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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朕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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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学子们被召入大殿。

昭仁帝钦点出状元、榜眼、探花,又对另外那些人说出几句赞扬的话。

科举考试到此落下帷幕。

学子们正欲离开,就见到其中一人匆匆走至人群最前方,双腿一屈腾地跪下。

“陛下,学生礼泉县文岩,有冤要陈。”

昭仁帝这时候状态不是很好,看上去有些疲惫,看过来的动作缓慢,眼神却无端给人巨大压力。

文岩额头生出冷汗,话音却并未因此而降低半分,反而更加慷慨激昂。

“去年年末,学生满门被人虐杀,那贼人放火将一切罪证付之一炬。学生因为上京赶考,这才逃过一劫,若非如此,我定然也会死于贼人之手。”

“可事发不过三天,当地衙门就以山匪劫财结了案……”他字字泣血,“我文家几十条人命尽数丧失,如何是三天便能断清的案子?!学生在此以自身为引,求陛下查清此案,使众人安息!”

满殿寂静,无一人出声,缄默弥散。

昭仁帝沉声问:“你对此案有疑问,为何不在当地府衙陈情?”

“学生不敢。”文岩说:“几十条人命都无法得到重视,我一个丧家之人,身后无一点倚仗,不敢同背后之人对抗。”

“你认定官府徇私枉法?”

“不是,学生相信官府。”文岩道:“可学生担心,他们也无可奈何。”

“为何到了京城,又隐而不报?”昭仁帝似乎已经有些发怒,“怎么就非要在这大殿之上,才能够说出你文家冤情?”

“陛下恕罪!”文岩磕了一个头,“并非学生一定要叨扰陛下,而是学生害怕。”

“我无权无势,连立身的金钱都没有,又担心背后贼人知晓我还活着,动手杀我,开考之前一直隐姓埋名,不敢在人前过多暴露。”文岩尊敬道:“直到今日见到陛下,心中有了倚仗,才敢将这些事情言明一二。”

“我文家众人死状凄惨,他们的哀嚎在我耳边盘旋,久久不散。直至放榜那日才稍有停息,想来是知道冤情有望查清。”文岩高声道:“还望陛下下旨,彻查此案,还无辜之人一个公道!”

同文岩交好的那几人此时面面相觑。

他们本就为此震惊,感觉骇人听闻,再加上文人向来以高洁修身,这时候就有些想要出来,和文岩一起请命。

但那高台之上坐着的人,表情莫测,看上去还有一些阴暗,他们的勇气被打散一些,不是很敢拿自己的前途来赌。

两种情绪撕扯,眼眼相望,似乎只要有一个人敢挺身而出,他们余下的人就会义无反顾。

可是没有人。

大殿陷入一片难言的寂静。

突然,一道清亮嗓音传入众人耳道:“陛下,贼子此行实在凶残狠辣,若非文兄幸运,只怕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知道这桩惨案。”

“臣在京中近半年时间,没有听到过有关此案的一点消息。如此恶劣事件,怎么会过了这许久,都没有传至京城?实在匪夷所思!”说话之人是那位新科状元,解少春,他又说:“臣私心以为,文兄所言不无道理。”

“臣愿与文兄一同请命,求陛下下旨,查清此案!”

有人打了头阵,其余学子便也没有了顾虑,几乎是立刻就一个个表现出了自己的义愤填膺,请命道:“请求陛下下旨,查清此案!”

昭仁帝不知何故,情绪一直不佳,见此情景也只是不断蹙眉。

大臣们在朝堂浸.淫多年,全部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来昭仁帝的情况,就算是有想帮忙说情的,一见到这情况也按灭了心思。

文岩心中隐隐发怵,要说他没有报太大期望,其实不是,但他心里知道,要为家中惨事鸣冤,不是那么容易的。

他心里一是失落,觉得不值,觉得昭仁帝不配为九五至尊,二则是担心。

假如今日事没有做成,是否会影响到他们后面筹谋的事?

