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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绝望死颓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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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格兰杰作为一名麻瓜种的巫师,在霍格沃兹同纯血世家的“天之骄子”们在认识魔法上格格不入,她的内心有一种分量丝毫不差的自卑,刚好足够激励她成为“格兰芬多万事通小姐”“行走的图书馆”以及“霍格沃兹最有智慧的女巫”等等,除此之外不做另用。

她意向鲜明独特,对于魔法有特殊的无与伦比的天赋,这让一众自诩聪慧的小巫师嫉恨羡慕,对比拉文克劳的聪慧博学就好像是在班门弄斧,纸上谈兵,但是学习上又超越不了时,于是转而攻击她的出身。就好比在魁地奇比赛中嘲讽你不同的发色,以此来判定输赢。这种不值一提的诋毁甚至达不到赫敏内心最为苦恼的事情前十名,顺便一说第一名是斯内普的魔药课,第十名则是如何不通过魔法来打理她乱糟糟的棕色长发。

赫敏是个漂亮的姑娘,这种漂亮和一般意义上的漂亮有所悖论,她散发的是一种凌厉的又温和的感觉,她让她的同伴们既承认她的智慧,又不会产生恶劣的想法,她的锋利和怪异只留给了Draco Malfoy。

他不算是她的对敌,因为在漫长的时间里,他们单方面的对抗着,她和他在学习中,他和她在派别上。

谁让他愚蠢得连混蛋都做不好,学业上居然会不错?赫敏恼怒地想。

赫敏·格兰杰现在被困到一个黑漆漆空荡荡的房间内,房顶高得犹如躺在地面俯视天空,仿佛被这些食死徒遗忘在这里。

他们不敢轻易地折磨她,因为恶魔的主人还没有允许。

等到第三天,他们将她带到黑暗公爵面前。

魔鬼还是魔鬼,青白鬼魅的皮肤,蜘蛛枯枝般的手指,萎靡丑陋的身体,蛇脸上深陷的乌黑眼窝里酒红色的眼睛阴贽残忍。

他坐在沙发上,身后肃立站定几个带着骷髅面具的食死徒,大蛇纳吉尼拖着尾巴在众人脚边游来游去。

有人拖来赫敏,她摔倒在大厅里黑釉质的地板上,侵入的寒气瞬间让赫敏感到毛骨悚然——

赫敏·格兰杰立即就爬起来,站得笔直,没有丝毫恐惧。

黑暗公爵的声音像是夜晚里滑过沼泽地的大型爬行动物,“你们几个小朋友在对抗我什么?现在一一道来,或许我可以饶恕你,小女巫。”

赫敏眼里流露出憎恨,任谁看见一个喋血的恶魔都不会去放任自己的灵魂道德,除了这一群贪生怕死,贪心不足的食死徒。

“我不会告诉你。哈利会打败你的,你会失败的。”

赫敏费劲心力,看到食死徒们带着骷髅面具,全身裹在黑色斗篷里,活像一群地狱恶鬼,她不认识这些巫师,但她始终知道,这些人里一定会有马尔福!

赫敏不禁面露讥笑,暗暗讥讽那些不能明说的过往。

赫敏·格兰杰抱定必死的决心,用上她年轻的性命和年少的经验独自对抗着黑魔王,确保一方阵营的胜利。

但她忘记了。这是一场魔法的碾压。

“好极了,小女巫,你说得够多了。”

黑暗公爵站起来,指示食死徒施给她一个钻心剜骨咒,少女蜷缩在地上,抵抗着灵魂的痛意。

“反抗我,你们得找对方法。”黑暗公爵将审讯的过程省略,直接查看他想要的答案,“我看看,邓布利多是如何教你们反抗我的。”

摄魂取念和钻心剜骨向来是一起奉送,对于这样一个善于操控魔法的斯莱特林,赫敏格兰芬多的内心对于黑暗公爵来说,无疑是扑朔迷离,天马行空的。

他看不透,尽管他曾处在真相的边缘,“这就是你们格兰芬多式的勇敢吗?”黑巫师小声地仿佛自问自答一样。

“小女巫,你隐藏得很好。”

黑巫师开始觉得这一切都好似是雾里看花,自复生归来,围在他身边的每个人,都好像拥有滔天的秘密,密谋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他明明掌控一切——在一种未知的神秘面前,他们如同黑暗公爵手中的提线木偶,任由主人东拉西扯,了悉他御下的仆人的头脑,躯体,思想,灵魂。

赫敏还在疼痛地抵抗着,但他已经失去了查看的耐心,他们不过是在找魂器罢了,一定是邓布利多死前给他们留下的线索。但是,知道了又如何呢?他会输给几个孩子吗?

