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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双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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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殿风来,仙香雅乐——

“你还知道鬼混回来?”

“祖宗祖宗,别气嘛,你可是我亲祖宗啊。”

七七四十九天过完,从冥府重返天庭的月余川悄咪咪来拜访自家老祖宗,不敢惊扰了过多人。

出乎意料地,天庭众仙竟然不知自己入了冥地一事。不多想便知是元帝替他瞒下了此事,他得以免遭弹劾。不禁又对自己的好祖宗生了几分感激。

其他人可以糊弄,元帝却不能糊弄。他塞了一颗水晶葡萄,一边朝自家老祖宗眨了眨美目,示意他说个话。

宫旭伸手过来搭了一下他的侧颈,探了一下他的心脉,完好无损,才勉强宽心一些,道:“他待你还算不错,知道给你护养心脉。”

“我这么多天的药不能白喝呀,自然没事。”

但宫旭也不只是探了他的心脉,还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他整个脖颈,白皙如玉,好像没有什么痕迹。这才慢悠悠询问:“你这五十天的男宠生活,怎么样?”

“挺好的。”他如实回答,“好吃好喝美人在侧,哪能不好?”

见他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宫旭索性不问这个了,左右自己是白担心了。转而将他面前的果盘拿走搁在他够不着的地方,月余川只好眼巴巴地望着他,听他正色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宫旭不乐,对他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行为表示不满:“别在我这儿装,你跟他在一起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没个打算?”

鬼神殊途,此事必定要遭众人反对。他知道,但他不在乎,故而也没有像宫旭这样思考那么多。

反正说到这个问题,也就不妨跟宫旭谈上一谈,难得地肃色一些,他抱臂向四周望了一眼,风亭之下云海波谲。

云殿风亭雅致,烟岚云岫,众生浩渺。

“若有必要,我可以即位。”

“……这百万年来你一直不愿意即位,以至帝位空悬,论谁劝谏都没有效果,”听他此言,宫旭着实吃了一惊,再次确认道,“为了迎他,你竟有这样的决心?”

“他性子孤傲,位高权重惯了,自然什么都要最好的,怎么好让人家受委屈?月老这个位置不过是我浪荡人间的筏子,莫及城城主的位置只是为了管控天陲野而设,也不过如此。说到底,我只有少帝的身份还拿得出手,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是我唯一的君后。”

宫旭倏地一闷,只感到跟月余川说不通。搞了半天他们俩人根本没在扯一个问题,自己还以为他要靠少帝的威势来力排众议,结果人家一心想着选一个身份来配得上孟往。

但他知道月余川是故意的,刻意表态说给他听,不过是为了得到他的同意。若是元帝首肯,此事会好办许多。这还没有迎过门,就急着给人家立威呢。

出息!

“行了行了,”他无力地摆摆手,不管了,“就这样吧!”言罢又给他把果盘端回来,月某人眼睛一亮,继续塞葡萄。

但宫旭直勾勾的目光过于逼人,他抬眸瞄了一眼,只好又端端正正坐好:“老祖宗,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孙儿知无不言。”

“你不觉得,你应该介绍一下他的基本情况吗?”

他刚想让宫旭自己去查,忽而想到孟往的消息千金难求,不是花力气就能够得到的。他也实在不好意思让自家老祖宗一无所知。

“诶!祖宗,我想起来,你们应该是认识的?”

宫旭一挑眉,等他继续说。

他本来拈了一颗葡萄想吃,又把它放了回去。孟往的过去不得而知,但好歹跟宫旭同一时代,还是应该早点来问问自己祖宗的,说不定就知道呢!

“他是晤虞大祭司的师弟,您有印象吗?”

“师弟!?”

“嗯嗯嗯。”

宫旭眉峰一拧:“叫什么?”

月余川颇有一些不好意思:“不知道……”

宫旭无奈:“那你知道什么,连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放心?”

“可人家也不知道我是谁啊,”他敛眉,终于说出了这么久以来不问孟往名字的原因,“礼尚往来嘛,我不告诉他,我也不好问。”

“合着你们打算盲爱是吧?玩这么刺激呢?”宫旭快被自己的小后孙折腾得没脾气了,闷了半晌才从自己的记忆里提取了些东西出来,沉吟道,“晤虞的师弟,倒的确有几位。”

有兴趣,“那您说说?”

但宫旭打击了他,“晤虞珠玉在前,举世无双,相比之下,他们太逊色了。”

月余川不依:

“人家明明很厉害的!而且人家的道法还是晤虞大祭司亲自教授的,能差到哪里去?您眼里就只有晤虞大祭司,根本就没有好好关注过别人,虽然阴命大祭司举世无双,可是不代表人家就逊色就无能就不是珠玉就……”

他哔哔叭叭说个不停,越说越激动,无非是要为孟往正名。宫旭听得头疼,紧急给他塞了葡萄堵住他的嘴。

“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没见过最厉害的。”但宫旭免不得要为晤虞正名,“晤虞是跟你一样齐名的存在,其他人再好,也是比不过的,就像没有人能够超越你,道理是一样的,你明白吗?”

“……老祖宗,你?”

