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拿枪指我的人。

都投胎转世八百回了。

023.

瞄准镜里清楚的看见男人倒在地上，血泊在他脑后蔓延。

北川熙心情不错的将狙击枪拼解完，放到贝尔摩德带来的箱子里，然后他转回了头，然后一愣。

“呐，我说，”北川熙依旧笑着，山下智久的眼睛在阳光下折返着光，显得更加纯洁无邪，“你这么想死吗？”

北川熙看着额头上的枪头，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可是眼里却冷的可怕，眼底不断有东西涌现消散，最后化为虚无，犹如深渊。

“彼此彼此吧。”

几乎就在贝尔摩德拿枪的下一秒，北川熙手一翻一把枪顶在了贝尔摩德的额头。

“清酒，希望不要在琴酒的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

琴酒主要处理叛徒和卧底，上了他的名单想想就不是什么好事。

“也许我的名字上方就是你的名字。”北川熙冷笑到。

下一秒，贝尔摩德开了枪，北川熙没有躲闪，子弹擦着他的脸划过去，击中了对面楼顶上正准备开枪的人。

北川熙放下枪，没有收回去，紧紧抓在手里。

紧接着，他上前将贝尔摩德扑倒在地，金属声响起，几颗子弹在破旧的墙上留下几个洞。

北川熙和贝尔摩德一对视，“跑。”

今天是工作日，因此这栋里的居民不多，使得北川熙和贝尔摩德的撤离方便了不少。

“等一下。”

大厦下了一半，贝尔摩德忽然拉着了北川熙，她示意北川熙向窗户外看。

底下热闹非凡，几辆警车停在门口，警示线外围着一群人，有人正在和警察说话，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巧的是那警察还有点熟悉――日暮十三。

“现在怎么出去。”

比起这些警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赶紧逃出这里才是主要。

“谁知道呢，”贝尔摩德靠在一旁墙上，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我现在这张脸可是在警局有案底。 ”

“要是拿原本脸的话，估计一出去就被公安逮着了，就算侥幸逃了，FBI在日本的人数可不少。”贝尔摩德有点辛灾乐祸。

“要真被FBI抓了，看在我是组织高层的份上还会拷问我情报，但是你可就不一定了，别忘了他们是跟着谁来这的。”

北川熙白了贝尔摩德一眼，竟是没用的。

他冷声说道，“带路。”

贝尔摩德眼里浮现出惊讶，管它是真是假，“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别的方法？”

因为我们都是同类，而我做任何一件事都会留退路。

北川熙没有回答，“再不快点那些条子就上来了。”

底下公安已经跟警察谈妥了。

到底还是有分寸，贝尔摩德转身向一条不为人知的后门走去。

***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北川熙和贝尔摩德出了后门，只不过遇到了一些麻烦。

看着面前脸色严峻举着枪的公安，北川熙上前一步，将枪上了膛。

“看来不打是不行了。”

下一秒是肉.体的碰撞声和连接响起的枪声。

不知多久过去，北川熙和贝尔摩德已经摆脱公安上了停在一边的车。

北川熙理了理凌乱的衣服，“真是一群疯狗。”

贝尔摩德分了一下神，也不知道刚才好像吃了兴奋剂的人是谁。

看懂了贝尔摩德的眼神，北川熙温柔笑了，“别这样，我可是个和平主义者。”

贝尔摩德这次看都没看，每次和清酒对上她都觉得自己的脸皮还是不够厚。

只不过，贝尔摩德嘴角微微勾起，眼里满是杀意，“说的没错，一群疯狗。”

后视镜里几辆车一直跟在后面不放，隔着玻璃窗，前面几辆车也在缓缓靠拢。

“清酒”

“嗯？”

“抓紧了”

没等北川熙做出反应，贝尔摩德握着方向盘来了一个45°急转弯，上了高速。

幸亏北川熙及时稳住身子才没一头砸到玻璃上。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抱怨了，北川熙撇了一眼后边。

“快点，他们追上了。”

“我知道了，”贝尔摩德一边看着路一边环视四周，他们已经被包围了，上，下，左，右。

高速公路上几辆车飞速狂奔着，完全没有限速这一说。

眼见前方的两辆车速度慢了下来，立马就要撞上。贝尔摩德降下窗户，“清酒，前面。”

“知道，”不得不说这车质量不错，后面车不停的撞上来这车还稳稳的。

正当北川熙瞄准轮胎的时候，车子一个急转弯让枪失了准头。

“贝尔摩德！” 北川熙底吼着。

“不怪我！”贝尔摩德同样吼着，再次躲过后方射来的子弹，贝尔摩德咬着牙再度靠近。

这次没有任何意外，北川熙的子弹击中前方车的轮胎，车子一个打滑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冒出黑烟。

贝尔摩德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冲出了包围。

“可恶！”一个公安使劲拍打着方向盘，只能眼睁睁看着车子跑走。

“风间刑事，还追吗？”

看着一旁冒黑烟的车，再看看前方已经跑远的车，即使风见裕也在怎么不甘也只能就此作罢。

他拿起通讯器咬牙说道，“不追了，回去。”

***

另一旁贝尔摩德确定没有人跟着后将车子停下，故意装作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好可怕啊~”。

见副驾驶座的北川熙准备下车，她才正了脸色，“清酒，三个星期的假期已经够长了，该回来了。”

不愧是组织里的高层，或者说好歹是高层，不装模作样还是很人模狗样呢，只不过还是逃不过苟。

北川熙顿了一下，继续开门的举动，“我知道了。”

黑色大众吐着车尾气跑远，北川熙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简简单单一个杀人的任务，不需要窃取情报不需要炸掉公安总部不需要灭掉不长眼的组织，怎么可能会需要两个有代号的成员。

――只能是试探。

试探什么？一个在警察里混得风生水起的高层是不是想叛逃还是失去记忆前的事情。

北川熙敏锐发现贝尔摩德对于他出现在这里的缘故一概不提。

现在看来这信任是获取了，――起码不会有人将枪再顶到他头上了。

北川熙嗤笑一声，离去了。

聪明人从来不会多问，就像北川熙没有问为什么会有公安，贝尔摩德没有问为什么他不回组织。

***

北川熙下车不久后贝尔摩德将车停到一个废弃的加油站。

她缓缓坐直，拿出藏在车里的手术刀和绷带。

贝尔摩德看着腹部不断渗出的血迹，一直捂着腹部的手已经染红，感谢这衣服是黑色让她可以勉强忽略车里的血腥味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取出子弹缠上绷带后，贝尔摩德不时发出呻.吟――电视里那些中了子弹一点反应还能捂着伤口了除了非人类没人能做到，都是骗人的，实际上正常人根本忍受不了这种疼痛。

贝尔摩德苦笑着，那家伙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她可不认为那群蠢货有本事伤到她，不然也不会被任由不久前那人逍遥自在。

绷带绷紧，伤口处又渗出血来，贝尔摩德不由想到最开始拿枪指清酒时他说的话。

“你最好不要拿枪指着我。”金发男子温温和和的说道，好像他谈论的是什么文学杂志上流名闻。

“为什么？”一旁的金发女郎饶有兴趣的问道。

“因为拿枪指我的人――”

“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贝尔摩德好笑的接过话。

“不，”清酒还是温和的笑道，眼里翻滚着极致的黑暗，冷酷又嗜血。

“作为敢拿枪指我的人，他们要为自己的莽撞付出代价，比起好心好意给他们留全尸，不如扔去东京湾喂鱼 ”

“我的意思是，上一个拿枪指我的人都投胎转世八百回了。”

“疯子。”

“谢谢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