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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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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遮掩一个新闻的方式都不是澄清,而是制造一个更大的新闻。

在虫族社会中,除开登时异兽入侵、大战爆发,能比“军雌发狂袭击阁下”一事性质更加恶劣,也更加博虫眼球的,也只有针对阁下的绑架倒卖案。

耐着恶心草草看完这些针对我的污言秽语及犯罪宣言,我没有多余的好奇心再去浏览暗网论坛,而是直接把这个光脑重新拍回它的主虫手里。

是的,这是小梅里森诺的光脑,他拥有我不知道具体数量的暗网账号,而展示给我看的这一个为第二个帖子贡献了1阅读量。

如果可以,我真想把这个光脑砸到他脸上;但现在不行,因为我们在外面,在凯尔萨斯的某家私虫服装定制铺,这里的眼睛太多了,我必须得表现得像个一见钟情的傻瓜。

【这就是你说的“让我配合你的好主意”?】见识过雌虫的耳聪目明,我不敢再搞随时可能变成公共会议的悄悄话,只能愤愤地在自己的光脑敲出这一行话,【你是在用我的生命安全冒险!】

小梅里森诺不以为意,他扫视了一圈店铺内忙碌的其他虫,量体结束后商量制作方案的裁缝们悚然一惊,随即以更加饱满而近乎拼命的激情投入到讨论与随后的服装制作上。

没虫看我们,也没有家伙敢于在这种时候竖起耳朵。八卦虽然有趣,但也要有命听才算好八卦。

小梅里森诺十分亲昵地将脑袋搭在我的肩膀上同我耳语:“您什么都不需要费心,辛德阁下,您的开罗猫会处理好一切。”

听听,听听!

还“您的开罗猫”?别把黑话当调情的话啊混蛋!

哥们儿你一顿几升油啊?我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一个半个小时前还在和你剑拔弩张互相挖苦的混球,现在却一副事事以你为先的痴情模样,在感到因距离拉近而产生的触动前,先填满我心脏的是反感和反胃。和不熟悉的家伙这样近距离的接触,我只想立刻逃走,最好能把自己锁到房间里去。

但我不能,我还得表现得很爱他——呸,真不想脏了“爱”这个字眼,反正我得表现得痴迷于他。

小梅里森诺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垂,我克制住推开他的冲动,疯狂默念“这是交易”,才让自己没有直接从沙发上跳起来。

“哈,哈哈。”干笑两声后,意识到这种程度的装模做样对自己还是为时过早,我绝望地闭上眼睛,干脆捂住了脸,同样小声地讲,“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怎么正常一点?”

“就是,稍微有距离感一点……”

说到这个,我突然想起我们两个在大梅里森诺的星舰上刚见面时,他那一个近乎贴脸开大的近距离接触。

我手指闪开一条缝,努力忽略他的呼吸和他的温度,瞄了眼他的表情……

小梅里森诺看着我,或许是因为光线与随之产生的阴影,浅紫色的眼睛看起来格外幽深,因而产生一种易被误会的深情感。

我一僵,手指忙不迭地又合上。

你这个雌同恋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啊?你不是厌雄吗?怎么这么自然啊?

难道“西格沃特·冯·梅里森诺”这个角色在原书中的隐藏设定是“演技派”吗?!

“现在我相信您说过的话是真的了。”我不知道这该算嗤笑还是讥诮,反正小梅里森诺心情不错地笑了一声,“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有误会,还有,您得按照说好的来。”

我说过的什么是真的?“没被其他雌虫追求过”这一句吗?

不过他提醒了我——是的,这是说好的,这是我们见不得光的契约中的一条。

我深呼吸,找回看到暗网帖子的芒刺在背感,那些针对我而发出的,赤//裸不加掩饰的意//淫和满屏的恶意……

呵呵,真是效果显著,我感觉好多了。

“那就别再言不由衷地叫我‘您’。”我将手指下移,露出眼睛,遮住自己还没有调整好的表情的同时,拇指尽可能动作谨慎地掐了下脸颊,试图营造点虫工腮红,“而且在爱侣面前,你得解释一下你的小计划吧,我亲爱的西格?”

我发誓我没有阴阳怪气,因为我意识到喊彼此的昵称也是一种互相恶心,心情立竿见影地平和了。

我就不信“辛德”这么发音简单的词汇还能再有简称!

