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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无法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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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骞尧一路顺着温以瑾给他发的定位赶过来。

一个长满杂草的废弃篮球场,草色泛着枯黄,偶见草丛中爬出点点的嫩芽。

四周无人,温以瑾独自安静地坐在破旧的长椅上,仿佛一朵清新的花朵盛开在荒芜的原野上,驼色的宽松大衣包裹着柔美的身姿,如同暮色中的一抹温柔,让人陶醉。

她的长发随意盘起,两缕发丝在鬓角随着凉风轻拂,晃出无尽的风情,简单的装扮掩饰不住她令人心动的气质。

南骞尧不喜欢任何形式的艺术,可此刻他看着她的眼神,却像是在欣赏一幅绝世画卷,一副就算梵高和达芬奇在世也画不出的无价之宝。

不知是巧合还是一种默契,南骞尧今天也穿了一件颜色相近的大衣,线条流畅,版型笔直,将他本就高大的身材衬得更加挺拔。

南骞尧定了定神,迈着长腿朝她靠近。

听到耳边的脚步声,温以瑾转过头看到他朝她走来,她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她没有背包,双手插在口袋里站的笔直。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一段时间没见,南骞尧发现这个女人好像胖了一点,苹果肌微微鼓起,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温以瑾发现自己居然与南骞尧穿了颜色相似的大衣,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似乎有些尴尬,两人看起来就像穿着情侣装。

南骞尧张嘴,想说一些寒暄的话,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怎么开口,像是不会说话了似的,嗓子像被堵塞,过了许久才生硬地说出一句:“你前几天晚上发短信,还说不要见面,我们就不会有争执,难道你又想跟我吵架?”

自从提出离婚之后,他们每次见面,好像情况都不太好,不是吵架,就是互相赌气。

“我不是想跟你吵架,我只是有一些问题想问你。”温以瑾望着他时,细长的眉轻轻拧紧,眼中透着一丝疑惑不解,还有怀疑。

南骞尧:“为什么要在这里见面?”

温以瑾:“不想被人看见。”

南骞尧叹了口气,环顾四周,的确没人,一阵凉风吹过,一个塑料袋被吹到二人脚边,四周一片萧条,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你要问我什么问题?”

自己也是够贱,被这个女人搞成这个样子了,还眼巴巴的跑来见她。

温以瑾不愿意相信赵新知跟她说的话,可是如果不搞清楚这件事,她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握紧了拳头,鼓起勇气问道:“当初我的腿受伤,医生说我的腿经过治疗和复原可以正常生活,但是不能再跳舞了。”

南骞尧微微皱起眉,嘴角轻抿,眼中透着一丝深思。

“没错,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了?你的腿还好吗?”

他视线落在她的腿上,其实他一直担心她现在又做了舞蹈方面的工作,会不会连累到她的腿。

温以瑾:“你真的担心我的腿吗?如果我的腿可以完全康复,你觉得怎么样?”

南骞尧:“对你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你想说什么?”

难道她知道了华领正在研发的那个医疗设备?

温以瑾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说道:“当年我的腿受伤。是不是有一种治疗方法可以让我的腿完全康复,可是没有采用,因为你阻止了医生。”

她一鼓作气的问,不再卖关子。

这一刻,她没有怒气,只是在问,因为她不想预设答案,更不想相信别人的三言两语,她想听他亲口说。

一刹那,天空仿佛也为之黯然失色,傍晚投下的霞光显得更加深沉。

南骞尧的脸色渐渐变得严峻,他的眉头微微拧起,嘴唇紧抿,嘴角轻轻抽动了下。

温以瑾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心头陡然一疼,她颤抖的唇一张一合,开口问:“这件事……是真的对不对?”

南骞尧严肃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谁告诉你的?”

如果一开始温以瑾看到他的表情,心里依然抱有那么一丝侥幸,可是这会儿听到他的问题,她彻底绝望了。

“这件事果然是真的。当初我的腿是有希望治好的,可是你却瞒着我用保守的方法治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你听我解释。”南骞尧心里突然慌了,他上前一步,向她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她。

温以瑾却后退一步,“你解释呀,我站在这听着你解释,你别碰我。”

温以瑾强烈克制住自己心中的冲动和愤怒,“我倒要听听你怎么解释关于你毁了我的职业生涯这件事!”

南骞尧不可思议地望着她,“我毁了你的职业生涯?”

这话刺痛了他的心,他说道:“当初的确有一种治疗方法有机会让你痊愈,可是那个办法很危险,相比之下保守的治疗方法虽然不能让你的腿完全复原到以前那样,可至少能够大概率的保住你的腿能够正常生活,在当时是最优的选择!”

“最优的选择?”听到男人这个解释,她非但没有任何松懈,反而更加怒了,“这是你的最优选择,你有问过我吗?你有让我选择吗?”

