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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笼中的艺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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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横田叫来驾笼,由四个人共同抬起,与东方的轿子相似,但又不过分精美,唯一的优点就是能随意看到街上的景色,也能让人看到笼中坐着的人。

枝序很少坐驾笼,因为太过狭窄,坐久了非常不舒服,还不如走路。

他提起裙摆进去,半跪着坐到垫子上,犹如一个漂亮的人偶娃娃。

野泽真一坐的也憋屈,他比抬驾笼的人还要高一点,坐上去手脚都伸展不开,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枝序还在旁边捋袖子动腿,他已经坐得稳稳当当了。

两人坐好,抬驾笼的人便起身动作,往街上走去,横田跟在他们身后,一路穿过邸园。

枝序坐着驾笼到街上时,不由四处看,有个提着篮子卖糕的男子看见他好奇地望来,脸蹭一下全红了,回过神连忙掀开盖着篮子的布给枝序看,嘴里还说道:“买点儿……不,吃点儿吗?免费……”

枝序是有点心动的,只是他顾及隔着自己不远的野泽真一,还是遗憾地摇头拒绝,最后对着男子笑了笑,便移开了目光。

男子因他这一笑迷得愣在原地,看了好久险些被旁人撞倒才堪堪回神。

这些枝序是不知道的。

在即将走过小桥,离开邸园时,枝序的目光追随着拿着风车在跑的小孩儿,最后在收回目光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像是希子。

本该遗忘的事与画面从脑海中浮现,耳边甚至响起了那天雨夜抽泣的哀求和训斥。驾笼马上就要离开,枝序不由自主地往后看,最后只看到有那道身影被人拉扯着消失在一处转角。

“怎么了?”

枝序吓一跳,侧头看见野泽真一正蹙眉看着自己,不知怎的生出一点心虚来,声音弱弱的,“没什么。就是好久没出来逛了。”

野泽真一神情微动,谷岛三郎对艺伎舞伎看得都很严,不过这段时间他忙着其他事,在置屋的时间少,就让武士盯着置屋上下,枝序没事自然不能出门。

毕竟也只是十六岁的小孩。

野泽真一道:“下次我带你出来逛逛。”他的许诺谷岛三郎不会阻止。

枝序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眼睛一下就亮了,“真的?一言为定,不能反悔。”

他的身子往野泽真一那边倾,惹得抬轿的人也跟着往野泽真一那边靠近了些,野泽真一更加清楚地看清他明亮的眼与弯着的唇。

野泽真一手攥紧了袖子,语气淡淡:“还能有假吗?”

枝序笑得开怀:“谢谢野泽君!”

傍晚的夕阳如一颗巨大的咸鸭蛋,流出的油洒落在地面,荧亮一片,小桥的湖水倒映出橙黄的圆球,也倒映出了接连靠近而过,坐在驾笼之上的人影。

野泽真一看着水面中一略而过的蜻蜓点开的涟漪,恰好点在他影子侧边小小的身影上,头上的流苏饰品晃动,他们也如蜻蜓一样只暂时留在水面片刻,就匆匆而过。

野泽真一忽然想起了一些很遥远的事情。

那真的是很遥远的事了,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也是一个傍晚,夕阳后,屹立在院中高大的身影,他也只能是看见银白刀剑下滴落的一点红。

/

这一次接待的客人非常好说话,对方是江户有名的富豪,常年在外奔波忙于家业,偶然才会回江户休息,偶尔起了兴致,便会叫下人去邸园请艺伎来家中与友人一块儿弹唱取乐。

除了枝序和野泽真一,还有邸园其他的艺伎和舞伎,皆颇有名气。

枝序半跪坐在一个客人身旁斟酒,听对方说笑,不时回应,自己也端了果酒抿了几口,心情放松。

“呀,你就是枝子吧?”客人半途出去时,枝序身旁的空位被一个长相柔美的艺伎取代,对方招待的客人也出去了,她便过来找枝序说话。

枝序见她有几分眼熟,应该是和谷岛家碰着的其他置屋里的艺伎。

枝序对她微微笑着点头,那艺伎便掩唇笑道:“果真是美貌,难怪山下君喜欢。”

原来是因为山下。枝序了然,面上神色不动,矜持道:“姐姐说笑了。”

“你真是可爱。”艺伎稍稍坐得离枝序近些,她目光上下往那漂亮标志的脸蛋上一扫,估摸着对方过两年的名气不会差,心下微定,眼波流转间弯下腰,道,“就是我,也喜欢你喜欢得很呢。”

男伎者比起女伎子,尤其是男半玉,在邸园置屋里对于“性”可是要更开放些,毕竟他们不会被检查身子发现失贞的痕迹,偶尔有名气的或浪荡的男女艺伎,凑在一起偷偷做什么,没有被发现,大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枝序稳如泰山,没有说话。