小梅里森诺移开了视线。

小梅里森诺闭上了眼睛。

小梅里森诺端正了坐姿。

虽然又翘起了腿,但总比刚才那副把脑袋压到我肩膀上的模样好得多。

哼,臭小子,被恶心到了吧?

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大人的无耻技巧,可不是你这个顺风顺水的家伙能想象的。

以其人(虫)之道还治其人(虫)之身,我反而靠过去。由于客观的身高差距,我的胳膊得紧贴着才能将下巴搭到小梅里森诺的肩头上,这个距离是没办法耳语了,我也做不出什么吹气的举措,索性让自己变成夹子:

“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吗,西格?亲爱的西格?可爱的西格?我的西格?”

我找到了点当初在宿舍里和舍友互相喊爹的感觉,想必现在我脸上也不是坐立不安的紧张和恐慌,而是一种恶作剧的玩味和愉悦。

小梅里森诺被谁抽了一鞭子似的,整只虫都哆嗦了一下,嘴唇打颤,触须从发间弹起,以不规律的节奏左右摇晃,像两个喝醉了酒正在左右互博的水手。

水手?

“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不是这个《水手》!

我没来得及多欣赏一会儿小梅里森诺的无措,就觉得肩膀被紧攥住,我们间的距离忽地被推远,而小梅里森诺正对着我的面孔上,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眉头也紧皱着,应该是在想该说些什么才能挽回自己的颜面。

我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可能是哪本曾经看过的小说桥段,就是那种近乎只存在于二次元中的歪头卖萌杀。

要我做出这种没底线的撒娇动作还怪难为情的,但一想到是为了恶心小梅里森诺,奇怪的动力瞬间盈满我的血腔。

我歪了歪头,无师自通地眨了下眼睛:“不可以吗?”

“咔嚓!”

在小梅里森诺做出反应前,先吸引我注意力的是一声响亮到绝对无法忽视的相机音效。我的反应比小梅里森诺来得更慢,我们两个一前一后地循声望过去,视线的共同落脚点是一名不知所措的店员,而他的光脑正在发出算得上刺眼的蓝光。

按照虫族的法律,使用光脑的摄像功能时不仅不允许静音,甚至还会有明显到喧宾夺主的光效。这一切都是为了避免雄虫的肖像权和隐私权受到侵犯。

当然,这一切成立的前提是,用于拍摄的光脑完全合法。

想到刚才在暗网上看到的东西,我一点也不觉得这条法律多此一举。

不过在被偷拍的恼火冒出来前,我先一步感知到的,是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在公共场合做出了这种无下限行为的羞耻感。

为了恶心小梅里森诺不需要把我的自尊心也一起埋葬啊……这家店铺有现场的地洞供我躲进去吗?

小梅里森诺比我反应得更快,他松开我的肩膀,下意识地说了句“抱歉”,随即大步走向瑟瑟发抖的亚雌店员。

在他到之前,那名亚雌店员已经被他旁边更年长也更经验丰富的店员朝脑袋上扇了一巴掌,又被一把撸下光脑。

“非常抱歉!非常抱歉!”年长店员把那只光脑交给小梅里森诺,灵只手按住亚雌店员的脑袋向下压,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在场的其他店员也一起低下头,“这是我们的培训失误,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不要追究法律责任,我们会做出足够的私下赔偿——”

小梅里森诺接过光脑,冷笑一声,没理会年长店员的话,一手卡住亚雌店员的脖子把他掼到地上,再拎着他的领子把他砸到墙上,一套连招顺滑无比,最后撑开他的眼皮通过了光脑的瞳孔识别,完成解锁。

“我的心情很不好。”小梅里森诺边翻着亚雌的光脑边说,“而你们要不要猜猜自己的赔款够不够高等种杀死低等种的赎买金?”

有虫紧张地咽了咽唾沫,不止一只虫,恐惧的呼吸声汇成一个声音,恐慌在店内凝聚成一只攥住心脏的手,而心脏正在搏动。

咚、咚,咚咚,咚、咚……

现在不是我为了自己的羞耻心视而不见的时候,拜暗网所赐,我虽然不喜欢这个亚雌店员的行为,但小梅里森诺要致虫于死地的狠辣作风更不对我的胃口。

而我热衷于给一个看不对眼的家伙添堵。

“等一下。”我开口说,“西格,你别动手,是嫌自己身上的新闻还不够多吗?”

