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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75.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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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的开端是木叶暗部——羚羊。

临死之前,他看着阿七没有出声,逐渐放大的瞳孔却无声传达出了不可置信的情绪。

阿七也看着他,面无表情。

“这人偷听到了我们之间的秘密,不收拾掉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宇智波带土抬手揭开了那张贯穿了他一生的面具,忽然换了种作怪的语气:“啊呀呀,居然是你曾经的部下,大人您不会心软了吧。”

面具之下,是一张普通到没有名字的脸。

他待在暗部太久了,连自己的名字都已经忘记。

阿七斜乜他一眼:“有点可惜,但倒也不至于心软。”

宇智波带土抱着手臂冷笑:“你在可惜什么。我去处理一下,尸体留在这里不好。”

阿七不可置否。

但很快她就觉得宇智波带土心理扭曲了,他处理完人以后,居然把那个带血的羊角面具递到了她的面前,用十分戏谑的语气说道:“喏,这东西实在没办法处理了,要不送给你收藏吧。”

阿七眯着眼,低声道:“你是不是心理扭曲?”

带土不屑一笑,忽然靠近一步,掰着手指头和她算:“这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跟踪你的人还真多。”

阿七一回头,就对上了雾岛月那张看似波澜无惊的脸。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停滞了一瞬。但下一秒,这个带着金丝边框的年轻男子就率先打破了僵局,隔着轻柔又凉薄的月色,他缓缓勾起了嘴角,嗓音也不复当年娇俏,“好久不见,大人。”

“原来是阿月啊。”阿七似笑非笑地喊着这个名字,“改成这幅模样,都让我有些陌生了啊。”

年轻男子笑起来:“是吗,说明我的术目前看起来还不赖。”

他就是当年被抓捕后又失踪的「松茶」。

阿七也笑,她笑起来的时候,她那双漂亮的写轮眼在黑暗中明明暗暗,墨色花纹似乎在隐隐转动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得如同蛰伏在黑暗之中的野兽。

她身后的男子,更是危殆重重。

松茶下意识地避开这两人的视线,就听见自己的上司懒懒开口:“别动手,是我的人。”

又听见她对自己说:“你先退下吧,纲手那边——”

松茶松了口气,默契地点点头,“她没有发觉,您请放心。”

“你们两个人的事先放到一边再说吧。”男人不耐烦地出声。

松茶不敢抬头,只感觉肩膀一沉,是阿七压住了她的肩膀,两人此刻的意识立刻靠着她身上的术式得到了一瞬间的交换。离开前,她得到了一个尘封多年的名字,让她惊讶之余,产生了一种惋惜的情绪。

“知道。”

目送着松茶离开,阿七向前踏了一步,然而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很快又转过身来,向依然站在原地的面具人摊开了手,笑得很是恶劣,“等等哦,我有一事相求——如你所见,我现在被各派系监视,行动很是不方便。”

“被发现有什么关系吗?正好当个叛忍来我的组织。”对方的语气里充满了恶劣与玩味。

阿七放下手,遗憾地道:“这个充满恶意与谎言的世界,相信总会有一些无比卑劣的手段让你见到该见的人吧,到时候,等你再见到她的时候,会在想些什么呢。”

这个「她」瞬间让宇智波带土提高警惕:“你想说什么?”

满意他的态度,阿七施施然开口:“太巧了,在下知道秽土……”

她愿意与他合作的前提——是她手里必须有一份完备的情报。

与虎谋皮,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防备。

“滚。”意识到她的目的,男人有些生气,他极力压制着自己有波动的气息:“这种事情,如果被我发现,你会死得很惨。”

阿七:“呵。”

这种轻飘飘的威胁也就吓唬吓唬小孩子了,阿七丝毫不畏惧,但是面对着他阴沉沉的眼睛,她还是舔了舔后槽牙,假装十分畏缩道:“不好意思,我瞎说的,像您这种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耽于情与爱呢,相信您也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带土总觉得她的话有些阴阳怪气。

他扶了扶面具,手指轻敲在边缘,不耐烦道:“那就配合你一次吧。”