他心脏越坠越下沉,几乎失望透了。

这时,一道有些浑浊的声音响起来了——

“陛下,老臣也认为此案惨绝人寰,还望陛下下旨,查清此案。”

文岩循声抬头,看到了站在群臣最前方的那人,看他官服,应是和祁赫同位。

文岩心中明朗,此人乃是右相李培。

他蓦然想起尤宜嘉说过的那句“会找人在朝中助你”,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尤宜嘉找的人,竟然会是右相!

但不得不说,右相的态度一表示出来,的确对于此事进展大有裨益,其余人也在之后纷纷出声。

大殿之内一时窃语声不断。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为文家申冤。

昭仁帝压下烦躁,“那就去办吧。”

“臣愿意——”解少春趁势说话,只是还没说出整句,就被李培打断:“如此惨案,今日之后定会传遍京城,老臣认为,交由大理寺侦办,才最能安抚民心。”

昭仁帝:“那就交由大理寺侦办。”

语落他侧头看了一眼宣旨太监,太监心领神会,正欲宣布“退朝”,却突然听到昭王道:“皇兄,臣弟近来无事,一个人实在无趣,不知皇兄可否准允臣弟协同大理寺办案?”

昭仁帝骤觉一阵茫然。他这个弟弟,什么时候主动向他请求过东西?这还是头一遭。

他沉重片刻,“你一个人实在无趣?”

昭王尴尬一笑,叹了口气,说:“这不是明无、明轩都在天堑关吗?臣弟日日担心,惶恐不安,一个人在家里没事就容易胡思乱想……皇兄就让臣弟协同大理寺办案吧,臣弟一定会尽心尽力的。”

“你去吧。”昭仁帝道,又说:“边关战事吃紧,他二人在那里的确危险,朕会下旨,让左相在回来之时,把他二人带回来。天堑关能臣良将众多,不缺他两个。”

昭王推拒:“皇兄——”

“退朝吧。”昭仁帝打断他,率先离开了。

回到后宫,昭仁帝才刚坐下休憩,翩然就进来了。

她今日又换了一种香,不似以前腻人,但仍旧会让人感觉不适。

昭仁帝同她说几句话,就将人打发走了,而后在原地静坐片刻,没来由的更加疲惫。

他唤林泉进来,又许久都没有说话。

林泉在他身边伺候久了,格外有耐心,躬身站在一旁,等着昭仁帝吩咐。

昭仁帝似乎也是在挣扎,纠结许久才道:“摆驾庆安宫。”

谢听兰在他还没有到达的时候,就已经率先得到了太监的传话,这时候从容得很。

她依然没有在屋外恭迎昭仁帝的到来,甚至等他进来了,也还是旁若无人地独自坐在屋内斟茶,完全是无视了昭仁帝的模样。

昭仁帝这次没有摆大架子,没有见到谢听兰恭敬迎接他也不动怒,直接走到谢听兰房间外,抬手将门推开,走了进去,吩咐道:“全部下去。”

这屋里本来也就只有在谢听兰身旁侍候的谢书和跟着昭仁帝一起进来的林泉。

两人对视一眼,离开了房间。

昭仁帝十分自觉地坐在了谢听兰旁边。

谢听兰偏头看他一眼,将自己刚斟好的茶放到他面前,“陛下来臣妾这里,可是因为想好了?”

昭仁帝叹了一声,“你就不能再信朕一次吗?”

谢听兰也叹了一声,无奈道:“臣妾也想。”

昭仁帝无奈道:“朕说了,嘉贵妃的孩子是假的,我和她之间一直都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那个孩子,是朕为了让你不再对朕无动于衷,才同她一起捏造出来的……你怎么就不信呢?”

“陛下怎么知道臣妾没有相信?”谢听兰难过地说:“我信了。可就是因为信了,我才觉得害怕。”

“陛下有这样那样的机会和各式各样的方式,可以让臣妾为你打破原则,一再难过,一再原谅。”谢听兰说:“但臣妾没有这样的机会。”

“陛下可以有无数个女人,臣妾呢?”谢听兰轻笑一声,“如果臣妾有了别的男人,陛下会做什么?”

