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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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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野堵着一口气,一顿饭吃的心里窝火,早知道是许净楚来,他断然不会在今天回来,看着父亲和那个人在一起的身影是那么的刺眼。

这是母亲的房子,是属于他们的一家三口,来一个外人想要入主屋,像什么话。

盛野的手悄悄攥紧,即使父亲同意,他也永远不会同意父亲再婚。

他就是不愿意,永远不愿意,这对母亲不公平,也对自己……不公平。

一顿饭桌上的三人各怀心思,气氛诡异的安静,尴尬的任何一个人来了都不会待得下去。

盛世庭看着盛野剑拔弩张的样子,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于是他咳了两下,随便找了个话题:“对了,小涟呢,不是叫他一起过来?”

盛野的筷子一顿,原来父亲还叫了沈涟过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幸亏他没来,他无法想象他要是面对他们母子会做出什么事来。

三年前他和沈涟就是“不打不相识”的。

后来两个人装作相安无事的过了这几年,平时就当不认识。

要不是那天晚上沈涟犯贱犯到他眼前了,他根本就不会跟他有什么交集。

但是沈涟如果要是也像许净楚一样,跑到他眼皮子底下、在他的地盘上为所欲为,那可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相安无事了。

说到底许净楚和他父亲的事,那是上一辈人的事,他们之间的恩怨爱恨他无权插手,但沈涟要是也不知好歹,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这边许净楚“哦”了一声,解释道:“这孩子最近都在给高中生补习呢,每天下完课就跑,天天都挺晚才回来,今天就不来了,唉,看着都累。”

许净楚叹了口气,神色难掩自责:“我这当妈的,没能力给他提供更好的生活。”

盛世庭赶忙安慰道:“别这么说,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之前还动了手术,现在得静养,沈涟这孩子懂事,别跟他操心了,再说了,出去锻炼锻炼也好,长本事。”

盛世庭看了一眼盛野:“不像我们家盛野,整天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盛野嗤了一声,听着很不尊重,他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学生会主席也会撒谎呢。

这大周末的,沈涟只会在夜总会当服务生,还给人补习呢,补个屁,到夜总会补习去啊?

真有意思,这要是让许净楚知道真相,不知道她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想到这儿,盛野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像恶作剧的孩子一样。

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没滋没味,盛野满心只想离开这里,再看父亲和许净楚聊着聊那你来我往的,他就要吐了。

把最后一口饭扒完,盛野快速站起来穿上外套拿起背包就准备走,他看了一眼许净楚,话却是对盛世庭说的:

“爸,以后她要是再来,你也不用让我回来了。”

盛世庭赶紧道:“你这孩子……诶——”

这时候,门锁“咔哒”一声响了,有人从外面开了门,屋里的几个人听到响声一起望过去,盛野也看过去,只见门开了,外面下着小雨,沈涟合了伞从门外进来。

许净楚有些惊喜的站起来:“小涟,你不是说不来吗?”

盛野的表情从震惊不可思议再到愤怒,最后把他自己都气笑了。

他的关注点在沈涟什么时候都有他们家钥匙了,这是真把自己当主人了啊。

盛野把包放下,抱着双臂看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这下彻底不用走了。

沈涟也看到了盛野,他冲盛世庭笑了一下,礼貌的叫了声:“盛叔叔。”

他指指大门,“外面下雨了,我怕你们来给我开门淋上雨,我就自己开门进来了。”

说这话时,盛野看到沈涟半边肩膀衣服布料颜色有些深,是被雨淋湿的。

盛世庭“哎呦”一声,过来拿过他的雨伞,有些心疼道:“你看你这孩子,外面下雨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叫司机去接你啊。”

沈涟:“不用不用,雨不大,不麻烦了。”

“就因为下雨了,今晚的课就不上了,我就过来了,”沈涟看了一眼饭桌,露出一个失望的笑:“看来还是来晚了,没赶上。”

盛世庭说:“没事没事,再给你热热,正好盛野也没走呢。”

盛野冷笑,他怎么越看沈涟越把这当成是自己家了呢。

他懒得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不客气的问:“你怎么有我们家的钥匙?”

