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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预谋已久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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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魔王在英国巫师界兴风作浪,企图要掀起一阵恐怖的“黑巫师革命”,然而人类社会此时却欣欣向荣,各种连魔法也不可及的物品横扫世界。

巫师的社会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下,他们自诩高人一等,却对时间与魔法的进程一筹莫展,满头雾水。像是某种神秘的力量在阻挡他们看清更多,只是这些巫师对此浅尝辄止。

哈利·波特从小便有这种感觉,他从麻瓜社会来到魔法世界之后,这种感觉就更加强烈,他认为是这个魔头带给巫师太久的阴影了,阻碍了社会的进步。

他们从邓布利多的遗留的线索中找出Dark Lord Voldemort极尽隐藏的秘密。

那个虚伪的骗子所有蹑影藏形的伪装都将昭告披露,他再也不能用他的谎言迷惑巫师,魔法世界也不会再有一个巫师因为这个失去理智、藏头护尾的疯子而丢掉性命。

哈利想到死去的詹姆莉莉、小天狼星、邓布利多、卢平教授等等在黑魔王手下死去的巫师,从未有过这样的恨之入骨。他感到内心里充斥着使他目眦俱裂的愤怒,像是要在滔天的怒火里坠入复仇的黑暗。

然而,哈利终究是幸运的,即使一直在承受着那种仿佛啃噬人心的孤独,却由于在他的生命中有着或多或少的关怀,没有转向沉入冰冷的深渊。

总会有一个人带给生命不一样的感觉,让你在漫漫长夜里渴望拥有痛惜的爱情,对于哈利来说,金妮·韦斯莱就给他这样的感觉。

明明她和他分属两个极端的世界:金妮在一片光明的天地之中长成,经历的是一个幸福安乐的家庭生活。而他,父母双亡,从没有体会到幸福的滋味,甚至被黑魔王烙下诅咒。这个女孩带给哈利的震撼一如曾经那个酣畅淋漓的夏季一般讳莫如深又步步相吸——看似乖巧懂事的行为中,其实蕴含着巨大的哀毁骨立的不安定因素,和赫敏·格兰杰的锋利强势不同,她让人感到如沐春风,温柔似水,像是一个除去美貌毫无特色的女孩。

哈利·波特无可避免地被她折服,这种使他震颤起来的保护欲包裹着他的灵魂,随后在怒火的焚灼里渐渐回溯,感受到的是一个软弱的青年在逃避苦难和痛苦。他曾经在秋·张身上带有的古老恬静吸引过,曾经被拉文克劳女孩身上可以杜绝一切苦难的感情彻底迷住,看到金妮·韦斯莱之后,便幡然醒悟。

或许从很久之前他就爱上了这个表里不一的格兰芬多。金妮·韦斯莱面容柔弱,温柔婉约,但她那时展现出的强硬比起任何一个巫师都丝毫不逊色。

哈利不知道单是金妮给自己展示了这面独一无二的品质,还是她一时不慎泄露了这种令人胆颤的秘密。

他曾在夜晚回顾了这十七年的人生,就已经感到窒息般的绝望。

他要带着所有渴望和平的巫师的希望去打赢一个疯狂嗜杀的黑魔王,他不能输,也不能死,或许从他踏进霍格沃兹的那一刻,就背负上了这个责任。何况这个责任附带着莉莉詹姆的性命

救世主和黑魔王的战争有什么意义呢?

他们都牺牲了原本让自己幸福的一切事情去成就、去构建、去创造了这场荒唐可笑的魔法保卫战争。

这个道理只有哈利明白,所以这场战争,他会胜利,黑魔王一定会失败。

付出的代价就是黑魔王的一切。

自从赫敏·格兰杰从黑魔王的巢穴逃出生天之后,食死徒的所有侵略扩张的计划全部付诸东流,凤凰社反抗到最后,发现就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掌管的霍格沃兹最难攻略,防守上几乎无懈可击、密密匝匝。

于是,三人组和凤凰社一干人员商量着去从霍格沃兹打开通道战胜黑恶势力。

赫敏使用铿锵有力、坚定勇敢的声音来将众人说服,答应从外部与他们理应外合,“我们肯定会成功的……因为……”