昭仁帝闻言震惊地看着谢听兰,反应了许久才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发怒摔了手中杯子,脸部都变得扭曲,毫不留情地凶恶道:“朕杀了他!”

谢听兰像是早就知道这个答案,毫不意外,还无比自然地又给昭仁帝倒了杯茶,说:“也想杀了臣妾吧。”

昭仁帝表情变化一瞬,没有立刻作答。他知道,谢听兰没有说错。如果她真的找了别的男人,他一定会亲手把她掐死。

那种愤怒和耻辱,是他想都不能想的。

“所以这不公平。”谢听兰说:“陛下会因为臣妾不忠而对臣妾下毒手,臣妾却要再一再二地看着陛下佳人在怀左拥右抱……这不公平。”

昭仁帝表情没有变化,心里却有了一丝丝的松动,但很快,他就嗤之以鼻,“什么公不公平的,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但臣妾心里有。”谢听兰说:“这种不公平,让臣妾觉得没有保障。臣妾当然可以和陛下重归于好,但臣妾会惶恐,担心有朝一日陛下厌倦了我,我们之间,连昔日的情意都没有了。”

“你要的保障,就是朕立三皇子为太子?”昭仁帝问:“你就那么看得上他?”

“他是臣妾的孩子,臣妾是他的母亲。”谢听兰说:“在这深宫之中,一个女人,不信自己的孩子,又能相信谁呢?”

“你可以相信朕。”昭仁帝说:“只有朕才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

谢听兰笑着摇了摇头,柔声反问:“陛下要臣妾怎么相信这话呢?”

昭仁帝自知理亏,转移话题:“他不是你亲生的孩子。”

“怎么不是,册典之上,他就是臣妾的孩子。”谢听兰说:“这还是陛下亲自下的旨,您忘了吗?”

“我们再要一个,听兰。”昭仁帝深情地看着谢听兰,“我们再要一个自己的孩子。朕答应你,这个孩子一出生,朕就立他为太子,好吗?”

“陛下知道臣妾现今年岁几何吗?”谢听兰平静道:“你这是要我死。”

昭仁帝心脏被这句话刺痛,久久说不出话。

谢听兰就这么安静地等着他,等了很长很长时间,才笑着摇了摇头,低垂下头,失望道:“算了,陛下回——”

“朕答应你。”昭仁帝突然道。

“什么?”

“朕答应你。”昭仁帝清楚地说:“朕现在就下旨,立三皇子为太子。”

谢听兰静静地看着他,表情无悲无喜,仿佛呆住。

“林泉。”昭仁帝高声朝外唤了一声,待到林泉进来,他道:“传朕旨意,三皇子德行有加,秀外慧中,从即日起,册立为太子。”

林泉一时怔住,有些恍惚。

这也太猝不及防了。

昭仁帝:“还不去传旨?”

林泉躬身:“老奴领命。”说着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昭仁帝侧头看向谢听兰,示弱一般地说:“朕头疼。”

谢听兰微笑一下,“臣妾给您揉揉。”

昭仁帝立刻做到谢听兰旁边,期待地闭上了眼睛。

谢听兰抬起手,看着昭仁帝完全不设防的模样,目光落在他脖颈之上。

须臾后她闭了闭眼睛,双手轻轻放至昭仁帝太阳穴处,转着圈缓缓揉按。

昭仁帝头疼有段时间了,那感觉能够忍受,但是实在煎熬,像是脑子里面有小虫子在蠕动。太医来看过几次,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都说是昭仁帝太过疲劳,加上心里有事所致。

谢听兰的揉按其实不顶什么用。

昭仁帝该头疼还是头疼,但他觉得自己好了很多。

他感觉,他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的时候,和谢听兰最是恩爱的那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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