没等沈涟出声,盛世庭接过话:“是我前几天给你许姨的,怕她今天来早了我不在家,可以自己进去。”看来许净楚自己没用上又把钥匙给了沈涟。

盛野深吸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能忍到现在已经是好脾气了,搁三年前他早挥拳头了。

这对母子,还蹬鼻子上脸了。

真当他是死的啊。

其实沈涟来到盛家并非是为了吃一顿饭。

如果能选的话,他才不会想来再招惹是非。

自从他知道了盛野也会回来,他就开始坐立难安,他怕盛野再像以前一样对他妈妈不尊重,甚至让她难堪,那个葬礼发生的事他至今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必须在场保护妈妈,以盛野精神状态不稳定的样子,哪怕是再挨盛野一顿揍呢,他不还手就是了。

所以他今晚思来想去,决定翘了班,冒着雨赶来了。

看着现在这个情况,好像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但是他也不知道在他没来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盛野都说过什么,他忧心忡忡的望向母亲,欲言又止。

这时盛野忽然问道:“沈涟,听说你课后兼职补习?”

糟糕。

沈涟心里一惊,盛野这是冲着他来了。

他怎么忘了这茬,盛野这是在报复他吗?非要在他母亲面前把他瞒了这么久的事说出来?

谁料,盛野盯着他的表情看了一会,才道:“你可真努力,别害怕,我不打算说什么。”

沈涟松了一口气。

下一秒盛野重新背好包,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连雨伞都没拿,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种决绝的落寞:“你们吃吧,我吃完了,”

他笑着说:“我看你们才是一家人。”

这个地方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再待下去他迟早情绪失控。

母亲去世了,父亲带着他的初恋情人回来,初恋又领着个儿子,这才是一家人吧,他又算什么,像多余出来的。

盛世庭心里左右为难,想去拽着盛野,被他甩开了。

盛世庭懊恼的站在原地,心里有些后悔,他本以为过去好几年了,这几个人多少能缓和一下,他想了好久才决定周末准备一顿饭把净楚母子还有他儿子都叫过来吃饭,没想到事与愿违,看起来,盛野还是不能接受,甚至更抵触了。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他也觉得这么做对不起盛野。

他叹了口气,只得看着盛野开了门任风雨将他淋湿,独自一个人走进雨幕。

房门被关得震天响,昭示着主人的不满和怒气。

……

已经剩下残羹剩饭,沈涟随便吃了点,看着母亲和盛叔叔聊天,他的思绪飘到不知道哪里去,他又想到了盛野,外面的雨好像下大了,他走的那么急,都没有拿伞。

归根结底是他和母亲的出现,搅乱了盛野的生活。

其实他一直对盛叔叔的帮助心怀感激,对盛野心存愧疚。

他想到了以前,他很小的时候,母亲又被父亲打骂了,欠的钱又还不上,追债的大年三十深更半夜砸他们家的门要钱,他还很小,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冲出来想挡在母亲身前让父亲的拳头不要落在母亲身上,可是却被一脚踢开。

只是父亲其实对他不差,记忆中,偶尔也会陪他玩,卖完烟酒剩的钱也会给他买点小零食,他还记得他小时候坐在父亲的摩托车后座欢快的兜风的感觉,严格来说他不算个没有父爱的人,不过也就仅此而已了。

后来他明白了,父亲只是对母亲不好,只是欺负母亲。

他夹在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的拳头既不能挥向对他好的父亲,又不能眼睁睁忍受母亲的泪水。

儿子的角色压得他沉重的喘不过气来,多少个夜里,他都沉浸在悲伤与痛苦中,那种矛盾的感觉撕扯的他痛不欲生,最终的结局也不过是一个破碎的家庭。

他很早就知道有盛叔叔这个人的。

因为他看过母亲拿出那张照片,她神色恍惚却温柔的看着照片上年轻的少男少女,母亲最喜欢戴的那条项链是当年上学时盛叔叔送的。

小小的沈涟天真的问照片上的人是谁,母亲就抱着他絮絮叨叨的讲述往事,说着说着都会哽咽。

他们年少时相爱,可终归抵不过现实。母亲家境贫寒,而盛世庭毕业了是要继承家业的,将来也会被父母物色一个好的联姻对象,那一定是个经过家族长辈层层把关的高门贵女,哪是她这样的人能配得上的。

阶级差距是他们之间永远无法跨越的一条鸿沟。

盛世庭扛着压力坚持要娶她为妻,最后是许净楚自己提了分手,她觉得自己不能耽误他,即使跟他在一起要面对可预见的层层困难也让她望而却步。

结局就这么阴差阳错。

盛世庭如长辈所愿娶了盛野的母亲,许净楚也很快结了婚。

他们再也没有了联系,可是彼此还是忘不了年少时花前月下许下的一生的誓言,往往最刻骨铭心。

直到多年后的某一天,盛世庭突然接到了许净楚打来的电话,他这才知道她的处境,知道她过的有多不好。

这些年盛世庭陆陆续续的借给许净楚不少钱,不过跟沈延赌博输掉的比起来还是杯水车薪。

沈涟一直都很感激盛世庭,因为在他们家困难时伸出援手的人屈指可数。

三年前的葬礼上,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盛野。

那个盛叔叔的儿子。

他很高,比自己还要高半个头,长相是那种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的长相,非常帅气亮眼,继承了父母良好的基因,举手投足中透漏出的贵气就能看出他是个被家里万千宠爱长大的孩子。

