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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连锁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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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家日报》洋洋洒洒地大篇幅报道了黑魔王的真相,告诉广大巫师们:黑魔王,就是霍格沃茨的七年级在读学生米瑞尔·奥利凡德。

“早听我儿子悄悄透露过了。”坐在猪头酒吧的巫师抖着报纸,和旁边的酒友们激愤地探讨着,“米瑞尔·奥利凡德和盖勒特·格林德沃有着不清不楚的紧密联系。”

“我之前就觉得黑魔王的演讲风格有种微妙的熟悉感,果然,爆出来的过往演讲稿里有一堆格林德沃的字迹。”

“还有斯莱特林继承人的字迹,他前天亲口承认可怜的奥利凡德小姐受到了格林德沃不公的胁迫,为了尽可能帮助同学,他也只好跟着打白工。巫粹党首领想绕过咱们邓布利多的针对去搞事,为此不惜透支这位天才女孩的神奇力量,逼着她站上前台,把她竖成了一面新的靶子。”

“真可怜,米瑞尔和汤姆这两孩子,加起来凑不出一对父母,还要沦落到被狡猾的大人算计。”

“见鬼的格林德沃,竟然推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出来面对这么多危险与压力,真是不要脸,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大人了吗?”

“让一个十七岁不到的小姑娘一个人承担麻瓜的无理虐待,承受他们的囚禁和枪击,看到照片我眼泪都流出来了!”

“格林德沃太可怕了!”

“……”

阿布拉克萨斯坐在魔法部的办公室里,用颤抖的双手翻阅着新一天的报纸。

“汤姆,你竟然把米瑞尔辛苦经营了三年的黑魔王招牌的逼格全毁了,她还没来得及用这个招牌给新学校招生呢。”

“所以?”里德尔跷着腿,一脸无所谓地抿了口红茶。

“破坏了她的计划,等她回来的时候,又会气得想打死你。”

“没事,更让她生气的事我也不是没做过,照样活得好好的。”

“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阿布拉克萨斯长长叹了口气,“万一招不到学生,她到时候肯定要搞出其他麻烦事来折磨人,就算你无所谓,我却是绝对跑不掉的。放过我吧,朋友。”

“只要实打实有能力,就算她不做这个黑魔王,吸引力依旧存在。当然,如果真招不到生,那破学校开不下去,也算是一件好事。”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他又叹了口气,翻开下一页报纸,“该说不该,麻瓜那边派出的摄影师抓拍技术倒是不错,我做梦都想不到从这个诡异的角度上看,米瑞尔竟然能够如此娇弱可怜,她可是用魔杖硬生生砸晕过角驼兽的存在……不过,就这样把她一个人丢到麻瓜堆里真的没问题吗?有消息说,那岛国上的麻瓜都是变态,喜欢折磨人,拿人去做实验。”

“如果区区几个麻瓜就能搞定她,这些年我也不需要遭大罪了。”

“你真的完全不担心?那你大中午特意拿着报纸跑我办公室来做什么,等我吃午餐吗?”

“……”

里德尔面色沉重起来,他放下茶杯,漫不经心地问道:“你说,如果她多吃点人,能够变得更加人性化一点,施展出完美的守护神咒吗?”

“啊?这问题超纲了,我没吃人经验……不是,吃人和人性化之间有什么关联?”

“我偶然听到了一种说法,叫吃什么补什么。”

“真好,那午餐我该赶紧多吃点金加隆。”阿布拉克萨斯没把这话当真,他伸了个懒腰,起身拿起外套,“走吧走吧,一起吃个饭,下午还得去应付麻瓜首相呢。”

和《预言家日报》一样,《泰晤士报》也洋洋洒洒地刊登了黑魔王的消息。

所谓的凶残黑魔王,其实是位几年前就开始与麻瓜和善相处的聪明小巫师,甚至在伦敦大学学院进修过一段时间。她用独特的观测手段发现了一颗新的小行星,为天文学的发展提供了一条崭新的道路。为了加深巫师与麻瓜间的互相理解,她曾经热心无私地想要教会大学同学们使用魔法,并写下了三篇发人深省的论文,用现代物理学和数学来剥析魔法的构成原理,实为促进巫师与人类民族团结友好的先锋。假以时日,如果世界上能够消除偏见和分歧,她一定值得一项诺贝尔□□。

而现在,由于某些军国主义和霸权主义分子的恶意中伤,我们热心而友善的巫师朋友正在遭受匪夷所思、惨无人道的不公对待。

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在遭遇攻击时进行了合理反击,就像任何一位被军国主义践踏大地的受害者合理地举起手中的武器保护自己一样,就算反击略显过度,受害者也绝对不该沦落到被称为凶残的魔鬼。如果对抗侵略者的人被称为魔鬼,那么侵略者又该被冠以什么样的恶劣称呼?

