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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万事备(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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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听兰这话说得自然无比,尤宜嘉却很快意识到不对的地方。

“昭王虽然年纪也不小,但他若继位,并非完全没有可能生出自己的孩子。”尤宜嘉忖度着说。

而且,甚至不需要他自己生,安明无本身就是皇室血脉——逆王遗孤,说是皇室血脉,完全正确。

“放心。”谢听兰说:“我确定他不会。”

想到什么,尤宜嘉脑海中不断回荡自己那夜看到过的昭王仿佛被雷劈了一般的脸。

现在想想,或许不是因为他遭遇了晴天霹雳,而是天降大喜。

或许,谢听兰知道昭王的心意。

尤宜嘉好奇,又深知此事干系重大,想问。但这到底涉及隐私,不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问出口的问题,尤宜嘉只好无奈沉默。

熟料谢听兰坦坦荡荡,“有话便问。”

尤宜嘉迟疑。

谢听兰:“我真的不介意。”

尤宜嘉于是道:“前不久,昭王深夜入宫,见的人……可是娘娘?”

谢听兰点头,“是我。”

尤宜嘉又问:“娘娘可知……?”

她没有说得很明白,但这几个字,再加上尤宜嘉为难又纠结的八卦表情,已经足够谢听兰明白她要问的问题是什么。

谢听兰又点头,“知道。”

尤宜嘉:“!”

她感觉自己太狭隘!

想想也是,能在皇宫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待那么久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小白花!

她只是没势力没办法,真有了别人帮她,什么安王,昭仁帝还有昭王,通通不是她的对手。谢听兰能生生玩死这一群人!

尤宜嘉不由自主抬头看向谢听兰。

谢听兰不是很惊艳的长相,更偏向于温婉一类,但给人的感觉特别舒服,是会让人愿意主动亲近的那种。

顿了顿,尤宜嘉道:“冒昧地问一下,娘娘对昭王……?”

“没有感情。”谢听兰笑着说,而后不动声色看了垂着头的安明月一眼,在收回视线的时候轻声说:“但我不介意和他试试。”

赵千凝和余慕荷从她二人刚开始这段对话的时候,就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像知道她们在说什么,但又非常摸不到头脑。

直到谢听兰这句话说完,两人才倏然惊醒,随即呆住,神情恍惚。

安明月先一步拍了拍在自己身旁的赵千凝,让她别那么惊诧,好像这是一件多么不应该存在的事情。在她看来,如果母后愿意,并且能够因此而开心,和她皇叔在一起,不算什么。

安明月对此良好接受。

尤宜嘉闻言放心,同皇后提到之后的计划。

“既然这样,不如让昭王……散发他更大的魅力价值。”其实想说“利用”,仔细想想不太合适,尤宜嘉斟酌用词,如此说道。谢听兰听完没忍住轻笑一声,尤宜嘉略觉羞赧,很快调整过来,继续道:“让他尽早为了那个位置心动。”

“如今世子兄弟二人被迫前往边关,又接连遭遇刺杀……”尤宜嘉道:“昭王心中,必定颇多愤懑,在这基础上,要催发他更多的愤怒,关键就在娘娘身上。”

谢听兰:“我要做什么?”

尤宜嘉:“和陛下恩断义绝,让他对您不再有眷念怀恋,只剩恨和怨。”

谢听兰:“好,出巡途中,我会想办法。”

尤宜嘉三人离开,安明月去送了她们。

分别之际,尤宜嘉问安明月:“你害怕自己做不好吗?”

安明月迟疑地点了点头。

至高之位固然好,可若是她德不配位,才不配权,那于她而言,就是莫大悲哀,于这天下万千百姓,更是灭顶之灾。

尤宜嘉:“做不好皇帝的人多着呢,这本来也不是轻易就能做好的事情。你只先想清楚,自己希望看到的,是何种场景?”

“天下太平,百姓长安。”安明月毫不迟疑回答。

尤宜嘉微笑,又问:“你认为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做到这些呢?”

安明月摇头,“我现在还不太懂,但我想,或许我可以从这次春闱答卷中找到一些答案。”

春闱涉及时政民生,某种意义上来说,安明月的思路没有问题。在没有博览群书的情况下,直接参考学霸的答案,十分可行。

但那些到底不是自己的,转化同样重要,尤宜嘉点头说“可以”,又问:“在这之后呢?”

