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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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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陆柏礼和吴崇德也觉察到了皇帝和宇文珏的异样。

陆柏礼是个急性子,当即与宇文珏交头接耳,“陛下为何看你?”

宇文珏摇晃着茶盏,有些心不在焉:“自然是有所企图。”

陆柏礼心里咯噔了一下,“没听闻皇帝喜欢男色啊?”捏了捏宇文珏大腿上的肌肉:“这么硬,壮的跟头牛似的,皇帝若是收了你,不怕被......”

后面突然传来一声扑哧的笑,陆柏礼回头一看,只见站在宇文珏身后的小宫女低着头,肩膀不断颤抖。

陆柏礼要开口呵斥,被宇文珏铁青着脸踩了一脚,他又回头看向宇文珏,不满道:“你做什么踩我?那小宫女不知礼数,竟然敢取笑你,你不恼?”

宇文珏将手里的核桃捏碎,瞥了一眼陆柏礼,“她笑的是你,不是我。”

陆柏礼回头继续要找徐曦墨算账,结果又被宇文珏拧着下颌一把转了回来,宇文珏笑说:“你自己蠢还不让人笑了?啊?”

陆柏礼嚼了一把剥好的核桃仁,嘴里咯吱咯吱地响,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仲锡你别以为我是瞎子,当着皇帝的面和那小宫女眉来眼去,那小宫女不会就是你看上的那个徐曦墨吧?”

宇文珏懒得搭理陆柏礼,用眼睛示意陆柏礼看皇上,吴臻还在盯着他们看。陆柏礼正好撞上了吴臻的视线,心虚地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仲锡,皇帝不会是你我都看上了吧?他一直看着咱俩呢。”

宇文珏嘴角抽搐了一下,“礼儿放心,天塌下来二爷先替你顶着。”

陆柏礼调笑道,“那若是皇帝对咱俩都有意思,二爷你也一定要先撅个腚。”

若不是殿里人太多,宇文珏绝对会一脚踹过去,不过他的语气倒是端的清缓:“你自己洗白了腚等着就是,二爷到时候替你报仇。”

“怎么报?你不会一怒之下把皇帝给那个啥了吧?”陆伯礼故作大惊:“这可是杀头之罪!”

宇文珏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这等好事啊,还是留着你来做。”勾起左唇冷笑:“石头底下的草儿被压久了还挣扎着露个头呢,爷答应你,不仅让你出头,还让你翻个身,换个位儿,让你做那石头。”又将他手里刚剥好的核桃仁投进陆伯礼张开的嘴巴里,轻佻着笑:“怎么样,这等好事做不做?爷对你不赖吧?”

陆伯礼一阵恶寒,宇文珏他娘的尽会恶心人。

吴臻这时恰巧出声:“陆爱卿,朕看你神情愉悦,可是有什么好事?”

陆柏礼耳畔传来宇文珏刻意压低了的笑声,咬了咬牙,回禀皇上:“臣只是觉着今日这茶味道独特,香气浓强,滋味鲜醇,臣实在是喜爱的紧。”

吴臻爽朗一笑,“爱卿果然有眼光,这是新贡的紫笋茶,乃茶中极品。”皇帝低眸轻抿了一口,“冬日容易感染风寒,朕今日可是给众爱卿也准备了紫梨汤,润喉清肺,清热去火。”

吴臻招了招手,大殿又进了十名掌膳宫女,每个人手里都端着鎏金云龙托盘托盘,摆着三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盅,里面装着紫梨汤,上面浮着切成小块儿的紫梨。还有十位掌膳宫女端着糖蒸酥酪。

不一会儿,每位大臣的案上都摆了一盅紫梨汤,还有一小蝶糖蒸酥酪。

宇文珏看着琉璃盅里沉在底部的紫梨块儿若有所思。

这时陆柏礼又凑了过来,盯着宇文珏那碟糖蒸酥酪幽幽道:“陛下今日好大的手笔,怕是将宫里的紫梨都分给了咱们.....我看陛下今日不是说趣那么简单......”边说边鬼鬼祟祟地将自己的空碟放在宇文珏的案上,又将宇文珏那碟完整的糖蒸酥酪搁置在自己的案上,正好对上宇文珏投过来的视线,陆柏礼嘿嘿笑了声,“我知道你不喜甜,皇帝赏赐的你又不能不吃,我这不是帮你呢。”

宇文珏淡淡看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你猜那碟糖蒸酥酪里加了什么?”

