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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亦不想欺瞒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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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淑虽跟着傅君婥,但却一直都未有超过,只是跟在其身后。

甩开众人之后,傅君婥拔剑而出,跃于走廊之前,在那石子路上,踏石而舞剑,瞧那散发着怒意的身姿,宇文淑只是默默看着,任由那白衣武士,在自己的眼中展现时而柔软,时而凌厉的剑姿。

傅君婥心中有气,又想着自己已年过三十,竟与两二十多岁的小子置气,这剑招便越出越狠,剑气扫得走廊上悬吊着的灯笼,各有摇摆。

在此期间,宇文淑依旧未有言语,只是默默看着,等着傅君婥舞得累了,手中的气也因此而消弭,见其利落地将剑收入鞘中,宇文淑这才走上前,从袖中扯出一绣着梅花的白色帕子,递给傅君婥。

傅君婥瞧了宇文淑一眼,眼神微转,也不知在想什么,总之随后她才接过宇文淑所递来的帕子,并道了声“多谢”,而后便拿着帕子,于额头上有所擦拭。

“傅姑娘心善,其实一直在气自己”,传入耳中的话,令那拿着帕子的手一顿,“宇文姑娘说笑”,继续于额头上有所擦拭,心中却为宇文淑的话而愕然,并对宇文淑有所抗拒,心道,此人着实有些可怕。

听此,宇文淑却只是笑笑,她瞧着傅君婥秀美的容颜,“傅姑娘今日可忘了戴上竹笠”,说着,说着,她眉眼轻佻,眼中含了些许挑逗,而被提醒的人,下意识垂下眉眼,才感脸前空无一物,有些不适,方才她正和李秀宁商议离开一事,宋玉致来得着急,说得又可怕,令她一时情急,竟忘了拿上放在一侧的竹笠。

“一时情急,可是吓到姑娘了?”,傅君婥还是没有多想,甚至没感觉到字文淑的话中之意。

可此话在字文淑听来却反而受用,“怎会”,她轻笑而言,“傅姑娘生得好看,如此秀美无匹的容颜,不该藏于斗笠之下”

好看?傅君婶已许久没听过这样的称赞,她身负国仇家恨,孤儿时为傅采林所收养,得其传授武功,她武学尽得傅采林真传,样貌亦不落人下,故求亲者络绎不绝,可彼时高丽连绵战火,百姓流离,经受过战乱之痛的她,一心只想杀杨广以报国仇,便自此束起竹笠,又以自己被仇人所伤,划破面容为谣流传,自此之后,求亲者断绝,倒多了些找她挑战的门派弟子。

可她到底女子,若有人夸赞,虽不至于心动,但多少也有些感怀,垂下拿着帕子的手,因为有些不自然,她扭头看向身侧,宇文淑与她不同,宇文淑瞧来便是那种名门小姐,一颦一笑都显得柔软,又因身子,脸上难见多少血色,更增一种楚楚可怜,惹人在意,被这样一副面容瞧着,傅君婥到底也反驳不起多少话,只言:“姑娘真是会说话”

“我虽会说话,但也并非油嘴滑舌,傅姑娘生得好看是事实,因担心寇仲他们而忘却竹笠亦是事实,傅姑娘对她们如此照拂,又怎么会真与他们置气,不过是眼见他们受如此折磨,反责难自己,教授之举是否当真无错”,仅几日相处,宇文淑便已觉傅君婥性子直率,虽瞧来性子冷,但实则内里心暖,最好相处,也不易藏事,如今虽瞧来生气,但更多却是在气自己。

听此女子此言,傅君婥震惊之余,却又想起双龙言语,她与双龙早早相遇,如今却不如相识几日的宇文淑,她虽并无奢望双龙懂她用心,但如今有了对此,多少有些落差。

“我见两人体质特殊,只顾令两人修习《长生诀》,无有思虑两人毫无武学根基,实则我操之过急,有所大意”,落差归落差,傅君婥觉自己为习武之人,远比双龙知道得多,如今此事,即便她先前有所劝诫,但两人不经武学,未有重视,也尚可理解。

傅君婥的回应皆在宇文淑的推测中,在这李府,她与李秀宁互为对手,自有一种惺惺相惜,宋玉致虽骄纵,但善恶分明,可就是太过单纯,容易被利用,尤其是她坚信李秀宁的一切,这便导致宋家已被李家握住一半,唯独傅君婥。

傅君婥有一套自己的善恶法则,她知晓双龙如此年纪,修习【长生诀】,势必存有风险,但她心存仇恨,为了报仇,她需要双龙修习【长生诀】,但同时,她又心怀善念,以至于不论双龙怎么顽劣,她都可以原谅,甚至可以充当长姐的身份,对他们进行教导,想将两人引向正途,她的关心是真的,利用也是真,也正是因此,才会让自己陷入矛盾之中。

