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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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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玥之前的沉默大多因不欲回答,这一次却实打实地怔愣半晌。

相思的蛊虫不会像人一样说谎,很快用从左腕黏连着心脉再蔓延至全身的失序波动给出个肯定的回答。

萧玥可以瞒住少女时期那个天真良善的自己许多事,却独独瞒不过的是她和少女共有的的的确确是同一颗心。

而那颗心还在跳。

既揣着少女对少年的期颐,同样怀着萧玥历经前世种种却终究未能放下的挣扎。

萧玥终于开口再答:“好,我教你。”

少女脸上露出笑容。

当然是个无声温婉的微笑,可不似少年郎孤身在大雪中穿行着,却连呼呼往喉咙里灌的朔风,都没能止住他嘴角左提一下右勾一下发出各种“呵”、“哼”、“嘁”等声响。

更在“潜”入齐国公府时达到一种巅峰。

好在齐国公府的下人们在了然连祁帮他们递过一次至关重要的信后,对于他的闯入都心照不宣地十分乖巧。

于是身体里的魂魄,自也没受阻碍地继续吵——

残魂‘连祁’:“本以为你不服输的劲头尚与孤有三分相似,却竟沦落到偷摸鬼祟与高家苟且?”

少年连祁掠过许多反驳的理由:譬如谁能有这恶魂乱给他塞记忆让他半夜深宫偷人来得更偷摸,还能往脸上抹白泥堪比城墙厚地去扮表哥大皇子萧负.......

但看见高慎的院落已在不远处,未免在闹出前次在密室底被人夺过身体的笑话。

少年连祁一边驾轻就熟地用匕首再给自己添了一道保持清醒的伤,一边最简洁明地咒了句:“鬼祟别教人做事!”

倒没料,这句话落下时,他身体里的残魂竟真闭了嘴。

只是未必因连祁的话。

而是倏尔,风静了些,于是层层叠叠的雪幕停出几出断续的空当,让人瞧见天边——

本再阴沉不过,偏偏不知何时升起半牙明月。

那一刹,少年连祁仿佛再听见数日前梦中来自前世的回响:“祝我真能见到我的小月儿,守好她。”

然下一刹,少年与残魂双双不屑地“哼”了声。

残魂‘连祁’:“没想到,小月儿都不是你的。”

少年连祁:“什么你的我的,曹肆月就是曹肆月!”

少年边反驳边强行按住刚添的新伤,不像少女那边相思蛊发作带来的与萧玥的共感,少年亲手制造的伤口则反而能用疼痛刺激自己将残魂压回。

加之他寻常衣物本就以各种玄色檀色的暗调为主,那些挤压出的血迹掩在衣服内侧并看不大出,顶多为了方便藏在袖中的匕首与动手,双手的护腕早已卸下数日。

当然仍是旁人难以察觉的细微变化,不似前世今生的偏离,于祭天大典的一块重石落下,激起的浪花大抵终将无人不晓。

唯有天上月不受人间的变故所扰。

少年少女前世生辰一同赏的半牙,与如今照在少年孤身跳入高慎院落的都是同一轮,又按照古往今来两生两世都不会变动的规律,由下弦月缺成新月,又渐渐圆回满月再缺,如此反复二三......

......

三月初一

新月之下,天禅十四年末那罩住整座长安城的重重白雪早便完全消融,天禅十五年春抽出的绿意已然郁郁葱葱。

唯有曹肆月指尖被针扎破渗出的殷红不改。

滴滴落在手中绣布之上,麒麟的眼睛霎时被血污所染。

曹肆月唯有无可奈何地轻叹一声:“哎,瞧来这荷包,上巳节也是送不出去了。”

这荷包本是昨年十二月廿四,曹肆月便下主意要为连祁送的生辰贺礼,两三月来徒废许多功夫,却每每功亏一篑。

曹肆月一边擦掉血痕一边不禁撩开左袖,凝向腕上三寸的红点。

相思蛊延伸盘横似蛛网的血管,显而易见比祭天大典又一次发作前变得粗上许多,脉络亦交错得更为复杂,不过红色不再鲜亮,也不再随着脉搏跳动,同她这只不再灵便的左手一般黯淡乃至呈现出一些淤塞的青紫。

“抱歉。”萧玥的声音恰在这时脑海中响起。

曹肆月摇摇头:“哪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这两三月来还多亏你提点照顾。”

曹肆月此话绝没有半点假意,自祭天大典来的变故绝不在少:

一自先是这连她心,索她命的相思蛊——

虽前次发作与萧玥有关,但也多亏她教曹肆月怎么一边稳住刘太医,一边通过顾太医令将那位民间的吴郎中请进宫来用药将蛊虫暂时麻痹,才阻止了情况进一步恶化。

再按萧玥指点要瞒住常宁殿乃至未央宫中的诸多耳目,让顾太医令下了个宜静养的诊断,又央着姑母陶妃在长宁殿中辟出一所安静养病的小院,能进里屋伺候的贴身侍女更只挑了知夏小桃两个打侯府就知根知底的。

至于为何要掩人耳目,便要提到更为复杂的第二点,则是怎么做好公主的学问——

往前半年曹肆月不过一只求安稳的小孤女,入宫后虽大抵因身份胆子大了些,但去年底宫规宫矩是晓得了,对这禁宫里的弯弯绕绕且还没学着呢,偏祭天做主祭的事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后宫的许多争端是想不晓得也不能够了。

立嫡立长,本合该是大皇子萧负的储位,因大典的变故一下悬而未决,倒把曹肆月这么一个流落在外十五年的先皇公主一下推在台前,在这种众人虎视眈眈的当口被人清楚身上竟有什么诡蛊重病绝非好事。

何况朝野内外除开曹肆月那位姑母陶妃陶辞晚怕就没有一个开心的。

西凉边陲本被连氏的两位国公镇守太平数年,然大皇子的储位一悬空,便军报频传讨粮要钱,而另一边厢,中原诸郡更拖着今年的丁税迟迟未交。

萧玥为曹肆月解释一二:“先承元帝下罪己诏退位,少不了各世家的推波助澜,尤以那句'女子不可为君',如今自是诸家不满。

不过舅舅已派守一东巡,守一处事周正,高家亦为世家之首必能抚定人心,你不必忧虑。”

曹肆月点头,但接忙再问:“那世子呢?前世他可有被派去凉州巡边,西凉战况频传可有危险?”

“......”这次好一阵沉默。

待曹肆月极不安,再要开口时,才听萧玥一句:“天下都被那人耍弄于股掌,焉有不胜之仗。”

忆起被梦中缚于龙椅上的萧玥,还有两月前那人与她携手立于天坛之上的一句“往后不由你我祭天地,当由天地拜我们”,抑或那自幼便叫曹肆月仰慕少年郎平素的模样……

无论是傲气抑是阴戾,连祁又或“连祁”,他确从未瞧着像位败军之将。

曹肆月稍安下些心,却又难免挂心:“萧玥,你能多同我讲讲前世么,总应有什么变故,才能叫我与世子变成后来你与那人的模样?”

可惜萧玥近日对曹肆月提点是多上不少,对前世种种仍旧讳莫如深:“……”

这时守在门边的小桃突然嚷起来:“殿下,殿下!知夏姐姐回来了,快把针线收好!”

话音刚落,便听知夏啐道:“好你个小桃竟帮着殿下瞒我!”

再转眼,曹肆月俨然也来不及收什么针线了,也来不及再向萧玥多问,就见知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已进了里间。

她三分气带七分急近前来:“殿下,怎么半点不重着自己的身子!婢子去煎药就又动上针线这么劳累的活了。”

多亏那张染血的还是被曹肆月找着机会塞进枕头里,被扎破的指尖往袖里藏了藏。

曹肆月哄起这位从小便跟着自己的大丫鬟:“我的好知夏,我这三月绣不出一只荷包的针线哪里能劳累了,何况我这身子有你重着必是出不了差的。”

在知夏的下一声“殿下!”前,曹肆月念起知夏几月前也算是被连祁的手下所救,一双水杏眼眨得好不无辜地补道:“只是我的好知夏,世子月中便要离京,我如今想见他怕唯有上巳节春日宴这个机会了,不光是生辰礼,我也得谢他的人救了我的好知夏不是?”

曹肆月此话不假。

自祭天大典后数月来她一则养病,二则宫禁因变故愈发管得森严,加之连祁已开府而居,似甚少再留宿宫中,曹肆月与他竟是一面未见。

然正当她心思百转千回之际,幽深的夜空中月辉不知何时渐渐隐去,外间响起呼啸的风声穿透窗缝,竟“唰”地将床前的灯烛吹熄。

屋中霎时漆黑......

又倏尔骤明。

与突然涌入屋内的狂风相伴,天边数道闪电劈裂天边。

乍明乍暗,曹肆月的眼睛被刺得不住眯了下,抬手想稍微挡挡电光,偏偏光中倏尔勾勒出一个人影——

“连......”曹肆月诧异张口。

只是那熟悉的名字还未念完,一道比惨白的闪电更凉的寒茫于女子的杏眸中闪过,剑锋竟将剩下的一切都断在喉头。

结尾补了一段,再次致歉

第58章 开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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