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某些国家要集结起来,全副武装地欺负一个可怜的,为了保护学校甚至不会主动进行反抗,只能痛苦忍受枪击和囚禁的未成年人?保护孩子,这是我们共同的人性基石,一个国家如果没有善待未成年人的意识和觉悟,那么这个国家将毫无未来可言。

在此之后,跟随的谴责声越来越大。

“嘿,大家快来看,这不是那会儿的惊奇队长吗!”美利坚的街头小伙举着报纸大叫道。

米瑞尔在新的国家遭遇了热烈的欢迎,虽然他们的热烈显得有些极端与尖锐。

新的一批押送士兵似乎并没有被友方告知过她的危险性,他们迈着骄傲的步伐,如同抓住坏人的英雄般,展示性地押着她走在人头密集的大路上。

米瑞尔隐约能猜到那些送走她的人起的是什么心思,他们根本不在乎这里是否会产生伤亡,他们只是想对她进行近一步的试探。

“去死吧,杀人犯!”民众们情绪激烈地打砸着东西怒骂着,为了他们死去的儿子,死去的丈夫,或者死去的随便什么乱七八糟关系的士兵。

战败的不甘似乎终于找到了最明确的宣泄口,这位近在咫尺的,造成的死亡人数占据了整场战争期间死亡总数四分之一的恶魔,正面对着他们无害地束手就擒。

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来尽情释放心中的悲痛与憎恨了。

米瑞尔无聊地打了半天岔,终于回想起了里德尔叮嘱的事项。

“要做好面子工程,你先去同他们随便道个歉。”他说,“态度到位后,就任你发挥了,吃饱了早点回来。”

吃什么?他们的特产寿司?

她认真履行要求,挑了个人口最密集的地方停下脚步,在押送士兵们紧张抬起的枪口中,附上声音洪亮,咬词清晰地用他们的语言说:“我郑重地向你们道歉。”

群众们陷入一片死寂。

不一会儿,他们又如同沸水般喧闹起来。

“所以呢?”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道歉就够了吗?”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难道就能让死去的人复活吗!”

“可以啊。”

米瑞尔眨了眨眼,突然福如心至。她不想无聊粗暴地完成威慑任务了——反正也没人给她设定时限,她想到了另一个好主意。

这个世界的人类为了不让亲人死亡,可以说是用力至深。

“虽然我只是与你们的同胞做了相同的事,但既然我还活着,他们每一个人自然也拥有平等的权利活着。”她挂起邓布利多式慈爱表情,往地上丢了一大块卢恩碎片。

“向我祷告吧,可怜的同胞们。”她神色怜悯地对再次沉寂下来的人群说,“你们脑海中的人会如愿出现在你们身边。”

“不许说话。”押送士兵终于反应过来,恶狠狠地封住了她的嘴,再也不敢磨蹭,一路用装甲车将她送入准备好的收容地点。

第一天,似乎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第二天,一些人惊恐地意识到,身边有人突兀消失了。

趁着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黑魔王身上时,格林德沃来到白宫,静悄悄地挟持了美国总统。

“绑架我毫无意义,我的团队和国家不会因为失去我而停摆。”仿佛早有预料,总统冷静地说,“据说你们有控制人心的能力,但一位异常的总统,不会收到任何赞成票的支持,别白费力气了。”

“我无意对你使用武力胁迫,阁下,如你所言,大家寻求的都是一个公正而和平的局面。”格林德沃和善地说,“但是巫师在过去历史中遭受了愚昧者疯狂的审判,无理的屠杀,以及千年不见天日的自由剥夺,现在,我们总该讨回一个公道。”

“难道你们想要现在的人来背负前人犯下的罪孽?别开玩笑了,这不可能。同样的,我也不可能代替全人类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我当然不会抱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只是希望借助你这位人类代表的号召力,号召更多代表聚在一起,和平地得出一个所有人都赞同的结果。大家似乎不太愿意配合我。”