“当时你心情非常低落,你没法客观冷静地做医疗决定,所以我才替你做了这个决定。”

“南骞尧!”温以瑾咆哮着打断他的话,“你是我什么人?你居然替我做这个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甚至不惜毁掉我的舞蹈生涯!你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了?我是一个小孩子吗?我未成年吗?我需要你替我做决定!你当时还不是我的丈夫,你有什么资格?你不过是靠着你的权势!”

南骞尧以一种她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她,“我刚刚说的不够清楚吗?我是为了你好。那个被阻止的治疗方法很危险,一旦失败,你很可能……”

“不要你为我好!”温以瑾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南骞尧,我求你不要为我好,我求求你不要再为我好了!你还不懂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才是伤者,你凭什么不告诉我?当有另一种治疗方法摆在我面前,能够让我的腿完全康复,能够让我重新站在舞台上的时候,难道我没有权利知道吗?该做什么选择,难道不是我自己决定吗?这是我的身体,我的人生,你凭什么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不顾我的感受,强势地为我做所谓正确的决定?我凭什么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所有人瞒着?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

她曾如宁静湖水的双眸,此刻被愤怒的烈焰所吞噬,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点燃。

南骞尧的心底一片风雨交加,惊涛骇浪,每一次心跳,都似刀割一般,割开深深的伤痕,鲜血悄然流淌。

他的眼眸深邃如潭,涌出无尽的忧伤与煎熬,“我如果不这么做,我知道你一定会选择另一种治疗方式。那太危险了,我绝对不会允许。”

他了解她,她知道她为了跳舞可以豁出一切,连命都不要,所以他选择瞒着她,哪怕这是一种自私,他也依然要自私。

“你不允许?”温以瑾的嘴角微微扬起,却不见一丝笑容,只有一丝冷酷,泪水闪烁着绝望与不甘,“你不允许?”

她重复着这句话,突然大笑了起来,“南骞尧,你不允许?我温以瑾就是你的宠物,从我们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宠物,你的私有物,你根本就不把我当成一个独立的人,但凡你把我当成一个人,你就不会这么对我!”

她情绪终于绷不住,崩溃地哭了起来,“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不想怀疑你,所以我来问你,我多希望你告诉我不是这样的,如果你告诉我你没有这样,我会选择相信你。现在,我感谢你的诚实,我真的很感谢,但是我恨你,南骞尧我恨你,我恨你!你毁了我的人生!”

“我毁了你的人生?”再次听到这种话,他终于无法承受,“我怎么毁掉你的人生了?我守着你,护着你,爱着你,宠着你,我有错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我哪里做错了?”

温以瑾讽刺道:“南骞尧,就这样挺好的,你就要保持这样的态度,你不觉得你自己有错,你就这样刚愎自用,自以为是,你根本就不懂对我来说我自己的选择有多重要,你剥夺了我的知情权,剥夺了我的选择,剥夺了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决定,就等于剥夺了我的人生!你根本就不会懂,因为你这种人掌握别人掌握习惯了,你根本就不尊重任何人!”

“你说我不尊重你吗?”南骞尧被气的笑了起来,“我如果不尊重你,我为什么要娶你?我如果不尊重你,我他妈为什么像条狗一样听到你的召唤我就跑过来?我贱吗?在你眼里我是很贱的男人吗?你说你像我的宠物,可实际上在你面前,我就像一条没有尊严的狗!”

“是我贱,是我贱!”温以瑾用力地拍着自己的胸口,“是我贱!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认识你该多好!我为什么没有拒绝你?我为什么一开始不让你滚远点,不要打扰我的生活?我为什么要和你恋爱?我为什么要和你上床?”

她每一个激烈的字眼如同一根带刺的鞭子在凶残地鞭挞他的身心。

南骞尧闭上眼,痛苦地摇头。

曾经一切的美好,现在居然变成了让她后悔的毒药。

他们这一次的见面,果然又变成了争吵。

他就不该抱有任何希望。

忽然,温以瑾心里再次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我受伤那件事,被定性为意外,是意外吗?还是人为操纵?那个人是你吗?”

如果是南骞尧干的,他的确有本事把所有的证据消灭,让人查不到。

“你觉得那件事是我干的?”南骞尧指着自己,笑得惨烈。

他的心已经成了一片阴霾笼罩的沉沦之地,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将他的灵魂淹没,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痛苦,仿佛心脏被利刃撕裂,鲜血涌动。

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黯然无神,仿佛失落的星辰坠落人间,注定要沉沦于黑暗的深渊。

“那到底是不是你干的?南骞尧,是不是你害我掉下舞台,害我受伤?因为你几次向我求婚,我拒绝了,所以你就毁了我的舞蹈生涯,你为了让我嫁给你,所以你故意害我!”

