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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毫无意义的辩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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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醒来,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她的身边放着水、食物、魔药和魔杖。

旁边有一个巨大笨重的石门,凭赫敏此时的力气绝对打不开,而她的魔杖也遗落在了Malfoy庄园,这是?

她拿起魔杖,看了看,不是她自己的。

休整过后,赫敏摸索着墙壁站起来走动,身上的酸软无力感渐渐消退,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一直隐隐作痛,疼痛使她感到丝丝的焦虑,但使她的精神良好,不会陷入到一种低沉萎靡的境地里。

她刚刚适应起来,他待了很长的时间,约莫不了。

直到将食物和水都用完,她才看见,通道里,石门转动起来。

赫敏往后退了退,举起魔杖紧张起来,就看见德拉科从门后走进来。

赫敏紧张的情绪霎时间得到缓解了,“是你呀,Malfoy?”

金发少年淡淡地应了声,“是。”就将一个纸包递给她,“给你带的。”

他赫敏没有在意,这个食死徒既然将她救了出来,那么赫敏选择相信他。

赫敏靠坐在拐角处,小口地撕扯面包,她离他很远。

“我在哪里?什么时辰了?”赫敏安静了好一会儿,最终她还是问道,她不能在这里久待,她得逃出去!

远处的德拉科洞悉女孩的想法,他不屑一顾,看着赫敏多变的表情,就知道她在盘算着怎么打败黑魔王。让一种诡异的感觉逐渐弥散至心头,也让他的语气沾染了刻薄尖酸的味道,他答道:“这是通往埋葬我祖父墓室的通道,除了我爸爸,谁也不知道。”

“格兰杰,要是给凤凰社那群格兰芬多知道了,怕不是要来挫骨扬灰?毕竟我祖父可是黑魔王的得力助手,格兰杰,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巴!别让人挖了我祖父的坟!”

赫敏立刻反驳,眼前的这个少年又在无理取闹,“Malfoy,我们对抗的是那些杀人无数,害人不浅的黑巫师,不是斯莱特林巫师,这有区别!”

格兰芬多女孩天真又勇敢的想法让铂金少年想起了父亲的话,那时命运的滔天巨浪还没有将他湮灭,他也拥有许多优美品质,但从黑暗公爵复生归来,他受到的桎梏反而是他一直以来言之凿凿的事情。这让他感到了冒犯,像是嘲笑了他一直以来的精神信仰。于是他冷声呛了赫敏的话,也否定了他的情感,“没有区别!你口中的黑巫师可都出自斯莱特林,格兰杰!你不是号称最聪明吗?怎么蠢得看不清楚?天真!”

“混蛋马尔福!”赫敏愤怒了,将手中吃了一半的面包奋力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但之后德拉科就沉默,不在说话。

良久,他们只是坐着,赫敏手臂上的烙印在狰狞,少年偷偷瞥了一眼,觉得有些难以忍受。

“谢谢,Draco Malfoy,”在寂静的密道里,赫敏突然说。

德拉科由此想要心平气和的和赫敏说话,但他开口就变成了:“这一点点的恩惠就让你改变看法,真是愚蠢。”

赫敏扬起脸颊,没有厉声,倒是让铂金少年就感到,他自己有些蛮不讲理。

格兰芬多女巫的声音里有种无可奈何的疲累,软绵地出声,“我只是……我只是……算了,你这种人估计永远不能明白!”

他这种人?德拉科被刺痛了,他是什么人?

“我这种人?起码我不是泥巴种,没有人上赶着要我的命。”

然而赫敏冷静地,在他的针尖麦芒的讽刺下,将谢意说出来,“是呀,可你不是没有上赶着要我的命吗!你还将我救了出来,谢谢。你还没有被黑暗吞灭,德拉科’马尔福,你会成为一个好人的。”

德拉科听着,觉得有点可笑,他在这个格兰芬多的眼里,就是一个还有些许良知的食死徒?

她在干什么?

拯救他的灵魂,然后策反他,让他抛下濒危的家族去对抗他的主子?

他冒着生命危险救她,她在利用他打败黑魔王!

他气得瞪大了眼睛,眼球几乎要凸出来,看着女孩眼里流露出真诚的夸奖,感到沉默低微的难堪。

严丝合缝的密道里,德拉科有点喘不过气,他的胸腔仿佛在呼呼作响,梅林!他是在羞愧吗?他凭什么?他在赫敏·格兰杰的眼里居然连坏蛋都做不纯粹?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愤怒起来:“够了,你说得什么!”

他站起来,恶狠地盯着赫敏的方向,“闭嘴,你凭什么这么说?没有人需要一个泥巴种的夸奖的!我救你是为了——你了解什么?策反我?”

德拉科居高临下地看着震惊的赫敏,幽暗的密道里充斥着铂金少年难以自抑的怒气,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压制在默声和呢喃之间,“马尔福永远不会脱离食死徒的!”

赫敏也站了起来,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像她从前每一次的反击一样:“你非要这么说话吗?你非要这么混蛋吗?你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真是让人恶心!既然如此,为什么要救我,你这个愚蠢的胆小鬼,鼻涕虫!你再骂一句泥巴种试试看!”