“因为我们并不能断定,你是真的想要进行商讨,还是仅仅想将所有赴约之人如网兜捕鱼般整齐干掉。”总统也表现出了不配合的态度。

“退一步说,巫师的体量也不足以支撑起这种规模的交涉,先生。难道你们想将那位奇特女孩作为唯一筹码?我承认她具有一定的威胁,但我们应该都清楚,那七十万士兵甚至不是她一个人杀光的。而你们,我相信但凡能拿出第二个拥有类似威力的人,都不至于直到现在还藏藏掖掖。既然千年以来都没有巫师站出来讨过说法,那为何不干脆让它永远待在过去的岁月中呢?放弃吧,巫师。”

“既往不咎是受害者给予的良善,而不是加害者逃罪的借口。”格林德沃没有在意对方轻视的态度,“即便我们真的将筹码压在了一个人身上,那又如何?阁下的团体不也是将统治的筹码压在了一件武器上吗?”

“你是指,你想拿区区一个小姑娘,来匹及我们的核弹?”总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两声,“值得赞美的异想天开,德意志很少出现像你这样风趣幽默的存在了。”

“纠正,不是区区一个小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的同胞完美地隐忍了这么多年,在热武器未曾出现的优势年代都没有冒然反击,现在却突然敢于直面你们引以为傲的武器?那必然是因为,我们拥有了足以媲美的力量。”

“我们迎来了神明的降临。即使这份力量可能导致世界毁灭,我们也会不顾一切地借此抓住曾经失去的真理与自由。”格林德沃轻声细语地说着神神叨叨的话,“我不是在同你商讨要不要做,阁下,而是在进行通知。”

“你们可以使用任何你们认为安全的方式参与这场谈判,代理人,或者远距离沟通,形式无所谓。只是要快一点,慷慨给予的和善总是有极限的。”他缓缓靠近陷入沉默的总统,“还是说,你认为上述全都是谎言?”

“看着我,阁下,告诉我,你认为我在说谎吗?”

格林德沃嚣张地坐在白宫里,满意地获得了多方会谈确定下来的时间地点。

他敲了敲手上的炼金物品。

格林德沃:说好的搞一场大事呢?怎么三天过去了屁都没放出来一个?谈判都要开始了,你们却让站在这里的我看起来像个裸身傻子。

里德尔:急什么,大不了你多说点废话拖一拖。

格林德沃:见鬼的,就知道灾星不靠谱。到底行不行?给个准确说法,不行的话我就启动其他手段了。

里德尔:再怎么样也比你靠谱。她有她自己的节奏,而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站在那里抓住时机讲几句废话,这都做不好的话,到底行不行?不行换我上。

两个不靠谱的狗东西。

格林德沃冷漠地中断了联络。他想了想,还是通知了手下做好备选工作。

黑魔王被收容的第三天,警视厅终于发现,在一部分民众离奇消失的同时,另一部分民众本该死得连尸体都烧成灰的亲人却离奇复活了。

天皇反应迅速地发布了禁止令,禁止民众为了复活家人而向恶魔祷告。他警告道,所谓复活的家人或许并不是他们原本的家人,而是牺牲其他人所形成的未知存在。

但是人类的大脑听不懂“不”字,人类的思想也不会被话语简单遏制。

而政府没有办法筛查出所有违背禁令的人。

在这三天之内无缘无故失去了亲密之人的民众们,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报复性地开始了第二轮祷告。

死亡在这片小岛上形成了一个循环。

米瑞尔满意地感受着茁壮成长的伪黄金树,五天之内它就超越了她在苏美用巫师培养了三年的那两棵,可以美美称赞一声前途无量。

果然数量才是最重要的。她感叹道。

第七天,在群众越来越诡异的精神状态下,无计可施的天皇决定违背同盟国的计划,宣布即日处死恶魔。

然而,这却引发了失控的民众更加无声而激烈的祷告。他们争先恐后地,争分夺秒地,想要赶在神明离世之前,保障自己重要的人都处于存活状态。

米瑞尔隔着坚固的铁牢和厚重的水泥层,期待地向上望去。

黄金树招摇着枝条。

一颗陨石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近地轨道附近,并以极快的速度直直撞向地球。

米瑞尔:是时候揭露灾星真正的意义了。

第120章 连锁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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