“……”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南骞尧眼前崩塌,晴天霹雳般的绝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如风暴席卷大地,将他的内心彻底摧毁。

他的身躯仿佛被钢铁击打,剧痛传遍全身,却无处躲藏,只能任由绝望和愤怒的浪潮肆意撕裂他的心。

他的眼中,是一片狂风暴雨,搅动着内心最深处的悲愤和绝望,如同一团不可控制的烈火,烧毁一切的希望和深情,火焰之中,似有野兽在绝望地呐喊。

他和温以瑾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离婚之后,撕得你死我活,撕碎了曾经所有的美好,只剩下一片狼藉。

一切终归是崩塌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她质问道:“你说话呀,你告诉我!”

“我说了你会信吗?”他的声音归于平静,“就像上次你认为是我害了赵新知,我说不是,你不信我,你觉得我卑鄙,敢作不敢敢当。我不知道你前几天是从哪知道赵新知的事不是我干的,但如果不是你自己发现真相,你肯定还会觉得是我干的。现在……我说你受伤不是我做的,你信吗?”

她心中已经预设了答案,他再说又有什么意义?

温以瑾痛苦地闭上眼睛,拼命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南骞尧,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你。赵新知的事我误会了你,我觉得愧疚,可是谁能料到,你居然瞒着我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你夺走了我的人生!夺走了我选择的权利!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说不定还继续站在舞台上,我就不会一辈子都跳不了舞了,你明知道舞蹈是我的生命,对我有多重要,你明知道我有机会可以痊愈,可以重新回到舞台,你却残忍地夺走了,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还打着为我好的旗号,你真的好自私!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至少,让她自己有选择的机会,就算结果不好,她自己承担,她真的不需要他替她选择,她不需要!

她只想掌控自己的人生,她可以对自己负责,无论什么路是她自己选的,她不要一个自诩爱她的男人来操控她。

南骞尧侧过身,霞光褪去,整个大地跟着黯然失色,他的眼眸微红,一滴泪珠从眼角滑落,他抬手拭去,憋的双眼痛红,嘴唇微微颤抖,试图抑制住心头的悲伤,但那一抹极致的苦涩却挥之不去。

“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如果再过一次机会,我还是会阻止医生。”

给他100次,1000次的机会,他还是会让医生用保守的治疗方法。

“你如果恨我,你就尽管恨吧。”

能够换来她一条腿完完整整地在那,他恨她也无所谓。

温以瑾擦干脸上的泪水,“南骞尧,我不光恨你,我现在还对你无比的厌恶,从此之后,我和你之间什么都不剩下了。”

她匆匆转身离开,可情绪激动,脚步过快,脚下被一块石头绊倒,身形一晃,伴随着一声尖叫跌倒在地。

“啊!”

手心重重撞在地面上磨破皮,传来火辣的疼。

“阿瑾!”

南骞尧看到她摔倒在地,急忙朝她冲去,弯腰要将她抱起,却被她用力地挣脱,她怒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着:“别碰我,我恨你!”

南骞尧的内心犹如被钉上了一把锋利的刀,剧痛不堪。

他不顾一切,单膝跪地,从后面紧紧抱住她。

“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挣扎着,身体颤抖,泪水如泉涌般涌出,“我恨你,我恨你!”

南骞尧痛苦地闭着眼睛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沙哑的嗓音带着深深的沉重,仿佛是风沙中传出的声音:“我也恨我自己。”

紧贴在一起的两个人,就像在进行一场博弈。

温以瑾在呐喊、哭泣、挣扎,而南骞尧内心深处同样如此,两人仿佛在进行一场注定无法逃脱的命运之战,唯有绝望和痛苦交织的呼喊在空中回荡。

温以瑾急切间,低头狠咬他的手腕,仿佛要将内心的愤怒和痛苦倾注到这一口中。

她的牙齿紧咬,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嵌入他的皮肤,鲜血如潮水般涌出,顺着嘴角滑落,有几滴顺着舌尖滑到了干涩的喉咙里,唇上残留着浓浓的血腥味。

南骞尧面色虽然微变,但并未推开,任由她狠咬,一动不动。

直到温以瑾下额微微酸痛,她才松开他。

而他,慢慢地将手臂从她嘴边抽离,眼中透着沉重的痛。

温以瑾急速爬起,往前奔去,步履匆匆。

她的身影渐行渐远,似花,似雾,却又似迷失的魂魄,消失在变暗的天空之下。

南骞尧依然保持单膝跪在地上的姿势,抬起自己的手腕,看着流血不止的地方,他笑得凄惨,跌跌撞撞地从地上起身。

他一步一步地离开,每一步都如踏入绝望的陷阱,迷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出路,无法挣脱,如一颗坠落的流星,注定要燃尽自己的光芒,坠入永恒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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