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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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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驸马中邪的事情,上天都有指示了。”

“怎么没听说,大半夜的,公主府灯火通明,府里的下人更是乱了套。那吵吵嚷嚷的声音,我隔着两条街都能听到!”

街头茶馆,客人们交头接耳,互相交换着自己了解到的昨夜里公主府发生事情的信息。

其中一个完全没听到一点风声,好奇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听不明白。”

有人为他解惑,附到他耳边低声道:“昨天夜里,公主把驸马杀了。”

那人惊诧不已,不可置信道:“杀夫?!不可能吧!这怎么可能?!”

“我也觉得不可能。妻子杀死夫君,哪有这样的事情嘛?”解惑的人摇摇脑袋,随后叹了声气,神秘莫测地说:“可这次的事情不一样。”

他道:“公主乃是天女,是得了上天的指示才动的手。再说咱们那位驸马,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金榜题名以后便动了坏心思,对自己的原配妻子和儿子下毒手要他们的命,得亏那两人命好躲过一劫,这才得以保全性命,并在大理寺告上一状为自己寻求公道。”

“公主也可怜,被那男人骗了……你不是也知道吗,他流连万花楼这类烟花地,不知道和多少人行过云雨。”他啧啧两声,“公主可是天女,上天哪能就这么看着她被人欺负,这不就动手了,直接附身,让她亲自动手杀了驸马。”

另一人远道而来,方才抵达京城,刚一屁股坐下就听到这话,当即便问:“既然驸马这么不堪,为何不是公主的亲爹……咱们那位陛下为她做主,反而要那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上天动手?”

他“哼”了一声,猜测道:“我看就是公主看穿了驸马的真面目,不想再受其牵连,才要动手杀他,只是借着天女的名声,寻个正当由头罢了。”

“你知道什么?”解惑那人惯是个好事的,见他一身风尘仆仆便知道他自外地而来,低声道:“公主乃是皇后所出……咱们这位陛下,从前最是不喜皇后。这些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对皇后一改从前作风,宠爱有加。但依我看,他对这位公主,却不见得有几分真心。”

……

这是太子离开公主府后的第三天。

前两日,在他向昭仁帝禀报了解少春已经中邪、不再具有任何办事能力的事情,并且为文岩众人参解少春一事添了把火,但昭仁帝仍旧无动于衷,势必要保住解少春以后,他就认清了从昭仁帝这里入手完全没有任何机会的事实,同意了安明月口中的“先斩后奏”。

但他没想到,安明月动作如此之快。

竟然在他说过后的那天晚上,就提剑杀了解少春。

那时候他在场。

他为那样行事果决,动手干脆的安明月折服。

他想,如果他也能这样果敢地杀掉昭仁帝就好了。

自然,他是不敢的。

而且,他已经预想到了他在这之后要经历昭仁帝多么大的震怒。

但他觉得挺好的。

于是这时候,他和安明月一起跪在下面,感受着上方昭仁帝的怒压,俱是一言不发。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昭仁帝从龙椅上离开,经过他们身旁,落下一句话:“每人十杖,不得留情。”

十杖看似不多,但一不小心也是会要人命的。

太子忙磕了一个头,说道:“父皇,明月身体弱,怕是受不住这十杖。还请父皇手下留情!”

昭仁帝这时已经快要离开大殿,闻言倏然回头,嗤笑一声,“她不是天女吗?天女怎么会死?”

“父皇——”

太子话没说完,被安明月拦下了。

她决然道:“谢父皇。”

昭仁帝垂眸看了她很久,情绪不明,最后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侍卫上前,对太子和安明月道:“太子殿下,公主,得罪了。”

太子站起身,同他们商量:“这样,我十五杖,公主五杖,加起来依然还是二十杖,可以吗?”

侍卫们面露难色。

安明月道:“不必了,按照旨意行事便好。”

她转头对太子笑了一下,“我知道皇兄是好意,但还是我自己受下吧。放心,我能受得住。”

另一边。

昭仁帝孤身来到庆安宫,走进房间,看到谢听兰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谢听兰这时候正在看书,闻声抬起了头,被昭仁帝几步走到近前猛然抱住。

昭仁帝用的力气重,谢听兰被他箍得不太舒服,抬手推了推他。

昭仁帝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重了些,“听兰,他们都不听话。”

声音听着有些委屈,但还没完,他又说道:“他们一齐忤逆朕,把朕当成傻子。”

谢听兰听着恶心,但没有表现出来,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般,配合地问:“谁啊?”

