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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中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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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忱阴沉着脸,在阳台上点了支烟。

他明明这几天戒烟戒的挺乖的,眼下又掏出来了,姜司南欲言又止,没好说什么。

因为谢忱的眼神实在太凶,不好招惹。

“我说过,我的东西,无论喜不喜欢,别人都不能碰。”谢忱指间有一缕缕白色烟雾被窗缝吸走,他似乎指尖颤了一下,又像是不经意间敲了一下烟灰。

不确定。

姜司南只是听到他的下一句是:“别人碰了,我就不想要了。”

闻言,姜司南心头一紧,张大了瞳孔。

他嘴唇翕动,声音是不确定的,带着一丝颤栗:“是......什么意思?”

“就你理解的意思。”谢忱说。

本就锋利的五官在他冷淡的口吻下,更显得漠然:“我不喜欢被瞒着的感觉。”

姜司南轻轻问:“谢忱,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谢忱视线凝聚过来,有如实质落在姜司南脸上:“别人说的我一句都不信。我想听你亲口说。”

“你上次告诉我,你对那个人渣是普通师生,只是他单方面追过你。”

“是。”

“你们睡过吗?”

姜司南心神一震:“只是睡在一起过,什么都没......不谢忱,你好像误会了什么!”

谢忱点点头,掐灭了烟。

“我没有误会。那是你的过去,我并不在意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

“但我讨厌被骗,讨厌你已经有我了,还在和别人拉拉扯扯。我动他的时候,你甚至在心疼他,还凶我。”

“我只是不想在那种场合挑起麻烦。”

“确定吗姜老师?你的眼神很不会骗人。”

姜司南垂眸,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好吧,我承认,毕竟那只手是为我断的,我良心不安。”

“只是因为良心吗?你对他的感情呢?”

姜司南一愣。

“谢忱,你这样子像拷问,我不喜欢。”

他心绪逐渐冷却了下来,觉得谢忱的质疑挺伤人的。

“不问了,到此为止。”

谢忱闷声进了卧室,把自己关了起来。

姜司南在外面静坐了一会儿。

他没想到这么快就会迎来一次争吵,明明一起出门时还好好的。

这个矛盾得解决,不然会走向不好的发展,作为年长者,姜司南清晰地明白自己想要留住什么。

饮鸩止渴本身就是件危险的事,这桩不对等感情是他心甘情愿开始的,所以至少他自己这边不能掉链子。

于是他站起来去敲门。

姜司南耐着性子,隔着门道:“谢忱,我现在要把另外一部分事实告诉你,希望你能听一下。”

“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不自觉想要美化自己,当时我刻意隐瞒了我和霍骋的相处模式,因为我不想让你觉得......我像是个感情生活很随便的人。”

“我的确曾经对他很好,说是偏心也不为过,因为他是我在认识今予之前,最欣赏的学生。我一度想将他培养为接班人,那把琴,起初我是打算留给他的。”

“我们在音乐上很有共同语言,一起为滚星创作,亦师亦友。我心疼他没有家庭关爱,没有亲朋好友,他一年只见一次的父母只会远程施加压力、干涉他的喜好,这一点和小天儿有点类似。”

“他的吉他是我手把手从启蒙开始教的,以至于他的琴风很像我,在大家眼中,我们几乎成为了一体。”

“生活上我也对他有诸多照顾,他是个金贵的少爷身子,生病的时候大多是我在陪同。他有幽闭恐惧,偶尔我会被他喊过去哄他入睡......只是陪同,没有过任何肢体接触。那时候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很孤僻的、需要人陪的小孩。”

“后来他对我的感情变得奇怪,我知道,也拒绝过。但我没办法因此彻底远离他,因为我的身份始终是他的老师,我们有高度重合的朋友圈子,除非我退圈离开蒲城,否则我们总要见面。”

“我承认我性格里的缺点,我优柔寡断,同情心泛滥,是个习惯纵容学生的老师,不然也不会到这个局面。”

“我总是这样搞砸很多事情。我不是个称职的老师,无论是对霍骋,还是对你。”

“谢忱,如果你觉得这样的我,让你无法忍受的话。我们......我们......”

