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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11.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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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顶传来的嗡鸣声在夜晚愈发清晰,脚下的地颤动也愈发明显激烈起来。纷乱的石块混合着碎雪不要命地往下滚,噼里啪啦地全部砸在土流壁上。

山顶的积雪正往下溃散、崩泻,只消片刻就能将他们掩埋。

三人蹙眉对视一眼,几乎在同一瞬间达成共识。

“跑!”

只来得及随意抓一把散乱的药物塞进包里,阿七扣紧面具紧随其后,只听见背后步步紧逼的雷鸣巨响如影随形,剧烈的心跳声快得就突破嗓子眼。

——快点、再快点。

呼啸的冷风如刀割,扬起了风衣的衣摆,猎猎作响。

在自然之力面前,就算是忍者也会变得无比脆弱和渺小。

顷刻间,苍茫的雪浪以毁天灭地之势迅速席卷过整个原野,无可阻挡。

逃跑也来不及了。

吞噬日月的阴影在一刹间就吞没了三人的身影。

坚硬厚实的雪块挟裹着巨石淹没过了头顶,阿七被滚滚的气流掀倒在地,雪块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剧烈的疼痛炸开,细细密密地游走于五脏六腑之中。

喉咙如冷刀割过,她呛了一口血,视野顿然黯了下去。

***

时间漫长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又短暂到仿佛只过了刹那。

“惊鹿、惊鹿——”

嘈杂又朦胧的声音惊醒了阿七,她冻僵的手指无力地动了动,碰到了坚硬而冰冷的雪堆。

……惊鹿?

……是谁?

半昏迷中,她的思绪乱糟糟的,长睫轻轻颤动,发现自己被黑暗笼罩的世界正一点点渗进光明。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光怪陆离。

隔着薄薄的一道门扉,她看见有人在微笑;有人在哭泣;有人嬉笑着将手递向了她;有人在灯下拿着一缕黑发,放在怀里微微扬起嘴角。

望着宛如生活在镜花水月中的那些人,阿七不受控制地抬起手想要触碰——

好温暖啊,要是能触碰一下就好了。

“惊鹿,醒醒,卡卡西队长不见了。”

下一瞬,清晰又慌张的词句冲碎了幻境,将她扯回现实。

阿七猝然睁开眼。

温暖无比的黑暗陡然支离破碎、周身迷雾迅速消散,迷惘的视线逐渐聚集,取而代之的是羚羊那张焦急不安的脸。他的面具不翼而飞,额头鲜血如注,在苍白的脸颊上蜿蜒流淌,狼狈不堪。

雪崩已经结束了,大地重回安宁。

见她醒来,羚羊扯了扯嘴角,嘶声道:“太好了……你醒过来了。”

头疼欲裂,但尚且在阿七的忍受范围之内。

她捂着脖子坐起,皱着眉喃喃:“……卡卡西队长不见了?”

羚羊松了口气,“啊,既然你醒了,我们就分头找他吧。”

阿七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啊?”

“啊什么啊!惊鹿,在我们六分队,是绝对不能放弃同伴的,”羚羊在她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语速飞快,“时间紧迫,有事用通灵兽联系,注意安全。”

不给阿七拒绝的机会,他叮嘱完,步履匆匆地消失在风雪中。

星星点点的碎雪拍打在脸上,收回思绪的阿七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天——它依然一片阴翳灰暗,锋利无比的新月却在逐渐黯淡下去,远方的天际隐隐有光芒四散,昭示着天快亮了。

而按照原计划,昨夜的时候,他们应该要潜入雪之国大名府,刺探关于秋原直人的情报。

而现在呢?

