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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4.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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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上的蜡烛燃烧完了最后一寸,在黎明的风中倏忽熄灭。

有护卫敲门回禀:绪方飒于凌晨不治身亡。

稚姬眯了眯眼,好半晌才缓缓开口:“知道了,退下吧。”

未等阿七开口说话,她就将自己的脸埋进华贵的衣袖中,肩膀轻轻颤抖着,分不清是在哭泣还是大笑,亦或是都有。很快她就再次直起腰来,湿润的眼尾含着些许笑意,低低说道:“啊,终于死了,终于没人监视我了。”

绪方飒借用“痴/恋”的名义来监视她,令她太过恶心了。

阿七走过去,扶住她的肩,“据我所知,宁次并没有下死手。”

“因为绪方飒每天待在我身边,都有服药啊,”稚姬将脸埋进她的掌心,声音温柔,“你也见识过绪方飒的刀法吧,不然你以为那孩子怎么打得过他,就算这次侥幸逃脱,再过几年也该到时间了吧。阿七,你替我善后。”

阿七点头,并不清楚稚姬给他吃的药是什么,但避过尸/检,还是很简单的。

“经此一事,绪方一族应该暂时不会派人到你身边了吧,”她沉吟片刻,“绪方飒是族长,他们一族暂时无人可替,估计有一阵子要忙的了,大人可以暂时安心了。”

这些年,她的权势被绪方一族掣肘得厉害。

现在终于得到了平衡。

“是啊,不过就算没有绪方,还会有别的家族,只不过他们出了个优秀的绪方飒,这些年独大惯了,无人能制衡,现在他已死,给了别人机会,而我总算能喘口气了,”稚姬捧着脸,姣好的眉眼一扬,“我认可你带来的孩子了,他叫什么名字?”

阿七回答:“宁次。日向宁次。”

“宁次……”稚姬的语气变得严肃,“我会书信一封,请日向族长过来。”

大名府的钟声在此刻遥遥地响起,喧嚣的风吹动着窗帘。

又到了分别的时刻。

阿七收回望向窗外的视线,拿起桌上的面具扣好,起身与稚姬告辞:“属下回来一趟,能帮您警告一下那些武士家族,也算不虚此行了,宁次那这孩子就拜托给您了,他的能力特殊,可以好好利用。还有就是……稚姬。”

她在此处默然片刻,藏在背后的手悄然握拳。

“什么?”

迎着稚姬诧异的目光,黑发少女微笑着摊开手掌。

凝聚的光球在掌心碎裂,随后无数只泛着紫色鳞光的蝶骤然飞出,轻盈地在室内翩跹起舞,从蝶翼的纹路中抖下的细碎的光影朦朦,在寂寥无比的曙光中为稚姬织起了一场浪漫神秘的梦境。

没有赞叹的人,没有击掌的人,连风都停住了。

只有万千流光溢彩的蝶,窗外已拂晓,昏暗的光影绰绰。

稚姬怔然片刻,随后,眉眼弯起,带上了几分温柔。

时光在这一瞬间倒流,恰似回到了初见时分。

那个时候,她还是那个没有长大的姬君,母亲还活着,父亲和哥哥都还很宠爱她,她是火之国最尊贵的公主,是最无忧无虑的公主,所有人都爱她。

恍惚间,她听见风吹过野茉莉的树梢,叶片在夜里生发满整株瘦弱的树干。

“你要快快好起来啊,小稚姬。”

那真是一段美好的时光,她怔怔地抬起袖子,却与蝶翼偏擦而过。

然而还没来得及失落,那只颤动的紫蝶便向上继续飞舞,最后栖息在了少女如墨的鬓发间,化作了最美的点缀,比直人送的蝴蝶发簪上的蝴蝶更晶莹剔透,更栩栩如生。

阿七加深了嘴角的弧度:“生日快乐。”

***

两日后的傍晚,日向日足和稚姬在大名府会面。

考虑到当今忍界仍不太平与白眼对木叶的关键性,日向日足并没有同意废除「笼中鸟」制度,它是强者的枷锁,亦是对弱者的一种保护。

况且,宗家只能种下和控制咒印,并不能废除咒印。

但稚姬既然选择了宁次,也提出了请求,他也会适当做出了一定的让步——同意宁次自己破坏「笼中鸟」咒印,生死不论,他作为族长可以不做计较。至于提出的“抹去宁次分家的身份,不再由宗家所控制”这种请求,他可能还需考虑些时日。

看他脸色像是不太乐意。

谈话到了这里,稚姬忍不住诘问:“宗家和分家究竟是如何区分的呢?如果是按照血缘关系,宁次的父亲是您的亲弟弟,理应为宗家,如果是按照实力,您的大女儿才应该去分家才对吧,而非内选的日向继承人。”

日足讷讷不语。

他干涩地解释:“其实有意向选定资质更好的小女儿作为继承人。”

稚姬问:“那您的大女儿也会被打上咒印吗?”