***

阿七说宇智波带土心理变态,这一次,宇智波带土倒是觉得阿七更胜一筹。她拎着武士的尸体,又依靠着宇智波带土那「穿透一切」的瞳力,十分轻松地将其挂在了新风影的床头,笑看着一滴又一滴的鲜血缓缓滴落到他白皙的面孔上。

他/它都在熟睡,对鲜血的敏感程度或许已经不及当年。

但几乎是同一时刻,他十分警觉地睁开了眼睛,浅绿色的瞳仁微微放大颤抖,倒映着那些武士们早已惊恐变形的五官,冰凉的尸/身在无形之中挑拨着风之国与砂忍村之间本就微妙顿挫的关系。

角落里传来一阵“窸窣”响动。

他立刻坐起,却只能望见床尾那一抹皎洁的月光。

屋外万籁俱寂,只能透过晦暗的光线望见远处点点灯光。

职守的人不知为何不见了踪影。

“晚上好,即将晋升的风影大人,”低沉的声音忽然在屋内响起,低沉又陌生,顿了顿,这位不速之客的语气又变得愧疚了起来:“夜深了,在下冒昧打扰,很是抱歉,但您是不是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厚重的砂子悄然从床尾流动到窗边,在黑暗中蛰伏着。

“是谁在讲话?”迎着那个方位,我爱罗皱眉问道。

另一边床畔的位置微微凹陷,似乎有人坐了上去,混合着查克拉的砂子如有生命一般,下意识地朝着那边汹涌扑去,却没想到扑了个空,坠地后纷纷四散开去,如水一般流淌回了原来的位置。

发出的“沙沙”声在安静的环境中异常明显。

“原来就这点程度吗?”

或许是一击未中又遭受到了致命嘲讽,又或许是遭受到了血腥气的影响,让藏在身体里的守鹤生了些不耐的情绪,这些负面情绪在我爱罗听到那人讥诮一笑的时候瞬间达到了顶峰。

我爱罗花了些时间将它的情绪压制下去,双拳握紧,青筋毕露。

屋内的气氛在无形之中变得愈发凝重。

“风影大人。”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人敲了敲窗外的玻璃,将凝重的气氛稍稍驱散。

我爱罗倏地抬起头,看见了站在窗台外的阿七。

他还记得她,是木叶的顾问之一,也是宇智波之一,此时的她并没有穿白日里那件郑重无比的顾问袍,只穿了一身黑色便衣,身影和夜色水乳交融,如薄纱的月色飘落下来,只能勾勒出一个极为黯淡的轮廓,若隐若现。

只是……木叶的人怎么会深夜出现在这里?

然而没等他多想,那一边又适时地开了口,将他的思绪及时打断,“是在下呀,宇智波七,风影大人,您还记得我吗?”

“记得。”我爱罗轻轻开口。

他又低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抱歉抱歉。”

窗边的人顿了顿,语气带上了点难以言喻的羞赧之意,她这样解释:“可能是因为明天的事太过重要,忽然失去了睡意,想着之前白天也没有好好逛过,就起来溜达溜达……我方才看到有人似乎站在您的窗外,护卫也不见了身影,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样的理由似乎可以令人信服。她在“木叶”的头衔也足够让人放下警惕。

但我爱罗依然不信。

直觉告诉他,潜伏的危险并没有解除,反而更甚。

他微微皱眉,祖母绿的瞳孔微微向下移,“没事,您请回吧。”

“真的没事吗?”在黑暗中,阿七轻轻地弯起了嘴角。

我爱罗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十分笃定地再次开口:“是,我没事。”

那边安静了几秒,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叹息。

“大人,您是不相信我的身份吗?”原来对方并没有因此而离开,阿七站在窗外,轻轻勾唇,声音在风中飘飘渺渺,起起落落,安静温柔得像是浮动在夏夜天边的晚云,“那么,还请您过来鉴定一下我的身份吧。”

能够证明宇智波身份的是什么?

