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上层勾结的证据？

他们拿到了？

席韵有些不敢相信，不知觉间放轻了呼吸，生怕鼻翼微微掀动的气流会扑醒这场本不该被惊动的境景。他觉得自己或许又陷入了另一场幻梦，或者说从一开始他就根本就没有醒来过。

只是这场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刚刚？昨日？或是一周前？还是更远一些的三百年前？

他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定飘出了一堆的彩虹色泡泡，载着他目前的所有情绪飞到了耀目明光下。炫彩薄膜斑斓出了瑰丽的色辉，将所有的灰暗或明亮尽数隐藏，只剩下一片遮掩神思的幻梦彩调。

他们，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在他离开宗门的两百余年中，他们原来已经成长到这个样子了呀。

他低头将脸压向指间，不做声的笑了笑。

耳边风何晏的夸赞还在继续，隔着玉符都能听出她现在的兴奋。这也难怪，上面的那些家伙一直仗着他们没有切实证据不能抓捕，对风纪督的工作指手画脚，很不配合，要不是她当初坚持下来了，这个督组就会变成他们的一言堂，成为他们达成私欲的傀儡。

“你也知道这些个证据有多不好拿，其中有好些是不打入内部就根本拿不到的消息，我们的人一直得不到他们的信任，本来我们以为得再等上个千百年才行，没想到你们刚好送来了这份大礼！”

将自己的激动输出大半后，她这才突然想起这次通话最主要的目的。

“对了，那个叫周然的孩子，对，就是他，让我和你们说一声，他们这次行动属于社会实践，全宗门的弟子都有份，天衍堂得给他们所有人加分。”

“知道啦。”

席韵站起身，拍拍并不存在的灰尘。

还是孩子呢，这么在意自己的分数。

不过，他们也确实值得嘉奖，所有人，不管是炸了风何晏秘境的弟子们，还是此时站在他眼前的弟子们，抑或是终于可以回家的弟子们。

他们用自己的力量，靠着自己的努力，从不知名的危险阴影下夺回了他们的宗门，守护了他们所有人的家。

“那就好，拿到这些，我们风纪督可就有正当理由了，先不说了，我这边要先忙起来了，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等着我们呢。”

席韵意会地点点头，几百年的默契，让他知道风何晏这时候早就没心思放在这里了，她虽然喜欢偷闲，但该完成的工作她比任何人都上心。

在他准备率先结束通话时，风何晏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唉，等等，等等……”

“怎么了？”

“差点忘了问，你们需要匿名吗，周然他们要你们做决定。”

匿名？

隔着算不得远的距离，席韵抬眼看向另外一边。

谢止他们早在不知何时起就停下了选图纸这项掩人耳目的活动，光明正大的在那里组团听墙角。

席韵的目光与谢止相对，目光交汇的刹那，满溢复杂的情感相撞交换，他们都明白对方未说明的意思。

“不，我们实名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