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团Spark三周年演唱会最后一个场次终于结束了。
宁湾颇有些不舍地挥手告别热情的粉丝们,回到了后台的休息室。
他揉了揉身上酸胀但还处在兴奋状态下的肌肉,扯下有些被汗水浸湿的耳返,有些嫌弃地往桌上一丢,而后拉开身后的一张白椅,坐了下来。
因长时间高强度的唱跳,宁湾身体里的水分大都转化成咸咸的汗液。
他正口渴的厉害,瞥见化妆台上放着瓶矿泉水,便用力旋开瓶盖,咕咚咕咚地往嘴里灌。
甘甜的水让宁湾整个人瞬间活了过来。
但宁湾喝的太急,不少水漏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衣服。
黏腻的汗水和清凉的矿泉水在宁湾的衣服上交融,让他感到有点不舒服。
宁湾嫌弃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丢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一身白的发光的皮、肉被自己粗心大意的主人暴露在外,供人观赏。
宁湾赤、裸着上半身,蹲下身子,在背包里翻找着换洗衣服。
下一秒,他突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
“小湾,你这样会着凉哦。快把衣服穿上吧。”
宁湾转了过头,队长温以言正无奈地看着他。
宁湾朝着自家队长比了个OK的手势,拿出包里的衣服,就要往头上套之际。
化妆台上的手机开始叮叮作响。
不远处也传来了“啧”声冷笑。
宁湾利落地套上衣服,耳朵自动忽略后头某个队友对他惯常的阴阳怪气。
他拿起手机一看,数十条短信接连不断地跳了出来。
「老婆,你今天真的超级可爱,新染的发色特别适合你。」
「好想舔一舔老婆鼻梁上滑下来的汗珠。」
「它可真不听话,怎么能在老婆的身上滑来滑去?合该进我嘴里」
「肯定是甜的!(*^▽^*),涩涩的甜」
「当然其实我更想吃老婆你的口、水」
.......
宁湾粗略地瞥了几眼,果不其然又是那个不知名的痴狂粉丝。
但他早已对这些话产生了免疫。
手机上灰白色的信息框还在不断地跳了出来。
宁湾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经纪人小白在后面嚷嚷着催宁湾去卸妆。
宁湾将手机丢在了桌上,朝着后面走去。
宁湾卸完了妆,抓了抓有点遮住眼睛的刘海,又拿起了手机。
这时,宁湾才发现刚刚没息屏的手机聊天框突然跳出了张照片。
这张照片拍摄的角度极为色、情。
整个手机屏幕瞬间被血脉贲张的鲜活腹肌占得满满当当。
照片里白如牛奶般丝滑的皮肤在昏暗环境中更为明显。
宁湾细细打量了一番,称赞地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这腹肌形状还挺好看!
起初,宁湾还怀疑是不是这个痴汉小粉丝爬了墙,误发了哪个媚粉爱豆的福利照给自己。
毕竟,虽然身材极好,但生性害羞的宁湾可不敢给粉丝发这种肉、体照。
当然这也从侧面说明他是以实力圈粉的事业型爱豆。
宁湾往上划了一划,抱着开玩笑的心情想看一看到底是谁能让苦苦纠缠自己,被自己拉黑了几百次的痴汉小粉丝红杏出墙。
事先声明,宁湾可没吃醋,他只不过是对这种用肉、体诱惑粉丝的行为深感不齿。
就在宁湾往上划的瞬间,小痴汉粉丝也很快撤回了照片。
但他还是看到了那个媚粉爱豆的脸。
下一秒宁湾的笑容瞬间凝固,食指也愕然地僵在了半空中。
那个爱豆的脸居然和宁湾一模一样!!
这个发现令宁湾毛骨悚然。
他意识到事情的走向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回事?
原本他认为只是隔着虚拟网络交谈的狂热粉丝,居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潜入了他的真实生活。
宁湾看向面前化妆镜里与那张照片上有着如出一辙粉发的英俊男人。
那原本元气活力的粉色瞬间变得有些惹眼,像是变异了一般,变成某些变态眼中勾人犯罪的鲜红色。
这发色还是昨天宁湾特地为了这最后一个场次的演唱会染的。
化妆师姐姐说它特别适合自己,肯定会让他发挥出最极致的魅力。
宁湾十分笃定,那照片上的人不是什么和自己长得极像的双胞胎,
他就是自己。
而且是昨晚的自己。
是睡得跟死猪一样的自己。
就这样毫无知觉地被人剥开了上衣,袒\胸\露\乳的在卧室的床上拍下了照片。
这可真是天杀的死变态!