黑巫师将纳吉尼用蛇语唤来,嘶嘶的声响中夹杂着百转千折的心思。

鲜血和酷刑不能让她屈服,爱情和蜜酒更不可能使她背叛,赫敏·格兰杰拥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立场,全然拜黑魔王所赐。

——

年轻,对于黑暗公爵来说,是一个颇具危险和威胁的词,在将近一个世纪的斗争之中,他几乎要忘记,他曾经也是一个年轻的巫师,拥有鲜嫩的身体,美妙的生命,而不是在这具恶鬼的躯体里苟延残喘,腐烂着灵魂度日如年!

他几乎要忘记,他曾经也是霍格沃兹一个拥有甜美爱情和光明前途的学生。

但是那时候,他所有的美好愿景在邓布利多看来全都是阴谋的温床!

他是吗?

所幸他并没有将梦想当成阴谋。所幸那个他曾经的巫师引路人已经没有机会,以他自己的标准来评判他的人生了。

可如今梦想即将成真,所带来的副作用却使他有一种,事情皆如邓布利多所说的诡异感。一种他没有说错,果真如此,如他所料的感觉。他幸运地领悟到了永生的秘密,并且可以随心随欲支配着,更颇有一种因小失大的感觉。

他将年轻永远尘封冰冻,对比以后的久远,也许这种失去的滋味只是微不足道的代价。

黑暗公爵,摸了摸枯枝手指上的暗金墨玉戒指,从摄魂取念中,他看到女孩对Malfoy家男孩的心思,思付着Malfoy家的人就是一个接一个的蠢货。他感到好笑,这爱情来得太戏剧化了,一个泥巴种爱上一个纯血巫师。并且她觉得,她的爱,披露出来,对于他,会是一种令他难堪亵渎的存在。

而不会想到,无关身份地位,一旦爱上,灵魂便是低微的,懦弱的,本身只要存在,就令人十分讨厌!

若不是……若不是阿布拉克萨斯那敏感矫揉的感情令他难以招架,他的家族就会成为斯莱特林的首臣,何至于现在腹背受敌,缓慢衰微?

他的内心抽离遗憾,对旧事忽然产生了一丝的愤慨,若是当年……停不下来的火冒三丈,黑巫师彻底没了耐性,看着周围唯唯诺诺的食死徒,以及地上的小女巫,他产生了一种游离于本体之外,附居于灵魂之上的恨意。

黑暗公爵突然很想变幻回本来的面目,所有的巫师都可以展现自己的善良与邪恶的本质,只有他,隐藏起真实的面目,邪恶的本性得不到宣泄,纯善真诚又与他背道而驰。

他走过去,无声钻心剜骨咒让以一个摇头晃脑,四处张望的食死徒,立刻摔倒在地,痛苦的扭着身子嚎叫着。他不知道那是谁,大概是一个胆小如鼠的食死徒,因恐惧他的恶行而投诚的巫师。

信徒应该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毫无保留地定义忠诚。他会给他忠心的仆从巨大的奖赏,无论是名望,权力,财富还是魔法——他应该坚持他的梦想。

“贝拉,这个小女巫交给你了!别让我失望。”

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欣喜接受,“主上放心!”

黑暗公爵离开后,这个疯女人以一种疯癫的模样,看着地上的赫敏,一阵凄厉的喊叫声响彻马尔福庄园……

——

Lucius Malfoy没有参与黑暗公爵的事物处理,他很少亲自操刀,以他在组织中的地位,只有他们的主子可以使唤他。

他在庄园的地下室里制作一种魔药,这种魔药可以修护灵魂上的损伤,除去十五个小时不眠不休的提纯,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让这种魔药发挥它真正的作用——将灵魂锁住,然后分解魔法,直至成为一个麻瓜。

但这种契机是虚无缥缈的,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临。或者说,什么是这个所谓的契机?