——除了青蛙,就连被称为最靠谱的队长也在雪崩中失踪了,生死未卜。就算找到他了,情况也应该不容乐观。

再这样磨蹭下去的话,任务一定会失败。

盯着惨白的雪地,阿七陷入了犹豫。

如果此时的她尚在根部服役的话,应该会光明正大地抛下队友,独自完成任务,从而免于团藏的责罚,也顺便在大名那边刷一波存在感。

可是、可是。

就算闭上了眼,她的脑海里也会不断回闪过昨夜那场恐怖瘆人的爆炸,他不顾自身安危,用身体帮她挡去伤害,温热的鲜血一滴又一滴落在她的额头,即便痛极也依然坚定。

他这个人怎么……

这么可恶啊。

“居然做这种事……真是太犯规了。”

阿七认命地闭了闭眼。

她咬破手指,手掌撑在干冷的雪地上,结下通灵之印。

“嘭”得一声过后,白雾中逐渐显出一只胖橘猫的身影。

“早上好,七。”刚刚睡醒的忍猫慵懒地舔了舔毛,忽然停下了动作。

待看清周围的环境后,它冷得差点炸了毛,忍不住尖叫起来:“阿七,你这是在什么鬼地方,好冷好冷——!”

“早安,这里是雪之国,我有事需要麻烦你。”阿七面无表情地打招呼。

“什么事?”忍猫歪着头问。

“找人。”阿七开门见山,没跟他多废话。说罢,忽视掉忍猫的抗拒和嫌弃,她抱起它凑近自己,让它去嗅自己领口早已凝固的血渍。

——那是卡卡西的血。

忍猫抖了抖胡须,态度为难:“雪下得很大,而且气味消散得快差不多……”

“好了。”阿七按住它的胖脑袋,物理打断它的啰嗦。

黑发少女直勾勾地盯着它的绿眸,一字一顿认真道:“我知道,但是务必拜、托、了。”

胖橘愣了片刻。

随即,它不耐烦地挣开桎梏,嘟囔:“知道啦,可是我又不是忍犬……”

“请务必帮我,他之前救过我。”阿七深深地朝它拜了下去,额头抵在冰雪上。

“……”沉默一瞬,忍猫抬起爪子,唤道:“七。”

阿七又直起身,她艰难地用冻僵的手指清点着忍具袋中残余的药品,十分平静地说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忍猫挠挠胖脑袋,“这不像你啊,不过我拿你……”

说到这里,它微妙地喘了口气,才缓缓地继续道:“……的小鱼干没办法。”

阿七敛眸:“现在没有……等回去以后,我给你补上。”

“不必了。”不再插科打诨,它的表情严肃起来,“大雪天容易跟丢,你一定要跟上我。”

***

随意地处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后,阿七踏上了寻人的路途。

大雪纷飞翩跹如白蝶,悄然掩盖了来时路上拓着的脚印。

阿七伤得不是很重。

但天寒地冻,她的体力消耗得很快,轻快的步伐变得沉重。

好在没过多久,这只从小就学着收集情报的胖忍猫就带着她找到了被积雪掩埋的银发青年。

隔着茫茫大雪,他低垂着头,没有被面罩所覆盖的脸色苍白无比,额头上的血液已然凝固,一头银发脆弱无助地随风飘扬,肩上积雪深深。

好在,整个人没有被雪盖住,只埋了半个身体。

他的脸很凉,扫去黑色面罩上的雪粒后,阿七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很微弱。

但是还活着。

大概是因为面罩为他阻隔了不少积雪,因此才免除了窒息的麻烦。

真是幸运啊。

紧绷的神经登时松懈了下来,阿七不由得笑出了声,带着哽咽的声音在风雪中发着颤。

“太好了、太好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高兴什么,可是雪融化在脸上,化作了一道道泪痕。

顾不得指尖被粗糙冰冷的雪块划破,她小心翼翼地将银发男子从深埋的积雪中挖了出来,她勾住他的手臂,用肩膀撑起他沉重的身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他的身体很凉、很沉。呼吸在逐渐微弱。

经历了一晚上的战斗,从雪堆里爬出来的阿七也很累了。可是现在,她却依然咬牙背着他,举步维艰地行走在皑皑雪山之中,一面不断地感知着他的呼吸,一面用絮絮叨叨保持自身的清醒。

“队长,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了,我们可不能死在这里。”

“任务还没完成,不能没有你。”

“还有,昨天晚上多谢你的帮助,所以我这次要来还你人情。”

“火影大人会难过吗?”

