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做了一个梦,梦中是一片虚无。他睁开眼,眼前站着那个令他心绪翻涌的人,仿佛唯一存在的存在。
他看着那人跌倒在地,他想去扶,脚却像钉住一样,动弹不得。
白衣轻飘,水珠随着那人体态的曲线滑下。在嘴角微微张开的同时,泪珠却悄然滑过眼角。那人低声说道:
“没有可能吗?”
“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
"......"
他看着那人慢慢从虚无走出来,走到自己跟前。他的目光落在那人身上,看到那人的手慢慢伸向他。
他猛然惊醒,发现这是一个梦。他坐起身来,背脊还是冷汗涔涔。他擦去额头的汗,又躺回床上。
顾言发觉下身异样,连忙掀开被子,确认之后难堪的探手摸去。
真是够了。
他喘息着,手上动作却未停。
怎会这样。
他呜咽出声。
自己真的……
他眼神已经迷离,脑中又浮现起那晚的温暖柔软。
那人说话时,语气带笑。
他说,我么,姓楼名卿字无言。
他说,他喜欢我。
……
罢了,就这样吧。
他迷糊想着。
楼卿,我可能也……
楼卿......
......
翌日。
天刚蒙蒙亮,顾言便睁开了眼睛。
他起身,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叹息了一声,旋即默念咒语整理。
法诀诵出,宛如微风流转,眨眼间空间整洁。
这时,外面传来黎清寒敲门的声音。
“主子,您起了吗?”
顾言应了一声:"进来。"
门打开,黎清寒捧着一碗粥走进来,放到桌上:"主子,早膳已经备好了,快趁热喝了吧。"
顾言点头道谢,接过粥喝完了。
黎清寒道:“时候还早,但也有些去正殿了。”
顾言:“我知道了。”
黎清寒收拾碗筷,关门离开。
顾言很快穿好衣物,走出门,去了正殿。
正殿里,人差不多已经到齐了。
历晏坐在主座上,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其余人陆续落座,顾言随意找了位置坐下。不久,楼卿也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顾泽。
顾言看见楼卿时,脸色明显僵硬了几分。
顾言看见顾泽时,僵硬以冷脸代替。
楼卿看见顾言没什么特殊反应。
顾泽则看见顾言后,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他走到一旁,坐下。
楼卿和顾言坐在对立面,顾言不想看到楼卿,低着头。而顾泽坐在顾言身侧,却时不时的偷瞄两眼楼卿,目光中透着一股子复杂。
顾言察觉顾泽的目光,心中更加烦躁。
他干嘛这样看着楼卿。
顾泽看着楼卿的方向,目光如炬,似乎要将楼卿看穿。
楼卿看到顾泽的视线,朝顾泽望去。四目相交,空气中弥漫着奇怪的味道。
“我脸上有东西?”
楼卿问。
顾泽连忙收回视线,尴尬摇头:"没有。"
"没有最好。"楼卿淡定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顾言将一切收紧眼底,心中泛起波澜,衣袖下的手也逐渐握紧。
楼卿来了。
顾言看到,顾泽在楼卿坐下后,目光就再也没有移开过他。
他们......
......
自己的哥哥顾言很了解,顾泽曾经用这样炽热的眼神看过很多人。
那是一个名为欲望的眼神。
被看上的人,无一例外,最终被玩腻过后都死了。
大概是感受到顾言灼人的目光,楼卿抬起头。顾言连忙转开目光,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失态。
楼卿看了看顾言的方向,收回目光。他的目光与顾言的碰撞在一处,顾言看见,楼卿唇边扬起一抹浅笑。
顾言看见,心中一震。
难道他没有讨厌自己吗?
顾言不由得想到那个夜晚。楼卿抱着他,吻了他。
不由得的,顾言脸慢慢红了起来。
他低下头,
不敢再去看楼卿。
这一切,都被历晏尽收眼底。
他看着楼卿的目光,愈加幽暗,像深潭,又像漩涡,深不见底。
有趣啊。
历晏在心里盘算着,脸上浮现出一丝玩味。
很快全员都到齐了,简单总结之后,就各自出去了。
历晏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神深幽。
站在历晏旁边的历千俞却开了口,他一笑,道:“父皇,您发现了吗?”
"嗯?"历晏挑眉,看向他。
“他们的关系。”历千俞点破,“可没有您所说的那么好哦。”
历晏皱眉,没说话。
历千俞笑道,“我们何不帮那位一把。”
"你想怎么做?"
"我想......"历千俞低头,凑近历晏耳畔低语了几句。
历晏闻言,眉梢微微上扬,眼中流露出满意之色。
历千俞说完,就退了下去。
历晏看着历千俞的背影,轻轻笑了一声。
这样的话,历晏眼中浮现贪婪。
就简单了。
这些年,他已经忍够了。
他想要得到的东西,绝不容许任何人阻拦。
历晏眯起眼睛,嘴角微勾。
春猎正式开始了。
顾言领了马,这马长得俊俏,又高又壮,是个不错的坐骑。
顾言原本以为历晏不会给自己什么好马,这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想必也是怕丢了北朝的面子。
顾言翻身上马,正准备驱使它离去。
这时,一只白鸽飞入他手掌。顾言拿起白鸽,打开信笺。
【顾公子,这是一封密函。】
顾言疑惑。
他打开密函,看了一遍。密函上写着,让他小心顾泽。
这话是谁写的?
顾言将信折叠,收了起来。
就算没有这封密函,他也知道,今日春猎,自己凶多吉少。
他拉紧缰绳,借着调转方向的机会,飞快扫视着四周的人。
全部修为高深。
这次春猎的人都是精英,实力非同凡响。他们之中的一个,就能杀了他。
自己有多少胜算能活下来?他不知道,也没法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我发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