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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第 7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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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欢仙酿是雨城传了将近两百年的秘药,这味药的诞生,就是因为耶律一族生育艰难。

天下医者皆知,不孕不育这档子事,追根溯源,根由可在男子,也可在女子。负责任地说,甚至男子身体上的原因可能还更多一些。

富贵人家的子弟自少年时知晓房事,少有人节制,以致肾精亏虚,长到最适生子的年纪,反倒生不出来了;穷人家的男人平日里辛苦劳作,闲时也总喜欢三五好友出去应酬,喝酒赌钱,饮食不节,所以湿热瘀阻,难以让妻子怀孕;更何况还有不少天阉之人……

然则男子们似乎在绵延子嗣这桩事上有着天然过于强盛的自尊心,大多数人都将自己无儿无女的原因归结到妻子头上,因此休妻、纳妾的数不胜数。

有权有势如雨城城主耶律一族,终究不能免俗。

因为男孩夭亡者众,耶律一族要么就是责怪孩子的母亲体弱,不能将儿子滋养好;要么就是觉得自己的家族受到了上天的诅咒,频繁寻求术士大巫的帮助。

承欢仙酿便是百余年前一位术士的良品佳作,里头用了什么邪药尚不可知,只知女子服用之后先是周身生热,汗如雨下,继而便是由内而外的酥痒,非房事或流血不能缓解。

不过据说若是用量得当,能改善女子体魄,极易受孕。与之相对,便是用多了也会付出代价,会损伤神志和肌理,曾经有过媵妾想要用这味药争宠,结果多次服用,最终人变得痴傻,而且余生再也走不了路。

自打有了这个媵妾做例子,城主的女人们便没有敢擅用这味药的,即便城主本人想要动用这味药,也得请医者斟酌用量。

耶律怀思现下拿着这瓶祖传秘药,往备膳的厨房走着,问清楚了哪个食盒是要端到“圣姑”的席上,就往她所有菜里都洒了这脏东西。

耶律怀思外貌可怖,行迹疯魔,性情乖张,又是唯一的世子,在行宫里素来没人敢得罪,加之承欢仙酿这药又毒又隐秘,下人们即便知道,也不相信他会拿来“招待”客人,便就以为他拿的是香辛料,想对这位圣姑恶作剧一番,故而没有人阻止。

到了午饭时分,耶律宏招待使团众人入席。

这次的席面是一人守着一方小餐桌,每桌的菜色皆是一样。

陆逢渠作为使团大使,自然要和副使边狩挨在一起,坐在离耶律宏一侧。

至于初来雨城就得罪了不少人的“圣姑”,则被安排在中间偏后的席位上,同庄鸢坐在一起。

耶律宏待客绝对算是大方,从所上菜色便能看出来,烤羊腿,炖羊肚,炙羊肝,腌渍牛肉,马奶酒等等,都是铁原最拿得出手的硬菜。

言如许却皱了眉头,她不算挑食,毕竟琅园的餐点实在是有些别出心裁,她也算在吃饭这件事上见过一些大世面。鱼腥草、臭豆腐、皮蛋……这些东西她都能接受,可她唯独不爱吃羊肉。羊膻味是她这辈子都接受不了的味道。

但她先前已经惹耶律宏和萧氏不高兴了,若在午饭上再拿架子,实在是有些太不客气。

于是硬迎着头皮每样菜都夹了一点,强迫自己吃进去。

一吃不要紧,她简直想哭,铁原人的生活还真是水深火热,能把羊肉这么难吃的东西做得更难吃,铁原厨子确实有点东西。而且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她总觉的这些肉入口之后有些酸苦味。

“阿鸢,你觉得肉酸吗?”

庄鸢是真饿了,她挣抱着一整根羊腿啃:“酸吗?不酸吧。你要不尝尝我的?”

言如许本就不喜羊肉,对庄鸢的邀约实在没有兴趣:“算了。”

这边庄鸢大快朵颐,言如许小口硬吃,那边陆逢渠边狩和其他几位大人已经在同耶律宏推杯换盏。

正当此时,耶律怀思站了起来,看着陆逢渠:“陆大人,你们先吃,我有些累了,不奉陪了。”

耶律宏有些不悦地看了儿子一眼,陆逢渠打量一圈耶律怀思,就他这幅鬼样子,体力不支实在是很正常,便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耶律怀思退了席,经过言如许身边的时候,露出一个狞笑,没有人注意到。

耶律怀思出了大殿,没有走远,只在偏殿廊下倚着柱子抱臂观望。

心腹下人有些不解:“世子,您这时候出来……您怎知圣姑一定会来?”

