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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死遁后前夫哥上恋综追妻 > 第28章 刺耳

第28章 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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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昀已经出去了,所有人都在外面忙,那一道门槛好像把里外划分成了两个小世界,一面阳光明媚人声鼎沸,一面逼仄狭小,阴冷而压抑。

薄彦脑子很乱,石化一般站着没动,但柯凌舟这次意外的有耐心,并没有再催促。

过了很久,门边的人才速度极慢地挪动脚步,一点一点地靠了过去。

薄彦也不说话,也不抬眼,目光落在他右手的纱布上。

柯凌舟抬起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从他头发里拿下一根杂草。

“刚刚在山上好玩吗?”

很平淡的语气,就好像家长询问玩耍回来的小孩今天过得开不开心一样随意。

薄彦指甲陷入掌心,声音有些颤抖,但很坚定:“我不会跟你回去。”

那根杂草被柯凌舟夹在指尖揉来搓去,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看不出原型,柯凌舟用舌尖舔了舔犬齿,第一句话听到这个显然不太高兴。

但他也没有发作,可能是外面人太多,也可能是这些年阅历见长更学会了什么叫喜怒不形于色,总之柯凌舟收回手:“你不用跟我回去。”

“你想接着在娱乐圈玩,可以。”他回手用小刀轻轻划开青柑果皮,“但每天行程要主动报备。”

橘黄色的果肉被他用小刀完完整整剥了出来,扔到一旁的瓷盘上。柯凌舟继续道:“我还没有完全掌权,没那么多时间看着你。不要和别人接触过近。”

他说这些像是赏赐,带着点施恩的意思,好像薄彦下一秒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可薄彦只是神色怔怔地盯着地面:“我不太明白。”

柯凌舟拿青柑的动作一顿,眉宇间有些烦躁了:“还有什么不明白?”

不明白你为什么能这样轻描淡写,难道那夜在鹭山公馆的剖白无关紧要,对你来讲就像没发生过吗?

还在直播,薄彦不想在镜头前闹得太难堪,所以闭上嘴没有再吭声,观众只看到他们谈话之后二人表情很奇怪,但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他不想再接着待在这儿,转身想逃:“我先去洗澡。”但还没跨出半步就被柯凌舟喝住了,疑惑中夹杂一丝怒意,“浴室在楼上,你去哪?”

吼完这一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柯凌舟看着薄彦那张惨白的脸神色微顿,有些别扭地放轻了语气:“我叫你不要怕我,你听不见吗?”

这句话显然只能起到反效果,薄彦攥着门框进退两难,脸上只剩下了茫然无助的表情。

柯凌舟忍了半天,终于被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点燃了怒火。面容阴沉的男人突然起身将门边的人用力拽了进来:“你到底还想要我怎样?”

明明活过来却瞒着他,当明星上恋综玩得风生水起,面对其他男人笑得春光明媚脸都要烂了,当着他的面跟他说不想结婚。

连这些他都忍了,连这些他都没打算跟他算账,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一副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到底还他妈想要他怎么样?!

谢骄洗完澡从楼上下来,看到下方一幕表情微变,赶紧冲下去笑着打圆场:“阿凌你怎么来了,连我都不告诉一声。”

他一边笑着一边压低声音悄悄劝柯凌舟:“你这是干嘛?摄像头拍着呢,不嫌丢人吗?”

薄彦脸上已经没有半分血色,但就算这样也仍旧倔着不愿意看柯凌舟的眼睛。

这种抵触的态度显然是火上浇油,谢骄瞥见柯凌舟一脸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样子心说不好,赶紧先去把门关上隔绝了摄像头。

“阿凌、阿凌。”他去掰柯凌舟的手腕,“你先放手,你想把他手腕捏断吗?”

薄彦手腕子那细细一圈在他手里简直就是不堪重负,可明明是那样怕痛的人,今天却一声疼也没吭。

所有委屈突然涌上心头,薄彦声音微弱,眼皮一眨落下泪来:“我不要你怎样,我不会再跟你回去了。”

这话一出连谢骄都愣了,薄彦在柯凌舟面前向来唯唯诺诺逆来顺受,连说话都要先斟酌他的脸色,什么时候这样胆大包天过?

谢骄有点不祥的预感,皱眉制止:“薄彦你先别说话。”

薄彦却好像没有听懂他的警告,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豁出去一般喃喃:“我又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跟你结婚,我自己的人生,凭什么不能自己说了算,更何况都已经是第二辈子了。”

他每说一个字,柯凌舟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被这些话刺激得隐隐作痛的不只是自尊,还有些别的什么东西。

如果薄彦这样怨恨他抵触他,那他这些年的执着和痛苦算什么?

