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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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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钰的眼瞳放空了,眼前一会儿是躺在床上的先帝,一会儿是温和浅笑着的妇人。

当年,贵妃从火场中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失了性命,可是腹中竟然还有动静——那孩子身体孱弱,石太医说这是先天不足。

果然不久,那婴孩就夭折了。

没过几天,皇后诞下了皇子,那是先帝的嫡长子,如果不出意外,就是这个国家的下一任掌控者。可是美中不足的是,那孩子的身体也不好,因此不被先帝所喜。

后来,皇后病逝,石太医失踪,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没有了消息。

何钰远在外朝,有很多事本来是不该他知道的,他却有一个至交好友——那就是石太医。

石太医失踪后,他曾差人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没想到失踪了整整三十五年,竟还有再见的时候。

再见时,当年太医院里最年轻医术最高的太医已经年近七十,头发全白,满脸皱纹,若不是他能说出很多与何钰相交的细节,何钰也认不出他来。

他在何钰面前,吐露出一项绝密。

“他说,后来皇后生下的孩子,就是贵妃肚中的孩子。他还说,那个孩子,不是先帝的。”

哦豁。

“怎么说?”

“那个孩子是个早产儿,降生的时候,怀胎大概只有七月,往回推算,先帝正在西郡。”

“。。。”

“他说,若是我不信,就去看看胎记,那时,他亲自在贵妃的孩子身上看见过胎记。”

“你信了?”

“只是,不敢赌。”

何钰沉声道。

“——不敢赌,好一个不敢赌。”

阮宣哈哈笑出声来。

边笑,他边去解自己的衣带。

“不若,丞相便亲自看看,看看我身上到底有没有胎记?”

外衣掉在地上,老丞相咬了咬牙,当真抬起头来。

。。。不是,你还真看啊?

也怪我,不习惯在他人面前赤身裸体,洗澡宽衣等都是自己来,逼得老丞相想到了嫁女的主意,如今竟是要亲自上阵了。

行吧,看就看,也不会少块肉。

阮宣撩起衣摆。

“看完了?”

衣摆晃荡,他笑眯眯地问。

老丞相脸色终于回暖,又凝重起来,重重跪在地上,行了大礼,花白头发贴在地上。

“请陛下,降臣死罪。”

阮宣没有想以往一样扶起他,只是站着,慢悠悠问:

“石太医说了他这些年在哪吗?”

老丞相没有起身,沉沉回答道

“他说,他当初中毒濒临身死之际,被一位神医所救,后来余毒未清,这些年一直跟着他在江湖上走动。”

“神医?”

“江湖称他玉菩萨。”

阮宣眼睛一眨,梦中那尊莲花中的玉质神像在他眼前闪了一瞬,心中明悟。

——半真半假一番话,哈,什么膝盖胎记,都是信口胡说罢了。

“。。。老丞相,起来吧。”

阮宣低敛下眼睛,那点兴致消失了。

此刻,他终于知道了他生母的确已死,再没有奢望了。

“玉菩萨”,“玉菩萨”,你是谁呢?

“信不信,由你自己去看。”

头发全白,披着黑兜帽的石太医说完最后一句话,不顾身后老友滞冷的脸色,转身离去。

他几个转弯,借着夜色遮掩进入一条不起眼的小巷。敲了两下木门。

门裂开一个小缝,他快速闪了进去。

门内,一个白衣人正整理着桌上的草药,见他闪进来,扑哧一声笑道:

“哎呦石先生,叫你去和别人说几句话,你怎么穿得像个刺客似的,唱戏呢?”

他声音清亮欢快,声调偏高,让人听着就心情明快起来,配着一张清秀漂亮的脸,竟一时分不清他的性别。仔细一看,竟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娘子。

“哼,说几句话?你说的倒轻松。”

石太医摘下兜帽,瞪了他一眼。

“我还是不明白,你叫我去说这些轻易能被拆穿的话做什么,那两个孩子身上可都没有半点胎记啊。”

“轻易能被拆穿?除非老皇帝当场把衣服给脱了,不然,还得乱一阵子呢。”

那白衣人先是欢快,又正经解释道:

“不叫他们乱起来,怎么去查我师傅,你师祖的死因?”

“哎,别占我便宜啊。”

“你不是早就认我玉菩萨为师了吗?”

“我认的是你师父那个玉菩萨!”

“哎,一开始玉菩萨是我师傅,后来他把这个名字传给我,我不也是玉菩萨吗——”

“你不是还有个京城来的小师妹?”

“我那个小师妹后来回家去了,就没有继承到这个名号了,嘿嘿。”

。。。

“石先生,老皇帝真的是师傅生的孩子?”

“到底是谁,我不再想了,归根到底我只是想查清楚你师傅的死因,不是真的想让朝堂乱起来。。。还是留个轻易能被拆穿的破绽吧。”

京郊。

西戎兵们一个个在大营里待久了,骨头都要散架,一帮人念着好不容易来一趟京城,总要去城里见识见识,潇洒潇洒吧,这么多天,却一直被关在城里。

这也算是军营规矩的一环,棠东湖旁的都不拘他们,唯独不让去城里花天酒地,偏偏是棠东湖的要求,他们不敢不听,闷在营里,一个两个都要闲出病来。

正好,阮宣一来,以犒军之名给他们带上几车京城美酒,几个围在一起,喝得不亦乐乎。

林副官不好意思地闹闹脑袋。

“陛下,您也知道我们这些人的性子。。。”

阮宣点点他,纵容笑道:

“知道——林副官,你也去吧。”

“哎,多谢陛下,和陛下的酒!”

棠东湖慢悠悠靠过来,不理那飘香的好酒,自顾自占了他身边的位置。

“东湖。”

阮宣叹笑了一声,拉他一起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酒。

“。。。最近,我知道了一些早年时候的事。”

他靠近棠东湖,温暖气息凑过去,嘴唇微张,说了几句话。

棠东湖眼睛微眯,听完了,极寻常地问:

“还有谁知道?”

阮宣看他俨然一副要灭口模样,忍不住笑,心中郁结也散去不少。

“放心。”

他答道。

“东湖,你啊。”他品味着,晃了晃头。仿佛一时兴起,又道:

“不如,过几日等我把手里的事放下,和我一起去江南玩一趟?”

这一句话里透露出的东西可不少。

棠东湖抬头望望眼前三五一群闹着的将士们。

“好。”

他喝了一口酒,应道。

阮宣想象过他的回答,却没有想到会答得那么轻易,他眉头轻轻一挑,睫毛微颤,上下打量一下棠东湖。

不得了,这么喜欢呀?

第一时间从心中生起的是新奇,二世为人,竟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他人的——

这算是什么?恋慕?好像比那更复杂。

并不反感,反而觉得“果然如此”。

果然如此,东湖。

阮宣伸出手中酒杯,棠东湖看他一眼,应他的意轻轻碰了碰杯。

当啷一声,一拍即合。

过了年,就要开春了。

春初,阮宣新得了件厚实的红色新衣,内里细密缝上兔绒,腰带一系,保暖舒适得很,又轻便,很得他喜欢。

穿着这身衣裳,揣着一包金叶子。

阮宣就是这么溜出去的。

太子急匆匆赶来,看见书几上一张传位诏书,一纸书信。

书信大意:

儿啊你也大了诸事交给你了,你爹把狼王带出去了剩下狼崽子交给你了嗷。

“?”

“!”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存在问题,暂时锁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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