安明月:“我会努力学习如何做一个好的君主。”

“那就够了。”尤宜嘉说:“万事始于心,只要你确定了这个目标,纵然不会做得特别好,也一定不会特别差。何况,身为君主,知人善用也是很重要的部分,你不会的地方,有人会,你能够好好尊重他们的思想,并结合参考,也是可以的。”

安明月点头,“我知道了。”

余慕荷走近前拉住她的手,说:“不要认为你背负着我们很多人的期待而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我们做这些,不是为了你,只是在这条路上你碰巧是最好的选择。”余慕荷缓缓说道:“如果你感觉自己责任重大,那就只是因为你选择的那条路责任重大,而不是因为我们这些人。”

赵千凝笑着安慰她:“不要有压力,抬起头,这样才能看到更多东西。”

·

出巡队伍于次日离开。

朝中事务交由左右二相、三皇子协同处理。

尤宜嘉和余慕荷不管这些,投身于她们的商号大业。

起初两人不知道卖什么,但因为有余季同之前的那些关系,两人决定先卖药。

不得不说,虽然余季同本人现在非常绿茶,但他的那些关系还是比较有用的,而且为人全都爽朗明快。

余季同的朋友山南海北哪里都有,两人先找就近几个城镇的。

这些人有开铺子的,也有独自采药的。

余慕荷拿着信物找上人的时候,他们都表示愿意帮助,再加上两人并没有抱着要占人便宜的心思,出价合理,于是很快谈成合作。

余慕荷离开时是一个人,回来以后身边多了一个和她一样高的人。

此人是个寡妇,姓童,身边还带着一个有她半身高的女孩子,姓莫。

尤宜嘉:“……”

她问:“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寡妇回答:“童桐。”她说着在手掌上写了出来,给尤宜嘉看。

尤宜嘉看完后笑了,就说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她又问:“这个孩子和你是什么关系呢?”

童桐说:“家中小妹。”

尤宜嘉:“姓莫?”

童桐解释:“家母友人之女,姓莫,单名一个璇字。”

她说完拉了拉莫璇的衣领,莫璇立刻脆生生道:“姐姐好。”然后把手中一颗糖讨好地递到尤宜嘉面前,动作熟稔,但又透着一丝诡异的生涩。

“谢谢。”尤宜嘉接过糖,安排她们在客房休息,一切弄好后回来询问余慕荷。

余慕荷说:“童桐娘家和夫家原本都是商户,后来遭了山匪,两家全都覆灭,只有她带着这个小妹逃了出来,一路往京城的方向跑,我碰到她们的时候,两人险些饿死在路边。”

尤宜嘉:“身世清白吗?”

余慕荷:“我查过,清白的。而且……”她放低声音,说:“童桐说,洗劫她家的山匪训练有素,不像是普通山匪,她心中有个怀疑,所以带着莫璇一路逃至京城。这里和她家相隔甚远,又是天子脚下,她认为只有在这里,自己才有活命的可能。”

尤宜嘉:“你是想让她做掌柜?”

余慕荷点头,“童桐以前就管家,娘家和夫家都是她一人支撑,生意都不错。”

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尤宜嘉深谙这个道理的正确性,点头同意,又顾虑道:“但我们是不是也要安排自己的人进去,倒不是监视她,只是以防万一。”

余慕荷自然也懂,可是……

她叹了口气,一摊手,无奈道:“我身边没有这样的人,我没办法。”

尤宜嘉:“……”

灵机一动,尤宜嘉说:“突然想起来,我好像是相府小姐。”

余慕荷:“……”

你是不是,不应该只有你最清楚吗?

而且,余慕荷也担忧地问:“相府的人,就一定可信了吗?”

尤宜嘉摇头,“当然不可信。但只要他们能够相互制衡,不至于明目张胆欺骗我们、不太过分为自己从中谋利,那就够了。”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余慕荷点点头,说:“也对。”

尤宜嘉:“那走吧,和我去拜访左相。”

·

左相府内。

下人来报祁赫:“相爷,有人自称是咱们相府的小姐,说要见您。”

祁赫愣了愣,不解地问:“相府小姐?”

下人点头,又说:“那人还说了,您要是想不起来,就想想那枝梅花,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下人支支吾吾地说:“公子、公子该打。”

祁赫:“……让她进来吧。”

片刻之后,尤宜嘉和余慕荷一同进来,把她们带的礼物交给下人,说:“相爷别来无恙。”

祁赫:“不是说你是我相府小姐吗?怎么叫这么生分?”

