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命运再给命运博士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大概……还是没办法若无其事地跳过海王，不予救援。

但他不该有一秒耽搁一句废话，应该拽人就走！

无论这个耽搁是因为看见安然无恙且沦为路人的海王夫妇，还是目击俩猛男围攻「弱女子」的冷酷现场──说到底当背景是深海时，在陆地人种眼中不管面临哪种情况，不协调感都是无法抹灭的。

所以虽然会飞，但的确是个陆地人的命运博士刚看清现场，上下嘴唇顿时一碰，不自觉冒出话：「怎么回事？」

一个突如其来的埃及十字架──生命之符安卡，全魔力发光款──假设抢人就走，也许夜枭反应不过来，可是多出一句话、两秒钟，已经足够他给终极人一个暗示。

这些年，终极人在其他方面的长进也许不够明显，独在对夜枭的肢体语言的阅读理解能力上，因应夜间活动需求比重的增高，他进步惊人。

纵使夜枭的头盔把整张脸密封起来保证供氧，下巴点一点，终极人也能结合情境准确理解，猛地抽身！

白超眼都不抬一下，继续钉死溺亡怨魂；而溺亡怨魂……这位黑暗骑士团唯一的女性成员，布鲁茜·韦恩女士，则是由衷生出几分「不只我倒霉」的快意。

她的心态是真的有些崩。

是谁承诺的让她在黑暗新世界再次成为英雄？

结果承诺尚未兑现，招揽她的那位就在她完全意料不到的时机和地点，使出一手突兀至极的正义背刺！不但跳反到对面去，还糊她一脸成分未知但皮肤很容易吸收的软泥物质，毫无情面可言地暂时或永久的封锁住她掌控死水大军的能力。

之后，两个据说多数蝙蝠侠起码曾经拥有──可她明显不在此列──的「超人」接替了冒头当先锋的狂笑之人，一举钉住能力一削、溺亡变「海王」的她，拖延战术使得明目张胆！

目标是谁？

这个疑问在潜水装备齐全的夜枭跟主世界蝙游近海王、媚拉时，溺亡几乎以为自己找到了答案。

是狂笑的存在、主世界蝙的存在让她无法说服自己──尤其是前者，就跟油彩画上唯一重彩厚涂的色块一样，抢眼到难以忽略。

多元宇宙有正负，他们送走一个蝙蝠侠去当门户，其他世界自然可以再跑来一个；但狂笑之蝠是唯一的！

溺亡跟这个心思难以捉摸又毫无底线的疯子近距离接触过，很清楚单对单面对这个时不时歇斯底里的男人时，身体会产生怎样的颤栗感。亦是鉴于此，她非常肯定跳反到自己对立面的不是什么易容手段高超的冒牌货。