日足跪坐在地,他沉默片刻,忽然以头抢地,以铿锵有力的声腔回答了稚姬的困惑:“雏田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且能力有限,对花火造不成任何威胁,所以在下觉得没有必要了。”

稚姬勃然大怒,一字一句复述:“「笼中鸟」是对日向一族弱者的保护。”

名贵的杯盏摔碎在他的脚边,茶水和瓷片飞溅了一地。

清脆的碎裂声让日足听得眉头狂跳。

她很生气。

他再抬头时,果然看见坐在上首的大名眉眼上挂上了冰冷的讥诮,话语如利剑般,意有所指:“这难道不是在证实着,你们宗家是一群弱者吗,我看你们宗家也应该打上咒印,用来保护你们的白眼,毕竟雏田在村中也很危险,我说对吧,日足先生。”

她指的是当年云隐掳走雏田的那件事。

“那是一场意外……”日足心头一沉,替自己的家族低声辩解。

却被稚姬毫不犹豫地打断:“我认可白眼的重要性,木叶的忍者数量比别的忍村多上数倍,是白眼的功劳。既然如此重要,为何不连宗家的白眼一起打上咒印呢,这样就算在村中也不用担心被抢走了,您觉得呢?”

几乎是话音落下的同时,日足猛然出声反驳:“绝对不可能!”

没想到稚姬的态度比他更为强硬:“既然不愿意的话,那就没有必要再由你弱势的血脉来继承日向一族,宗家理应比分家更为强大才对,日后你所提交的族长继承人名单,我会令火影好好审查的,如此孱弱的继承人,如何带领一族走向强大,发扬光大?”

雏田,其实能力的确不尽人意,不如妹妹花火。

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继承人,族中上下无人敢质疑,更遑论一个外人。

日向一族是火之国的名门望族,加之作为对手的宇智波一族早已覆灭,近些年没有别的家族能撼动他们的地位,就连火影都要对他们礼让三分,如此几年下来,自然不会对新上任的年轻女君有什么尊敬可言了。

日足皱着眉,语气中带了点不悦:“请大名再好好斟酌一番。”

他的不尊敬是明晃晃的。

稚姬的声音瞬间冷了三分:“您是在警告我吗,那您可要想清楚了,明年拨给日向一族的经费……”

“大名,继承人一事是我族内部之事,还望您理解!”

“……你以为我很想管你选定的继承人是哪位吗,宗家的继承人胆小怯弱,日后却可以掌控分家人的性命,究竟是她的幸运还是日向一族的不幸……”稚姬抿了一口茶水,“日向一族和木叶息息相关,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连族里的长老们都很着急上火呢,夜里都睡不着觉。”

她话中有话。

火光电石之中,日向日足像是明白过来了什么似的。

他看向稚姬的眼眸微微睁大。

“你不会以为,派个宗家的废/物过来,就能应付过我了吧,这件事我都还没找你算帐呢,”稚姬把玩着茶盏,声音漫不经心:“你不要忘记了,火之国是谁的火之国,你们日向一族俯首称臣的人,也要向我俯首称臣。”

大名就是大名。

即便她是个年轻的女君,也能掌控着日向一族的命运。

恐怕族内的那些长老早已私下和她汇报过继承人的事,也不知道有多少族人早已倒戈,日足掌心沁出冷汗,心知自己可能已被逐渐架空:“大名……本族没有不尊敬您的意思。”

“那刚刚……日足先生是看不起我吧,”稚姬施施然地以扇掩唇,泫然欲泣:“日向一族如今在火之国的地位,可不仅仅是靠白眼吧——日足先生现在是要过河拆桥了呢,假如父亲泉下有知一定会很伤心的吧。”

日向一族的地位,是因为需要平衡宇智波一族而被刻意抬高的。

这也是当年火影和大名共同努力下的产物。

某些程度上,极具深远的政治意义。但他们能让一个家族崛起,一个家族没落,也必然可以扶持起另外的家族,可以是奈良,可以是山中,大家不过都是权力游戏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足足迟疑了几分钟后,日足选择退让:“……那么,您的意思是?”

