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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心跳悬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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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程雨生被何流拉去了商场,何流老说校内超市就是个黑心商店,仗着地理位置东西卖得死贵。

他颇有些苦口婆心:“你们现在的孩子啊,就是没过过苦日子,想我当年,一块钱都要掰着花,啧啧…国家的资源就这样被你们浪费了,痛心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自以为隐蔽地摸走程雨生购物篮里的米色小方帕,然后被无情制止,“但这不是你没抢到这块毛巾还想拿到的理由。”

“……”何流扫开他的手,“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拿’,我看看!小气家伙!”

“哦——那儿还有一堆,去看。”

“哥哥这是给你做参谋!”

程雨生气笑了,“你大爷,大我两天也叫哥?我可去你的吧!”

何流一边尝试选出一块好看点的毛巾一边回答:“别人家双胞胎大两分钟就决定地位了,还别说我大你两千八百多分钟。”

“诶——这个有点像!”何流扔了根毛巾给程雨生。

程雨生拿过掂手里一看又甩给他,并回怼他刚才的话。“人冉时02年二月的,你一01的也不害臊。”

不过何流的注意力被小毛巾引走了,“啊,这个女孩子会喜欢吧?”

程雨生看着他放光的眼睛实在不好说这个印着橡皮鸭的芭比粉毛巾,他老家邻居小朋友都不用……

“咳…还行。回答我刚刚的问。”

何流从他的“还行”里品出了嫌弃,遂抓了两块刚刚选的,然后说:“煞笔,那叫我对人如同滔滔江水的崇敬。我寻思着叫大佬有点怪,就叫哥了呗。唉…真不知道大佬怎么看上你这个花瓶的。”

“哦。”程雨生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内心很是骄傲,夸的是冉时,但那是他对象。

只是过了一天了,人还是没回他消息。他知道自己不该焦虑,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事。

答应跟何流逛超市其实也或多或少跟这事有关系。程雨生知道人一旦有事做就不会闲着瞎想,他太害怕墨菲定律成真了。

好在何流这个人大概本质就少根弦,程雨生跟他待着也算轻松。

他突然想到什么,又问,“粉色?女孩子?送谁啊?几岁?何大天才终于动凡心了啊?”

“滚滚滚,什么几岁,是陆——”

“……”哦豁,完球。

他试图解释:“我说我是嘴巴快你信吗”

“嗯……有待商榷。”

不能再洗了,黄河水都他妈是黄土,“是,给陆淼淼,感谢她帮我揍你。”

何流这个人,看着社牛,实际上能憋半天不放一个屁,而且脸皮其实薄得不行。程雨生也是知道,所以没太逼问。

“行吧,就,不过……你为什么会觉得她喜欢这个?”他指指刚刚的粉色毛巾,以及程雨生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送毛巾给女孩。

何流一脸纯真,“我高中同学的妹妹就挺喜欢这个色的啊,我看她每次都是粉色衣服,粉色书皮,夏天小凉鞋都是粉色,哦,还有粉色头花,别脑袋上的那种大蝴蝶结。都是女孩子,应该喜欢的吧?”

据此可知,这个妹妹年龄不会大到哪去。

程雨生眼里,他那憨憨样简直可以和那个黑白色挠后脑勺的熊猫头表情包媲美。

“……行,你喜欢就好。”活该单身。

“我去买点零食。”程雨生退开几步,不想和这个审美死绝的清纯男大学生认识。

何流喊了声“一块儿”,离开几步后又折了回去把小粉拿好,女孩子应该会喜欢吧。

最终还是俩人一起在零食区挑挑拣拣。

“这个曲奇挺好的啊,买点吧。嗯…这个临期的怎么没清出来,幸好看了保质期……草,老何,给我递个袋子,这玩意儿终于有了,上次买完就跟绝版一样……”

何流看着他一堆一堆的往购物篮里塞,忍不住提醒道:“您这是打算养猪吗?”

程雨生“啧”了声,“知道上一个骂冉时的现在怎么样了吗?我也不知道。但我们是什么关系,连我都不知道的事,肯定不好过。”

“……”就是说,其实你只是想告诉我这是买给冉时的对吗。

程雨生知道他知道了,于是释然地拍拍他的肩,“老何,这不叫养猪,这叫养成。唔…虽然他好像过了年龄。”

结账时何流问了不下五遍超市的积分兑换,为的就是拿到购物满减券。

收银的是个阿姨,她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把东西往红外线感应器上扫,直到那个粉色小帕出现。

“……是你要的吗?”她往后看了看,一个提着东西的眼镜男,一个像健身教练的肌肉男,柜台旁边一个拉着奶奶要泡泡糖的男孩。那是这位后生仔的了吧……

何流不解,“我拿出的,当然是我的。阿…姐姐……”能不能别这么怨恨地看我,我这不是叫“阿姨”叫顺口了吗!

