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然很快就折返回来，他还是不相信钟离和达达利亚会有那种关系，又不是同人文。
大概是看错了吧，叶然和宗门里那群朋友有时也会这种亲密打斗，总不能因为这俩人长得帅，互动起来格外养眼，所以不禁浮想联翩吧？
不能啊！
果然，当再次过去的时候，画面正常了许多。
钟离端坐在窗口，与一旁达达利亚享受着难得的夏日清风。虽然有条大红裤衩格外显眼，但比较刚才已经好过不少。
叶然这时也表明了来意——找俩人帮忙搬货，把家里的电器、家具、他那辆摩托车、以前锻造出来却滞销的武器全部卖掉。
达达利亚询问原因，叶然半尴尬半无奈地说:“钱不够啊，我想要赢起码要有炼气七层吧，炼气五层到炼气七层就以正常标准来说需要两枚半的中品灵石，市场价在七百五十万左右。”
“我是单灵根，消耗比正常标准少许多，但再怎么少四百万还是要的，之前卖房的八十七万只是小头，另外三百一十三万还要另想办法。”
达达利亚没想到这所谓的“灵石”价格会如此昂贵，卖房竟然还会不够，他停顿片刻问:“你说的这些家具，还有那群杂七杂八的加在一起能卖多少？”
叶然:“如果算上卖房的钱，我估摸着应该能有个一百来万。”
达达利亚:“还有三百万呢？”
叶然早就想好，在卖房之前就已经理好心中的账簿，此刻他不假思索地吐出两个字:“卖身！”
语音刚落，达达利亚和钟离齐齐朝他看去。
达达利亚诧异:“是我理解的那个卖身？你打算卖给谁？”
钟离:“唔……叶然，卖身为奴并不是个好选择，还需仔细考虑。”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叶然立即明白他们想岔了，连忙解释，“我不是给别人卖身为奴，嗯……其实也差不多，卖身为奴卖的是尊严，我卖的是未来的潜力，都是卖，的确差不多。”
卖未来的潜力？钟离隐约有些头绪，半猜测地说:“你与人投诚了？是有人看中了你未来的潜力？”
叶然听投诚二字有一瞬间的懵懂，听上去像古早武侠电视剧会出现的词，不过意思倒是相差无几。
叶然承认:“算是吧，不过我投诚的不是别人，而是我所属的宗门。”
这话听上去非常意思，叶然自小在宗门长大、学习和修炼，早已是宗门的一份子，现在又为何说是投诚？弄得他之前不忠一样。
达达利亚与钟离顿时露出极为感兴趣的表情，示意叶然接着说下去。
叶然继续道:“在我们青云宗，有一项贷款项目名为宗门贷款，它是由我们少宗主所创，是向那些出身低微、潜力尚佳的弟子所开放的一个项目。宗门会根据每个弟子的天赋和潜力程度，给予相应的资源，不收利息，只需要贷款人在规定时间内偿还债务即可。”
不收利息，单从这一点就已经秒杀了现在所有的贷款机构，包括不少不良慈善组织。
看得出来，青云宗是有心培养人才，这位创办宗门贷款的少宗门也是个历精图治的好领袖。
听上去没有丝毫问题，非常人性化，也非常吸引人，但达达利亚和钟离绝不是目光短浅之人，不会被表面的现象所轻易迷惑，都不约同的想到了另一种结果。
钟离不用提，达达利亚也好歹是接管过璃月北国银行的人，一下子就点出了其中的关键问题。
“如果在规定时间内偿还不清债务呢？”
达达利亚看着叶然说:“可能你不知道，我曾经也做过催债的工作，对于那无法按时还清债务的人，有的是方法让他们榨干自己的价值，无论生死。你之前说的那个卖身恐怕还有另一层意味吧？一旦无法偿还债务，那个卖身就会——”
钟离接话:“就会变成真正的卖身为奴，对吗？”
叶然没有立即回答，他看着两人极为配合的一搭一唱，忽然笑了，明明事情的严重后果已经被点出，却还有闲心笑出声。
叶然“啪啪”地鼓掌:“厉害厉害！太聪明了吧？我才说了几句……”
发现两个人还在看他，叶然只好老老实实说:“好吧，还不清债务的确会卖身为奴，或者在执行一些危险度高的任务被当成敢死队，更有严重者会成为药奴，活不像活人，死不像死人。”
叶然这句绝非虚言，他曾经也见过有一位师兄因自知还不清债务逃跑过，结果被抓回来后硬生生被炼成药奴，现在人不知是死是活。
还有两位在还不清债务后选择加入其他宗门逃避，但很快就被查出，由执法人员当即斩杀。
一桩桩，一件件，都可以看出宗门对于这些拖欠债务者的惩罚力度。
不少人因为畏惧从未考虑借贷，但仍有一些人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借款。因为他们都知道以上这些不过都是极少数情况，能申请贷款的都是潜力尚佳的弟子，在这个灵力枯竭的时代，人才有时候就是资源，宗门并不会太过严惩，有时候也会因为个人的天赋表现给予一定限额的分期付款。