卢修斯看了看摊开在坩埚旁的魔法书,每一步的制作方法,每一种物质,都一一详细地注解,精细到搅拌的魔杖是何种材质,水的温度,魔药的产地等等,生怕使用它的巫师看不懂。

他在玻璃坩埚中加入一个小时之后的另一种药材,他将魔法书捧起来观看,书页上,阿布拉克萨斯的笔迹清清楚楚地写着——亲生子的心血。

他突然气恼,便将魔法书扔到地上。

凭什么?

在那个人使用钻心剜骨咒来折磨他之后,之后,他还要舍弃一半的心血来拯救那个混蛋?

为此他快要失去一切!

他如果那个人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让他不必以此为耻,他就可以寻求西弗勒斯的帮助,他对他好一点,他就不用,处处提防对他的昭然若揭的阴谋诡计。

如果他对他好,他就会承认自己,作为他唯一的孩子,存在于世。

阿布拉克萨斯务求尽善尽美,灵魂修缮剂的魔法一环扣一环,如果没有完美成功的上一步,绝不会浮现下一步的做法。

卢修斯甚至怀疑,他的出生就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爱情阴谋,是阿布拉克萨斯谋取一场刻骨铭心,备受苦楚的爱情的象征。

他的出生是不受期待的,至少对那个臭名昭著的黑巫师而言!

梅林啊!金发家主将魔法书捡回,跪在地上,看上面优雅华丽,无比珍贵的字迹,仿佛是阿布拉克萨斯呕心沥血的情真意切。

泪水滴落,他又哭了。

灵魂修缮剂是他对黑巫师最后的敬意,如果Dark Lord Voldemort不再是一个巫师,这所有的一切都将会结束,都将会成为历史。

Lucius Malfoy,脱掉了他的衣服,露出苍白的胸膛,他冰冷的手掌贴上心脏,是跳动着的,是温热的,是具有情感的。

苍蓝的眼眸里,凝聚的是Malfoy一贯的倨傲,他拿起匕首,弯下身子,刺向心脏,控制力度,尽量不让他昏死过去

——

清澈的药液中浸染鲜血。

墨绿的斯莱特林,同所有的巫师一样,身体里的流动的血,也是赤红的鲜血,

他疼得虚弱得快要摔倒在地。尽管他跟小龙说了不少的事情,但这种在黑魔王看来绝对是背叛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冒险参与。如果他失败了,死的只是他自己,凭借着家族的力量,小龙至少可以保全他本身。

他强撑着精神,苦笑,西弗勒斯啊西弗勒斯,幸好他的老朋友是最聪明的魔药大师。

魔法书上的光芒散去,浮现了下一步的制作药材——金色玫瑰花。

黑魔王是一个十足的傻瓜、疯子!他根本不值得阿布拉克萨斯为他做到如此地步,早就知道他会走到如今的地步,他为他找到了后路。

连死亡都是。

——

黑巫师将审判场留给他忠心的女巫贝拉后,便随着纳吉尼离开。

赫敏·格兰杰已经连续受了两次以上的钻心剜骨咒的折磨。她躺在地上,汗水将棕色长卷发粘在脸上,地板的凉意让她稍微清醒。

贝拉和她的丈夫鲁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居高临下地看着赫敏,“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泥巴种,纯血统才会被污染,Lord的计划才会受阻!”

鲁道夫斯将赫敏拖起来,贝拉将魔杖抵住赫敏的脸颊,她看起来像疯了一样。

“看来我们需要一场女人间的对决…”癫狂的女巫尖叫起来,怪异的声音活像地狱的恶鬼。

“看来泥巴种就要清楚知道自己的身份。”赫敏战栗起来,禁锢咒却让她动弹不得,看着魔杖在她的手臂上烙上“Mudblood”的印记。

“啊啊……”赫敏声嘶力竭的喊叫着,沁出的冷汗让她一阵一阵颤抖,头发湿漉漉地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嗓音早以沙哑。

