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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男嫁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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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果真是来体验生活的就好了。”谢梨蔫蔫地道,“为什么好好旅个游会变成这样啊?”

“你该庆幸自己还活着。”薛颜菲斜了一眼她。

“都还有精神吗?”仇澈将族谱摊开第一页放在地面,“我发现了这个。”

“族规?”谢梨犹豫着念了出声。

“嗯。”仇澈紧跟着往后翻了几页,“前面我大致看过,都是些寻常的条规。值得注意的是后面增补的这两条。你们看。”

云寅立马来了点精神,随着仇澈手指的位置凑近去看。

[婚嫁不可***,对国运之龙脉有害者,一律诛杀]

只可惜,第一条上,有几个关键的字眼像是被几团黑乎乎的墨水给粘住了一般,看不清楚。

第二条:[对族不忠则取自焚,对家不勤则取自灭,对旁不正则取自毁]

“有点意思。”庄途宇轻轻挑了挑左边的眉毛。

“第一条应该是重点。”云寅道。

“对的。”仇澈点了点头,接着望向云寅,“我认为第二条是在提醒我们。至少,忠,对上了你推断的忠贞的规则。”

云寅皱眉毛:“但不是对伴侣的忠贞。”

“啊……搞不懂了。”谢梨一把坐到地面,直接远离了那本族谱。

“这样吧,我们假设这增补的条规是在龙兆村被发现为藏有国运龙脉的村落后添加的。”仇澈用手扶了扶眼镜,他抬眼镜的动作一向很是文雅,“虽然只有两条,但是包含的信息量却不少。据我所知,集体迎娶新娘的习俗应该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所以,这些规定是针对集体娶新娘这个习俗的。”薛颜菲盯着仇澈的眼睛可谓是眼里布满了星星,闪闪发亮。

“其实,刚迎娶进门的新嫁娘对伴侣的不忠也可视为是对族人的一种背叛。”仇澈继续说。

云寅赞同:“这样就能解释了。”

“剩下的,就是要求要勤劳、公正或者正义,我是这样想的。”仇澈不知从何处拿出来一支按动的铅笔,用笔尖指着后面的字说道。

周晴:“你还挺厉害,不愧大学老师。”

仇澈抿唇笑了一下,不再说话。

对于仇澈的判断,云寅并无异议。他将族谱往后翻,更好奇另一个问题。“那么,集体娶新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本来我以为族谱里面只会简单记录男性的婚配。但没想到后面还有另外的记载。”仇澈回答。

根据仇澈后面所说,云寅顺利翻到了集体婚嫁记录的起始页。

“请问有笔和纸吗?”瞅着上头密密麻麻的字迹,云寅仰头问面前的仇澈。

问纸笔的时候恰好是晚上的八点,等他们在仇澈的笔记本上完全记录好后,已然到了晚上的十点钟。

他们将族谱上集体婚嫁的日子,时辰,嫁入龙兆村的新娘姓氏全部摘取下来,然后记录到本子上。

按照一页记下一次迎亲的信息来计算,他们记下了十九页。

时间横跨五十年之长。换算下来他们每两三年就会安排一次集体的婚嫁,但可能是碍于当时各种因素的限制。实际迎娶的新娘并不多,有些还是以妾的身份被迎进村里的。最多的或许就是他们这一代了,一共十位。

然而这十位并没有被记录在内,因为族谱上找不到这十位新娘的信息,又或许是,还未来得及写进去。

云寅想记下来的初衷也很简单,这个副本是跟新娘有关的,那么线索应该也在这些新娘当中,提前写好,有备无患。

云寅还在同谢梨对着笔记本寻找这些婚嫁之间的关联,另一边薛颜菲对仇澈说,“老师,你想休息了吗?我铺好毯子了。”

仇澈手捧那本族谱,发丝微微发乱,带着几分书呆子的意味,他满脸认真地拒绝了薛颜菲,“不了,你先休息。我再看看。”

薛颜菲的眼里透着一丝失望,无力地回答,“好的。”

半夜十二点,由于翻来翻去找不到头绪,云寅便选择放下笔记本,到仇澈那边看族谱。

庄途宇和周楚楚这会儿亦围坐在仇澈旁边,不时出声,好似在讨论些什么。

“有什么发现吗?”云寅挪着屁|股过去,悄声问。

来到副本后的第五日早上,他们是被一阵凶恶的骂声给喊醒的。

起床后的云寅迷迷糊糊的,眼前一片朦胧。关于昨晚,他最后的记忆仍停留在跟仇澈等人讨论族谱上的信息当中,对自己是何时入睡却是毫无印象。

“这是哪儿啊?我怎么记得我们昨晚是睡在旅馆里面的?”

