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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气灾害来袭篇·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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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看!”

初一开学的第一天,穿上军服款式校服的少女,在他哥哥面前高兴地转了一圈,微微扬起的衣摆下包裹着少女充满活力的身躯,只是与其不相衬的,却是头上扎着的土气麻花辫,和几乎遮挡整个面部的酒瓶底眼镜。

纲吉微笑着看着自己妹妹充满活力的样子,忍不住又提出了那个疑问:

“为什么小飒,不和我一起去并盛中学呢?明明那边离家也更近一些。”

少女扬起明媚地笑容,弯下腰俏皮地说道:

“因为你不觉得黑曜中学的校服超好看吗?而且还是军服款式的,简直没有人能拒绝!”

纲吉无奈地看着前面兴高采烈的少女,真正的答案在他心里很清楚……

“喂喂、纲吉君?沢田纲吉?”

看着盯着自己校服衣摆发呆出神的沢田纲吉,六道骸无奈地笑了笑,伸出手正准备拍向面前那人毫无防备的后背。

“啊!不好意思,我刚才发呆了吗?”

纲吉这才清醒过来,抬眸撞向了六道骸和寻常人瞳色略显不同的双眼。

六道骸自然地收回被打断的动作,下垂的手隔着空气轻轻拂过少年的脊背。

“和我在一起就这么无趣吗?纲吉君,突然在谈话过程中开始发起呆,可是让我很受挫啊……”

看着垂下头,好像真的被打击到的六道骸,沢田纲吉急忙摆手说:

“不不不,怎么会?和六道君在一起很开心,我还是第一次在和除家人以外的人,说这么多。”

“是吗?我还以为纲吉君在学校里会很受欢迎呢。”

听到这句话,纲吉涨红着脸把头摇得更使劲了。

“像我这种人,怎么可能……”

说着纲吉无奈地怂下肩膀。

“其实我在升上初中之前,一直都被身边的人称呼为废柴纲啊。”

六道骸看着说着说着就低下头的纲吉,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很想揉一下对方毛茸茸的头顶,一定手感会很好,但他没有这么做。

“比起这个,对陌生人也能聊得起来的六道君才厉害,明明没见过几面,但是总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比起我来,六道君才应该更受欢迎!”

听到这句话,六道骸重新拾起了微笑的假面。

“纲吉君可以再自信一点哦,起码我可以打包票,纲吉君身上的某些特质,一定……会非常吸引人的。”

血液立刻从脖子根上升到了头顶,看着手忙脚乱还想说些什么的纲吉,六道骸停下了脚步。

“已经到了哟,纲吉,有机会的话,下次见。”

纲吉停下了手忙脚乱的动作,抬头扬起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血液上涌带来的红晕还残留在脸颊上。

“好、好的!下次见,六道君!”

又一次站在熟悉的路口,看着六道骸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纲吉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心底里升起来的雀跃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这样的好心情直到回家后,见到了某个鬼畜婴儿才被打消。

纲吉把书包丢到地上,故意发出‘咚’的声响,努力摆出他认为极具威严的样子。

“你还在这里吗?虽然是那个人的同事,但是你一直在这里的话,我、我也很困扰的!”

里包恩看着眼前那个明明没有一点威慑力,还为了守护自己领地不断发出威胁声音的小动物,勾起嘴角。

“就凭你这恐吓,想威胁我还早了100年!”

“听好了,蠢纲,如果想威胁人的话,应该这么做。”

小婴儿灵巧地从桌上跃下,从床底下掏出了一叠纸张。

“这、这是?!”

小婴儿把纸张拍在矮桌上,如同打开扇面一般,依次展露出卷面上一个个鲜红的个位数字。

“勉强及格的普通人纲吉君,这些分数,奈奈妈妈知道吗?”

纲吉哑口无言,这一刻他才看清,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什么小婴儿,而是恶魔!

“嗯?怎么了,纲吉君,最后给你数十下做出决定。”

里包恩可爱地歪了歪头,从上到下的视角让他看起来,能够激发出这条街道上所有雌性生物的母性。

“十。”

“等一下!我还没想好!”

“二。”

“刚刚不是还是十吗?!”

“一。”

“拜托了,不要告诉妈妈和妹妹!我什么都会做的!”