尤宜嘉:“这不是看您已经忘了那件事么,我若还一直提起,岂非太不会看人眼色。”

“是我疏忽了。”祁赫没有生气,反而说了这么一句,而后微顿,又说:“找个时间,我让夫人设宴,把你相府小姐的身份,介绍给大家。”

尤宜嘉一怔,急忙拒绝:“别!不用了!”

祁赫:“你不愿意?”

尤宜嘉笑了笑,说:“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成为相府小姐,也是在这里建立了一种亲密关系。待她离开之时,也会影响到她,尤宜嘉不愿意。

祁赫问:“那你今日来此,是有事要我帮忙?”

尤宜嘉点头,不遮不掩,直接道明来意:“如果可以,希望相爷可以推荐给我一个账房先生。”

祁赫:“你要开铺子?”

尤宜嘉点头,说:“我会给先生应有的报酬。”

祁赫不置可否,又问:“卖什么?”

“药材。”

“京城药铺不少,而且多是老字号,开了许多年的,彼此之间也有关联,一般人插不进去,你们没有优势。”祁赫劝道:“或许胭脂铺和成衣铺更适合你们,这个重在创新,只要你们一直有好的点子,不愁生意不好。”

“是这个道理。”尤宜嘉说:“但是短时间内,我们没有好的点子。至于药铺,相爷方才所言,很有道理。但我们的铺子,只在刚开始的时候售卖药材,此后会逐渐增加别的,到那时,药材不再是我们主要经营内容,影响大约会减少许多。”

“说得也对,既然你们有想法,就去试试吧。”祁赫说:“账房先生,我这里确实有个人选,他绝对可靠,只是年纪不大,你介意吗?”

尤宜嘉完全不介意,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懂吗——高中生的脑子比大学生好使得多,当即笑着道:“莫欺少年穷!”

余慕荷:“……”

祁赫哈哈大笑,末了又问:“你真的不愿意做相府小姐?”

尤宜嘉是真的没那个想法,但心中突然又想到以后,就觉得或许也不应该把话说得那么死,于是道:“现在要开铺子,我若做了相府小姐,岂非官商勾结?”

祁赫无奈地看着她笑了两声,没再多说,只是给出承诺:“那就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告诉我。在那之前,若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找我。”

尤宜嘉惊喜道:“多谢相爷!”

祁赫:“记得给账房先生酬劳。”

尤宜嘉:“我定不苛待他。”

离开以后,余慕荷问尤宜嘉:“你怎么到了左相面前,就好像变了样子?平时没见你这样。”

尤宜嘉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表现有些咋呼,但那也算是她故意为之,“祁连丰不就是这样么。相爷虽然每次都斥他不稳重,但祁连丰到现在也还是这副模样,我猜许是相爷也不愿意看到少年人太过老成。”

“所以,你装的。”余慕荷突然停下脚步,偏头盯着尤宜嘉仔细打量,须臾后眯起眼睛,问:“你在我和千凝面前,也是装的吗?”

那你就真的冤枉我了。尤宜嘉心想,我明明是在余季同和安明无面前才装。

“也不是。”不等尤宜嘉回答,余慕荷自己就说了:“看着不像。”

尤宜嘉于是道:“那肯定啊。”

谁知余慕荷又说:“但我们第一次遇见那天,你一定是装的。”

尤宜嘉回忆一番,认了下来,坦诚道:“那时候和你们不熟。”

余慕荷:“……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尤宜嘉:“没办法,我待人素来真诚。”

余慕荷突然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了,你又在装了。”

尤宜嘉朗声笑起来。

余慕荷没有笑。

尤宜嘉于是停下,眯眼睛看她,又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她,同样意味深长道:“我知道,你现在也在装。”

余慕荷:“……”

但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没等多久,尤宜嘉又问:“第一次见面那天,你也在装吧?”

“当然了。”余慕荷说:“那时候不熟。”

尤宜嘉点点头,说:“是,你那时候还想给我下毒。”

余慕荷偏头诧异看她一眼,没否认,只是道:“幸好没下。”

尤宜嘉心道确实。

两人一齐往回走,面前突然出现了不速之客。

崔文乐。

狗男主的那个狗兄弟。

此次出巡,因为有顾十安那个狗东西陪着昭仁帝一起,这个狗东西就被留在了京城,没让他陪同。

现在,他气焰嚣张地站到尤宜嘉两人面前,带着点嘚瑟劲儿地说道:“余小姐,许久不见。”

余慕荷:“……”

尤宜嘉:“……”

说真的,她一直都搞不明白为什么原书之中,会选择这个人做男二。

癫,还能忍,一直骂他也就将就着看过去了。

但是偏偏这人身上最关键的地方在于,这狗东西特别油!