谢梨的声音让云寅从恍惚中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在旅馆的房间内。

这是一间极其破旧的、古老的堆满木柴的房间内部,浓重得仿佛在发霉的木头味道直叫云寅鼻子发痒。

“你们还想睡到什么时候??”沙哑的泼妇骂街似的嗓门再度响起,一位手持炒菜木铲的大婶眼神凶恶地扫视着他们。

云寅和其余的人面面相觑,但没有人说话。

“站起来,都给我站起来了!!”那大婶的眼睛在八个人当中转了两圈,最后把视线停在地上仍旧坐着的云寅和其他人身上。

忍住初醒的困顿,云寅扶着膝盖站了起来。

“现在,你们都是戴罪之身,除非供出藏在你们当中的凶手,否则,接下来有你们好果子吃!”大婶似乎忘记了人与人初次见面时应该做自我介绍的优良品质,一上来就对他们骂骂咧咧。

“都关了你们多少天啦?!一二三……四天了!还不肯招供是吗?都死了两个人了,还在嘴硬!”

她说这些话时,一点也不期待得到回应,而是喋喋不休地一骨碌儿说了下去,口水好像能喷二里地。

“敬酒不吃等罚酒是吧?等老娘回来给你们点颜色瞧瞧!”

说罢,她挥身离去,柴房的大门被她关得嘭响,还听到了门外用链条一样的东西上锁的声音。

等大婶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云寅不自觉紧绷的神经才慢慢放松下来。他环视一周,大家面上的表情大差不差,看来都同样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这时,庄途宇提醒他们:“体验乡野生活。”

“看来,我们应该是回到新娘们被关押的第五天,”过了一会,仇澈判断道。

仇澈的判断无疑是正确的。薛颜菲带着哭腔问:“那怎么办?找不到凶手的话我们真的要被杀了吗?可、可是副本没有给我们关于凶手的信息啊?”

仇澈凝眸,“可能是给了,但我们暂时没发现而已。”

“你们难道没发现手边多了点东西?”周晴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尖夹着一张折叠起来的泛黄的纸张,在半空中扬了扬,说道。

谢梨左顾右盼:“啊?什么东西?”

严新鸣将手伸入口袋。即便他们来到另一个空间,他头上的伤口却依旧还在。

而后一张与周晴手上相似的纸被他摸了出来,“我也有。”

见状众人纷纷把手探入口袋,云寅亦同样如此。可令他想不到的是,他好像……摸出来了两张。

是两张——两张完全不同触感的,被折叠起来的纸。

这下全部的精神都回来了。刚才被那个凶神恶煞的大婶的口水波及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精神过。

仅仅是几秒钟的短暂犹豫,他控制着面上的微神情,神色自若地拿出了靠外的第一张。

直觉告诉他,贴近心脏的,才是真正的秘密。

意料之中,这些类似的纸每个人手边都有一张,透过或泛黄或泛白的纸面,能模糊看到另一面的墨迹。

每张的纸质不尽相同,譬如云寅的身份是他们当中最高的,权臣之女,纸的手感就很好。

纸上的信息也不一样。摊开有墨的那一页,笔迹各异,却是他们每个人的自述。

[吾乃妾所出。他人皆羡我生于富贵之家,殊不知我一生只为觅一处好人家。幸得我体弱多病。良配难择。上有一姊,长二年,富于诗歌棋画……]

每一封信,都仿佛是对她们嫁到这里来之前的人生叙述,因为出生于不同的家庭,她们的家庭环境和人生经历都大相径庭。但无论之前的生活有多丰富,最终她们都被选中嫁到了这处位置偏僻的山顶村庄之中,仿佛这才是她们的归处。

云寅一张一张看下来,倒是觉得阵阵唏嘘。他虽从小就很是热衷于将两个落单的同类凑在一起,但现代观念中的自由恋爱被深深印刻在了他脑子里面。所以凑在一起的前提从来都是互相尊重双方的意愿。

之后搞相亲事业的时候就更是如此了。

被挑选去跟素未谋面的陌生人结婚这种事,他无法接受。

至于越希和韦兰的两封,则被放在了柴房的木柴堆的前方,很容易便被发现了。

看完所有的自述,他们对被嫁进来的十位新娘有了更深刻地认识,但也仅此而已。

“听刚刚那位大娘的意思,应该是希望我们在她回来前找到那位凶手。并且供述出去。”仇澈判断。

云寅记起自己兜里的纸,心里抖了一抖。

他不清楚其他人兜里的情况,但他作为新娘的身份肯定是存疑的。

庄途宇:“应该还有其他证据,目前的不足够。”

“还有时间找证据吗?要不投票选一个人?”说这话时,薛颜菲的目光在周晴和云寅以及谢梨的身上过了一遍。“把自己认为的那个凶手投出去。”

谢梨一脸无语:“人命关天的大姐。你以为真的是你狼人杀玩游戏吗?”

“投出去,如果不是凶手应该是不管用的。”仇澈却是很淡定地分析了这个可能性,“八分之一的发现,风险太大了。”

节骨眼上,云寅还真得感谢薛颜菲的话,替他转移了一些注意力,于是顺势道,“那么现在我们要考虑的,应该是随便推一个冒名顶替的风险更大,还是八个人共同受罚的危险程度更高。”

他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阵铁链的声音。众人登时噤声了。

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过后,很快,那道沙哑的声音再度传来,

“怎么样?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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