“太子和我们的女儿。”昭仁帝愤懑道:“他们杀了驸马,还要说是上天的指示,好让朕不能惩罚他们。”

“陛下认为,驸马不该杀吗?”谢听兰静了一瞬,这么问,而后默然须臾,又说道:“而且,陛下真的没有惩罚他们吗?”

从听到第一句话的时候,昭仁帝身躯就僵住了,反而是谢听兰第二句话说出口的那刻,他才有了些放松。

但他不敢在谢听兰面前说话了。

于是谢听兰问他:“你怎么罚他们的?”

就算不说谢听兰也一定能打听到,昭仁帝就没有隐瞒,他松开谢听兰,在她旁边坐下来,说:“每人打了十杖。”

“十杖?”谢听兰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想打死他们吗?”

昭仁帝也有些不舒服了,“那你就不问问他们怎么忤逆的朕吗?”

“陛下不是说过了吗?因为他们杀了驸马。”谢听兰看着他的眼睛,忽而笑了一声,说:“可臣妾方才也说过,莫非陛下认为驸马不该死?”

昭仁帝眯了眯眼睛,沉声问:“你觉得他该死?”

谢听兰:“现在是陛下的想法才最重要。”

“朕问你是不是觉得他该死?!”昭仁帝突然暴怒,抓起手边的东西摔了个精光,暴躁道:“谢听兰!朕在问你,换成你是不是也会杀了他?!”

谢听兰抬头望他,轻轻笑了一下,而后抓住他的手臂,“陛下怎么突然动怒?小厨房今日做了荷叶鸡,是早前我们还在宫外那时候的做法,闻着味道很不错的,陛下去尝尝?”

昭仁帝没有得到她的答案,但得到了她面对他时候的笑容,思忖一番,觉得自己方才的确太过火,反倒显得心虚,于是清了清嗓子,点了头,又抓住谢听兰手臂,试图解释:“朕刚才,不是有意的。”

谢听兰点头,将手臂从他手中移开,垂眸说道:“臣妾知道。”

昭仁帝目光定格在她手臂上被自己抓皱了衣服的那处,怎样也无法说服自己移开目光,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喃声说“好”。

两人一齐走到小厨房,侍女将荷叶鸡端了上来,还配着一些别的小菜,和一盅莲子羹。

谢听兰把莲子羹盛出来,放到昭仁帝面前,“荤腥之物油腻,陛下配着这个缓缓。”

昭仁帝趁机又抓住谢听兰的手,紧紧握着不放。谢听兰说这样影响自己吃饭,被昭仁帝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说可以亲自喂她。但谢听兰并没有随他的意,而是强硬地把手拿开了。

昭仁帝看她一眼,也没有再坚持。

这顿饭吃到一半,昭仁帝手边一碗莲子羹见底,他捏着勺子柄,捏到指节发白,才开口道:“我们再生一个孩子吧。”

谢听兰放下筷子,抬眼看他,笑着,无奈地问:“陛下怎么又开始说这个了。”

“太子他和我都不是一条心,认你为母亲更是因为心中觉得有利可图,也不见得会对你和明月多在意。”昭仁帝说:“朕不信他。”

“至于明月……她是我们的孩子,对你自然是很好的。可她似乎对朕有怨气,而且不听朕的话。这两个孩子都不能让朕放心。”昭仁帝分析一番,再次说道:“我们再生一个,我们好好教养他,朕以后也把皇位传给他,好吗?”

“明月和明义,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都是好孩子,陛下许是多虑了。”谢听兰说:“而且臣妾还是那句话,我这个年龄,不适合生养孩子了,一不小心就可能会死。”

“不会,朕会保护你的。”昭仁帝说,而后顿了一下,又道:“而且,明月是天女,她一定也能够保护你的。”

这么荒谬的他自己在刚才才表达过不相信的借口都能拿出来,谢听兰极为无言,她垂下眼睛,呼出一口气,“臣妾还是那句话,陛下怎么能确定,我们生下来的,就一定是皇子?”

昭仁帝没太所谓地说:“公主也可以,朕一样好好教养。而且,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们再努努力,再生一个,总归能有一个是皇子的。”

谢听兰叹了声气。

事到如今,安明月已经搬离皇宫独自成府,太子也拉拢了不少人,胜算很大,宫外又有尤宜嘉几人操持,也办得很好……

那就不装了。

“看来陛下是真的想要臣妾的命。”她同昭仁帝说,随后又道:“前些日子,臣妾听闻陛下宠幸了嘉贵妃,所以是因为这样,才想要让臣妾暴毙来给她让位吗?”