他站在角落里默默看着那个大男孩伤心的不能自已,不知为何,明明与自己无关,沈涟却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悲伤。

从此那个男孩的泪水刻在了他的心口,想起就觉得微微泛疼。

……

沈涟把一顿饭机械的吃完,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他和许净楚走了的时候谢绝了盛世庭的好意相送。

外面天色很晚了,索性路灯很亮,不至于看不清路,沈涟就和母亲边走边打车。

沈涟想了很久才犹犹豫豫的开口跟许净楚说:“妈,要不以后还是别来了吧……”

他知道母亲和盛叔叔旧情复燃了,母亲自从和父亲离婚之后跟盛叔叔的联系就频繁了起来,正巧盛叔叔的妻子也去世了,兜兜转转,怎么不能称得上一句造化弄人呢。

可是……

想到盛野,沈涟的心里泛起难以言说的滋味。

他本不该管这些,说到底是大人的事,是他们上一辈人的事,该由他们自己解决。

可是盛野的心里该有多难受啊。

他觉得盛野是决计不肯接受许净楚的,更别说他自己了。

那么他和他妈妈的每一次出现,都是在盛野的心上扎刀子。

许净楚沉默了许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最后好只得跟沈涟说:“好好跟盛野相处,他是个好孩子,只是……”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尽量别和他起冲突,按年龄你也是哥哥,多让着点他。”

沈涟点点头:“我知道了。”

头顶夜空苍茫,繁星闪烁,夜幕下的母子两人各怀心事,一路再无话。

-

时间匆匆,平淡如水。

某天沈涟上完晚班回来,感觉身心俱疲,夜总会离他们家有段距离,为了省点打车钱,沈涟一个人慢吞吞的走着夜路。

今晚没吃什么东西,酒倒是喝了不少,后来都吐出去了,此时胃里空空如也,沈涟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有点难受和饥饿。

这种工作不能长干,太伤身体了,尤其他现在还是学生,学业压力也大,总熬夜第二天也没有精神。

沈涟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最近一个月赚了多少钱,除去花销还剩多少,还可以攒下多少钱,他心里有了数字之后,感叹一声还是这种工作来钱容易,虽然比他们家现在的负债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他在夜场没交什么太好的朋友,跟大部分人都是点头之交,他也隐藏了自己的真实信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他想起了唯一还算熟悉的可以称的上普通朋友的人,是他第一天去夜场的时候认识的。

那天他跟老板领了工作服,去了他的休息间,休息间一室两个人,推开门,另一个人也在,正换着衣服。

沈涟愣了一下,因为他长得实在太显小了,看着就跟未成年一样。

察觉到他的目光,那个叫陈木青的男孩冲他笑了一下,很熟稔的做起了自我介绍,还带着他参观了周围一圈。

陈木青刚18岁,无父无母,来a市打工,后来经人介绍进入了这里,不过他跟沈涟不一样,他是出台的。

没错,这家夜总会男女通吃,什么样的客人来都能找到满意的,陈木青这种年纪小嘴还甜的,挺有市场。

一次,沈涟正巧撞见一个中年男人搂着陈木青的腰把他带去了楼上,他下意识想追过去拦住他,但是走了几步却停在了原地。

他又有什么立场去拦他呢?路都是自己选的,代价也是自己承担,但如果有选择的话,谁又愿意来这儿呢?

他跟陈木青一天天熟了起来,陈木青是唯一一个知道他是a大学生的人。

那天陈木青震惊的拿着沈涟的学生证翻来覆去的看了很久,眼神里的羡慕快要溢出来。

“沈涟,没想到你这么有文化,你还是大学生啊,唉……我也想上大学。”他说着有些失落,因为他知道,自己踏入这行,已经回不去了。

沈涟小心的措辞安慰他:“没事,以后还可以读的。”但有些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陈木青摇摇头:“我以前还以为你和我一样呢,干这一行的只有出台这样赚的最多,有时候一晚上能赚别人一年,要是有哪个大老板看上你了,想花钱包了你,做个小三小四,那这辈子不光能离开这里,也吃喝不愁了。”