里包恩不出意外地看着面前土下座,瑟瑟发抖的纲吉。

“有点晚了,不过这次就放过你吧,首先要先对你行进课业辅导呢,纲吉君。”

纲吉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里包恩,对方好像确实是抱着培养他的目的,前来担任他的家庭教师的。

而这个想法在短短的15分钟后被打破了。

为什么要在定时炸弹的30秒内解答出这道题的答案啊?!这样一定会死的吧?有这样教人的家庭教师吗?!

经过一连番轰炸,全身焦黑状倒在地上的沢田纲吉,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快从嘴巴里冒出来了,但是无情的家庭教师一脚把他踹了回去。

“起来蠢纲,这张卷子还没做完呢。”

“太勉强了……这个人,果然不适合做家庭教师……”

纲吉弓着身子,像条毛毛虫一样,向门攀爬前进。

“这样下去,真的会死的,噗咳——”

突然打开的房门,把纲吉的脸拍向了一边。

“咦?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在楼下都喊你好几遍下来吃饭了……”

可怜的纲吉在地上捂着脸,没想到给他最后一击的是亲爱的妹妹。

纲吉努力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哀嚎,生理性的泪水浸润了双眼。

“好、好的,小飒,抱歉之前没听到,现、现在马上下来。”

一旁的里包恩,看着努力逞强的纲吉,向前走了几步。

“哟,小飒,既然到吃饭时间了,今天的课题先暂停一下,去吃饭吧!”

沢田飒看着里包恩一脸自然的向她打着招呼,整个人都要炸毛了。

“你这个家伙怎么还在这里?!快给我出——”

感受到衣摆受到的拉扯,沢田飒低头向倒在地上的纲吉看去,对方正露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向她摇着头,一边说着:

“没事啦,小飒,里包恩、老师真的是负责来教我的老师,大概。”

不可置信的表情出现在了沢田飒的脸上,她没想到原本站在统一战线的哥哥会这么快倒戈,也没有发现站在纲吉背后的那位家庭教师,正在阴恻恻地抽出纲吉千辛万苦想要藏起来的低分卷子。

晚饭后,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沢田飒,又一次冲进纲吉的房间。

“等等!和我一决胜负吧!里包恩!”

扎着麻花辫的少女双手叉腰,伸出手指指向里包恩。

“哦?气势不错啊。”

里包恩正喝着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咖啡。

“好啊,你打算怎么样一决胜负?”

“就凭这个!”

沢田飒把一张空白的A4纸拍在桌上,吓得一旁的纲吉默默把作业本往外挪了挪。

“你和我轮流来出题作答,有一方答不出来为输者。”

沢田飒推了推眼镜,双手抱于胸前。

“让我来看看你作为家庭教师有几斤几两?”

“不错的提案,那就来看看吧。”

里包恩跳上桌子,戴上了和沢田飒同款的厚底眼镜。

有幸见证这场战斗的纲吉,只是看着一张张写满演算过程的纸张盖满了矮桌,纸上的内容从看得懂的数字,变成了看不懂的符号公式。

那是自己努力一辈子也触碰不到的战斗领域,纲吉在心中如此确信。

“不会吧、这种公式……”

少女用颤抖的双手拿着写满公式的纸张,力度之大,让平整的纸张布满了褶皱。

“没、没事吧?小飒?”

实在担心妹妹状态的纲吉靠了过去,伸手打算安慰沢田飒。

结果少女率先站了起来,吓得纲吉僵坐在原地。

“你、你这家伙,的确我得承认,现在还是你比较强,可恶!给我等着!!!”

“等等?!小飒?!”

自己的妹妹因为做题输给了家庭老师而跑掉了……而且没看错的话,好像还哭了?

纲吉对于如何变成这种情况,还是处于一头混乱的状态,但对于自己家人的偏心,让他扭头转向另一边依旧悠闲喝着咖啡的小婴儿,对他责怪道:

“喂!里包恩,你到底对我的妹妹做了什么?!”

里包恩无辜地抬起双眼,用帕子擦了擦不存在地眼泪说:

“怎么会,纲吉,如你所见,这是一场公平公正的对战啊,用这样责怪的语气对老师……”

小婴儿饱含委屈的语气一转。

“看来还是我的教育还不到位,今天的作业量——翻倍。”

“不要啊啊啊——!”