“你要选哪位继承人,只要不是太过分,我是不会插手的,”稚姬抬起眼眸,语气冷淡却软化了不少,“但宁次现在是我的人。我不喜欢他分家的身份……宗家也好,什么也好,总之,他不再需要担负分家的使命,这是他为我效命所得到的回报。”

“否则,有关日向一族的事,我会好好斟、酌、斟、酌的。”

她刻意加重了“斟酌”的发音。

“大名能够体谅至此,在下已经很满意了,”日足思忖过后,松口:“在下回去后,会和长老们商议让宁次加入宗家一事,最多十日左右解决,还请您务必放心。”

稚姬笑了,夸赞:“你是个好族长,日向一族交由你我很满意。”

日足谦虚地摇摇头:“这是在下的职责所在。”

再继续说下去也没有意义了,稚姬下了逐客令:“务必让我满意。”

“是。”日向日足恭敬地鞠上一躬,缓步倒退着出了和室。

他擦了擦掌心的汗,小心翼翼地帮稚姬带好了门,一转头便撞见站在树下的白衣少年,他面容俊秀,额上束着绷带,一双白瞳冷漠地注视着自己,像是翻涌着寒气的冰雪,刺破了夏日的闷热。

“宁次……”日足喃喃。

中忍考试那一天,他应该已经理解自己的苦衷了吧。

那么,是谁把他带到了大名的面前,是有人刻意针对日向一族吗?

“告诉我,”日足走过去,低声问:“你是怎么找到大名的?”

宁次垂下眼帘:“与你无关。”

日足还想说些什么,稚姬的声音就在他背后幽幽响起:“是我选中的他,日足先生还有什么疑惑的话,尽管来问我就是了,不过想让宁次继续帮您的女儿训练的话,我是不会答应的。”

日足皱了皱眉,发觉稚姬对日向的调查可以追溯到很久以前。

不知道自己曾经的心思是否被她所窥伺,他神情复杂地站在原地。

稚姬笑着问:“日足先生还有事吗?”

日足猛然回神,他摇摇头,再次鞠躬,“抱歉,在下没有事情要问的,先告退了。”

稚姬高傲地颔首,“那不送。”

她拢着袖子目送他一步步离开,直至身影转入拐角后消失不见。

——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

少年仰起头,看向比他高出一头的稚姬,“为什么要帮助我?”

稚姬:“因为他们不识趣,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有件事要告诉你,”她转头对上了少年有些困惑的眼神,继续说:“「笼中鸟」你可以自行祛除,日足不会过问,但是这道咒印,是为了保护日向一族的弱者而衍生的,为了木叶的机密,为了弱者的白眼,它暂时还不能消除,你理解吗?”

“我明白的。”宁次缓缓道。

他并不是因为这道咒印而意难平,而是因为宗分两家不公正的宿命。

夏末醺燥的风吹开繁茂的绿叶,泛起绿色的浪潮。

此时此刻,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自由的边缘,笼中鸟的羽翼日渐丰满,渴望地看着笼外的蓝天,锁住笼门的枷锁摇摇欲坠,只差最后一步。

不知从何处而起的风吹动了两人宽大的衣袖,夕阳余晖无声地爬上了他们的发梢,泛起了朦胧温暖的光晕。稚姬对着他弯了弯眼眸,抚平袖口的褶皱,款步离开。

“喂……你……”

宁次喊住她,却又讷讷不知如何开口,垂落在地板上的视线开始发烫,一路蔓延到白皙的脸颊上,那种热意烫得连耳朵都开始发红发痒,他的手指动了动,还是没能压制下来。

“谢……”

虽然外表看着冷淡,他骨子里依然带着几分腼腆,道谢的话始终说不出口。

“不必了,言语的道谢最没有诚意了,”绣着金鱼花纹的裙裾出现在他视线的一角,这位早早执政的女君看破了他的心思,说:“要道谢的话,就请拿出你的实力来辅佐我,我才会考虑接受。”

与日向一族的谈判过程,事后稚姬派人给阿七送来了信件。

她展开看了看,便放进烛火中烧毁——

稚姬有打算换掉日向的族长,但目前还没确定合适的人选。

细细的灰烬随风而去,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日向一族的族长被换是必然的,但现在还不到时间,也没有比日足更为合适的人选,只能暂且先放一边。帮大名物色族长人选这种事,要细水长流,也不是她现阶段就能解决的。

对阿七而言,现在比较重要的事是如何才能开发出独属于自己的忍术,去帮佐助的实力更近一步提升战力——这家伙的偏科程度十分严重,宇智波一族引以为傲的幻术他很少利用,反而更偏向于实战互搏。

佐助甚至将其称之为:“耍手段”。

阿七不能强迫他改变自己的作战小癖/好,只能每天根据他的表现,修改训练方案,试图从中找到一个最优解。

好在有效果。

他的忍术在日益精进,写轮眼也控制得愈发娴熟。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阿七展开日历本,将日期又划去了一个。

细细一数,距离她暗探蛇巢回来,大约过去了十天左右。

——和大蛇丸约定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阿七某些时候还挺浪漫的。

修错字,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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