德拉科顿时哑口无言,他在内心里嘲笑自己的绅士风度都到哪去了?!他想沉默,却又道:“这是你内心里的真实想法吧,真是一副格兰芬多作派!”

他总是这样曲解别人的善意,始终在对待别人上用上他最糟糕的一面,用他拥有的东西去嘲讽别人没有的,任何事情都要分辨个是非黑白,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天知道,这些派别有意思吗?他们都是霍格沃兹的学生,这不就是最大的派别吗?天真又邪恶,归结于他所受到自私又狭隘的贵族血统教育!

赫敏·格兰杰看见德拉科的哀缅,梅林的胡子,为什么这些事情,她会一清二楚?甚至连眼前的人为何乱发脾气都瞬间了悉!

她帮他连理由都想好了!

于是赫敏·格兰杰故意忽略这种行为的深层原因,她想了想,得出的结果是因为她是霍格沃兹最为聪明的女巫,她洞悉一切。

赫敏强硬地回答,来掩饰内心里那起伏的情绪,这个理由连克鲁克山都说服不了,“怎么?你侮辱我还不允许我还击吗!Malfoy,论天真,有谁比得上你!拜托,别什么事都怨恨在别人身上,就像一个断不了奶、离不了娘的小孩子!”

“我妈妈已经死了!”

“格兰杰……没有人心甘情愿成为黑暗的附庸!”

赫敏很震惊,她有些后悔说那句话了,“我知道,但这不是自甘堕落去作恶的理由。Malfoy,没有人,即使是Dark Lord,都不能让一个人的本心产生变化。”不想让少年感觉她在说教,她不会教训他,也不会去策反他,他的选择应该由自己掌控。

“…德…德拉科,你的本心呢,”赫敏小心翼翼地说着,音节在她的口中辗转反侧,最终她还是叫了他的名字。

“本心?”德拉科的笑容有点阴沉瘆人,赫敏就听见他说:“我知道了,就像我第一次骂你时,我内心的想法?确实不错,那个时候我确实拥有那样的本心。“

“你……”赫敏已经不想和这个人去争辩,她想起了二年级时,因为魁地奇场地的事情,那时她骄傲敏感,同时还有着小女生的偏见,以至于为了维护好友在丝毫不了解的情况下选择口不择言。

“不过我确实不应该那样说你!”

“哪样?”压根没想起他什么时候第一次对赫敏说这个词的,他对格兰芬多做得坏事太多,这种甚至都排不上名号。

“是…”赫敏猜出来了,他根本就不记得!“好吧,我说,就是我那次…事出有因,我不该…就说你进魁地奇球队是你爸爸花钱的原因…这有点过分了…”

铂金少年的笑容突然阳光起来,却让赫敏感到更加无地自容,那可能是她这一生唯一一次带有偏见去污蔑一个人。

“这个?你说的没错,那是事实,不然我也不可能恼羞成怒地骂你。”

赫敏叹了口气,她的声音充满疲累,“Draco Malfoy,你非要将自己说成大奸大恶之徒吗?如果我们可以没有偏见的对待所有同学,大概我们就不会闹成这样了,或许……”

带着一种纯粹的恶意,“Enough!格兰杰,你是圣人吗!你怎么比救世主波特还要圣人?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握手言和?你是被我姨妈打傻了吗!”

赫敏又被激怒了,她觉得眼前的少年怎么有点无可救药,“一直最有偏见的就是你,派别有关系吗?血统有关系吗?Draco Malfoy,愚蠢自大,无知无脑,傲慢无礼,你为什么不能放下你的偏见,堂堂正正做个人?你先学会魔法,我后学会魔法,有区别吗?我直到十一岁还不知道魔法世界的存在,我的成绩不比你们加起来还好?这有什么区别呢?”

“你学得好,那你别被抓呀!”

“你!”赫敏哑口。

德拉科愤愤不平,“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就因为我是邪恶的食死徒,而你,赫敏·格兰杰,是一个正义的凤凰社成员?”

“格兰杰,你凭什么来判读我的人生!”

赫敏无比心累,觉得怎么都说服不了这个人,而且对方还越来越不讲道理!“我没有在判读你的人生!我只是将我的认知说出来,你接受无能,就恼羞成怒?你真是……真是,算了,你的人生和我没有关系,我不会阻拦你,你最好……学乖点!”

“怎么,暴露出来了?牙尖嘴利,尖酸刻薄是你的真面目吗!”

“随你怎么想。”

德拉科愤然走了。

虽然她的话说得重了些,但赫敏打定主意是不会对他道歉的,更何况赫敏觉得德拉科更可恶。

然而,仅仅不到一会儿,赫敏就看见德拉科神色紧张地跑了回来,格兰杰从呆怔中醒来,但内心不再平静。“你怎么了?”

女孩依旧狼狈不堪,但是比之前不同的是,是德拉科看她的目光,他觉得女孩拥有的,不仅仅是一种不自量力的反抗,她的身上拥有的是格兰芬多式的无畏的勇敢。

是他梦寐以求却不得的东西。

铂金少年不知道他的内心看法已经让他不自觉就温柔了声音,他对赫敏说:“快天亮了,你得趁这个机会离开。”

赫敏走过去,下意识拉了他的袖袍,问:“那你呢?”