看来今晚是沢田家兄妹的败北。

“说起来……”

纲吉临睡前才终于想起一件事。

“之前搞出这么大动静,妈妈和小飒好像都没注意到?”

而且我能从这些爆炸中活下来,也真是了不起,被家庭教师暴力教育的纲吉心里默默想着。

“那个啊,今天你去上学的时候,我对你的房间改造了一下,可以隔绝10t□□的噪音和震动。”

“不用感谢我哦,为学生提供一个安心学习的环境,是家庭教师的义务哒。”

吊床上的婴儿,用可爱的语气说出不得了的事,纲吉再一次为自己碎裂的世界观发出悲鸣。

“为什么要擅自做出这种事?!这也太——”

突然飞来的枕头堵住了纲吉所有的抱怨。

“闭嘴,到小婴儿睡觉的时间了。”

昨天晚上的威胁还历历在目,纲吉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用行动表达了对老师的尊敬。

里包恩满意地点了点头,陷入睡眠,然后用鼻子呼出了不科学的鼻涕泡。

纲吉小心地躺回了被窝里,在意识陷入黑甜的梦境之前,脑中最后想着:

明天啊,还得去找笹川学长道歉才行,然后要和他好好再聊一次……

也许事与愿违就是纲吉的人生标签之一,昨天不管怎么躲避,笹川学长都能找到他,现在纲吉无论怎么寻找笹川学长,却连他的背影都见不着。

操场和拳击社等等,这些日常会看到笹川学长的地方都看过了,剩下的还有……

纲吉抬头确认班级的牌子,这里的确是笹川学长的教室了。

深吸一口气纲吉拉开了门。

刚看清教室里的人物,纲吉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门重新关上。

是我错觉吗,为什么云雀学长会在笹川学长的班级里。

纲吉鼓足勇气打开门再确认了一下。

门口异常的响动,引起了其他学生的注意。

再次打量后,纲吉才发现教室的后半空间,围绕着云雀恭弥空出了一圈真空地带。

即使是课间,也没有人去冒犯云雀恭弥周围的独有领地。

真不知道该惊讶云雀学长竟然会上课,还是该敬佩这种“不群聚”精神了。

纲吉抽搐着嘴角想着。

“那位同学?请问有什么事吗?”

幸好有一位热心的学姐看见纲吉不断探头又缩回去的样子,忍不住向前搭话。

“啊,前辈打扰了!我是2年A班的沢田纲吉。”

学姐闻言恍然大悟地笑了笑说:

“你原来就是笹川提到的那个沢田纲吉啊,怎么了,来这是找他吗?”

难得看到一个善解人意的学姐,经历过云雀学长和笹川学长的沢田纲吉,几乎要喜极而泣。

“是、是的!请问笹川学长在吗?”

“哈哈哈,说起来有点不凑巧,那个家伙刚好出去找你了。”

“是吗…打扰前辈了,如果见到笹川学长的话,请和他说我中午在学校的□□等他。”

纲吉礼貌地鞠了一个躬,转身离开了。

他没看见背后靠谱的学姐,在他离开后,终于绷不住,猛得抱住她身边的好友,兴奋地喊道:

“初中三年,第一次有后辈叫我前辈啊啊啊!”

“好烦啊你!住手!要窒息了!”

暂且了结一件事后的纲吉,松了一口回到了教室,刚进门就迎上了山本关切的目光。

“哟,阿纲,听说你昨天遇上了不少事,下午教室里也没看到你,怎么了?身体难受吗?”

面对山本的询问,被两方“追捕”而旷课一下午的纲吉,只能打着哈哈搪塞过去。

“啊哈哈哈、有点,遇到了一些事情,不过现在没事啦,谢谢阿武。”

“是吗?如果有什么事的话……”

山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衣袖。

“那、阿武,我先回座位了,拜拜。”

注意到这点的纲吉逃回了座位。

他安全的领域。

“喂,西村,刚才怎么了?”

山本烦恼地转头看向背后的友人。

西村看着自己一无所知的朋友,皱着眉头,几乎要把自己整张脸团在一起,压低声音悄悄说:

“山本你不知道吗?那个沢田纲吉别看他不怎么起眼的样子,以前可是很有名的哦。”

“有名?”