宁湾决定从这一刻起开始将他开除自己的粉籍。
他?
宁湾愣了一下。
他居然潜意识里将她更换了性别。
所以拍摄这张照片的人是谁?
不!
应该是谁才能拍摄这张照片。
这张照片的拍摄者只能是自己的四个队友!!
宁湾觉得自己真是聪明到离谱。
上个月自己入住的那家五星级酒店因为某私生潜入三金影帝的房间而被投诉,因此那五星级酒店后续的安保好到离谱。
这就意味着只有他们四个有作案的时间。
当然也不排除他的那个痴汉粉丝是个可以避开监控和安保们的神人。
但那几率很小。
突然,宁湾感觉自他的背后传来道隐晦但渗人的炙热视线。
有一股被窥视的惊悚感自宁湾的尾椎骨顺着背部的脊髓逐渐爬上宁湾的脑袋,像条黏腻的大蟒蛇一样牢牢地锁住了宁湾,让宁湾有点难以呼吸。
“叮——”清脆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宁湾的心脏被吓得一颤,手有些发抖。
但宁湾还是划开了最喜爱的二次元小姐姐的锁屏。
真相离宁湾越来越近。
黑色的方块字映入宁湾的眼帘。
他说:
「老婆你真的好白好美。」
「我真的真的好爱你。(づ ̄3 ̄)づ╭??~」
好白好美?
宁湾想起了他刚刚当着四个队友的面脱了衣服。
他是故意地?
那张照片真的是误发吗?
他是不是在以这种方式来表明自己的身份你?
难道他的某个队友一直在暗中观察他!
宁湾严重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什么荒诞的离奇恶梦里。
宁湾想起那个粉丝发来的那些龌龊的短信。
心脏剧烈的跳动。
他该不会是喜欢自己吧?
拜托!他可是个大直男。
这未免也太惊悚了吧。
宁湾的手上渗出点细汗,手机也变得有些黏黏糊糊的。
不对!不对!
他的队友们只是有嫌疑而已,更何况说不定只是单纯的恶趣味。
宁湾闭上眼睛安慰自己,手往化妆桌上刚刚放水的地方摸去。
却没想到,摸了一个空。
宁湾连忙睁开双眼。
喝了一半的水不见了,
只剩下个边缘泛着尖刺的红色瓶盖。
就连那刚刚被宁湾随意丢在桌上沾满臭汗的耳返也不见了踪影。
还有衣服,被水浸湿的衣服。
宁湾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啪嗒”一声,宁湾的手机也因此被吓得跌在了地上。
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四道不同的目光坠到了宁湾身上。
宁湾,强装镇定地看向四位队友。
在这一刻,宁湾觉得他们每一个都是那个戏耍自己的变态。
“怎么了?”
离宁湾最近的温以言捡起地上的手机,弯着他那双标准的笑眼,关切地看着他。
“队长,我没事。”
宁湾摇了摇头,接过从他手里递来的手机。
但他温热的指尖也擦过宁湾的手。
宁湾被吓得将手机随意塞进衣兜里,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小步。
“是今晚太累了吗?”
温以言突然将他的那张俊脸往宁湾脸上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宁湾感觉自己身上的肌肉瞬间绷紧了。
明明是队长惯常的行为,他怎么变得这么警惕。
“好像是有点烫哎,小湾。你的脸色有点差,嘴唇怎么这么白?”
温以言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和的眼睛里荡出细碎的暖光。
“累了就早点回去休息,以为我们是你的那些妈妈粉啊?在这里装什么可怜?刚刚不是还很得瑟地秀你那白的跟什么似的
垃圾身材。”
坐在宁湾左侧的于奈然刷着手机,狭长的丹凤眼往宁湾这瞥了一眼,勾了勾红润的薄唇。
于奈然是Spark的官方门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湾曾经被粉丝封为民选门面,导致于奈然格外地针对自己。
所以,宁湾和于奈然是死对头。
刚刚发出冷哼的也是他。
“我确实有点累了。”
宁湾今天没劲去理于奈然,
他朝温以言点了点头,想赶紧逃离,独自一人理一理思绪。
但宁湾的脖子却被往右勾了一勾。
浓烈的男性荷尔蒙钻入他的鼻子。
“累什么累!咱们小狗今晚跳得可是全场最兴奋的。今晚和我一起去喝酒吧!”
