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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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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嬷嬷扶着老夫人坐下,老夫人道:“你找我。”

越冬眨了两下眼睛,让自己清醒一点,她理了下混乱的思绪,才道:“原本我打算和许月观说,但是她现在顾不上,然我觉得这件事有些紧急,不能不告诉你们。”

“于是只好打扰您了。”越冬说。

老夫人点头,很平和:“你说。”

越冬道:“昨夜在城外密林,皇帝派了军中的人埋伏我,来人属于南军营还是北军营我暂且不知。”

岳嬷嬷脸色骤变,她们只知道越冬遇上了埋伏,哪里知道是这样大的事。

老夫人却没有立刻惊惶,而是问越冬:“怎么就确认了是皇帝呢?”

越冬愣了下神,回答道:“其人实力同山腰上那回埋伏相差无几,配合更加默契。张庭舟告诉过我,那时候埋伏我的人就是皇帝的人,我以为在上京里,不会再有人拥有比皇帝手里更厉害的力量。”

老夫人道:“仅凭此推论,是否太过武断?”

越冬又想了想,道:“我们回程之前,在许月观和张庭舟赶到密林之时,密林里的痕迹就已经被清理,可见来埋伏我的人只是那支力量的其中一部分而已,按脚程算,那个时间点还能在城外自由活动的力量,也的确只有南北两营。”

“可是皇帝有什么理由要动用那么大的力量来杀你呢?”老夫人问。

越冬道:“这也正是我奇怪的地方。”

“当初皇后要杀我的原因还没有找到,现在又轮到了皇帝。”越冬说,“我觉得你们应该知晓这件事情。”

皇帝对安庆侯府没有敌意,从始至终一直都很信任,所以这次的行动只针对她一个人,未免让安庆侯府完全被蒙在鼓里,她才决定告诉他们。

“张庭舟出城查探,皇帝很快就会知道我没有死这件事。”越冬道。

她无法判断皇帝会做出怎样的反应,安庆侯府和皇帝打交道这么多年,比她更了解皇帝。

老夫人上了年纪,眼眶已经有些凹下去,天然地就叫人看不清楚她眼里的情绪。

“好。”老夫人道,“我知道了。”

越冬等了一会儿,老夫人再没有后话说出来,老夫人看她茫然的模样可爱,就道:“不要担心,且看看皇帝的态度。”

越冬道:“是我把这件事想得太严重,还是您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老夫人笑道:“这的确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可是你活着回来了,只要你在安庆侯府里,皇帝就不能越过我们伤害到你。”老夫人说。

越冬对于要接受安庆侯府庇护这件事浑身都不舒服,但是她没有更多的选择。

“皇后都能在赏赐给我的药材里下药,皇帝就不能下毒吗?”越冬问。

“下药?”这又是一件她不知道的事情。

“我也才刚刚知道。”越冬道,“方才给他们熬药,才发现药有问题。”

老夫人思索了下,方道:“许侯府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我们从未畏惧过皇帝。”

越冬看不透安庆侯府的底气,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厉害,为什么和迟家缠绵这么多年?

当初又为什么会同意把她嫁给公主那个有克妻之名和克妻事实的儿子呢?

“因为皇帝也并不能从心所欲。”老夫人道,“他想要杀你,如果暗杀不能成功,他就必须要有一个正当的名头。”

“可是他没有,不是吗?”老夫人道。

越冬道:“可他是皇帝,没有正当理由甚至可以创造理由。”

老夫人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所以你更要好好待在侯府里。”

越冬觉得老夫人大概看穿了梁稚月的计划,所以一直在告诉她留在安庆侯府里才安全。

越冬道:“既然您觉得这不会影响到安庆侯府,那就可以了。”

老夫人笑道:“你是开始在为侯府考虑了吗?”

越冬想直接说并不是,但还是说了心里话:“我并非真正的铁石心肠,安庆侯府有自己的选择,我也有。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所有事都出自我们的本心,你们对我来说也并非是生死不休的敌人,我又何必要去坑害你们呢?”

老夫人的笑容变浅,越冬告诉她这件事并不是认可了他们,只是现在她身在安庆侯府,做不出明知危机在侧却不出言提醒的事情。

老夫人起身,又道:“原因,我们会去查。”

“你好好待在府里,什么事都不会有。”

越冬一句话没说,安庆侯府的高墙是封闭也是保护。

可她不想要这样的保护。

现在却又不得不依赖这样的保护。

她唾弃自己。

皇帝在张庭舟回禀之前就收到了行动失败的消息,气得一脚踹了上去,“昨日朕问你能不能处理得干干净净,你怎么说的?”