“人称并盛中干什么都不行的废材纲!”

山本脑中回想起少年在自己面前窘迫的样子,不禁笑出声。

西村无法理解地看着前面笑得很开心的友人,终于这个人打棒球把自己脑子打坏掉了吗?

“有什么好笑的?山本听好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沢田身上有个很可怕的传言,听说盯上他的人,身上最重要的东西会没有掉啊!”

山本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坦率地回答:

“什么?棒球吗?”

“你这个笨蛋!身为男人最重要的东西还能有什么,当然是○○了!○○!”

当西村被山本投以这人每天看黄|色杂志,脑袋果然坏掉了的眼神时,皱巴巴脸鼓胀成了滴着红的番茄。

“好啊,我可是好心才提醒你,之后你想怎么做都随便你!”

见事不妙的山本连忙投降似的摆摆手。

“嘛嘛西村,我也没什么,毕竟现在对我来说,果然最重要的是棒球啦,之后还要为区域大赛做很多准备呢,估计也没有这么多时间。”

听完这些话的西村,才服气地用鼻子呼出一口气。

“哼,反正山本也是个狂热棒球迷。”

“这个嘛,哈哈哈哈哈哈。”

山本没有否认只是笑了笑。

回到座位的纲吉听到背后传来的笑声,在心里感叹道,真好啊,山本他们……

没有人上前搭话的纲吉放空了大脑,数着天上的浮云,等待着中午的到来。

“噢噢噢噢!!!沢田!!!!!!!!”

“噫噫噫——!笹川学长?!”

无论多少次,看到银发褐肤的男人气势十足地冲过来的场景,总是有种莫名的压迫力,明明是自己叫学长过来的,为什么双腿不听使唤的想逃啊。

纲吉默默为自己的不争气,在心里流下眼泪。

“唷!沢田!终于想明白了,要加入拳击社了吗!”

“对不起!这个当然没有!”

纲吉想也没想立刻回绝了,但还没等笹川反应过来,少年又迅速向他弯下了背。

“那、那个!笹川学长!我想了解笹川学长口中的拳击!之前的事,其实都是误会,但是就这样不明不白拒绝了笹川学长邀请,也真的!真的对不起!请再一次给我一次机会,我想知道笹川学长为什么会喜欢拳击?”

纲吉涨红着脸,感觉要把自己一辈子的勇气都用在这次坦诚上了,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了头上,如果笹川学长还不说话的话,他怀疑自己的头会像个充满水的气球一样炸裂开来。

“嗯……知道了,总之你只要了解到拳击的魅力之后,就会加入拳击社了吧?!”

不!这个人完全没有理解到我的意思!

“来吧,沢田,首先先体验一下拳击社的日常训练吧!这样你一定会爱上拳击的!”

纲吉看着笑容灿烂,亮出一口大白牙,还打了一个wink的笹川学长,突然感受到了来自灵魂深处的一股疲惫和后悔。

“抱歉,我果然是……”

正准备撤退的纲吉,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caio~你就是拳击社的新成员吗?我是拳击社的辅导老师——泡泡老师唷。”

如果可以,纲吉几乎要把自己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里包恩?!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怎么了沢田?啊,这不是泡泡老师吗!?”

笹川学长热情地围了过来,并为纲吉热心的介绍。

“泡泡老师,这是拳击社新入的部员!沢田纲吉!”

“不是,我没有……”

“哦~这不是很好吗?来,既然新的部员已经加入了,了平你也要做出前辈的样子啊。”

“那个……有人在听吗?”

“好!为了欢迎新部员,现在开始拳击社的极限——特训!”

“下午还有课,我先——”

多次尝试,并且深刻认知沟通对他们无效的纲吉,再次转身试图逃离他新‘加入’的拳击社,此时又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也许说拦住有些太过刻意,云雀学长只是恰恰好站在那里,恰恰好看见了群聚现象,恰恰好纲吉被波及了。

“总之,群聚,咬杀。”

黑发的风纪委员长冷酷无情地宣布了审判。

就这样在云雀学长的追杀下,新加入拳击社的沢田纲吉,终于在初二这年开始了社团活动,可喜可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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