角落里,Draco Malfoy双手紧紧抓着魔杖,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从头到尾地都在听着他的贝拉姨妈在折磨赫敏·格兰杰。

德拉科记得那个时候,在绝望与希冀之间,是如何无头无脑地徘徊犹豫着,惭愧又心虚的心灵是如何让赞美恶毒的语言诗歌来回地在他的脑中盘旋,让他的信仰不会允许。

他是天生的食死徒,而这融铸在血脉之中,从他知道卢修斯隐瞒的秘密之后,他就对黑暗公爵,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

他当然不会公开地去反对他的主人,可良善的本质和逆反的心理在阻挠他对黑暗公爵的投诚。

他将赫敏·格兰杰凝练成他噩梦的来源,深深地对自己懦弱呆板的内心感到无能为力。

但这不是绝无可能不能更该的,不甘和破釜沉舟的勇气驱使着他的内心在做出行动,身体却犹如使用过禁锢咒石化咒般的僵硬蜷曲。

最终,他做出了行动——在入夜后的十二点钟。

除却内心不知所云的纠结,他看着赫敏受到非人的折磨,看着他的姑娘痛得死去活来,舒爽和痛苦交替在他的腹腔来回地打转,在心脏间一直震颤着,让他在不知所措的境地里产生一种恶劣的想法——就该这样,就该这样狠狠地折磨这个该死的蠢狮子,他根本就乐见其成!

他既恼怒赫敏不识好歹的硬气,又怨恨自己卑躬屈膝的态度,生平第一次,他产生了一种不配的感觉,让他在赫敏的面前自惭形秽,羞愧不当。

“这不过是还债罢了……”Draco Malfoy对自己说。

虽然马尔福庄园已经被他的父亲献给斯莱特林与食死徒的主君当作恶魔的大本营,但若不是黑魔王钦点的食死徒,根本就没有资格进驻。

他可以在黑暗公爵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地,让赫敏·格兰杰逃出生天。他比谁都更有能力将她带走。

十一点四十五分,最后一班巡守结束。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常亮的走廊通道映射着他惨白的脸颊,那双蓝色眼睛里,呈现出的是与黑暗魔法斗智斗勇的激昂。

无声咒杜绝一切让他发出声音的可能,他转过几处拐角,就到达了关押赫敏·格兰杰的“牢房”。不过是众多房间里的一间。

没有任何的守卫,只有几道咒语封锁着。

他打开门,看见赫敏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模样让他的心脏猝然一震,女孩瞪着眼睛看着他,有憎恨和厌恶。

他不由分说,将口袋中的魔药拿出来,灌进女孩的嘴里。

药水从赫敏嘴角流出,少年才意识到,她中的禁锢咒还没有解除,慌慌忙忙地拿出魔杖解咒,“快快复苏——”

赫敏口中的药水呛出来,猛地喘息着,依旧憎恨地看着他,德拉科没有理会,轻柔地将她搀扶起来,小声说:“别出声!”

他没等赫敏回答,就出了门。

在经过大厅时,德拉科远远就看见黑巫师从楼梯走下来,阴沉着鬼魅的脸,向前走来。

他的眼神寒冷吓人,往他们这边看来,

“谁在那?”

然而就在这时,壁炉中传来一阵炸裂的声响——

“Lord,您交代给属下的事情已经查到,那东西在纽蒙加德。”

德拉科听到魔药教授的声音传来,黑暗公爵随即怪笑起来,“好,做的好,西弗勒斯,你和卢修斯一起来,跟着我去取。”

“Yes, Lord,请随我来,再去之前,属下献给你一瓶魔药。”

拐角里的德拉科偷偷看着两个人,直到看不见人影之后,才松懈下来。

赫敏几乎要晕过去,他被德拉科情急之下紧紧捂住了口鼻,发不出丝毫的声音,她浑身无力,只能用舌头顶顶少年的手心。

由于太过紧张,被赫敏这软绵的舔舐吓了一跳,德拉科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脸上发热。

赫敏见这个人呆滞的神情,用尽力气又咬了一口,德拉科方才回过神,慌忙松了手。

他对上了赫敏着急惊怕的样子,瞬间没了旖旎的心思。他正了正表情,托着赫敏从庄园的水池旁进入一个密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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