“你说能!”皇帝马上要去朝会,硬压下自己的脾气,指了下跪在地上的那个人,道;“你哪也不要去,就给朕在这里跪着。”

皇帝心里存着气,朝会的气氛就有些压抑,倒也不是没人揣测皇帝的心思,只是最近实在没有发生什么值得大动肝火的事情,只能猜测是因为后宫的缘故。

张庭舟在朝会之后才到,皇帝不能不见他。

皇帝捂着脸,张庭舟就问:“南军营是陛下派去的?”

皇帝深吸一口气,问他:“如何收场?”

若是那小姑娘被杀了也就罢了,可是她好好的回来了,只有他派出去的人再一次全军覆没。

要说恼怒也不是没有,小姑娘太难杀。

张庭舟道:“陛下一定要杀她吗?”

这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是,那就不用废话,围了安庆侯府进去了结了人就行。

如果不是,皇帝昨夜的举动又十分突兀。

皇帝犹豫起来。

他也不确定越冬是不是真的发现了问题,只不过是个‘有可能’,而这个‘有可能’已经足够让他对越冬起了杀心。

若是昨夜成功了也就罢了,可偏偏信誓旦旦说可以的那个人,他失败了。

皇帝不说话,张庭舟就道:“那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皇帝抬眼瞧了一回张庭舟,他觉得他消极怠工,“朕并非有意瞒你。”

“陛下。”张庭舟道,“微臣以为从上回的事情里您就该知道,暗杀行不通。”

“如果是你……”皇帝做出假设。

张庭舟道:“昨夜很难,现在很简单。”

冷衣和麒麟重伤,能不要命也要护住越冬的人战斗力近乎归零,皇帝要杀她,现在是个好机会。

可是越冬已经回了安庆侯府,没有正当的理由,贸然杀了她,会引起朝臣不安。

这可和许逢予灭迟家门不同,那是有积怨在前,现在皇帝对安庆侯府可没有必杀的理由,只会引起无端的猜疑和恐惧。

皇帝如果是个不讲理肆意滥杀臣子之女的人,谁又敢真正信服他呢?

可如果什么都不做,他和安庆侯府之间的裂缝就会越大,失和几乎已经在眼前。

皇帝还没有决断,公主就来求见,上来就哭诉驸马在外头有个比张照临年纪还大的儿子,在他舅舅家里当做七郎养大。

张庭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皇帝却才刚刚听闻,初闻很是震惊,又觉愤怒。

驸马此举很是不将皇威皇权放在眼里,已经和公主定下了亲事,竟然还敢在公主出降之前就与人苟合生子,实在是大不敬。

皇帝怒气值再一次飙升:“那蠢人何在?速去拿来!”

公主擦了眼泪,求情道:“当初我因为父皇母后守孝数年,迟迟未嫁,倒也不能完全责怪于他。”

皇帝被公主态度的转变打了个措手不及,他这个妹妹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为人开脱了?

皇帝疑问地看着公主,公主道:“到底是他的血脉。”

又道:“我们膝下只得照临一个孩子,实在太单薄了些,那七郎都长这么大了,难道还能再塞回去吗?只好将他认回来。”

公主戚戚看向皇帝,“我们照临身上背着个活不过二十岁的批命,如今越来越近,我是日夜忧心,生怕哪天一睁眼就再也找不见他。”

皇帝斥责道:“休要胡说,照临是会长命百岁的人,你少将那些神鬼之说放在心上。”

公主低声囔囔道:“我哪里敢不相信呢?”

皇帝挥挥手,甚觉无力:“你都认了,朕又能说什么呢?想认就认回来吧。”

“但这件事情切不可轻易放过,驸马这样的行为若无惩戒,往后我朝公主出降如何能得到尊重?”皇帝沉着脸道,“驸马一应职务全部革去,为他养子长大的王家亦做相同处罚,不得再在朝中任职,承恩公教子不严,降爵一等,罚奉二十载。”

公主张了张口,要说些什么,皇帝深深看她一眼,她便不敢再言,只谢恩道:“谢陛下为我做主。”

她又道:“认亲这件事宜早不宜迟,我想着还是要尽快办了。”

皇帝不耐烦道:“你自家的事情自己去办。”

公主走了,皇帝又和张庭舟道:“传安庆侯进宫。”

张庭舟领命出宫,觉得从昨日开始的这件事里都透露着古怪,又叫人去细查昨天发生的事情。

许侯爷才从老夫人那里知道了越冬遇到的事情,张庭舟就来传他觐见。

他连忙换了衣服,随张庭舟进宫去。

皇帝在这个时候召见他,大约不是非要越冬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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