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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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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竟没有留下活口来,否则便能审一审到底有没有同伙,也好叫大家安心。”

“你爹在大理寺,可曾查出些什么来?”爹在大理寺那个姑娘旁边的人同她说话,“因刺杀这事闹的,后头又有小国舅失踪的事情,这几日我都不敢出门,今日若非皇后召见,我也是不出门的。”

“谁还不是呢?”立刻就有人来附和,“也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如今正是春日踏青的好时候,偏叫这些个事给搅扰了,竟不知那京兆府和卫军营是做什么吃的,一点用处也没有。”

看来不止皇帝骂京兆府和卫军营,上京里的人们也在骂。

“你可住嘴吧。”这里谁还和谁没沾点亲带点故,回头叫人拿到京兆府和卫将军府上去说嘴,倒霉的只能是她们。

人一多,话题就容易朝着意想不到地方向发展,端看谁一直把话题往她身上扯就行了。

那个爹在大理寺的姑娘,已经两次主动把话落在她的身上,甚至不惜一次次往皇后娘家侄女身上扎刀子,大的那个在哭,小的那个就寻不到机会回到越冬身边,只能跟着抹眼泪。

若真有人来试探,那这个场面挺失控的,越冬不无恶意的想。

话题再度偏离,就没有人继续将它拉回来了,越冬半闭着眼睛装睡,实在不耐烦听她们说些家长里短的闲话,皇后娘家那个大侄女终于不哭了,小侄女就摸回了越冬身边,见她在睡觉又不好打扰,瘪着个小嘴坐着。

“今儿公主也来了,想是那传言愈近,她更着急了。”

越冬听这话听得懵懂,传言是什么?张照临克妻吗?这个传言不是一直都有,这‘愈近’二字作何解释?

“前儿那位去了之后,一直没定下合适的人选,如今上京里谁家敢把女儿需给她家,那不是上赶着送死吗?”

“快别说了。”其中一个姑娘四下看了看,“到底是在宫里。”

越冬就没能听得到那个传言的内容,皇后的小侄女悄悄跟她耳语:“照临兄长出生的时候,清檀寺的大师给他批过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

越冬睁开一点眼睛看她,竟不知这小孩子从哪里看出来她对这件事情感兴趣。

更诧异的是张照临活不过二十岁这个批命,她没记错的话,她死的时候,张照临刚过了二十岁生辰不久,那时候他活得挺好。

小姑娘朝越冬挑了下眉毛,笑话,她能在宫里混得如鱼得水,自然有她的厉害之处,察言观色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她方才见越冬睫毛微颤,便知她对她们正在聊的事情感兴趣。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了。”小姑娘等着越冬回应她,谁知越冬重新闭上眼睛不理她。

小姑娘急了,她还有好些问题想问越冬呢,越冬却不想说话了。

那边厢已经聊到皇帝在七十四州之上再设一级,朝堂上谁反对谁赞成,宗室又是什么态度,这事又是谁去办,进行到哪一步了,会对当下局势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越冬觉得这些大小姐们都挺有意思,聊得了时下上到王公大臣下到贩夫走卒们都能谈的热门事件,说得了这家和那家里秘而不宣的污糟事,谈得了时局,讲得了女红,能写诗作画,能指点江山,乐坊里的头牌也能说得上两句。

这是何等多才多艺,荤素不忌。

想来都是受家中宠爱的孩子们,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人包容。

皇后那个小侄女不死心,又悄摸挨上越冬:“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啊,我都知道。”

“你小叔叔还活着吗?”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哪里想得到越冬问的是这样的问题,结结巴巴道:“我小叔叔只是失踪了,还在找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越冬无所谓的‘哦’了一声,又道:“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知道。”

小姑娘有些气馁,不抱什么希望地问越冬:“你和我堂叔的事情是真的吗?你真的追到卫将军府上去了?”

“真的。”越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既诧异越冬回答她的问题,又诧异这个问题的答案。

天呐,居然真的有人喜欢张庭舟。

从前也不是没有被张庭舟的外表所欺骗而对他抱有好感的女子,只是后来都避之唯恐不及了。

“你不知道吗?他……”小姑娘的话没有说完,皇后带着命妇们浩浩汤汤地走了过来,姑娘们都站起来行礼,各人说的话全都被打断,没再继续。

皇后乐呵呵地道:“年轻真好,看着就叫人欢喜。”