——写轮眼。

恰似受了蛊/惑,他最终动了动手指,推开了窗。

半夜时分的街道很安静、很安静,安静到似乎能听见云漂浮的声音。

白色的纱帘在风中摇曳,在一起一落间,遮蔽了对方的身影,唯有那双猩红的写轮眼透过薄似雾气的轻纱,直直地望进了他的心底,没有任何防备地,那双被称作「邪恶」的双眸就这么直截了当地闯入了他的灵魂深处。

天边的云依然缱绻安宁,竟是风过无痕。

***

“滴答”、“滴答”。

有光落在单薄的眼皮上,催促着她的醒来。阿七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暗散去后竟然的是一望无垠的水面,与天边那道金色的霞光遥遥相交,她垂下头,看见了自己在水面上的倒影,圈圈涟漪从脚底下缓缓散开,模糊扭曲了她的面孔。

她恍惚着抬起头,看见自己身处阴影之下。

水声在耳畔萦绕。阿七决定沿着水流向前走,身侧的风景一成不变。

不用使用查克拉,也能安稳地行走在水面上。

这样新奇的场景,只能发生在虚幻的世界里,阿七明白这是我爱罗的内心世界。

谁能想到,曾经嗜杀如命的他,内心世界居然如此辽阔。

霞光远在天边,无法蔓延进阴影之中,泾渭分明。

不知道走了许久,她看见了那只蜷缩在猩红鸟居之下的一尾尾兽,耳畔的水流声戛然而止。与其说是“趴”,不如说是被“囚/禁”。它长得很像一只貉,全身上下绘满了紫色的符咒和花纹,见有陌生人闯入,它艰难地撑起身体对她威胁着露出了一排锋利的尖牙。然后他却无法前进半步,悬挂在半空中的封印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芒。

“原来是宇智波啊。”他恹恹地缩了回去。

阿七扬起唇角:“是。”

再触及到那对写轮眼的时候,守鹤下意识地想撇过头。但他内心深处对传闻中的写轮眼的能力并不那么信服,这样想着又倔强地转过了头,用黑色的小眼眸死死地盯着阿七的眼睛,像是挑衅,又像是讥讽。

布满阴影的水面上倒映着一尾庞大的身躯,和渺小的阿七形成了鲜明的对照。

阿七缓缓向前走去,抬起手触碰到了那道被加固的封印,散发出的金色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脸上,像是那道远在天涯的霞光偷偷照进了阴影之中。

凛冽的罡风吹开她的发,在她的脸上割开了一道小口子,白皙的掌心更是被凌厉如刀的查克拉割出了伤痕,淋漓的鲜血沿着咒印的纹路缓缓滴落,悬浮在半空之中。可她感受不到痛意,猩红的眼眸中黑色勾玉旋转联结,形成了墨色花朵,映射进了守鹤的眼眸中,一人一兽隔着重重封印遥遥相对,时间在此刻静止下来。

“在下不请自来,想带你出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

守鹤愣愣地盯着她,双眸忽明忽暗,时而是黑色,时而又浮起一抹猩红。

阿七:“我知道,你已经很久没有出去了。”

“滚出去!”他无能狂怒。

阿七默不作声地抬起手,指尖冒出一朵白色的花,柔软娇嫩的花瓣在金色的光芒下安静地舒展着,唯有在春天才能开出的花朵正好代表着人世间最美好、最鲜活的一面。阿七一挥手,它就借着风,被封印割成了道道碎片,摇摇晃晃地落在了守鹤的脚边。

他在这无边无际的水面上,看到了金色的霞光,却永远无法触碰。

“……是花。”

是木遁,还有写轮眼,守鹤的内心忽然有些松动了。

它头脑简单没错,但更因为它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它虽然是一只尾兽,但也会怀念绿草如茵、微风细雨、姹紫嫣红,而非被日日夜夜都被困在这一寸天地之中。

他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自己的意志。

“出去……”