笑话吗?

薄彦擦了擦眼泪,这些年的委屈和不甘一旦讲出来,就如同洪水开闸,他声音带了点凄楚:“就算你为我挡过枪,我给你欺负这么多年也还清了,现在我已经不是薄彦,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最后这句与其说是乞求,不如说是发泄。薄彦好像还嫌没够似的,猛地甩开了柯凌舟的手,压抑道:“待在你身边比死了更痛苦。”

“你再说一遍。”

谢骄都没来得及拦,就看到柯凌舟像头被激怒的狮子一样暴起掐住薄彦脖子将人狠狠摔到门板上,铁青着脸重复:“你再说一遍!”

屋里屋外的人都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夏仰有些担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阿尧?怎么了?”

柯凌舟被这声音刺激了,死死盯着薄彦的眼睛,眼眶酸痛甚至隐隐泛红:“你跟我说这些话,是不是因为他?!”

夏仰过来敲了敲门:“阿尧?”

谢骄心说别敲了再敲你的阿尧小命都要没了,添他妈什么乱?他强忍着烦躁朝外喊:“没事,不小心把桌子碰倒了。”

柯凌舟发疯的时候谢骄向来退避三舍,都是闻人延的活儿。但现在只剩他自己,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凌舟你冷静一下行吗?”

柯凌舟显然冷静不下来,薄彦说这些话简直就是把他的自尊心扔在地上碾得稀巴烂,他真想掐死这个人,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来,手指都在发抖。

他想,这就是所谓的胆小?这就是所谓的害怕?这世上还有谁比他胆子更大啊?

骗子。

薄彦仰着颈子咳嗽了两声,以往谨小慎微,现在却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明明都在抖了还不服软:“不是因为他。”

他一字一句声音细弱,却像一把小刀一点点剜着柯凌舟的肉:“是因为你。”喉结滚动,带出了一点哭腔,“因为我讨厌你。”

柯凌舟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谢骄痛苦地抓了把头发,心说这他妈都什么事啊?

别说柯凌舟了,就连他和闻人延都一直以为薄彦是喜欢、甚至是爱他的。

那年他俩去美国参加比赛,恰好碰上校园枪击案,柯凌舟拼死帮他挡了一枪,薄彦守在病床前整整三天没合眼,差点把自己熬晕过去。

这难道也是假的吗???

搁谁谁不疯了啊。

柯凌舟只觉得自己胸腔锥心刺骨般痛了起来,他死死盯着薄彦,似乎要将面前人拆吃入腹,眼神凶狠得让谢骄都感到惶恐。

薄彦整个人抖得毫无生气,脸色白得像鬼,指甲甚至都把掌心掐出了鲜血。

可下一秒两个人都怔住了。

谢骄不可置信:“阿凌?”

没有人见过柯凌舟哭,他在外人眼里永远冷漠无情无坚不摧,任何人都不会把柯家杀伐果断的继承人与眼泪划上等号。

薄彦也愣在那里,疑心自己看错了,可距离那样近,不是眼泪又是什么呢?

心脏突然一阵一阵牵拉,疼得他都要站不住。柯凌舟伤心他并没有感到痛快,反而有加倍的痛苦层层涌上来。

薄彦痛不欲生地想:你哭什么啊?

该哭的应该是我才对。

柯凌舟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松了力,明明站得笔直,却好像整个坍塌了下去,他后退两步眼睛通红:“你……”

薄彦看到他喉结用力滑动,用手狠狠刮去一点微末的泪水,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愤怒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柯凌舟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只强行吊着最后一丝冷硬:“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声音有些不稳了,“把这些话,收回去。”

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温昀在喊:“你们三个关着门做什么呢?事儿还没忙完啊。”

谢骄烦得没边儿,眉头紧蹙:“就来。”

室内气氛压抑,薄彦原本靠着门板,柯凌舟那句话之后,却一点点走到了他面前。

“哥……”

就像以往无数次柯凌舟生气哄他开心那样,薄彦轻轻握住了那只渗出血色不断发抖的手,流着泪恳求,“求你了,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好不好?”

柯凌舟那一瞬觉得有把刀从他心上狠狠刮了过去。

谢骄已经看不下去了,心烦意燥地别开了脸。柯凌舟望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头一次居然觉得茫然。

他当然思考过薄彦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他想,薄彦应该是在怪他,怪他出事时不在身边,怪他让他一个人孤零零死在雪地里。

可薄彦告诉他,不是的,待在你身边比死了更痛苦。

分秒划过,屋子里的沉默让人绝望。

柯凌舟突然低头笑了起来:“你说四年前死的人,为什么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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