“会把我们的名字刻上慰灵碑吗?”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呼啸过雪山的阵阵风声,空旷又寂寥。

到了后面,阿七已无话可说。

揉了揉鼻子,她艰难地踏出下一步,逼着自己继续干巴巴地说话。

“我叫宇智波七。”

“是个孤儿,一个人在福利院待到三岁的时候,有个宇智波家的男人收养了我。他是个诊所医生,有个亲生女儿,他们照顾我的同时,竟然想利用我来开眼。”

“因为写轮眼的开启,需要强烈的感情冲击。”

“……队长的写轮眼用到什么程度了呢?”

阳光毫不吝啬地倾泻在无暇的雪地上,折射出炫目的光茫,就像碎钻洒了一地,干净又美丽的模样让人挪不开视线。

被强烈的光线所侵蚀,阿七的眼睛泛起灼热的疼痛来。她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声音被风吹得飘渺无比:“有一天下了大雨,他们杀害了另一个姐姐,发现失败了后,又对我举起屠刀……”

“我就……决定逃跑……”她疯狂地淌下眼泪。

在阿七已油尽灯枯、浑浑噩噩之际,一抹熟悉的暗色倏忽出现在余光的左上角,她的胡言乱语也在此刻戛然而止。

那是一个很小的洞穴。

却足够救下他们两个人的命。

“卡卡西,”阿七回过神,嗓音嘶哑无比,“我们得救了。”

***

洞穴里什么都没有,就连落坐的石块都没有。

忍具袋中的医疗药品剩得不多了,用于储物的卷轴也在雪崩中丢失了大半,手里只剩下一些封印着奇怪忍术的卷。

阿七大致翻了一圈,发现根本派不上用场。

“真是倒霉啊。”她幽幽地叹息。

将消息加密传递给羚羊后,阿七把剩下没用的卷轴摆成了一堆,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查克拉,用最为熟练的火遁忍术生起了火。

熊熊燃烧的火焰顷刻间就驱散了寒冷,终于温暖了她苍白的脸和冻僵的手。黑色风衣上的积雪融化成水,从衣摆边缘处缓缓滴落,砸在岩石上。

……要是会风遁就好了。

阿七忍不住腹诽。

搀扶着毫无知觉的银发青年靠着石壁坐下,阿七手忙脚乱地解开他身上米黄色风衣的纽扣,之后是白色的护甲和护具、绷带和绑腿、忍靴。

阿七把它们全部解了下来,搭在快要熄灭的火堆旁烘干。

当手指触碰到那件黑色的贴身衣物时,阿七稍稍犹豫一下。

随后,她低声道:“抱歉,队长,现在情况紧急。”

阿七秉着呼吸,一点一点褪去他的上衣。昏暗的火光中,暗部训练有素的身体线条流畅自然,胸口坚实的肌肉鼓胀有力,就算陷在昏迷中,也隐隐向外界散发着一种微妙的侵略感。

阿七翻出包里的药,一股脑地全部敷在他的伤口处,又脱下自己已经晾干的风衣裹在他身上,却忽地瞥见那堆卷轴马上就要燃烧殆尽了。

“糟糕。”

话音刚落,火光骤然熄灭,一切陷入了安静的昏暗之中。

刺骨的寒冷接踵而至。

借着洞口渗透进来的一丝光亮,阿七摸到了卡卡西的手,冻得她打了个寒颤。

因为冷,他神色痛苦,浑身发颤。

“啊……怎么办?”阿七怔怔地望着洞口,茫然中带着一丝不知所措。

半晌后,她垂眸,喃喃自语:“我一点都不喜欢欠人情。”

在低声的道歉中,她抬手解掉自己的白色护甲,拿掉膈人的护手,将快要冻僵的银发青年圈入怀里。

她人很小,只能笼住他大半的身体。

剩下的,她用单薄的衣物裹住,尽量保证不被风吹到。

这点唯一的温暖让他下意识贴近她,汲取更多。

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略微烫人的温度高保真地传递了过去,在厚重的风雪天中成了救命的那一根稻草。

她贴着他冰冷的脸,“我像个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都写只会害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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