真是让人无法忍受的一个性格特点。

膈应得尤宜嘉现在就想给他一脚。

这想法刚刚形成,崔文乐就闷哼一声,猝不及防后退一步。

尤宜嘉垂眼,自己确实是没动脚啊。

那就只有余慕荷。

尤宜嘉忍不住在心中为她点赞,又听到余慕荷说:“再不滚远点,你就全身溃烂。”

崔文乐不惧也不怒,反而笑嘻嘻地问:“这次不对我的脸下手了吗?是不是也有点喜欢我了呢?”

“是啊。”余慕荷朝他走近两步,微笑着抬起手,白色粉末在空中四散开来,崔文乐尖叫出声。

余慕荷做出他方才笑嘻嘻的模样,说:“是应该先对你这张比城墙还要厚的脸下手呢。”她后撤两步,同尤宜嘉并肩,看好戏的语气,“上一个对你的脸下手的人是谁,真是太有先知了呢。”

崔文乐怒道:“你……!”

余慕荷打断他:“再不去把你那张脸洗干净,你整张脸都会烂掉。”

崔文乐脸色涨红——也可能是被他抓红,那上面有些非常清晰的指甲划痕,转身跑走,留下一句:“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尤宜嘉:“……”

这……

她想起了某个灰色的生物。

这时,余慕荷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出,“我在原文之中,给他下过毒吗?”

尤宜嘉顿了顿,不知怎么,没说实话:“……没有。”

“那我把以前没下的也下回来,我把我手上每一个不致命的毒都在他身上试一遍,顺便看看效果。”余慕荷立刻露出无语的表情,嫌弃道:“有可能的话,你把那本书撕了吧,太离谱了。”

原文是电子读物,撕不了,但尤宜嘉还是说:“等我回去以后,我替你撕了它。”

“回去?”余慕荷把这两个字复述一遍,看着尤宜嘉迟疑地问:“……回哪里?”

她这般语气,尤宜嘉清楚她什么意思,但也不想隐瞒又或是偷换概念,明明白白地说:“回我原本就在的那个世界。”

余慕荷愣了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点点头,笑着说:“是……你不属于这里。”

“离开前会和我们告别吗?”余慕荷又很快问。

“会的。”尤宜嘉说:“不会什么都不说就一个人偷偷离开的。”感觉气氛变得沉重,她玩笑一样的语气,“怎么也要让你们给我举办一个送行会才够呢。”

余慕荷却笑着点点头,完全不在意她是不是开玩笑,只是很认真地说:“那就好。”然后她看着尤宜嘉,又说:“说好了不能自己偷偷走的,千万别那样做。”

尤宜嘉不再能保持轻松去开玩笑了,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不会的。”

很简单又很有分量的三个字,余慕荷不再说话,似乎是不愿意再提到这件会让人感到悲伤的事情。

同样也希望那种异样的气氛快些散掉,而且这也的确是特别重要的事情,尤宜嘉提醒余慕荷:“就那个猪头的疯病,你越给他下毒,他可能越觉得自己对你感兴趣。”

“我管他呢。”提到那个猪头,余慕荷本能皱眉,她冷笑一声,说:“他来一次我毒一次,看看是我先被他恶心到还是他先害怕被我毒死。”

尤宜嘉又提醒:“他还可能会绑架你。”

余慕荷立刻偏头看她,撇了撇嘴,俏皮问道:“你不救我吗?”

“……”尤宜嘉憋着笑说:“救。”

余慕荷立刻有了底气,“那就让他绑!等你去救我了,我直接给他下致命的毒!”

·

两人回去以后,将她们想要童桐来做自己商号的管事人的事情告诉给她。

余慕荷又说:“若是莫璇愿意,可以跟我回家,我会教她学医,以后也算是一个傍身之术。若她不愿意,就让她跟着你,随你学经商之道,但是那样的话,她可能不便总是出现于人前,而是需要经常闷在房间。”

若童桐心中怀疑不假,她姐妹二人一同在人前行事,未免太过招摇,于她们安全无益。

童桐理解尤宜嘉二人的好意,低头轻声询问莫璇意见,莫璇把头埋在她胸前,点了点。

尤宜嘉又解释:“但你放心,我二人不是坏人,没有要让你妹妹做把柄的意思。你可以随时去看她。”

童桐当即拉着莫璇对尤宜嘉两人跪下,哽咽道:“两位大恩大德,我姐妹二人,永世不忘。”

