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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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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和地狱都没法给你慰藉,有我们自己,渺小,孤独,奋斗,与彼此抗争……我向自己祈祷,为自己祈祷。

——《纸牌屋》

黑色的墨水构造出了一片灰黑色调的天空,卡斯米尔和邓布利多还有西瑞尔看见了满天飞舞的《预言家日报》。

在灰色调的建筑中,黑白色的报纸将这个世界的巫师届显得更加压抑沉闷。

《预言家日报》的正面用大字写着——神秘人回归,阿兹卡班越狱。这几个大字。

再往下,就是一张同样黑白的图片。

图片中是一座巨大而残破的建筑,钢筋暴露在混凝土上,翻腾的可怕的黑色海水,闪电布满黑色的天空,一个有着乱糟糟的黑色长卷发的女人穿着阿兹卡班的囚服,疯疯癫癫的模样在动态的照片上显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西瑞尔出声,他的声音很平静,“其他那几个也是食死徒。”

卡斯米尔的视线又落在了贝拉特里克斯身旁的一个瘦削身影上。

这道身影没有穿着阿兹卡班的囚服,她穿着黑色的斗篷,同样漆黑的兜帽被风吹落,身边围绕着几只金色竖瞳的渡鸦。

“这是……”卡斯米尔微微睁大眼睛。

这道身影的主人有着一头浅棕色的长发,但没有像她现在那样把头发扎起来,也有着一双蔚蓝色,微微下垂的厌世眼,但与她不同,照片上的那个卡斯米尔年龄要稍大些,大概在15岁左右,眼神趋近于一种带着杀意的麻木与冷漠。

“这是过去的你。”西瑞尔说。

他刚说完,这张落在地上的《预言家日报》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了起来。

这只手的主人有着一头乌黑的短发和灰色的眼睛,皮肤很白,身材高挑。他长相出众,鼻梁高挺,桃花眼,下颚线分明,只是那浓密工整的眉毛在看到报纸上的内容后微微蹙起。

“食死徒……阿兹卡班……”他喃喃,那只白皙的手逐渐握紧了《预言家日报》,“真被我姑母说中了。英国魔法届……真的要变天了吗?”

被乌云遮挡的太阳只能在人间投下几束光芒,照的少年灰色的桃花眼显出几分琥珀色。

这是15岁的西瑞尔·兰开斯特。

但是——卡斯米尔的视线落在了他穿着斯莱特林长袍的校服上。

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是斯莱特林的。

她看向此刻的西瑞尔,西瑞尔却没有说话。

于是她换了另外一个有些好奇的问题,“你的姑母……是怎么知道魔法届要变天了?”

“我不知道。”西瑞尔摇了摇头,“她是个神秘的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却总是不肯告诉我很多事。”

“她是巫师吗?”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她。”西瑞尔叹了口气,“她会使用魔法,并且十分强大,但好像不是巫师的魔法。”他隐晦的说,“但我的姑母说,她不能完全算得上是巫师。”

卡斯米尔皱了皱眉。

“她的名字叫纳斯蒂亚·兰开斯特。”西瑞尔耸耸肩,“如果你认为我在撒谎的话,大可以让你的那些渡鸦小伙伴们去查查。”

卡斯米尔转过头不再去看他。

而就在此刻,画面一转,来到了1997年的霍格沃茨。

这时的西瑞尔·兰开斯特在读霍格沃茨的六年级,同时也是学生会的男主席。

他的手里又拿了几份新的《预言家日报》,此时正快步走向斯莱特林休息室。

“在这一年,伏地魔的食死徒们试图夺取预言球。”邓布利多陈述,“贝拉特里克斯杀死了西里斯,但预言球碎裂,卢修斯·马尔福等一些食死徒们被抓进了阿兹卡班。伏地魔只带走了贝拉,而——”邓布利多顿了顿,看向了卡斯米尔。

“而我也有我自己的方法,逃脱了抓捕。”卡斯米尔淡淡的说。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画面中的西瑞尔一打开门,休息室里的所有斯莱特林都看向了他。

“西瑞尔……”达芙妮·格林格拉斯的率先出声,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注意力就被前者手中的《预言家日报》吸引了。

“这是什么……”

西瑞尔把报纸递给达芙妮,然后坐在了壁炉旁的沙发上,一言不发的。

而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在看完后面色惨白,她喃喃,“真的吗……神秘人,他……真的要回来了?

“不可能!”潘西·帕金森立刻说,但很快,她又扯出一个笑来,“就算……就算回来了又怎么样?我们可是纯血!”