赫敏及时地止声,她充满一种信念,毕竟,她知道他。

赫敏·格兰杰此时并没有说明那时德拉科·马尔福带给她的震撼,那不亚于一场冰雪的风暴给她带来寒彻凛骨。

——

在霍格莫德村尖叫棚屋里,哈利·波特手忙脚乱地捂住西弗勒斯·斯内普被纳吉尼咬穿的脖子,这个一向惹人厌烦的魔药教授,如今死在了他的面前,倒是让他感到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冲撞着他的内心。

“斯内普教授——”

西弗勒斯,看着眼前的绿色眼睛,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十一岁,那时莉莉也拥有这样纯净的眸子,仅仅只是朋友间的关怀,已是那时他得不到的温暖。

“Look at me…… ”

“You have your mother's eyes”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他们是来解救被斯内普教授围困在学校的学生的,不是要去杀死一个受尽磨难、为破除黑暗阴影奉献了生命的霍格沃兹教授。

他不知道。

哈利·波特和邓布利多军们都不知道。

哈利觉得受到了欺骗,这个黑漆漆的老蝙蝠就就这样死在了他的面前,为了某种预谋已久的结局,献祭了他三十八岁的人生。明明一直以来,这个魔药教授一直都对他和格兰芬多极尽可能地用他的方法来折磨、为难。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怎么死的?

哈利问自己,不单单只是表面原因显示的那样,难道是为了让他们用更好的方法杀死黑魔王?

或是一直都在身后默默保护着那些不谙世事的小巫师?

他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邓布利多校长死后,那些过去一直藏匿着的秘密,像一块即将破碎的黑布从烂洞口中透出曙光,不是只有唯一的知情者看到真相,但这个真相中可不包括斯内普教授,明明一直以来,这个魔药教授一直对他的恶魔主子极尽崇敬。

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是被瞒在鼓里的人了?

不,不是只有他!任何一个不属于食死徒阵营的巫师都被瞒着,任何一个穷凶极恶的食死徒也不清楚,就连凤凰社还剩下谁呢?

他们从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偷偷从霍格莫德村猪头酒吧的密道里偷偷溜进霍格沃兹,却没想到碰到来此的黑魔王Voldemort 。

猪头酒吧里,三个小巫师躲在角落里。

走进来的Voldemort几乎没有任何隐藏,他独身一人前来,还是青白鬼魅的样子,长到拖地的巫师袍。

酒吧里的两三个人见到他都惊恐地躲起来,噤口不言,抖如筛糠。

黑魔王似乎不太在意,他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

黑魔王忽然盯着角落看了一会儿,猩红的眼神透露出旁若无人的遗憾,但他从里到外充斥着清醒的时过境迁之感。

让哈利他们紧张地抱在一起,隐形衣盖住了他们的身影却盖不住他们的呼吸声。他们不知道黑魔王此行的目的,也不知道该如何从一个魔鬼的眼皮底下逃出生天。

庆幸地是,他们有机会。西弗勒斯·斯内普适时出现转移了黑魔王的注意力。

他们离开了。

赫敏长吁了一口气,却又道:“Voldemort不一样了,他和两个月前不一样了!这个魔头一直在变化!而我们不知道这种变化来自什么!”

哈利拉着他的两个好友道:“但肯定不是他的魂器重新塑造了灵魂!赫敏、罗恩,我们三个人的目标实在是太大了!你们去从邓布利多先生的通道去霍格沃兹联合学生们,我去跟踪黑魔王。”

罗恩惊讶地说:“哈利!那太危险了!哈利!”

哈利说:“但我必须以身犯险,这场战争该结束了!”

赫敏坚定地点了点头,“你去吧,哈利,保护好自己,哈利。”

于是,三个小巫师制定好了策略,哈利披着隐形衣,从后门离开。罗恩和赫敏进了通道。

——

尖叫棚屋,这个地方对于魔药大师来说,实在是令他熟悉地难以置信和接受。

黑魔王很难知道魔药大师的脑袋里思考着什么,更对于西弗勒斯的突然出现有些愠怒,因为眼前的下属一直忠心耿耿,所以他也一直在观望着,但如今,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他似乎已经掌控不了……

斯内普恭敬地说:“Lord,您或许已经拿到了您所需的东西?霍格沃兹将会是您的庇护所。”

十分低眉顺眼,甚至于有点卑躬屈膝的态度。

倒是和那个忤逆的小崽子有点不同。黑暗公爵想着,卢修斯,是了,这个小混蛋他得看着。

“西弗勒斯——”斯莱特林的主君说,“听说你和马尔福夫人签订了一个誓言?”