门突然开了。

谢忱阴测测看着姜司南:“我们什么。你要敢说就别后悔。”

姜司南:“。”

已经后悔了。

在一秒钟前,没看到谢忱的脸之前,中间隔了道门,那就像一道闭塞视听的屏障,莫名给了他决绝的勇气。

姜司南被自己最后那句近乎赌气的冲动吓住了,愣了愣。随后巨大的委屈包围了他,觉得拿不起放不下的,这是干什么呢?

“讲完了吗?”谢忱语气咬牙切齿:“你再多讲点,我都磕你俩。”

姜司南:“我......抱歉,那时候我也是第一次当老师,没能把握好分寸。后来就再也没有过了。”

“还想有几次?!”

姜司南暗戳戳打量谢忱,也不知道对方现在听完有没有理解一点,又或者更气了。

忽地他肩头一沉,谢忱的力气像塌下一块,额头抵在他肩上,一言不发站了一会儿。

姜司南不知所措,鬼鬼祟祟抬手,拍拍他的背。

“谁要听这种细节。”他耳边传来郁闷至极的控诉。

“你......不生气了?”姜司南怔怔问,有点意外。

“生气和扫兴,我分得清。”谢忱说。

“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和别人这样那样玩暧昧,你什么感觉。”谢忱语调很无语,但听起来确实不生气了。

姜司南慌忙道:“可那不是暧昧。”

谢忱抬起头:“你单方面觉得不是,在我听来你们把该做了都做了。”

姜司南急得直跺脚:“真没有嘛!”

情急之下他慌不择路,顾不得难为情,脱口而出:“拿走了我的初吻,还说这种话,过分。”

谢忱表情滞了一下。

“......”

姜司南:“你要装失忆吗。”

“......初吻?”

“是啊。”姜司南化羞赧为幽怨,怎么着,看不起母胎solo三十年么!

谢忱神情别扭,没好气嚷:“所以你是在打差评吗。”

姜司南的脸藏到了两侧倾泻的长发后,谢忱看不到他表情,只听到小声嘀咕:“我哪知道......都没有反应过来。”

听起来意有所指似的。

谢忱用他没什么恋爱经验的破脑子想了想,也不知是哪根筋没搭对,突然还不服气了:“那你要不要再试试。”

姜司南恍惚抬眸:“诶?”

谢忱微微颔首,看着他,眼角有细微挑衅的意味。

指尖在嘴边敲了两下。

非常明显的暗示。

他故意吓唬人似的,霸道地靠近,却又没凑上去,在等。

等到姜司南震惊与复杂交织的心情转化为窘迫,又从怯生生转化为坚定,终于踮了踮脚,主动凑了过去。

姜司南闭上了眼睛,睫毛在颤。

谢忱突然笑了,一个后撤步,让姜司南扑了个空。

姜司南猛然睁开眼,看到谢忱幸灾乐祸的嘴角,坏的很有离谱乐队的风格。

谢忱没事儿人似的绕过他,回头扫了眼被姜司南还呆愣的反应,猜测下一秒就会恼羞成怒。

果然:“谢!忱!”

中气十足,连带着从葬礼上带回来的那点哀伤,一并发泄了出来。

谢忱无所谓地耸耸肩,低头压了下嘴角。

从今天早上开始,姜司南的眼神太惆怅了,像哭一样,他不喜欢。现在这样就很好。

姜司南气冲冲站在原地,说不出话,脸红得像抹了胭脂。

谢忱欣赏够了,才清了清嗓子,庄重道:“对不起。”

姜司南:“不接受。”

谢忱:“我是说在今天的葬礼上,明知道你是去祭奠朋友,还让你分心处理我的情绪,对不起。”

姜司南意外地看过来。

“我也是第一次做别人男朋友。”

谢忱态度意外的认真。

似乎真的在反省,直言道:“我确实不爽你过去对某个人好到超过对我,但这不是我可以迁怒你的理由。不是你说过的吗,对身边人随意发脾气会后悔的,我现在就后悔了。”

“谢忱......”