陈最眨了眨他那双自称迷倒万千美少女的狐狸眼,吹了声口哨,深绿色的眼瞳里倒映着宁湾的身影。
“瞎说什么,不准那么叫。要去你自己去,我才不和你厮混。”
宁湾一把拍开他的手,连忙从他的身边逃开。
“小宁同志,我可是照着你粉丝一起喊的。咱们‘最弯’cp热度那么高,我可不得拉着你好好卖一卖。”陈最叹了口气,一副被错怪的无奈模样。
什么“最弯”?
宁湾抽了抽嘴角,对这该死的cp名嗤之以鼻。
现在宁湾是听不得一点“弯”字。
陈最和宁湾都是Spark的主舞。
可能是宁湾两实力匹配,关系也不错,cp粉的数量确实完胜全团。
但宁湾其实最不怀疑他。
因为他的绯闻实在是太多了。
从清纯小花再到三金影后,全都折服在他那高级的调情手段上。
宁湾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绯闻对象都是香香软软的女孩子,
按理说是怎么都看不上自己这个臭烘烘的直男!
宁湾和经纪人小白打了个招呼后,往门口走去。
在他的手抓上门把手的时候,
有什么白色的小东西滚到了宁湾的脚边。
宁湾低头一看,
发现是一枚小巧的蓝牙耳机。
宁湾拾起那枚耳机,
耳机主人身上残留的余温蹭到了宁湾的手上。
“我的。”
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
宁湾抬头一看。
一双极为漂亮的眼睛看着宁湾捡起耳机的右手,扑闪浓密的长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神。
宁湾连忙张开右手,心跳的有些快。
手里的耳机也像块烫手山芋似的,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他是宁湾的另一个死对头,Spark主唱江愈。
性格冷漠的音乐天才,长得漂亮但不爱笑,
因此错失官方门面的称号。
宁湾和他之间闹过比较严重的矛盾,
两人的关系堪称全团最差。
一年说过的话最多不超过五句。
哦!对了。
差点忘记说了,
江愈洁癖极其严重。
所以宁湾不知道现在自己碰了他的耳机,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他就不该手贱,去捡那耳机。
现在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在江愈只是用他浅灰色的眼瞳扫了宁湾一眼,
随后跟宁湾的手没有一点接触地捏走了他的耳机。
宁湾松了口气,拉开门把手,连忙往外逃去。
——————
宁湾回到了酒店。
在路上他冥思苦想了很久。
但宁湾怎么都想不出自己那四个队友有什么理由喜欢自己。
他们平时的表现也都不像啊!
宁湾冲了个澡,冲散了肌肉的疲劳,也冲走了内心的疑虑。
他困了,想睡觉了。
这说不定只是哪个嫉妒自己的该死队友想戏弄他的恶趣味。
首要嫌疑人就是那于奈然。
宁湾想着想着,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地。
便慢慢陷入了美丽的梦乡。
梦中的宁湾被一条粗、壮的大蟒蛇缠上了。
宁湾能感受到它冰冷粗糙的鳞片从宁湾的小腿处慢慢向上延伸,亲昵地收紧力气,缠满宁湾的全身。
宁湾被缠得心脏收紧,无法呼吸。
出于自救,宁湾伸出手企图将它拨开。
可没想到,它伸出细长的蛇信往他的手心一舔。
只留下一片温热的黏腻液体。
宁湾用尽全力都没办法挣脱它,只能无助地看着它在自己的身上作乱。
它冰冷的竖瞳直勾勾地盯着宁湾的眼睛,
细长的蛇信自宁湾的腰腹处慢慢攀岩,划过宁湾的胸口,再纠缠着宁湾的脖颈。
最后细细地舔上宁湾的嘴唇。
冰冷的蛇信在宁湾的体温下逐渐变得温热。
宁湾被蛇舔地浑身战栗,手上全是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下一秒,宁湾从梦中惊醒。
周围没有蟒蛇,甚至空无一物。
只有淡淡的月光通过窗户照到自己的身上。
宁湾松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被今天发生的事吓到了。
但当宁湾低头往下看时,
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因为,
宁湾的右手虎口处有了一个深粉色的牙印,
周边不知名的透明液体在月光的照耀下张牙舞爪地在替它的主人
向宁湾炫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