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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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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重遵照方青折的嘱咐,每日除了去看两场比试,早晚去会馆四周山林的僻静处练功,便是在房间里呆着,不多与人往来。

大会人多,群英荟萃。方青折除了参加比试,也免不了应酬往来,闲暇之余见沈重这边无事,便也放下心来。

清晨,沈重练完功从会馆后的山坡上下来,只见迎面七八个玄黑服色的刀宗弟子,拦在路中。

为首一个身形魁梧,气息绵厚的方脸汉子,手持重刀,将刀尖往地上一放,登时没入地面尺余。

“站——站住。”

汉子开口:“就是你、你、你……”半天没把后半个字说出口,身旁弟子忙补上:“就是你小子口出狂言?”

沈重道:“在下不明白道友意思。”

汉子大怒:“还……还……还……”旁边弟子补充道:“还不明白?”随后指着沈重,满面怒容地说了些刀宗刀法和玄苍剑法谁上乘谁下乘之类的话。

沈重听了一个来回,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拱手道:“我不曾将贵宗刀法与本门剑法相比较,诸位想是误会了。”

只是他面对外人,向来有些面无表情,看在众刀宗弟子眼里,就好似不屑一顾般,那弟子怒道:“你当然抵赖!”

又向那汉子道:“洪师兄,不必多言,这就叫他见识见识我北海乾元刀法的厉害!”

那汉子听了,横竖他也不会说话,此言正中他下怀,当即一个纵身,重刀自上而下,犹如凭空掀起排天巨浪,裹风挟电,便向沈重劈来!

沈重见状,手已按在腰间剑柄上,脑中却忽然闪过方青折的叮嘱。

师兄都那样嘱咐了,若躲,这些人已将去路拦住,若反击,闹起来被人察觉,则坐实了私斗。倒不如就挨他这一下。

沈重心念电转,便将双臂护住头脸,运起真气,硬生生挨下这了一刀的气劲。

那汉子这一招十成十的功力,饶是沈重早有准备,也被逼得连着数丈退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来。

那刀宗弟子万万没想到就是这样他都不出招,一时间也是一顿。

就在此时,远传忽然传来女子用灵力传音的一声怒吼:“混蛋玩意儿!”

众弟子听了顿时色变,就连那魁梧大汉都是手一抖,差点刀都拿不稳了。

“不好,是文师姐!”

“快,快走!可别让文师姐发现了!”

一瞬间原本气势如虹的刀宗弟子,作鸟兽散。

只留下沈重独自在原地,捂着伤慢慢起身。

他正自缓步往会馆的方向走去,忽然旁边一人道:“道友你……可还好?”

沈重转头,只见一个同样着刀宗玄黑服色的青年,打量着他的伤势,面露歉意:“抱歉,大约几位师兄是当真听错了人言,重伤了你,对不住。”

打伤了人再来说这话,好像没什么意思。沈重回头接着往前走,却听那青年道:“我叫沈玉山,听说你叫沈重,这个沈,可是跟你母亲姓?”

沈重脚步一顿。

沈重独自一人回到住处的院落,却在院中遇到了沈怜心。

“沈重?”沈怜心吃了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无事。”

“还无事?”沈怜心气得一跺脚,将他拉住,端详他的伤势,从自己的须弥戒中拿出一个小琉璃瓶。

那透明的琉璃瓶中,一点晶莹剔透的石榴红滚动着。

“这是绮霞白露。”沈怜心将瓶塞打开,送到沈重面前,示意道:“嗯?”

这绮霞白露是十分珍贵的灵药,保存在特制的琉璃瓶内,一旦打开,必须在一刻之内服下,否则露水便蒸发不见。

沈重再不解风情,也不能拒绝这样的好意,便将琉璃瓶接过,一饮而下。

白露入喉,立刻一股灵气散入经络,果然缓解了伤势。

“多谢。”沈重道。

“哼。”沈怜心微微一笑,“就当是你那些茶叶的回礼了。”

傍晚,方青折回到房间,正在榻上调息,沈重过来道:“师兄,晚饭好了。”

方青折睁开眼看他,皱了皱眉,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等等。”

他一探脉象,果然内息虚浮,奇穴翻涌,是受伤之兆:“怎么回事,受了伤也不和我说?”