他惊诧一瞬,宫旭跟所有的老前辈一样,从来不提晤虞的事,他千磨万磨也不能磨出一两句话来。如今骤然听见他漏了一两句,还是为晤虞说的好话,反而不知为何,竟心生了几分复杂。

“那……那晤虞大祭司,到底是什么样的呀?又为何落得如此境地?”他略微前倾一下身子,轻轻试探道,企图趁热打铁。

“你很在乎他?”

“我只是好奇。”

他总不能说自己跟晤虞因着灵魂赌约有过一段梦缘,晤虞的事也不好明着打探。

但宫旭紧盯着他的眼睛,戳穿了他的谎言,“桃花源的情报势力不知道将晤虞的事查过多少遍了,没有千遍也有百遍吧,你敢说你只是好奇?”

他喉头一哽,没有言语。

他对晤虞的事有执念,这么多年桃花源一直暗中查探旧事,可惜不得结果。还以为无人知晓,天衣无缝,却原来早就被自己祖宗看在眼里。

这么举世无双的一个人,纵算是死了,也不应该毫无消息吧,他生前旧事竟半分不能查得。当所有的线索都避开了他,刻意得不可思议。

但最空白的故事里往往隐藏着最隐秘的话。晤虞的存在断然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但不知是何人。

忍不住颇有意味地瞟了宫旭一眼。感受到他的怀疑,宫旭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脑袋,气急:“不是我!”

“老祖宗啊,不是孙儿怀疑你,您自个儿反思反思,您这嫌疑太大了!”他轻轻一拍桌子,跟他掰扯道,“你们知根知底,您又是当时的大首领,他是您最好的兄弟,他出什么事断然第一个怀疑到您头上,对不对?”

月余川自己也是首领,故而知晓,若是要判决大祭司,必定要首领旨意。

既然晤虞的死是宫旭的旨意,那么再抹去他的存在也是有可能的。

但旧事复杂,他不知内情,不敢妄断是非,因此也不能因为宫旭下令赐死晤虞一事便心生恨意。

他跟宫旭祖孙一场,情意深重,两人又皆是磊落的性子,故而心里有什么话都不会刻意憋着,连怀疑也是坦坦荡荡。

“你可以怀疑我。”宫旭起身,落落大方,毫不在乎他的质疑,也不欲继续待在风亭跟他瞎聊,“但你要知道,晤虞下落不明,不代表他真的就死了,也别以为他自己就会放过自己。”

“走了,很忙的。”他拍了拍他的肩便踏出了风亭,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了几句,“小祖宗,你好歹是个成熟男人了,感情的事自己处理好便是。不过若是真有心,还是即位吧。”

月余川挥挥手把自家祖宗送了出去,才耸了耸肩嘀咕一声:“忙?你懂什么叫忙吗?你有人家忙吗?”

宫旭劝他即位,也不知道是真的为了他的感情考虑,还是为了自己考虑,想要他分担政务。

不过嘛,只要自家祖宗不排斥孟往就好了,其他的都好说。

……

“尊上。”闪行而来的白衣影卫恭敬地行了一礼。

“来了?”

转了一下拇指上的石兰扳指,浅淡笑意从眼中漾开,眸华恰清漪:“他去哪里了?”

“在幼都,属下查探得知息宿也在幼都。”

“幼都?”他淡淡凝眉疑惑了一瞬,“幼都近来有什么大事?”

“听闻有位云游四海的得道大师,法号‘会厌’,极通命理,近来云游至幼都,在错觉寺授法讲学。上至达官显贵,下至平民百姓皆往错觉寺,但求一见。”

云气变换涌动,天光倾泻,交织起沧澜瀚海。

“人间春三月,也是时候该去幼都了。”

……

政务繁忙的宫旭却并没有回到凌霄殿开始理事,反而独自到了沧桓殿。

神殿高阁,勾檐斗拱,依托着云气伫立在九重天深处。沧桓殿长年无人来往,清旷寂然,但丝毫不影响神性庄严。

这里是贡立诸神神牌的宫殿,莲台漫天,缭绕的云烟开如莲瓣,抬手间金光乍泄,从远天轻转来一座红莲莲台,慢慢飘转至掌间。花瓣安展,一道神牌凌空显现。

神牌上花纹繁复,曲折盘绕成一个“元”字。

这是元帝的神牌,牌面忽而闪过浅淡金光,浮现了他的名字。

“你最讨厌缚灵阵了。”

他如是说,像是在对着这道神牌言语,目光却不知落往了何处。对着自己的神牌讲另一个人的故事,似乎有些奇怪。

“你容易招阴,不得已为自己设计了缚灵阵,招阴时便将自己陷入其中脱离不得,免得伤了别人……”他顿了片刻,鎏金的眸子流转过几分幽晦。

“大行祭坛火祭之时,若非缚灵阵,你岂会这么轻易就被制住。可似乎……合力操持缚灵阵的人中,就有你的师弟啊。”

他一下翻转了神牌,神牌原位打了几个转,才慢慢悠悠停了下来,神牌的背面转向了面前,流金暗芒,这神牌背面竟也是有字的。

是另一个名字。

应该说这是元帝的神牌,而不能说这是宫旭帝的神牌。

那另一面上赫然是——

晤虞。

元帝有双。

“你是对的。”

但,苍天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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