小梅里森诺瞪了我一眼,满脸的不赞同:“他这种行为很危险,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那至少要我看看他到底拍了什么吧?”我不满地抱怨,“还是说你都没问过我的意见就要做我的主?”

说话的时候我已经走过去。雄虫的阶级权威不容置喙,除非他要在凯尔萨斯星的中心制造恐//怖//袭//击,否则小梅里森诺就不能在这么多双眼睛下驳斥我,他只能不情不愿地将光脑交到我手上。

光脑上还沾着血,我看了眼被小梅里森诺砸到墙上的亚雌店员,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划过他的额头。

我这几天确实表现得很惨,但别被我蒙蔽了——这个畸形社会的最底层永远是大多数中、低等种雌虫。

而我?我只是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是个享受着富饶的生活却不愿承担相应责任的,有着愚蠢道德包袱的混球。

多神奇!恍若置身冰窟,玩笑的心情须臾便成了满地碎冰。

“擦干净。”

我伸出手,手上一轻又一沉,没有明确命令对象的指令得到了最快响应。我抬眼看看面前几个低垂着脑袋的“鹌鹑”,他们有的手上拿着软尺,有的手上拿着纽扣,有的手上拿着布料,还有的脑袋被小梅里森诺扣在手里,生死悬于我的舌尖。

我咬了下舌头,翻起这个变得干净起来的光脑。

……很陌生的一张照片,上面的人不像是我,也不像是小梅里森诺,如果我没有亲历此事,因这高超的偷拍技术,我要误以为这是一对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情侣。

他们看起来太亲近了,亲近得令我感到害怕。

我下意识地删掉了它。

“这不是拍得很好吗?”我努力笑了一下,扣住小梅里森诺空着的手拉他过来看不存在的照片,“把我们拍得还不赖,对吧?”

小梅里森诺的手僵硬一瞬,而后与我十指相握。他保持一以贯之的冷酷:“但这不能改变他偷拍你的事实,这是件——”

“嘘……”我抬起牵着的手,在唇前比了个“安静”的手势,又放下,眼睛看着小梅里森诺,“可我今天的心情很好诶,你一定要在我心情好的时候做这种血腥的事情吗?”

“我——”

我再次打断小梅里森诺,故作失落地叹了口气:“当然咯,如果这能让你开心也是件好事,但我并不想看到你被别的家伙误解……最近的新闻都说得太难听了……”

事不过三,小梅里森诺张了张嘴,深吸一口气,被打断两次后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知道了。”

“我为您的意愿驱使,阁下。”

小梅里森诺松开手,亚雌店员支撑不住身体掉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年轻的面孔狼狈不堪,血、泪、汗、唾液,各种液体混在一起,呈现出濒死者特有的难堪。

“你叫什么名字?”我蹲下来问他。

“米,米夏埃尔·沙利文,阁下,阁下……”他挣扎着说。

常见的中等种名字,和乔治一样。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偷拍我们吗?”我说,“我可不想给我做衣服的虫里面混进来一个变态。”

米夏埃尔脸肿得几乎睁不开眼睛:“我……我……”

支吾了一会儿后,在小梅里森诺的耐心消失前,米夏埃尔放弃了挣扎:“很美,因为我觉得很美,阁下,阁下,您的笑容很美……像白金——我……我情不自禁……”

“那你现在就知道失控会有什么后果了。”我说,“别有太多情不自禁,这种东西对你来说是奢侈品。”

我拍拍裤脚,好像上面真的有灰似的,站了起来。

“我给他叫了救护车。”我晃了晃手里的光脑,扔到地上,“顺便,最快可以多久取到定做的衣服?”我问年长的店员,并不准备得到一个回答,“不管多久,我不准备在这里待很久,我希望尽快,可以吗?”

他只能说“可以”。

我看向小梅里森诺:“那我们去别的地方消磨一下时间……”

小梅里森诺的视线从亚雌米夏埃尔身上移开,而我假装看不到他兽化的瞳孔,继续扣紧他的手掌:“我们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西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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