说到这里,她狠狠的瞪了眼包括西瑞尔在内的一些混血学生,“神秘人总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他要清除的是那些泥巴种和要反对他的人——对吧德拉科。”

她充满希冀的看向坐在长沙发上的金发少年,渴望得到认同。

“不……我不知道……”德拉科·马尔福失魂落魄的摇摇头。他那张清俊苍白的脸显出了几分茫然,他盯着壁炉的火堆发呆,眼眶还有点红。

“德拉科……卢修斯叔叔不会有事的……”阿斯托利亚想安慰他。

然而德拉科·马尔福却根本没有理会她。

“他可不需要你安慰。”达芙妮不满妹妹被这么冷落,她尖锐的嗓音响起,“卢修斯倒了,他不是又找到了一个靠山吗?”

“她在食死徒中的名字叫‘渡鸦’对吗?”

霎时间,休息室内陷入了死寂。

人们陷入死寂的原因却在于那个所谓的“渡鸦”。

即便这个名字仅仅出现不到一年,但已经让所有巫师们闻风丧胆了。

这是一个比伏地魔手下的疯女人贝拉特里克斯还要可怕的存在。因为传闻她没有感情,只会杀人,就像摄魂怪一般,并且周身总有许多只食人肉,噬人骨的金色竖瞳漆黑羽毛的渡鸦围绕。

并且她常常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因此,人们就开始叫她“渡鸦”。

曾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家族试图去讨好这位“渡鸦”,但最后的结果无非是那些被用来讨好她的某些家族私生子都被遣送回来。

而某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一件事,食死徒中颇具地位的杀人机器“渡鸦”对马尔福家青睐有加。

从此,在卢修斯·马尔福被关进阿兹卡班后一蹶不振的马尔福家族才开始逐渐好转。

而人们对此的原因,自然而然的将其蒙上了一层桃色。

德拉科·马尔福的日子其实已经好过了不少,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会这么在意他。

但此刻,达芙妮却无疑惹怒了他。

他站起身,沉着脸盯着达芙妮·格林格拉斯。阿斯托利亚见状连忙朝她的姐姐摇了摇头,又轻轻扯了扯德拉科·马尔福的袖子,“德拉科……达芙妮不是故意的。我替她道歉,对不起……”

德拉科·马尔福看了阿斯托利亚一眼,最后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这不关你的事……利亚。”他叹了口气。

伏地魔的归来将整个巫师届都笼罩上了一层名为恐惧的乌云。

休息室内,画面上一直不说话的西瑞尔忽然出声,“我们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现在我们面临着两个选择。”他顿了顿,“第一,像你们家族的长辈那样成为神秘人的走狗。”他说完这句话后,目光带着嘲讽的扫过某些人的脸,其中也包括德拉科·马尔福。

“第二,做一个身为斯莱特林该做的。”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但却十分的有重量,“不愿意追随伏地魔,选择明哲保身,置身事外的学生,暂时离开英国,去美国,我已经替你们安排好了一切。”

“至于混血的学生们,如果你们想,可以回麻瓜界,也可以带着你们的父母一起去华盛顿——选择权在你们。”

他说到这里,深深的看了眼达芙妮·格林格拉斯,“达芙妮,要拜托你了。”

达芙妮一动不动的看着面前这个俊美的黑发少年,过了许久,她才声音沙哑的问,“……那么你呢?”

“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西瑞尔·兰开斯特说,“那是第三个选择,而选择它的,只能有我一个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已经有不少人投入了食死徒,但如果大战的结果是神秘人输了——”他朝达芙妮无奈的笑了笑,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那总得有一个在凤凰社的斯莱特林把他们从阿兹卡班捞出来吧?”

“但如果是食死徒赢了呢?”

一直沉默的西奥多·诺特忽然说话了。

西瑞尔怔了怔,那双灰色的桃花眼看向玻璃外的黑湖,不知在看什么。

“西奥多。”他终于说话了,“还记得斯莱特林代表着哪些品质吗?”

“利益至上,明哲保身……斯莱特林集体荣誉大于一切……”西奥多·诺特越说,声音越低。

——斯莱特林的集体利益大于一切。

但实际上,并没有人真正的会把这句话贯彻到底,很多斯莱特林都只是把它用在学院分上。

但是如今……

德拉科·马尔福动了动嘴唇,他看向西瑞尔,“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我知道。”西瑞尔说,“马尔福,但愿我们之后的几年也能像在霍格沃茨时那样,天天斗嘴,互相扔恶咒,打的你死我活。”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开始低声抽泣起来,西奥多·诺特再次沉默了,而就连潘西·帕金森的眼眶也开始泛红……

“如果有用得到扎比尼家族帮助的……”布雷斯·扎比尼拍了拍西瑞尔的肩膀,他勉强笑笑,“记得写信告诉我,或者用麻瓜的电话也行,我回去找人装一个电线什么的——我一定会接电话的。”

而这幅黑暗压抑的画布上最后的画面,是那个穿着斯莱特林校袍的男生走向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室。

周围的一切也随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而逐渐褪色,变得透明,最终化为几缕黑烟,消散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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