收银员不客气地给他把的东西扔进购物袋,立马笑脸相迎下一位。

一串单子随着“滴滴”声越挂越长,何流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惊呼。

“腐败啊腐败……啧啧。”

程雨生笑骂:“滚,别一副劝纨绔子弟迷途知返的样子,不然抽人啊。”

“嗯嗯,是,我们程大学霸呢,学院每年的奖学金一定有你,勤工俭学一定做得最棒啦,小小年纪,经济独立买了一包辣条,强!”

……其实也差不多。程雨生的确能拿足够多的奖学金,虽然每年数额差得有点多——这大概源于浪过头了然后测试低分飘过,下一次悔过,一旦分高了又飘。他的家教工作还算轻松,做得多了就有了客源,虽然专业不对口,但是就读的学校就是个天然的好招牌,另外课少的时候还能去法考机构兼职个助教,待遇不错还能学东西。他花钱不大手大脚,甚至还能给家里寄,唯独对于冉时。

用本人的话来说,冉时本来就是个小少爷,怎么可以因为和自己谈个恋爱,生活水平直接降低一个档次?

因此程雨生过得简直就是“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生活,但在冉时的物质方面一定会给最好的。

原因无他,程雨生不知道还有什么对人好的方式了。

他明白冉时其实一点不缺他买的东西,但他在摸索着正确地去爱,所以没学好之前,他不想表现出不周到的一面。

而且如果冉时连这点都不需要了,他又该做什么,他又还有什么用……

出了超市,俩人恰巧遇到了往学校送快递的师傅,程雨生和司机熟,就拜托人把他们的东西打包送到了校门卫室,两人一身轻。

何流突然开始絮絮叨叨“解释”说他和陆淼淼是没可能的,陆淼淼是谁啊,军训那会儿一水儿的没形象,她还能在表白墙上被捞。他何流哪能高攀嘛,还别说人家家境好,人也活泼朋友多……

总之,从内到外由总到分再到总地把这件事整成了个议论文。

程雨生一叹,“看你吧。”

程雨生也不能轻易给他建议,他把自己的事都经营得一塌糊涂,何流至少还很清醒地认识到了一些问题。

说好听点叫考虑周全,说不好听叫瞻前顾后。但也挺好。

“诶,别念叨了,请你喝点什么吧,就——”他一指旁边的烤啡屋。宁辞应该也在,巧合可以问点事情。

何流眼睛一亮,随即嬉笑道:“最贵的多少,给吗?”

“……不给。”

何流不说话了,须臾他径自走进店内,推门就喊:“要——”

“渣男!草了,骗心骗身还骗钱,渣男!”

何流:……?

他被骂懵了,僵硬地转着脖子看过去,就见柜台那儿站了个人,此时表情说得上气愤。

“我们,认识吗……?”

“别看我,没说你,说你后面那个。”

更惊恐了好吗,他赶紧叫人:“程程…程雨生。”

何流走过去搭上他的肩,正要对这个疑似渣男的好友进行素质教育,那人又炸了,“你们还卿卿我我呢?程雨生,我家阿时哪让你不满意了吗,吃在碗里看着锅里,艹,渣男!”

“……”

何流懂了。

“不是,这位……哥,你是不是要听个解释?”

“解你祖宗释,我看见你们好半天了,站外边儿深情对视,还勾肩搭背,还——”

“停停停。”程雨生全程觉得他是故意的,“你这说的什么和什么……”

宁辞不依不挠,依旧跟他对脸唱:“我都多少年经验了,你还妄图掩饰,等着吧,我今天——”

程雨生看了眼懵逼的何流,叹口气,“或许…他其实只是个憨憨?”

“程雨生你是不是有什么病?!”

“闭嘴。”他和善微笑,“并不想跟你传‘绯闻’。”

一番解释后,宁辞是真心实意地松了一口气并且忙不迭地给何流道歉,以及投以关爱的眼神,“小同学喝什么吃什么?算我的,以后想来都五折的啦。”

“……啊?”

大概何流还没被这么热情地对待过,丧失多年的社交障碍能力再次显现,然后他胡乱怼着电子菜单一顿点,说了不知道多少句“谢谢”。

宁辞一边招呼店员去做其他东西一边在那怼冰沙,语重心长地说:“你这位朋友……不太聪明的样子……”

“哦可他英语六级一次就过了。”

“……”滚。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有点意思好吗,要不是有阿时撑腰,我早把你打出去不知道多少次了。”

程雨生笑道:“那我替他谢谢你。”

“对了,何流,就坐那的那位,他人不错,就是以前可能经历过什么事,不太会跟人交流,多担待。”

宁辞想了想他在里面看到的两人扯皮,觉得程雨生在瞎说。

“另外……我想问问,冉时……他家里?”

宁辞闻言,狡黠地半眯着眼,“你想帮他什么?”

即使是没多少交集,程雨生也能感受到他语气里几分的不屑。毫无疑问,这对于一个被褒奖着长大的人来说,是一种嘲讽。

还别说程雨生仅仅靠着这些褒奖来包装自己,一旦有人试图扒开,他就会感觉像是一块遮羞布被人扯烂,然后发现里面的懦弱。

他紧了下垂下的手,“想啊……”

对于冉时,他还是感性大于理性。

宁辞似乎是笑了,他一边简单地给一杯咖啡拉花然后递给店员,一边说:“你们那么好的关系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知道?”