尤宜嘉和余慕荷一人拉一个,把她们拉了起来。

尤宜嘉:“现在来谈谈你的酬劳——”

“我不要的!”童桐打断她,说:“两位于我姐妹有大恩,我本就应该为你们做事,不能再拿酬劳。”

“两码事。”尤宜嘉说:“你曾经管事,应该清楚工钱的重要性。我们既然要你做事,就不能不给工钱。这件事情不要再拒绝了,毕竟我们也不会多给你,该多少就是多少。”

“至于恩情……”余慕荷笑着说:“你若能帮我们把商号做大做好,让我们赚个盆满钵满,就是还我们了。”

童桐眼眶又红了许多,余慕荷立刻做出微愠模样,“你如此多愁善感,我可是要怀疑你能不能经营好我的铺子了。”

莫璇身体兀地打了个摆子。

尤宜嘉摸了摸莫璇的脑袋,感觉到她突然抖了一下,无奈笑了一声,替余慕荷解释:“姐姐并非真的是那个意思,不要害怕。”

莫璇讷讷点头,然后抱住童桐,把头埋在了她肚子处。

余慕荷垂眼,将这种情况看在眼里,在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尤宜嘉不清楚,她却是知道的。自从遇到她姐妹二人,这一路上三人结伴,她听到的从莫璇嘴里说出来的话,从始至终只有两个字——姐姐。

无论是对童桐,还是自己,她都只能说出这简单的两个音节,发不出别的声音。

而且,她只对童桐亲近,别人碰她她都躲。后来相处时间多了些,她不躲余慕荷了,会乖巧地站着让余慕荷碰,但余慕荷每碰她一下,她就会轻微抖动一下。

身为医者,余慕荷明白这是为什么,就同她少了许多接触,但知道一直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于是也一直有心帮助。

余慕荷低下头,对莫璇道:“姐姐同你玩笑呢,等会儿带你去买糖好不好?”

莫璇不敢吱声,只愣愣地看着余慕荷,也没有任何动作。

这状态看着不对,尤宜嘉后知后觉,蹙了蹙眉,抬头看童桐,问:“莫璇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吗?”

“不是,璇儿原本很活泼开朗的。”童桐抬起双手,捂住莫璇的耳朵,冲尤宜嘉两人苦笑了下,说:“只是那日,家中突生变故,她亲眼目睹母亲身亡……自那以后,璇儿就变得不爱说话了,不仅如此,她还时时惊悸,总是低热。”

这是很痛苦的事情,即便安慰也是无用的。

于是尤宜嘉没有说安慰的话,只是说:“还好有你。”

微微停顿,尤宜嘉又轻声说:“辛苦了。”

余慕荷也没有说安慰的话,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以后会变好的。”

“你们好好休息。”尤宜嘉说:“有什么需要的就去敲我房门,我来安排。”

然后她拉着余慕荷离开。

方才才提到那样痛苦的事情,现在把时间留给她们两人,或许会更好。

房门被关上,二人走出两步,听到里间传来压抑的哭泣声。

尤宜嘉和余慕荷对视。

余慕荷问:“你在那本书里面,有看到她们的命运吗?”

尤宜嘉摇头,“书里只围绕着你们几人的生活叙述,其它的人都没有怎么提。”

是非常无奈的事情,余慕荷不再多问,沉默须臾又感慨道:“一本书就是一个世界,但在那个世界,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永远都找不到自己心中问题的答案。”

同样是无奈的事情,依然是人力不可控。

有人随笔一写,就是许多人的人生,哪怕那人写下的有关于她的事情,甚至没有几个字。可她却经历许多波折苦难,却有可能始终寻不得答案。

毕竟,哪怕是书中笔墨描写最多的赵千凝,也依旧无法寻找到“为什么自己和余慕荷没有做错什么,却要被那样对待”的答案。

似乎,这本来就是没有答案的事情。

没有任何人能够解释这一切因果。

门突然被敲响,有人在外面唤道:“小姐!”

余慕荷立刻往门的方向走去,同时给尤宜嘉解释:“是我府中的人。”

她打开房门,看到一小厮站在门外,神情紧急慌张,“小姐,崔大人找到府里,说您对他下毒,要院使给他一个公道!”

余慕荷面色骤然难堪无比,咬牙切齿地对尤宜嘉说:“我回家一趟。”

尤宜嘉:“我陪你去吧。”

“不用。”余慕荷说:“你守在这里,我怕童桐她们出意外。”

语落她带着小厮离开,尤宜嘉关上房门,往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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