陆柏礼往后缩了缩脑袋,“你可别吓我啊,我刚吃过可是没有一点问题。”又撇过宇文珏,问吴崇德:“子奇,那糖蒸酥酪可有问题?”

吴崇德不明所以,“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了?你又吃多开始拉肚子了?”

陆柏礼喝了一口梨汤,“没事,仲锡喉咙里长了虫子,正顶着他的嗓子胡言乱语呢。”

不过经宇文珏这么一说,陆柏礼看着眼前那碟糖蒸酥酪突然也就不想吃了,准备赏给后面那个偷笑的小宫女,只是被宇文珏又拦了下来:“皇帝御赐的点心你也敢赏别人?”打趣他:“你的脑袋还真是比心眼儿多。脑袋砍不完,心眼儿又不够用。”

陆柏礼打哈:“这不是被你给气着一时忘了嘛。”

宇文珏挑起嘴角,“说说,我何时又塞在您的心口让您生生咽不下这最后一口气儿了?”

眼看二人又要开始争执了,吴崇德及时打断:“仲锡,后面那个小宫女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你的玻璃盅呢。”

宇文珏转过目光,徐曦墨正好看了过去。她鼓着一张嫩脸,好看的远山黛眉也纠了起来,紧抿着小嘴,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那样子倒是比他还要委屈。宇文珏挑高一边眉毛,勾唇用眼神指了指那盅紫梨汤,又看着徐曦墨含笑不语。徐曦墨这时迟缓地点了点头。

陆柏礼这是第一次见完完全全的徐曦墨,不由得看久了些。

这小姑娘长这副模样,在皇帝身边居然没有被宠幸,着实难得。如此好的颜色吴臻都没有下手,难不成是当今天子确实更喜欢男色?所以才这么些年来还没有自己的皇子?

“仲锡,你和那小宫女打什么哑谜呢?”陆柏礼直勾勾看着徐晞墨,却是对着宇文珏说。

宇文珏将陆柏礼的脑袋掰了回来,“在说大人该说的话,你就不要再问了。”

陆柏礼这下不干了,“你想老牛吃嫩草啊?那明明是个娃娃,你好意思吗你?”

宇文珏笑着,“你还别说,小娃娃都比你明白的多。”

吴崇德也有些好奇,“仲锡,方才那小宫女摇头又点头是什么意思?”

宇文珏捏了捏鼻梁,仔细想了想,斟酌地说:“摇头就是…不行,点头就是…她明白了。”

陆柏礼和吴崇德:“.......”这是懒得细说?还是不知怎么说?

“不着急,一会儿你们自然知道了。”宇文珏端起茶盏饮了几口。

吴臻这时看向宇文珏案上还是满着的紫梨汤:“仲锡,这紫梨汤可是不合胃口?朕看你竟一口未动。”

宇文珏缓缓说道:“紫梨乃宫中贡品,在民间是极为稀罕之果,可解热火。家母最近有些上火,臣想带回去孝敬母亲。”

人人都知宇文珏的母亲离开了宇文府,更有不少人打听到消息,宇文珏与其母不和,宇文珏每次前去探望,都会被拒绝。知道真相的人又开始不明所以,他母亲都不见他,他又如何将这汤送进去,这宇文珏到底又在闹哪一出?