耶律怀思眯了眯他一双血曈:“你不了解女人,更不了解她这种自视甚高自居圣洁的女人。她若不出来,便就是当众出丑,比让她死了还难受。所以啊,她一定会像个小兔子一样,落到本世子的陷阱里,被本世子吃干抹净。”

不出耶律怀思所料,约莫一盏茶后,言如许已经发觉自己的身体颇为异样。

她很热,非常热,像是五脏六腑都着了火……

而且这把火给她带来的并不是灼痛,而是某种煎熬的痒感。

她有些焦躁地挠着自己的脖子、肩膀、手臂,可无论用了多大力气,她都觉得没有挠对地方,还是痒……越来越痒……

紧接着,她的额头、鼻尖都渗出了汗,鬓边的青丝也因汹涌的汗水打成了缕。

她心里涌上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自己的脑袋越来越沉,像浆糊一样。

最后的理智告诉她,她不能留在这里,她得离开,马上离开!使团的两位郎中都在厢房里候着,只要回到厢房,她就有救了。她得赶快走!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脸一定是红透了,她遮上了半面纱,用最后的力气起身道:“城主大人,我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水土不服,先回去休息了。”

言如许伪装地很好,举止得体,声音平顺,耶律宏只关切两句,便让她走了。

陆逢渠则打量了她半晌,见她桌上的饭菜基本都没动……

陆逢渠观察言如许数月,对她的饮食习惯有所了解,她不喜羊肉,他是知道的。她最后遮上面纱,应该也是闻不得羊肉的味道。

所以陆逢渠想,她应该是找了借口,想尽快离开这里。

言如许强撑着自己往殿外走,她内心的绝望不安越来越浓,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一直出现陆逢渠的脸。前世的,今生的,冷漠的,热切的……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惩罚我,塑造我……”

“我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你从不相信我的真心。”

……

他说过的话如同魔音,一遍一遍在她耳边萦绕。

她觉得自己双腿发软,浑身都痒得颤抖。

陆逢渠……陆逢渠……

救救我……陆逢渠你救救我……

走到偏殿廊下,言如许已经身形不稳,她脚下一个踉跄,却没有摔倒,而是跌入了一个怀抱里……

“圣姑美人儿,你啊,叫我好等……”

……

言如许走后,陆逢渠一直有些惴惴。

他和耶律宏对饮几番,看着桌上的餐食愣愣出神。

牛羊肉他都吃了,除了那道奶提子糕是甜食,他没动之外,其他饭菜没什么异样。

不对!

陆逢渠脑子里突现一道亮光,奶提子糕!

他自幼不吃甜食,所以没动,但阿许最喜欢吃甜,平日里顾长随和夏凌霄最喜欢从甜心居买点心哄她,可今天她桌上的奶提子糕居然一动都没动。

而且阿许是何等性情,怎会因为受不了羊肉的味道,就错过使团与耶律宏的对谈。

不对!这事有蹊跷!

陆逢渠甚至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猝然起身就往殿外走。

耶律宏满脸不解愕然:“陆大人?!”

陆逢渠回头:“耶律城主,今日我的人若在你雨城行宫有任何闪失,我绝不善罢甘休。”

说罢陆逢渠拂袖而去,耶律宏懵了,他不知道陆逢渠这股子邪火儿是从哪来的,他低头思忖良久,这少年人的杀伐决断这几个时辰里他已经见识过了,不能掉以轻心。

他也起身,带着众人跟了出去。

……

陆逢渠找到言如许,是在行宫花园的草丛之中。

耶律怀思裸着上身,像一条白毛长虫一般,在言如许身边蠕动,用手扒着她的衣服。

言如许极力反抗着,耶律怀思的胳膊和肩背全都是被她抓出的血痕,她咬着下唇,无声地流着泪,因为她怕檀口一松,便会发出让她自己不齿的声音。

可即便她全身紧绷防御着,即便她双手狠狠抓着自己的蹀躞带、护着自己的衣裙,可也已经被耶律怀思脱得酥/胸半露,他的舌头甚至舔舐到了她的锁骨和心尖……

……

陆逢渠看到这一幕,眼中聚火,疯了一般冲上去,揪住耶律怀思的头发,将他提起来甩到一边,耶律怀思的头皮被生生扯了一块下来。

“啊!!!!”耶律怀思因为疼痛发出怪叫。

陆逢渠脱下自己的外衣,罩在言如许身上,弯腰打横将她抱起来。

转身,他便看到了跟来的耶律宏、萧氏和使团众人。

他们虽未看到言如许的模样,但端看一旁半裸的耶律怀思,便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庄鸢捂住嘴巴,泪如雨下。

陆逢渠急着带言如许离开,只在经过耶律宏的时候恨声说道:“耶律宏,好好跟你儿子告别。”

耶律宏被眼前的景象打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着陆逢渠杀气凛然的双眸,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年竟让久经沙场的他感到胆寒。

他的舌头有些发涩:“什……什么?”

“我会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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