他很是不悦,满口责问的语气,却叫沈重笑了起来,将早晨的经过简略与他说了。

方青折拧眉,知道此事是有人在背后挑拨,但这使绊子的手段狡猾,要查出幕后主使却是难了。

他垂下眼。其实沈重跟在他身边,许多人碍于他的身份,已是不敢明着说什么做什么了。

但他也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人心不平,那些恶意也不过稍藏得深一点罢了。大约沈重这些年暗地里也吃过不少绊子。

回想起上一世,他已然能够理解,为何沈重被逐出门派之后,会堕入魔道了。

正道魔道之分,在那个自幼受正道教导的他心中,自然是善恶正邪之分,云泥之别。可上一世被逐出门派后,他在凡尘中摸爬滚打,目睹了许多从前只是耳闻的情状。

对于沈重而言,他自幼亲族全灭,一路流落至玄苍山,玄苍山是他暂时遮风挡雨之处,却也是他饱受冷眼欺凌的地方,以至于后来几乎死在这里。

没有人教导,没有任何人关怀的沈重,大约很早就明白,修真道的冰冷残酷之处。

正道魔道,在他眼里,都只是不同的路罢了。弱肉强食,才是生存的道理。

正因为在他眼里没有分别,当沈重从魔界归来、一手镇压九州各个宗派时,对于那些不愿顺服的宗门,用令人胆寒的手段,进行了一场“清洗”。

对于玄苍山,则是软刀子慢磨。

想到上辈子那些往事,方青折又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沈重不知他为何露出这种神情,还以为自己伤得病入膏肓了:“师兄,怎么了?”

方青折回神:“没什么。”探着沈重的脉,又有一点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服了什么伤药?”

“绮霞白露。”沈重老实回答,“沈怜心师姐给的。”

沈怜心还能如此关心受伤的师弟?方青折挑眉,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一时伤怀简直是浪费感情。

沈重见方青折表情微妙,还以为是他不高兴了:“大抵是我先前在锦龙山救了她一回,沈师姐感激在心。”

见方青折还是不太满意这个解释的样子,沈重反手勾着方青折搭脉的手指,又下意识轻捏了下那修长柔软的指腹:“不如我去买一瓶,还给沈师姐?”

方青折道:“不了,人家也是一片好心。”

联想到沈重挨的打,他心中对事情的缘由,有了一份无根据的猜测。

又是烂桃花啊……

方青折不经意把心中所想嘀咕了出来,沈重一时没听清:“师兄说什么?”

“没什么。”沈重的动作弄得他手痒,方青折抽回手,起身用晚饭去了。

晚间,夜明灯熄灭,方青折与沈重在房间两头,各自就寝。

沈重一时未能睡着,扭头看向那头,方青折入睡的侧影。

清晨在回会馆的路上,那叫沈玉山的刀宗弟子,向他自述了身份。他年纪二十八,十三岁被选入刀宗,是明廷州衍宁府沈氏一族的弟子。

按照族谱,他得唤沈重的母亲一声姑姑。他还说自己年幼时,曾经随长辈入过王宫一趟。

对于父母,对于王宫,沈重早没了什么记忆,他只记得漫天大火映亮天空,宫楼在火中缓缓坍塌,梁柱弯曲时的批驳吱呀声,侍女抱着他,踩过满是血水的坑洼,和堆满尸体的长廊。

那是已经握不住的、也是不想再去回忆的。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方青折的榻前。沈重手指轻轻抬起,仿佛在感受小客栈里那一夜,发梢拂过指尖的触感。

次日,早晨下了场小雨,天气又寒凉几分,沈重仍旧去住处后的山坡上练功,却见前往山坡的路上,早站了一个弟子,这次他倒是没穿刀宗的玄衣,换了一身常服。

沈重看了一眼沈玉山,从他面前走过。

沈玉山道:“沈兄……”

“当年的事,无论如何,我都不想再探询。”沈重在沈玉山前方两三步停了停,“你不必再来找我了。”

“等等!”沈玉山在他身后道。

“就算与魔修有关,也不想再探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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