当然，给予优待的前提条件还是看本人有多少实力。
对于这点，叶然有这个自信！
之后，叶然又将自己的想法转述给了白术和心海。
白术和心海听后还未说话，长生那边就已经率先开口:“你不觉得自己赌太大了吗？武者求胜也需要循序渐进，稳中方可求胜。”
之前长生见他休学卖房就已经觉得这个赌注非常大了，现在又把自己的未来搭进去，哪怕在长生数百年的时光里，也很少见到有武人敢做到与他一般，为所谓的胜负赌上一切。
叶然微微挑眉说:“或许吧，但不试就彻底没机会了，况且这也不是谁都可以申请的，要宗门贷款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潜力，有人想求都求不来呢。”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站街羞耻吗？羞耻！但比这更羞耻的是，站街后却没卖个好价钱。”
叶然此话一出，钟离和白术纷纷朝他看来，眼神无比怪异。
达达利亚和心海因为文化差异，一个至冬，一个稻妻，反而没听懂叶然的意思。他们纷纷问:“什么意思？什么是站街？”
钟离和白术像是被人毒哑一样忽然不说话了，长生更是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不言不语，尽量减少存在感。
达达利亚和心海于是看向叶然。
叶然这时也意识不对，口直心快，竟把自己流氓本性暴露出来，旋即脚底抺油似地跑了。
“拜拜！”
房内，白术与钟离对视了一眼，很快便散开——别问，问就是不可言喻。
*
叶然跑后，立即跑回宗门祠堂，正式向宗门提交了贷款申请。
申请流程并不算麻烦，唯一要注意的是两日后来自宗门本院的审核，到时会有专门的人过来审核叶然的潜力。根据他的潜力，决定给予多少贷款资源。
两日等待的时间，叶然也没干等着，很快就将手中的家具，滞销的武器，他那辆摩托车全部卖出。
拿到钱后，不多不少，与卖房子的钱一加，整好一百万。
收到钱，本院的审核人也正好来了。
来者是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他长相极为和蔼，慈眉善目，一看就让人很有好感，仿佛那种会偷偷给你品尝自家果树的老爷爷。
老人一边看着叶然的资料，一边亲切的笑着说:“火系单灵根，单灵根好啊！修炼快，花费资源也少，还是火系，最常见的属性之一，来日考入内院重新选择功法也特别方便，不错！”
老人慢悠悠地将手中的资料看完，朝叶然笑道:“小朋友，你想贷款多少？放心大胆说，以你的条件五百万以下绝对没有问题。”
被叫到“小朋友”的叶然嘴角微微抽搐，伸出三根手指来:“三百万，或者一枚中品灵石。”
老人爽快的答应:“可以！”
叶然见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嘴巴不禁甜了些:“谢谢爷爷。”
老人也有一个曾孙，此时被这么一叫，心里都开花了，也不介意给叶然开个小灶。
老人呵呵笑着说:“三百万和中品灵石，如果你急着用的话，我建议你贷款钱。”
叶然:“为何？”
“因为灵石会涨价呀！”老人说，“这年头灵石越来越贵，你现在记着是欠一枚中品灵石，但几年后还款呢？还的是一块中品灵石的价格，那时不知道涨得有多吓人，还是贷款钱好，至少不会涨。”
叶然豁然开朗，又嘴甜地叫了一声“谢谢爷爷”，心里却暗自唾弃自己这副小人嘴脸。
太现实了！
之后，老人又与叶然交代了一遍还款时间，在五年后，接着就是一些手续问题，比如签字画押等等。
所有手续做完，老人不着痕迹地看了叶然一眼，说:“你是打算利用灵石晋级，然后参加复活赛吧。”
叶然没有否认:“是。”
“那么就请你好好加油吧。”老人意味深长地说，“从几天前到现在，我手中的申请名单已经超过两位数了。”
叶然瞳孔紧缩，立即明白了老人的言下之意，他抱拳道:“在下叶然，谢过老爷子提点，纵使前方强敌无数，我亦无所畏惧。”
老人很欣赏叶然的自信，朗声大笑，留了一句“好”，便御剑而去。
叶然看着老人的背影，紧紧握拳，他绝不能输，赌上了他所有的一切，他一定要赢，死了也要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