晁才这时又开口:“宇文大人还真是孝顺之人,实在让老夫感动。只是天地君亲师,陛下的恩情远大于父母之恩,如今你本末倒置,将陛下所赏转赠他人,宇文大人的意思难道是孝先于忠?”

宇文珏连眼皮都没抬,端起茶盏浅酌,片刻后才说:“晁大人所言有那么点儿道理,”又勾起一抹冷笑,“只是微臣觉得,驴儿还是乖乖吃草为好,若是一不小心吃了不该吃的,这后面崩出的东西还真是有些让人受不住。”

这言外之意可不就是好吃好喝还堵不上你的嘴,说出来的话比屁还熏人嘛。

这时,也不知是谁应景似的,噗地响了一声,正好是陆柏礼的方向。

陆柏礼微弯着身子,朝着众人拱手赔笑:“让各位大人见笑了,在下一时贪吃,吃坏了肚子,各位大人见谅哈。”

众人强忍着不笑,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掩嘴囫囵先笑出了声,随后大殿里一时哄笑不绝,就连吴臻也克制着笑意不痛不痒地指责宇文珏:“好了,仲锡莫要把军中那套糙话带到朝堂上,影响风气。”

晁才脸红脖子粗,被宇文珏羞辱后恼意更盛。

裕亲王盯着宇文珏桌上的紫梨汤,紫梨块儿沉在盅底,他的眼色开始变得幽深,缓缓开口:“宇文将军真是有意思,只是这晁大人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若是忠孝两难全,还是尽忠为好。如今陛下赏赐紫梨汤,宇文将军还是不要让陛下为难。”

宇文珏看着裕亲王,脸上带了些许笑意,“殿下提醒的是,只是这忠也有分别,里头还有愚忠,臣不愿做愚昧之人,更愿为良臣,效犬马之劳。”

刑部尚书严宽同也站出来说话:“法不可废,陛下受命于天,宇文将军的意思难不成是陛下为昏君,而宇文将军喝了这紫梨汤便是愚忠?”

宇文珏收敛笑意,将茶盏磕在案上,语气变沉:“严大人,您好歹是饱学之人,怎的眼光也开始变的短浅了,总想着给我上些眼药,到底是何居心?”他看着严宽同指责道:“何谓愚忠?不过是一些头脑简单,蠢笨无比之人,被人害了自己的性命再不能为陛下鞠躬尽瘁不说,更蠢的是,头他娘的都掉地上了,还口口声声说要忠君。您倒是看这些人是不是愚忠?

他的言辞开始变得犀利:“为人臣子理应自省,不可随意窥窃天颜,而严大人倒好,三言两语里说的都是君王,臣子的事尚且做不好,就开始监督陛下了,到底是谁给严大人的胆量敢如此大不敬!”宇文珏站起来指着严宽同厉声道:“张口闭口便是昏君,昏君,莫不是严大人自己心里如此这般看陛下?您倒是睁大了眼珠子好好看看,我当今天子可有半分昏聩的样子!”

宇文珏字字珠玑,严宽同被堵的哑口无言,只好悻悻地闭了嘴。

燕南:“严大人出言确实不妥,”开始调和:“不如这样,宇文将军和严大人承陛下隆恩,以这紫梨汤作酒,各敬一杯,一笑泯恩仇。”

宇文珏低头沉默了一瞬,不辨神色,偏头看了徐曦墨一眼,后起身对着严宽同做出请的动作,一贯清风朗月的模样,好似方才那个破口大骂之人不是他。

徐曦墨垂眸上前,慢慢晃了晃梨汤盅,将汤汁摇匀后,盛满了鎏金双狮纹金碗。也许是动作偏大了些,众目睽睽下,徐曦墨头上的银簪竟然掉在了碗里,银簪瞬间变成黑色。

徐曦墨将银簪捡起来,急忙下跪,磕头求饶:“陛下,奴婢失职,竟没发觉梨汤里有毒,求陛下饶恕奴婢。”

众人大惊,神色张皇,开始交头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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