“……我想出去。”过多的封印让他逐渐变得暴躁。

越暴躁,封印下的约束也越紧张。

越紧张、就越疼,越疼,就越暴躁。

它无法理解我爱罗,而我爱罗也没有足够的时间与他磨合。

他们只是一日复一日的压制着对方,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了东风。

暴躁的情绪快要压制不住了。

水面上积聚起的凉风吹皱了水面,吹乱了阿七的长发,从守鹤体内暴涨的查克拉肆虐地斩断了连接在手脚上的查克拉锁链。

“咔擦、咔擦”两声过后。阿七退后两步,抬起头看了原本完好的封印出现了道道如蛛网般的裂痕,紧接着便在在万丈霞光之下分崩离析。

霞光落入阴影,照亮了整个水面,涟漪粼粼,犹如坠落人间的星辰。

阿七行走于溃败的咒印下,抬手触碰那股强烈暴躁的查克拉。她的手指陷入了明灿的白光之中,所抚/摸过的每一寸脉络,每一滴血液都在诉说着对方渴望着自由的心意。

它强烈的控诉,一次又一次撞击着脆弱的封印。

阿七倾听着,并不介意为自己的人生再多添一次欺骗。

——整个结界,化作泡沫,轰然崩塌。

***

砂忍村从内部失守了。

火光冲天,映照着断壁残垣,失去了家的平民在街上四处逃窜。

众人哗然纷乱之际,赫然发现挑起事端的居然是那位年轻的准风影。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的风之国大名气得脸色发白发青,稚姬站在他一步之后,看着他握紧的拳,低眉掩扇,细长眉宇之间露出了一抹浓重的担忧之色,嘴角却微微扬起。

巨物坠地之声接二连三,眼看就要波及于此。

许多人护着大名,劝说:“大人,还是先离开危险之地吧。”

窗外,火光舔舐着暗夜,绯云烧得像是落日时分的颜色,圆月狰狞地垂视着人间,刺鼻的气味不断袭扰着鼻腔,惹得许多大臣纷纷呛咳。然而两国的大名就像是僵持住了,没有人提出先要离开。

就这样面面相觑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忽然平静下来。

许久都没有动静。

就在众人松下一口气的时候,一股强烈刺眼的光芒从废墟中迸射开来,随后一声巨响传来,地动天摇,滚滚烟尘肆意弥漫,似乎要将整个砂忍村都包裹进去,从烟尘中伸出的尖爪破坏了一栋又一栋房屋,夺取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

巨大的尾兽守鹤竟然出现在了村子里。

这一刻,所有木叶的人都回忆起了十多年前那一场灾难。

风之国的大名撑不住了,留下一句“自便”后,便想带着下属率先离开避难。

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绣着樱花的衣袖随着动作轻轻飘动。

——是稚姬。

“啊呀,你想一个人自己跑?”她一手合扇,提高了音量,充满了嘲讽意味,“我不同意,相信大家也不愿意被丢在这里丧失了性命吧。”

风之国的人熟悉地形,想要逃跑保命很简单。

火之国的其余官员得到暗示立刻有了行动,他们自发围成圈,挡住了唯一的出口,发出了抗议:“您想自己跑,风之国的待客之道是不是太不厚道?”

“就是,怎么说也应该先把我们安顿好吧。”别国的使者也开了口。

“危难之际才发现,风之国可真是人心险恶。”

紧接着,稚姬又出面挽回场面:“我刚刚想了想,应该是我理解错了吧,大名应该是想为我们出去探探路,大家不要说了,他也是一片好心,对吧,大名?”

女人说着,微放的折扇露出了一双笑意盈盈的眼眸。

她把风之国的大名推到了最高位。

他彻底走不成了,甚至还派出去一队护卫出去开路。这个原本高大的男人惨白着脸,咬牙切齿地身子往护卫队里缩了缩,试图逃避一切的同时还不忘向稚姬投去恨恨一瞥。

事已至此,没有人再敢提前离开了。

众人站在会议室内,透过被震碎的玻璃看着村落一点一点被毁坏殆尽。

似乎马上就要波及于此了。

宁次抬手护着稚姬,脸色凝重,“大人,要不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他听着窗外一道道凄厉的哭喊声传来,于心不忍。

知道他想要先安顿好自己好去救援,稚姬依然牵挂着另一人的安危,她固执地等在窗边,余光里不小心瞥见了少年隐忍不发的面孔,便用扇骨挥开他的手臂,“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宁次骤然抬头,“请让我先护送您去安全的地方吧!”

“不必了,”稚姬低声拒绝,声音很轻也很郑重,“宁次,答应我,多救几个人吧。”

两国争端,唯有平民最是无辜。

但牺牲也是必须的,人间千万事,她无法保全所有人的性命。

第75章 75.覆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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