可你凭什么确定我会帮你。”

余萌咬唇,轻声说:“......因为你也同样在意他,不是吗。”

啊,这真是个令人感到不悦的反问句。

“如果举报信还是发不出去呢。”

司绮晴懒懒地问,“你能和令尊对抗吗。”

余萌点头,打开自己的自媒体账号:“我目前有918万的粉丝。我可以传播消息,即使账号被封禁也无所谓。”

余萌的做法无疑是自爆,如果举报没用,那么余家必然会遭到司明海的报复。

破产,倒闭,被退婚,她所求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

司绮晴真心想问:“你放着安稳日子不过,何必要搞这一遭?”

余萌垂眼,声音低若喃语:“爷爷奶奶去世后,司明海把我们逼到绝路,父亲是为了养家才答应与司明海合作。可时间越久,他已经养成听话的习惯,再也不敢去反抗了。每次接到吩咐仍会照做,然后就发疯似地辱骂,如此,反复如此......简直就是折磨。”

司绮晴抿着西瓜汁,唇齿间竟尝到些许的涩。

司明海训狗的手法的确高超。

训斥,贬低,惩罚,在一遍一遍地规训中封死所有退路,让对方只能靠他而活。仇恨与生存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没有人能在整日的惊恐中反抗。起初当然会愤怒,不甘,可久而久之,依旧会成为他的狗。

失去自我意识,被拔掉所有的爪牙,而不得不乖顺听话的狗。

司绮晴完全能想象出余萌父亲的痛苦,但对他未感丝毫的同情,只认为对方可悲又可笑。

路是自己选的,苦当然要自己去尝,这时间本就没有当乞丐也要脸面的道理。

司绮晴扯了扯唇角,不走心地挤出笑:“余小姐,我同情你的遭遇。”

余萌反复磨搓着玻璃杯,顾自道:“我的童年一直笼罩在阴云里。现在是我最能接近幸福的时候了。”扬唇,竟有些害羞地笑了,“其实我一直都想认识你,可惜没有找到机会。后来,听说你从司明海的手中逃跑......我真心为你感到担忧。”

司绮晴轻啧:“场面话就别多说了,我没有兴趣听。”

余萌微怔,赶忙去抹眼泪,笑:“嗯,那你答应我了吗。”

“答应什么。”

“和我达成合作关系。”

“我可没这么说。”

司绮晴从齿缝间挤出笑,摊手,“我确实可以帮温思文,但没理由帮你。你的悲惨经历确实很令人动容,但很可惜,我不相信你。”

余萌急:“那我该怎么做?”咬唇,又极快地说,“将那些举报信发出去就好了嘛?这些我现在就可以办到。”话落,就要去拿手机。

“小点声。”

司绮晴抓住她的手,杏眸微眯,“你想让店老板也听见嘛?”

余萌咬唇:“......你如何才能相信我。”

司绮晴确实需要发声的渠道,余萌也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她起初将陈梁放入新看点,就是为发布举报司明海的信而做准备。但她没想到余谷阳的哥哥是个孬种,反倒这个侄女还有一两分血性。

电视机仍开着,老板正坐在门口与人闲谈,聊得尽兴,完全没有注意店内的动静。

余萌仍拽着包带,一脸紧张不安的模样。

司绮晴屈指敲了敲桌面,笑:“做你们媒体人最擅长的事就好,你先拿出态度,我再考虑要不要合作。怎么样?”

余萌微怔,又坚定地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想办法造出些风声。”

既酒店着火的事件后,司明海的名声多少受到些影响。蒋和平本是他用来挽回局面的道具,却因为司绮晴的出逃而断了情谊。原本说好的金子变成了铜,蒋和平没有玩得尽兴,心中肯定会对司明海不满,这两个老东西迟早会闹纷争。

但还不够,司明海的名号要更臭些才行。这种丧尽天良的混蛋,就应该永远被埋入尘土里。

忽有车笛来,惊起压在枝头的歇鸟。

司绮晴踢开脚旁的石子,缓步朝家的方向去,刚走近院门,就听见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由得好奇,倾身踏入门槛:“你在干什么呢?”

“嘶—”

李钊的身形一颤,捏住长钉的手指泛起血,却是抬头,惊喜道,“你回来了。”

司绮晴只盯向他指尖的红,捧起他的手,皱眉:“怎么不小心点?”眉间蹙成川,焦急得东张西望,“碘酒呢,陈妍说伤口一定要消毒。”

李钊仍下锤子与长钉,轻声说:“外面晒,进屋来吧。”

司绮晴咬唇,抬眸瞪一眼他:“你呀,真叫人操心。”

李钊笑了。

屋内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压在伤口的棉签由白转红。

司绮晴盘腿坐在沙发里,左臂环住抱枕,右手捏着棒冰,看着李钊笨拙地往伤口上裹纱布:“真搞不懂,你没事做吗,为什么要去敲木头?”

李钊用胶带封住纱布:“你说过想添置一个木桌,但没有找到心仪的式样。”低头,双手在胸前交握成拳,“我刚巧会木工,就想着做一张好看的送你。”

司绮晴托腮:“所以呢,成品在哪里。”

李钊:“......才做好一半,明天应当就能完成。”

“我了解你的心意。”

司绮晴垂眼叹气,“但你受伤,我是会心疼的。”

李钊微怔。

司绮晴轻拍着身旁的位置:“过来坐,让我看一看你的手。”

李钊依言照做,将颤有纱布的指尖搭入她的掌心,张了张口,眼眶却泛起些湿:“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司绮晴的手一顿,抬眼:“我能去哪里。”

李钊侧目,避开她的视线:“温思文或许已经改变主意,你会同余萌离开,然后,额—”停顿,疼地皱眉。

司绮晴按住他的伤口,手指在加力,脸上依旧笑眯眯:“真是奇怪,你我之间为什么老隔着温思文?”

李钊看向她,剑眉稍许蹙起,神色竟显得有些委屈。

司绮晴屈指抵住他的下颚,杏眸微眯:“你又不喜欢温思文,却偏偏总谈起他。”努唇,思考着缓声问,“难道是有某些特殊的癖好?”

李钊的喉结动了动:“没有。”

“那是什么原因。”

司绮晴仰起脸,抬眸望进他的眼睛,“你告诉我,好不好。”

李钊看她,又飞快地别开视线,置于身侧的手攥住坐垫:“其实我......”

司绮晴诱导似地哄着他说:“你......”

李钊的眉头蹙起又舒展,呼吸逐渐加快,片刻,似是要起身:“木料,我得去收拾木料。”

司绮晴扬唇,将他的手拽入怀中:“别跑呀,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李钊肩膀轻颤,却没有挣脱,只怔怔地看向她,垂眼,视线落于她的唇畔:“别去订婚宴,也别离开我。”喃喃说,声音越低,“你,能不能忘记温思文。”

司绮晴笑,双臂环住他的脖颈,稍许歪头,挑眉问:“那你呢,刚才是在吃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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