程雨生不说话。

他又招呼何流过来给他拿了刚才人要的东西,笑得一脸假,“我和你朋友有事,乖,回家去。”

“……”何流感觉他在关爱小煞笔。

等人走了,宁辞往高脚凳上一坐,“问吧,到时候人打过来了,你替我挨两下打就行。”

“其实你要问我他家里的事我还真不知道,他家里经商的,我妈演员,也就我爸和他家有点联系,我们能认识都是个意外。”

“……嗯,那——”

“别打岔,让我说完再。”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比现在要……嗯…疯一些,具体怎么样应该也不重要了。但我还是想说一下,声明,是我的个人理解。冉时这家伙,你对他好一点,他能十倍还你,当然他也记仇。比如像你,换我是他,除了你这张脸,还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吗,当然没了啊!不过你偏偏又是那种,怎么说,习惯对人好?反正吧,他就那种,看起来人吊吊的,实则那颗心小小的。”

程雨生看得出来,冉时的确是这样的人。但凡稍微接触过他的,再稍微用点心,都知道。

他提醒道:“你好像……偏题了。”

“嗯?”宁辞眨巴眨巴眼,“没有哦,他家里啥也不是,反正我由衷建议,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就够了。毕竟吧,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心知肚明一件事,冉时有事不会让别人插足的,越是重要的人越不会。你不会不清楚吧。”

怎么会不清楚……

他们有做约定,冉时答应他了,冉时从来没有哪次失过信。

可如果冉时根本不信他呢?或许这样一个人,这样一个有着一点不平淡经历,在任何方面都可以是佼佼者的人,根本就不屑于用他这么一个无能的人。

接受自己无能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尤其是程雨生这种从小便被灌输“优秀”观念的人。

须臾,程雨生才感觉到手心被掐破的疼痛。

要去找他。哪怕只是徒劳地证明自己,哪怕……只是想在这么一个自己挂念的人眼前证明自己……

“喂?”

程雨生回过神,“啊?”

宁辞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是被魇着了呢。”

“没有。谢谢。”

宁辞有些不是滋味,他其实不太觉得程雨生冉时俩人能长久。一个一看就只会用“温柔”粉饰太平,一个经年患得患失,怎么看都不是个好搭配。

“我还是说一句,你好好待他就够了,他除了脑子里哪根弦没搭对,都挺好。至于他家里……你也帮不上忙,对吧?”

程雨生答非所问,“宁辞,问下,你怎么看我?”

宁辞偏头看他,“等会儿。”哒哒两下他摁了个订单转身拿给店员,“你再说一下。”

“我说,你怎么——”

“花瓶。”

“……”

宁辞笑出了声,对旋转楼梯那站着并且刚刚答话的人说:“精辟!”

那人头发微乱,脚上还趿着拖鞋就下来了,他看也没看程雨生,“睡醒了,有什么吃的?”

宁辞倾身吻了他的脸,“后厨冰箱有,去热一下就好。”

人一走,宁辞还是笑,对程雨生说:“那是齐泽,阿时应该跟你提过。他就是有点起床气,你别听他的。”

“没事。”程雨生笑着。

其实没什么。刚刚何流不也是这么说的吗,他没觉得有什么,真的……

然而不管是玩笑还是真心实意,毫无疑问地,这些评论就像一面镜子。

“对了,徐洋给我说冉时家好像怎么怎么样……是昨天的事儿了,发的语音,我还没听完他就撤回了……”

猝不及防地听到这句,程雨生本就不平静的心思更加跌宕了,“你,他……不行,我得联系他,冉时昨天回家了,消息到现在都没回……”

宁辞一愣,“回家了?这个……诶诶,你别慌啊,冉家最近好像要筹办一个什么晚宴,他作为老板的亲儿子当然要回去。而且吧,徐洋……不太靠谱,他给我发消息时听着像喝醉了。”

程雨生摇头,他没说冉时一定不可能不回他消息。

“先走了。另外,何流下次来当不认识他就行,他可能不会太习惯!”

“欸——?”宁辞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自己刚刚本来就是客套话嘛。

恰巧齐泽端着盘豆沙包出来,听见宁辞叫了声便看过去,“他怎么了?”

宁辞随手把纸巾盒放过去,答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男人了吧嘻嘻嘻……”

“别乱说。”他拍人脸,义正言辞,“你刚刚说冉时怎么了?”

“哦哟哟,关心他?”

“嗯。想他家什么时候破产我好干翻他。”

“啧…”宁辞不赞同道,“咱家阿泽实力派,不用等啦。冉时能有什么事……我瞅他也不像是应付不了什么的样子。”

齐泽看着他,“那如果…有了弱点呢。”

宁辞哽住。他光想到徐洋的消息不靠谱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以后会开个小短篇写写这俩的故事,毕竟算起来也是我写的第一对小情侣(不过没发表过)

三月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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