反而是不远处的野泽真一往他们那边瞥了一眼,平静又冷漠的视线让艺伎如坐针毡。

艺伎知道自己带着引诱的暗示没有起到效果,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换个拉拢方式,扇动着扇子,佯装不经意地道:“说起来,我们置屋前段时间新来的一个妓子,跟你们置屋一个小舞伎相熟,是一个地方来的,这段时间我老是看到她们见面呢。看来谷岛君也没大家说的管得那么严嘛。”

她说罢,仔细观察枝序,发现那黑压压的睫毛颤了颤,心下大喜,再接再厉道:“就今日,来时我还看见那妓子想要出门被平也君打了一巴掌呢,害,也真是可怜的,只是想和友人见一面而已。”

枝序还是没说话,不过这次他看了身旁艺伎一眼,这一眼简直就像是鼓舞,那艺伎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絮絮叨叨地又说了好几句话,枝序心不在焉地听着,竟也没驱赶,直到野泽真一放酒杯的声音“哐——”一声,响得正在交谈的客人都侧目。

“怎么了?野泽。”客人笑问,“我们说话冷落你了,不开心?”

野泽真一微微笑:“只是觉得蝉鸣吵闹,夏热叫人心烦,不如我给众位弹个曲,给自己消消烦,也给众味去去暑热。”

客人无有不应的,野泽真一又道:“需得要选个人陪我呢,病中许久未弹,怕出丑。”

他手一点,恰恰好就点中了枝序旁边叽叽喳喳不停的艺伎,“可以吗?”

那艺伎心虚,哪里敢说不可以,连忙跟着野泽真一走了。

枝序松口气,心乱如麻。刚才艺伎说的话……没有十分真,也有五分。

夕阳垂下,朦胧的月色代替了橙红的流光,隐约有风动,从半开的门窗涌进,像是风雨要袭来了。

枝序身旁的客人回来后遇上了野泽真一弹唱,自然没怎么搭理枝序,枝序也没心思,浑浑噩噩的,只想着早些回去。

也不知道是他的愿想太过急迫,夜色渐浓,一道白光雷电,叫客人们提早散席,枝序和野泽真一得以早点回去。

回到置屋,枝序回房,洗漱后擦着湿漉漉的长发,隐约听到外面雷声嘈杂,他打开窗,风扑了一面,迷得他睁不开眼,他看见了邸园外有火光,他的心也跟随着火光一直跳动。

出事了?

雨一直降落未落,枝序听到了剧烈的拍门声,他吓了一跳,回过头发现两边门被拍门的人直接给硬生生踢开了。

门外的人是谷岛三郎。

他眼神阴鸷,在看见枝序的那一刻似乎稍微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难看得要命。

“……怎么了?”枝序攥紧披在身上的外衫,犹豫着问道。

谷岛三郎冷笑:“有人逃跑了。”他吩咐身边的武士,“把他看严了。”

说完谷岛三郎就大步往外走,枝序下意识往前跟了几步,被武士拦住。

枝序抓住武士的手臂,声音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轻颤。

“谁……谁跑了?”

武士:“玲子与希子。”

枝序腿一软差点没站住,他缓出一口气,假装没注意武士狐疑的目光,而是站稳了,低下头说:“我可以去野泽君那里吗?我有点害怕。”

武士面露迟疑。

“我可能会跑,野泽君难道也会跑吗?”枝序苦笑,“而且现在这个情况,整个邸园都会被谷岛君翻遍吧?我能跑到哪里去。”

跑了人不是大事,大事是谷岛三郎的脸面。

武士本想拒绝,但听到了其他屋中骤然高昂的哭叫,想了想,还是同意了,“我送你去野泽君的房间。”

枝序点头,他披着单薄的衣衫,武士跟着他往外走,直到廊下,奔跑的哭声愈发明显,有一个年幼的舞伎哭着喊“玲子姐姐不会逃跑的……”其他人竟也制止不了她。

玲子在置屋里很得人喜欢。

武士蹙眉,想上前把人抓住,又顾及着要把枝序送过去。

“我自己去。就几步路,你去照顾他们吧。”枝序说道。

眼见着那小舞伎又要跑走,武士不再多想,快步上前,轻而易举地把人从地板上拎起来,等他把人绑住制服,回头看,枝序已经没了身影。

……

风越来越大,雨迟迟未落,枝序从墙角一处漏洞钻出去,用外衫挡住脸,小心翼翼地跑出置屋,往今日接待客人时,那名艺伎曾经说过妓子与希子见面的地方奔去。

至少……看看能不能补救。

枝序深呼吸一口气,躲避奔走的火光,迎着黑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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