“那天我还撺掇你也去出台,真对不起啊,但我没有什么别的心思。”陈木青有些懊恼,名牌大学生怎么可能会出台,尤其是沈涟这样的,一看就是出来赚个生活费的。

沈涟不会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但对于陈木青他还是会觉得有些可惜。

然后他再想想自己,嗯,自己都快自身难保了还可惜别人呢。

他又想到了一段时间以前他在夜场后门碰到盛野,那个荒唐的夜晚。

沈涟后来也想了好久,自己怎么就说出了那样的话呢?即使是酒精作祟,也不至于那般失态。

一想到盛野离的他那般近,他就忍不住心里怦怦跳,面上一红,真是奇了怪了。

但是,他又想到了陈木青的话,沈涟忍不住浮想联翩,如果是盛野的话……

沈涟正想的出神,浑然没有发觉身后漆黑的小巷里有一个人影一直跟了他一路。

拐弯的时候,那个人影猛的扑上来,一只手钳住他两只手腕,一只手用力捂住他的嘴——

“唔!”

沈涟一瞬间如坠冰窟,他甚至忘了挣扎,无数个念头排山倒海般涌入他的脑海:

被绑架了?他要人还是要钱?今晚,会不会死在这儿?

反应过来,他开始拼命挣扎捶打,发狠的一口咬在那人手上。

那个人疼的轻哼了一声,力气小了一瞬,沈涟随即从他的桎梏中挣脱出来。

听到他的声音的时候,沈涟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不确定的问道:“盛野?!”

远处有车辆经过,路灯过去的一瞬间照亮了盛野的脸。

他的脸色惨白,眼下乌青像是好几晚都没有休息好,神色阴骘,一瞬不瞬的盯着沈涟,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显得尤为可怕。

不是绑架犯就好,沈涟后知后觉的松了一口气。

只是,盛野的状态看起来不大对劲。

“盛野,你、你怎么了?”

盛野一句话不说,直愣愣的站在沈涟面前,怪吓人的。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你……啊!”

盛野忽然毫无征兆的给了他一拳,直冲着沈涟的小腹,一点力气也没留,沈涟本就没吃东西,胃里空空如也,他被打的弯下腰捂着肚子,难受的忍不住干呕。

盛野三更半夜跟踪他把他怼在胡同里就是为了打他?

沈涟呕了几声什么也没吐出来,缓了一会儿,终于好了点,他扶着墙颤颤巍巍的直起身子,忽然有点想笑,他觉得很荒诞,于是笑出声来:“你来就是为了打我?”

沈涟虚虚的靠着墙站着,“下次不用这么麻烦,约个时间,我给你打,绝对不还手,让你出气总行了吧。”

三年前没打够,三年后又来!

他边喘边说了这几句话,盛野还是没动静,打完他一拳就静静的看着他不动了。

这人今天有点怪。虽然他平时也不是太着调,但是也没做出过三更半夜尾随别人揍一拳就不动了的傻逼举动。

沈涟怀疑他是不是又受什么刺激了。

“盛野?”到底怎么了。

“你没事吧?”沈涟担忧的问道,他一手按着肚子,估计被打的地方已经青了。

沈涟忍着疼,从兜里拿出手机,调出自带照明,刹那间小小的灯光将这一方天地照亮。

然后沈涟就呆住了。

他看见盛野的肩膀正几不可查的微微颤抖着,像是强忍着什么,一滴泪水划过他面色极差的脸,凝在下巴上,轻轻滴落。

沈涟有些慌了,他手忙脚乱的用手背擦去盛野下巴上的泪痕,忍不住柔声询问,像哄小孩一般:

“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

盛野像是强忍着极大的悲伤,直到这时才泄漏出两声微弱的呜咽。

他声音沙哑地小声呢喃:“沈涟……我恨你,恨死你了。”

沈涟被他的话震住了,心中有千言万语全哽在喉间,良久,他闭了闭眼:“对不起。”

这时盛野整个身体忽然像支撑不住了一样,轰然往沈涟身上一倒,整个人的力量全压向他,沈涟一惊。

“盛野!”

他连忙揽住他,被他压的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双手环住他的腰。

凑的近了,这时沈涟才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这家伙原来是醉倒了。

还好他在身边,不然躺在马路上不省人事,正值秋季,深更半夜,非得感冒不可。

沈涟用力晃了晃盛野,抽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把他勉强摇醒:“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盛野迷迷糊糊的,很久才反应过来沈涟说了什么,他说了一个地址,之后整个人靠在沈涟身上又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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