“是的, Lord ,请原谅我,Lord,马尔福夫人那时完全没有办法,她希望我帮助Draco Malfoy完成您指派的任务,但那时……”

斯内普低下了头,他从没想过要隐瞒起来,因为那时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也在,他不指望那个疯女人能保守秘密。

他的脑袋在疯狂运转大脑封闭术,与此同时,西弗勒斯看起来更加的淡定、冷静和清醒了。

黑暗公爵猩红的眼睛在青白的脸皮上狐疑地盯着面前的信徒。一种瞬间了然的情绪直达心底,他嘴唇下压,讽刺出声,Malfoy总有办法让巫师替他们解决一切麻烦,就像他从前在……又开始了!任何关于往事的迹象都让他感到不适,似有若无的遗憾之感又在他的腹腔来回颤抖,让他的魔法险些失效,露出真容!

“小马尔福先生的任务?西弗勒斯,因此邓布利多是你杀死的?”

“是的,主上。”魔药大师道。

“西弗勒斯,你是什么时候加入食死徒组织的?”黑巫师仿佛沉寂在往事中一样,就连的他的语言都沾染上了一种回忆的感觉。

“十九岁!”西弗勒斯·斯内普说,那时的他因为某种不可明说的原因为此努力了多年。

“十九岁的年纪?几乎是在最风华正茂的时候了,——”

黑魔王改变了他的话,他需要忍耐力,一种适度的温和的,丝毫不极端不显示的忍耐力——种种端倪都表明他在他年长的岁月里,消耗遗忘了太多对于灵魂的增补物、对于梦想却是致死的鸩毒的东西,他又停下了凌乱、词不达意的话,看着面前的一如既往、始终如一的魔药大师,说出了他的目的:“所以西弗勒斯,你杀掉了阿不思·邓布利多?所以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我手里这根接骨木魔杖的真正主人?”

……斯内普没有说话,但是他消瘦的黑色身体在颤抖了!他意识到了,就是今天,就是现在,他要死在尖叫棚屋了,这个地方——他从前的二十年里不止一次回顾的这个地方,回忆起那时候不可更改的事情,因此后来总将这段岁月当成难以磨灭的悲痛之源。

“所以,西弗勒斯,你愿意让我成为老魔杖真正的主人吗?”

西弗勒斯看起来颤抖地更厉害了,“Lord,……老魔杖一直是您的,主上,这一点您可以放心,它只会效忠于您,主上……”

“不,西弗勒斯,孩子,”黑巫师故意说得温柔慈悲,但他却说着令人胆寒的话:“只要你活着一天它就永远不会属于我的,孩子……”

嘶嘶声出现了……

于是,一直在外游荡的纳吉尼露出了獠牙。

Lucius Malfoy到的时候,纳吉尼的毒牙已经咬穿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脖子——为了感谢他的忠心,纳吉尼不选择吞下他。足够近的距离让他甚至都听见了利齿穿过喉骨的声音,一瞬间后者的身体几乎失去力气,摔倒在地。

卢修斯煞白了脸,扑倒在魔药大师的身边,濒死的斯内普感到喉管剧烈地灼烧,毒液已经流便全身。

他看见卢修斯的眼中的悲痛欲绝,和——

黑暗公爵冷漠地走到卢修斯身边,扯住他的衣领,幻影移行。

——

哈利·波特出现在斯内普教授身边,他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徒劳无功地掩住伤口,一些咒语丝毫没有作用。

此时此刻,西弗勒斯内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之情,他盯着眼前少年绿色的眼睛,感到潮水般涌来的轻松,他用仅剩的力气将一只小瓶子放到哈利·波特的手里,说出了他隐藏了十六年的秘密。

西弗勒斯·斯内普三十八岁,时任霍格沃兹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校长,死在了一九九七年霍格沃兹保卫战争中,死亡将他一生苦苦掩藏的秘密逐步揭开,哈利后来告诉他的孩子,斯内普教授是他这一生,见过的最为勇敢的巫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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