其实,宇文淑在安排下得以与三人接触,早看出来,双龙心怀宏愿,他们对傅姑娘的敬佩,全赖于傅姑娘既可以救他们于危难,更可以指导他们修炼,但与此同时,他们对傅姑娘也有厌恶,尤其是那寇仲,背地里花花肠子不少,对傅姑娘更是评头论足,也许是年轻,被傅姑娘教训几次,故而心生不满和怨念,这些虽不足以让他们背叛傅姑娘,但他们也绝不会为傅姑娘考虑太多,徐子陵也许会考虑得多些,但自有一些虚伪在。

“傅姑娘,【长生诀】如此奇书,两位公子一腔热血,即便傅姑娘说清利害,若不经今日之事,那些提醒他们也绝不会听进半分”,有着如此的雄心壮志,两人又怎会因为一句警告便当真畏手畏脚,这点她只需看大哥便可推断出,傅姑娘和双龙实则是互相利用,而且若有朝一日,两人当真功成,是否真会替傅姑娘报这血海深仇,还尚未可知,这些话,她之所以不说,是知道,傅姑娘自己亦清楚。

见那人沉默,便又听她笑言,“傅姑娘,可是敢同我赌?”。

“赌?”,这一回,沉默的人,再度扭头,看向了她,眼中因不解其意,瞧着反有些懵懂,见此,宇文淑自是微微一笑,“若是早个几天,我便赌两位公子定会因此而出事,而且我定然会赢姑娘”,说完,她的神情变得有些调皮,仿若在说着,我定赢定你了。

傅君婥本是索然的心绪,如今听此言语嘴角却不禁弯起,一抹笑一闪而过,她知晓宇文淑目的不纯,李家小姐更是多次提醒,可不知何,她仍然能感受到宇文淑想要疏解她的心意,她连双龙都不忍太过斥责,对目前什么都没做的宇文淑,自更难生出厌恶。

杨广派兵攻打高丽的事,本就与宇文淑无关,况且,宇文淑瞧来便是一副惹人心疼的模样,她不是没见过她虚弱的样子,香气之下,更是发酸的药味,怎能逃过她的鼻子。

“若我和姑娘赌,我自是赢不了”,言语落下,她已然恢复平常色。

可这话却听得宇文淑神情一顿,紧接着一抹苦笑由她脸上跑过,“若我能预料今日情景,此赌局,我倒希望是输”,她见傅君婥脸露难以理解之色,反有些释然,“若此事能让姑娘如此懊悔,我赌赢又有何用?”,继而解释。

吹来的微风,令傅君婥落于肩前的发丝,贴着轻扫于她眼睛之前,周侧的树叶,被飞吹得刷刷作响,那落在宇文淑身上的点点光斑,于其脸上晃动,短暂的沉默,让她感觉身上的心,咚~咚~的跳得清晰,仿若要提醒她心的存在。

伸手将发丝揽于耳后,她心中对宇文淑自有一种感激,“宇文姑娘,我出生高丽,待双龙学成,终要归去,这中原之地,并不适合我”,也正是因为感激,才有这么一番说辞,连她自己也不知为何,非得在这时候,说这些话。

宇文淑多聪明,见其眼中露出刹那间的黯然,想来连傅君婥都找不到缘由的这番话,她却听得出来这其中用意,“如此也好,高丽确比中原更好,更适合姑娘”,不必被人算计,不会被卷入可怕的争端,宇文淑也希望傅君婥能去高丽,去自在的活着。

在听到宇文淑这句话的时候,傅君婥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又心里发堵,想起那在高丽的生活,不知怎的,竟感有些无趣,“我仇恨未报,想要回去又谈何容易?”,她突然如此说,不知是在告诫自己想得太多,还是想表达什么。

这几天来,宇文淑虽和傅君婥多有交流,但也只知傅君婥之所以帮双龙是希望能借【长生决】之力报仇,但关于仇家,关于缘由,她并不清楚,今日又得其反复提及,她难免在意,以往不愿追问是不想落个试探的罪名,现下时机似乎有些合适。

但她也已有些许猜测,此仇若非她大哥,便是杨广,是朝廷,否则断然不必非得用上【长生诀】,而私心里,她偏向于仇人是杨广,“姑娘如此仇恨,不知此仇,可是与我朝皇帝有关?”,话才问出口,见傅君婥的些许吃惊的表情,她心下便已有答案。

“姑娘莫要误会,在我来扬州之前,我朝皇帝多次被高丽刺客刺杀未遂,想那刺客每每得以从皇宫脱身,身手想必不凡,又想着姑娘身份,我难免有所猜测,但也仅仅只是猜测,此事即便我死,也不会向谁透露半句。”

傅君婥原本的紧张在宇文淑的话后,变得充满疑惑,宇文淑到底也来自宇文家,宇文化及更是深受狗皇帝信赖,何至于下此保证,“宇文姑娘无需如此,我本就没欲打算隐瞒自身”,她甚至已做好以身殉国的打算。

“我知道,故,我亦没打算欺瞒自己的心”,宇文淑却更为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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