另一边，海王险些不管不顾先跟夜枭打上一回合也是基于相同理由：跟狂笑蝙蝠侠混在一起的怎么可能是友军！

偏偏海平面之下并非可畅言之地，主世界蝙一身临时潜水装也不具备那种通讯功能，真要打起来吧……说不得就必须上点比较狠的手段。

命运博士即在此时打出生命之符，传送进场。映入他眼中的便是开头那一幕──半秒内，终极人的拳已迫近陡然现出半个身子的命运博士脸前！

一拳结结实实打在纳布头盔前的光壁上。

仓促凝聚的魔力团块被撼动一晃，形态竟仍保持完整，不见一点儿碎裂迹象。

命运博士确信「超人」打在敌人身上的拳头再怎么收敛力气，也不会如此没劲。这一拳，怕是用意在打声招呼、迟滞他的行动。

毕竟这几秒的耽搁，他的确把现场看得更清楚，对局势的判断也有一点不同于前的变化。譬如说，他肯定不希望那个不晓得来自哪个平行宇宙的沙赞在海水里放电。

即使对方的样子，看起来也对那个银灰「蝙蝠侠」彷佛要来个同归于尽的命令感到迟疑。

是的，比利是好孩子，从来不电鱼──他最多帮别人的手机充电。

但这不妨碍命运博士在沙赞脑门上戳个「危」，提高警惕等级防捣乱。末了，才将目光转向发号施令者，与那双同样隐藏在头盔底下的眼睛视线碰撞。

这个人──

……

命运博士最终决定把所有人打包了。还有重量级队友需要抢，他没有可供久久停滞一个救援点的额外时间耗费。

中转站──命运之塔。

光辉的安卡符号引导传送，一刷就是一票人被扔进来。随后，塔在现任命运博士的意志下，迅速张开内外隔离的特殊结界。

海王、媚拉跟命运博士待在一块；溺亡怨魂自己被动龟缩在一角；剩下的人则全部聚集在夜枭周围用行为证实命运博士没有弄错，银灰「蝙蝠侠」就是神秘团队的领头人。

虽然──也许是他的想法比较直，想象力也有所欠缺……命运博士真觉得对面的队伍早晚自爆！对面的沙赞就是个小可怜，不得不混在颜色跟标志不对劲的超人们，以及颜色、标志、精神状态都不对劲的蝙蝠侠们中间。

「你希望与我对话，来历未知的蝙蝠侠。」

「这句话说得不对。命运博士。」夜枭语气平淡，吐露出来的话语却格外强势，「应该是你、你们的阵营需要跟我对话──为了用更小的牺牲，重现黑暗之龙巴巴托斯的殒灭。」

重现，这个词一下子就攫取了命运博士……不，是排除夜枭的队伍成员以后，所有人的注意力。

它可以用来解释他们多数的困惑。唯独无法解释狂笑的队伍选择倾向，当boss何苦无故自己为难自己？

「如果你们坚持弟弟倒向哥哥需要理由的话。」夜枭侧了侧身，让溺亡怨魂进入视野中央，「只要让他意识到未来那个神经病已经偏离本质不完全等于他自己，我这个弟弟五号、就算是被说服一半……妳认为呢？亲爱的妹妹一号。」

溺亡怨魂绷紧下颌不想说话，她忽然觉得看起来正常的夜枭，骨子里存在有别于狂笑的另一种疯劲。这种人发问，基本上都不是为了征询意见，而是为了让交谈对象同意他的意见。

在多元宇宙多次穿梭，同一超英多个版本的状况见过不少的布鲁茜，猜到夜枭是谁了。反物质宇宙，那个取代蝙蝠活下来的猫头鹰──起码样板是他。

「……玩弄时间的人，往往也会被时间玩弄。」

「但不妨碍处于下风的反抗者用尽全力去争取答案。」夜枭伸长手臂，拉一下不太配合他的主世界蝙，示意到前面来，「我可是诚意十足，把答案一并带来了。一个属于这个宇宙，参与并见证过巴巴托斯毁灭的蝙蝠侠。」

换句话说，就是联盟那个被巴巴托斯当作穿越门户弄失踪的蝙蝠侠……的未来版。不属于夜枭团队的四人，不分先后顺利领会到这层意思。

再重申一次，他不应该有一秒钟的耽搁，应该拽人就走！命运博士心想。

他听见自己在问：「巴巴托斯的行动影响范围，确实波及整个多元宇宙，但是、它干扰不了既成的未来。」

神秘侧在世界存亡这种大事件、大问题上，总有办法更直观的看清楚事态。因此没有选择放弃投诚的人心理压力往往也大到不可思议，更容易做出旁人一时之间无法理解的判断，比方说抛开夜枭所言是真是假的假设，先询问代价。

「起源墙。」夜枭也不怕吓到人，直言：「这里的人都可以在最后的剿灭战里出力。我要这个时间点的起源墙装一位本来就在里面的大人物本尊。」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智商有限，卡文无限，容我接着慢慢磨吧。

今天也是走剧情流，没啥终夜超蝙互动的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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