这是一直隐藏在他们两人之间的隐雷,曾经谁都没有提,所以相安无事。

但是现在,谢听兰说出来了。

昭仁帝心情复杂,他发现,自己在这时候是感到开心的。

因为谢听兰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她甚至记这件事情记了很久。

但他也害怕,害怕谢听兰抓着这件事不放,同他大闹,迟迟不松口。

“朕没有……”昭仁帝去抱她,双臂已经搂住了谢听兰,却被谢听兰一下子甩开,他怔了一瞬,讪讪说道:“那天只是个意外。”

“她来的时候朕头痛无比,不知道怎么就那样了。”昭仁帝说:“朕没有骗你,你相信朕。”

“好,我信你。”谢听兰说。

昭仁帝没想到她这么容易就被说服,喜出望外,眼睛一眨便又说道:“那孩子的事,你同意吗?”

“我不想生,也不可能生。”谢听兰说。

她拒绝得太绝对,昭仁帝感觉像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心里燥热无比,看上去想要发怒。

“无论陛下怎么说,说什么,臣妾都是这句话,我不想生,也不可能生。”谁料谢听兰这时候又说一遍,还强调道:“陛下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昭仁帝心里越发不舒服了。

“而且,臣妾认为明月和明义都很好。”谢听兰看他一眼,同时也停顿一瞬,说:“迄今为止,臣妾不认为他们有哪一件事做错。”

那个停顿实在太有存在感,也对昭仁帝太有冲击力。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他们吃饭前的对话,于是手腕开始发抖。

他还是想问,于是也问出了口。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问谢听兰在解少春的事情上面会如何做,而是直接替换成了他们之间的事情,问道:“如果我们能够回到从前,你也有那种机会,你……你会杀了朕吗?”

谢听兰低着头,没有回答。

昭仁帝感觉自己周身都寒冷,内心深处尤其冷,但他还是想知道答案,便又问一遍:“你会杀了我吗?”

谢听兰抬起了头,笑得凄凉,“不会。”

明显是假话。

但即便这样也可以。

昭仁帝愿意相信。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而后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

可谢听兰又说:“因为那时我是皇后,陛下是皇帝——”

昭仁帝呼吸都屏住,不敢再听。

他甚至开口阻止:“别说了,朕不想听。”

但谢听兰有心要把这些都说开,于是一点都没有保留地说:“但如果我不是皇后,您也不是皇帝了,我一定会杀了你。”

“你知道的,我从来都很决绝,也接受不了一点背叛。”谢听兰说:“安其烈那时候就是这样……你不是一直都派人监视我们吗?那你应该知道,我没有再给过他任何机会。”

“我们这些天,都是假的吗?”昭仁帝听明白了这里面的意有所指,心脏绞痛,他挥手打翻一桌子的菜,还剩一半的荷叶鸡在地上滚落,最后停在昭仁帝脚边,颤声问:“你这些日子,一直都在朕面前演戏吗?”

“无论我什么样子……”谢听兰笑了一下,“陛下都没有抓住,不是吗?”

昭仁帝试图挽留,“朕说了,那天是意外。而且,我们可能什么都没有发生——”

房门在外面被敲响,昭仁帝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陛下,奴才是嘉贵妃宫里的,有事情要禀报。”

昭仁帝并不想听,扬声便骂道:“滚!”

“陛下息怒。”那人声音明显带了些惊恐,“但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娘娘嘱咐奴才,一定要禀报给陛下听才行。”

昭仁帝又要骂,被谢听兰先一步开口:“说吧。”

语落她扭头,低声对昭仁帝道:“陛下又想让别人知道,您在臣妾宫里发怒吗?”

这是那些年里他们之间的龃龉,也是昭仁帝心虚的地方。

在现在这个时刻,在被谢听兰掌控住局面无可奈何的时刻,昭仁帝不想再让她提到那些,于是也平息了一些情绪,但仍旧没好气,“快说!”

那奴才不敢只听谢听兰的话就开口,正等着昭仁帝这一句,当即便道:“娘娘今晨起便觉得不舒服,请了太医来诊脉——”

那奴才惊喜道:“是喜脉!”

昭仁帝感觉自己听错,扭头问:“你说什么?”

“嘉贵妃娘娘今晨——”那奴才从头又说一遍,却被昭仁帝厉声打断:“滚!!”

他回头,看到谢听兰眼中那一抹果然如此的嘲讽笑意。

“陛下,”谢听兰轻笑一声,说:“您没抓住。”

昭仁帝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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