拍马屁的立时就跟了上去,说得天花乱坠,让皇后喜笑颜开。

这场宴会到最后,越冬都没能知道那个小姑娘要说张庭舟怎么了。

宴会散得比较早,许侯夫人带着越冬走到一半的时候,皇后急匆匆叫人来留了越冬,没说原因。

侯夫人要带着越冬折回去拜见,那宫女却说叫侯夫人自去,晚些皇后会把人给送回侯府。

侯夫人不放心:“她的性子在上京里是出了名的执拗,只怕冲撞了皇后娘娘,并不敢叫她一个人见凤驾。且已经到了吃药的时辰,不可耽误,她的病一直没有好全过,我是日夜忧心,生怕她又离我而去。还请娘娘怜惜我这做母亲的可怜人,从前没养过她半分,不久前又才受了那般惊吓,委实不敢叫她离了视线。”

侯夫人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让人感同身受,眼中泪光闪闪,面上忧心忡忡,叫人难以拒绝。

宫女没料到侯夫人当着她的面唱戏,这要是强行把越冬带走,只怕这位会拔剑伤人,闹到陛下面前去。

到时候她是护女心切,皇后就是飞扬跋扈了。

侯夫人辞别了宫女,一转身脸上凄然未退,眼中却无丝毫情绪。

许月观走近了越冬一些,谨防不测,她也察觉出不同寻常来。

没多久皇后宫里的人又追了出来,气喘吁吁地和侯夫人解释:“方才没跟侯夫人说清楚,是大理寺卿求到了娘娘头上,夫人也知道那是娘娘的妹夫,娘娘兄弟虽多,却只得这一个姐妹,实在抹不开面子。”

侯夫人疑惑:“我的女儿怎会和大理寺扯上关系?”

宫女道:“是为着前头越冬姑娘遇刺一事,陛下着大理寺协同京兆府与卫军营共同查办,事情一直没有进展,吴大理就有些着急,想到越冬姑娘是亲身经历的人,就想着问一问姑娘。只是上门去传唤到底不妥,越冬姑娘毕竟是闺阁小姐,怎么能进大理寺那样的地方呢?”

侯夫人听着她这话里有话的样子,大有越冬此时不应就要到大理寺被问询一般,竟有威胁之意,心中惊疑,也生了怒气,面上却不动声色。

那宫女继续说话:“这才由皇后娘娘居中主持,请越冬姑娘在宫里见一见吴大理,若能从中得一二线索,也有助于尽快侦破案情,对越冬姑娘和安庆侯府都是好事。”

侯夫人道:“这就奇了,京兆府已然传唤了我府上幸存的三个侍卫,他们的供词难道没有知会大理寺吗?”

侯夫人秀眉微蹙,心生不满:“想是京兆府做事越发不成体统了,吴大理合该参他们一本,好叫陛下知道,这事交于三府共同处置,竟还有人藏私,拿到的口供竟然不将之给到其余两府,如此不利于案情侦破的事情,难道不该狠狠责罚一番吗?”

话说京兆府不是归属安庆侯府一派吗?怎么侯夫人反倒冲着他们发起难来了?

宫女被侯夫人不轻不重地堵了嘴,侯夫人又道:“越冬一个小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必然被吓得六神无主,你瞧她现在只不过听你我说起几句就脸色惨白成这副模样,想也知道那日她必是什么都不清楚,稀里糊涂就活了下来,哪里说得清楚事情。”

越冬不知道自己的脸到底白不白,但是对侯夫人有了股莫名的敬意,许侯面前那个哭哭啼啼的妇人别是她装的吧。

宫女插不上口,侯夫人持续输出:“吴大理要知道什么,只管去找府上那三个幸存的侍卫,他们都是有经验的人,又常经历这样的事情,遇事必然比越冬这个傻乎乎的孩子冷静。”

又道:“虽说他们都受了很重的伤,但是配合调查那是责无旁贷的事情,京兆府可以传唤,没道理大理寺就不可以。只管去,到时候我必使人将他们安安稳稳地送到大理寺门口,叫吴大理不必为难。”

话说到这里,再强行留越冬在皇宫里就不妥当了,皇后的第二个宫女大败而归。

侯夫人全程没有看越冬一眼,和皇后的宫女说完话就带着她们出了宫门,登车归去。

也没有问越冬是不是有事瞒着她们,皇后今日的理由虽然也还算正当,但经不起推敲,她都能立刻反应过来其中不妥,这事要么是确有其事,要么就是心怀鬼胎。

确有其事也就罢了,皇后要拉扯妹夫一把无可厚非,但若是心怀鬼胎,越冬遇刺的事情就麻烦了。

越冬倒是不在乎去皇后面前被试探,但是既然侯夫人给她回绝了,她也不反对。

反正抓心挠肺的人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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