“我?当然是待在我家。我姨妈暂时不在庄园,等会儿你跟着我走,格兰杰,这件事,你最好缄口不言。”

德拉科反手拉起了赫敏的胳膊,“待会千万别出声,格兰杰,别出声。走这边,这边有林子。”

魔杖打开了石室,赫敏松开了手,“我能自己走。”她说。

进入石室里时,赫敏瞬间惊异了。

——

纵横交错的根须缠绕着石壁,带着尖刺的玫瑰枝茎和叶片缠绕在透明的棺椁上,阿布拉克萨斯绝美的容颜震撼着这个格兰芬多女孩的心灵,更加明白了Malfoy美名远扬的样貌由何而来、果真名不虚传。从阿布拉克萨斯心脏间向外盈散着绿色的魔力,让这个地方的空气迷离又惊悚。

这种瑰丽又诡异的情景让赫敏感到奇怪,“他还活着吗?”

德拉科的声音透露出位于某种久远和咫尺之间的遗憾和哀伤,“不。永远死了。”

就在这时,石室另一侧的墓门响起声响,德拉科拉起赫敏迅速退回了密道,选择从另一侧的出口。

天色已经接近黎明,本来送信的猫头鹰回来之后他就准备带走格兰杰,谁知道吵了一架后,碰见他爸爸了。

从水池旁的暗道出来,两个人一路隐藏着踪迹,溜进了庄园北面的林子里,这费了一番时间,本来从另一侧更近点也更安全,谁知他爸爸来了,这就说明魔王也在附近了。

一路上有不少穿着黑袍的食死徒在来回地巡察,不知道再干什么。赫敏裹着巫师袍,将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

林子里黑得阴沉,不一会就跑进了林子深处,德拉科对赫敏说:“往前跑,跑到那边一个山洞,千万别回来,”赫敏被他往林子里一推,踉踉跄跄差点摔倒,便要拿出魔杖施上隐藏咒,赫敏着急地问他,“你怎么办?万一他们发现你怎么办?”

他看见女孩的担忧,郑重其事地安慰,“别管,我自有办法,只要我爸爸还在一天,他们就不敢动我,他们需要马尔福。听着,Hermione,一直跑,不要拐弯,那边有藏身之地,只要你待在那里,就有人来找你的。”

“我…”

赫敏还想说什么,却见少年认真极了,“你记住,让这件事暂时消失,你没见过我,你能逃出来全靠一个间谍,你不知道他是谁,不能说是我,这就算你报答我了!听见没有?“

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将手中的魔杖扔给她,“拿着,得救后便扔了,不要白担了你那霍格沃兹最聪明的女巫名号!”之后大步地,神色紧张地离开。

赫敏几乎泪如雨下。

——

食死徒还在庄园巡察,德拉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学着施上一两个无声无杖的咒语,来搜查逃走的敌人。

一圈之后,他决定还是回去睡觉。

“小马尔福先生——”

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阴森的声音,德拉科转过身,看见黑袍的黑魔王站在背后,晦暗不明地说。

他低下了头,拘谨地僵直身体,不敢说话,脑中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赫敏对他的评价,他果然如同她所料。

“你在这里做什么?kiddie,”他的魔杖抵住少年的胸口,“你也隐瞒了一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事?”

黑暗公爵那双鲜红的眼睛盯着眼前少年,口中发出嘶嘶的声音,远处的纳吉尼从水池子里爬出来,向他慢悠悠地,游荡过来,顺着铂金少年沾着枯枝尘土的裤腿往上一圈一圈地缠上去。

站在不远处的食死徒们,不由自主地停下所有的动作,皆屏息颔,偷偷观望着。

德拉科剧烈地喘息着,纳吉尼的力度不重,但是大蛇已经顺着脚踝攀升,重量让他摔倒,距离地面还有一段距离。

大蛇缠到胸口,尾巴托举着铂金少年,区起身体,张着露着獠牙的血盆大口,鲜红的蛇信子在他脸颊上扫来扫去,轻触着却并不撕咬。

即便知道黑暗公爵不会杀掉他,但恐惧还是让他轻声地,向他的主人求饶,“Lord,求您饶了我……”

“想好你的措辞,kiddie……”

黑巫师嘶嘶了几声,纳吉尼从少年身上退下来,一个打转,将铂金少年拦腰绕紧。德拉科脸色发白,身上的骨头咔咔作响,他大叫着向眼前的主宰者求饶,大蛇像听懂了似的,松了力度,继续慢悠悠地游向庄园大厅。

黑巫师看着天空逐渐泛起熹微,记忆不受控制,他握紧了手中的老魔杖,消失在原地……

——

Draco在房间里等待一个结果,震颤的事实只让他受到不可饶恕咒的审判,而真正的秘密是不动声色隐藏起淬毒的锯齿。

——

作者有话要说:把纳吉尼想象成狂蟒之灾那种蟒蛇就对了,反正我是那样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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