“我很陌生,对于和你相处这件事。但你可以教我,我不是谢天那种白痴,姜老师。”

老师两个字,他加了重音。

甚至见缝插针损了他弟。

姜司南动容地低头按了按眼睛。

好丢脸,居然快被某个刚才还没安好心的坏蛋说哭了。

“以及我‘老婆’居然差点就是那个残疾人的了。”谢忱话锋一转,煽情不了一点,恶狠狠看地上的琴箱。

姜司南刚氤氲的眼角被迫干涸:“......你为什么要给一把琴擅自定性别。”

“不是很正常吗,杨今予还给他的鼓起小名呢。”

“你们俩。”算了,莫名其妙的攀比欲。

谢忱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相当郁闷地反驳:“谁说规定性别了,老婆是一个统称词,你不就是男......”

“喂!”姜司南羞愤交加及时打断了下文。

来了来了,那不顾人死活的大直男发言又来了!

谢忱“昂”了一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自己确实差点说了忘乎所以的话。

他点点头,闭嘴了。

有点奇怪,他诧异地发现自己最近变得话多,讲了很多以前根本不会出现在他性格里的话,甚至学会了道歉。

是被姜司南影响了吗?

这让谢忱有点走神地搜刮了一下内心。

也许......比起刚经历杨今予自杀时的颓丧,他真的在改变了。

脚步还未出发,冬天已经变成了夏天,而他也变得暂时不是孤身一人。

谢忱回过神来,冷不丁叫了一声:“姜老师。”

其实这样称呼会有些突兀,毕竟一直以来他都更习惯直呼姜司南大名,只有阴阳怪气时才会喊老师。

但此时的“老师”二字从他口中念出,莫名多了一抹不经意的缱绻。

“嗯?”姜司南堪堪回眸。

“答应的事,还作数吗?”谢忱问。

“什么?”

“我也差不多该出发了。”谢忱仰头环顾,长长舒了口气。

“冠军的心愿替他了结了,暂住的房子也该还给姑姑,结束了。”

“我也该......找找自己了。”

姜司南沉思片刻,屏息凝望谢忱:“经过这么久,舞台还是没有带给你梦想吗?”

谢忱摇摇头:“我不知道那种感觉算不算。”

舞台上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与乐队和弦碰撞擦出共鸣的瞬间,算吗?

姜司南清清淡淡一点头,眉眼镌刻着明澈,又有一抹悲悯与温存在里面。

他开口:“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跟不跟我走。”

请让老师做指南针吧......

谢忱倏然笑了:“粤语讲得不错,发音很好听,该不会只练习了这一句吧。”

姜司南走到谢忱身旁,又照葫芦画瓢说了一句:“【我中意你吖】......这句呢?”

谢忱笑意渐收,眸色暗了暗,定定看姜司南。

看得姜司南有些紧张,在想自己的小心思是不是又越界了。

他有点想开溜,这样想着,脚步就本能地迈了出去。

谢忱勾了一下他的后衣领,拎了回来:“敢做不敢当?姜老师这算不算撩完就跑?”

姜司南脑中闪过一排黑压压的字——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随后脑内弹幕太多,大概卡机了,姜司南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嗡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空白。

因为谢忱毫无征兆地吻了下来,还“贴心”的捂了他的眼睛。

很轻的吻,缓缓地触碰,似是在弥补初吻的冒失,好让他有机会“反应过来”,好好感受。

不出意外姜司南心理性的腿软了。

他的腰被恰到好处托住,谢忱的掌心透过单薄的夏衫,传递出灼热的温度。

过了许久,谢忱的呼吸打在他脸上,淡淡的薄荷烟草味回答了迟到的问题。

“也很好听。”

作者有话要说:《男老婆也是老婆之我是直男》

小谢嘴上:我是个无情无义没有心是个烂人

小谢实际上:(不自知的自省)(不自知的“已婚男人”责任感)(惹老婆难过我真该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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