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给狗的脖子绑上了一个自制的麻绳项圈,另一端牵在手里。
他和徐侧传送到了距离沈奶奶家还有两百米的路上,一边牵着狗,一边往沈奶奶家方向走去。
江也没有选择直接传送到沈奶奶家里面,这样的话,容寂就发现不了他们了。
二人相对无言地走在小路上,还是徐侧率先打破了这沉默、
“我第一次见你对别人有这样的容忍度。”
“为什么这么说 ,难道是因为我拦着你,不让你杀了他?”江也困惑,“我对很多人都是这样啊。”
“不一样。”徐侧说,“你骗别人可以,别连自己也骗了。”
徐侧说这句话,很难不让江也想到在罪恶都市的时候,徐侧说他“坏”。
他也是听明白了徐侧想要表达什么,“你知道我的【人设】了?”
“伪善,不是吗。”
徐侧淡淡地说道,似乎在说着什么不值一提的事情。
江也的脚步突然停滞,在这一瞬间,他又很快地收起了自己的惊悸不安。
“你觉得我对别人的善意,都是假的?”
“不是。”
徐侧其实想要说的是,不要被“善良”束缚了,因为江也至今为止的善意都是建立在自己的利益之上的。
才觉得这样就挺好的,不要再继续加深这份“善良”了。
徐侧想着,江也可能知道这一点,但是他自己却不承认。
江也似的真的认为他自己是一个充满了善意的人。
然而除了江也本人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人会这么想。
也许江也可能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还是沉浸在自我感动一般的善意中。
这对于被江也施加善意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江也所做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自我之上的。
包括江也对待贺侃的态度也是,徐侧知道他们之间有故事,但他又觉得,江也既然不想和贺侃扯上关系,那就不要给对方机会。
可徐侧无法干涉江也的决定,他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
他不甘心,他的不爽也是真的。
如果江也对其他人也是这么优柔寡断那就好了。徐侧想。
只不过,那个“其他人”的范围里,只有徐侧自己一个。
如果他也像贺侃一样对待江也的话......江也会像推开贺侃一样推开自己吗?
在徐侧的内心深处,一种强烈而诱惑的念头如同毒品般疯狂蔓延,它悄无声息地扎根,生长,几乎无法抑制。
徐侧任由这样的想法疯狂扩张和滋长,他的理智和自控力面临着严峻的考验。
即使他知道这样是不好的,但他难以抗拒。
...
“你骗别人可以,别连自己也骗了,这句话还是还给你自己吧。”江也加快了脚步,头也不回地说道。
其实江也说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这样的一句话对任何人都起效果。
江也他只是在发泄被人看透后的不满情绪罢了。
徐侧真的听进去了,他在后方盯着江也的背影,认真地思索了一会,然后再次跟上江也的步伐,在江也身边说道:
“没有,我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江也根本不知道徐侧又想明白了什么。江也他也不想关心,他只关心当下。
他便敷衍道:“哦。”
...
江也和徐侧来到了沈奶奶家的院子门前。
可惜的是,容寂并没有出现。
江也不会等容寂的,既然容寂对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丝毫不关心,那么江也就只好把狗带进去了。
进屋后,江也看了墙上的钟表一眼,现在是六点整。
距离老裁缝过来大概还有半个小时。
他把手上的麻绳交给徐侧拿着,自己先进入了沈奶奶的房间。
这还是江也第一次在没有老裁缝的场合下,来到沈奶奶的房间。
这时候他的感官更为灵敏了,他察觉到了这屋子里有种奇怪的味道。
是腥味。
江也低眸往沈奶奶的床上看了一眼,是老人味吗?
这一看,江也立马警惕起来。
沈奶奶并不在床上。
在无人看护的时候,沈奶奶一个人会去哪里?
突然,江也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有一阵微小的气流滑过自己的脖子,他猛地转身后退,结果就看到了骇人的一幕。
沈奶奶距离自己不过半米,刚才的气流是沈奶奶的呼出来的气。
江也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等到他看清沈奶奶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后,他又往房门口退了两步。
江也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而失去了平时的冷静,他的后背不由自主地撞进了徐侧的怀中。
江也的思绪如同被惊扰的蜂巢,混乱而无法集中。
而徐侧并没有出声提醒他,而是选择了沉默,任由江也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只见沈奶奶怀里抱着一个襁褓,里面装着的是一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狗,小狗被布抱着,只露出一个熟睡的脑袋。
沈奶奶轻轻摇晃着小狗,像在哄着熟睡中的婴儿一般,神色慈祥。
江也定下心神,又看向沈奶奶怀里的小狗,小声对徐侧说:
“原来是狗......是活的吧?”
“应该吧。”
徐侧看着已经和自己拉开距离的江也,只觉得有些遗憾。
沈奶奶也看到了江也他们,但是她并没有什么表示,也没有惊慌,就像当他们不存在似的,就连眼神都没有在江也身上放超过二十秒。
江也趁这时候使用了新获得的天赋之一——【传教士】。
【天赋名称:传教士】
【属性:限定】
【冷却时间:12h】
【功能:向生命体传输思维引导,可群体控制】
【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保佑着村子的山鬼,不得对山鬼不敬,不得对山鬼有所隐瞒。】
沈奶奶缓缓抬头,看着面前的江也,她搂紧了臂弯里的“婴儿”。膝盖颤颤巍巍地就要跪下,“山鬼........”
江也扶住了她,“不用跪。”
“山鬼大人.......”
看来对于老一辈的人来说,山鬼就是他们的信仰一般的存在。
怪不得能够做出主动献出自己孩子的事情,那是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这样的行为根本不是坏事,还是能够给村子和自己家里带来祥运的好事。
江也往旁边走了一步,让开了身后的徐侧和狗。
他指着还在与骨头作斗争的梁天,问道:“看到他,你想到了什么?”
“小狗.......又有一个小狗,都是我的小狗。”
沈奶奶看了看自己怀里的“婴儿”,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床上,然后迈着小步子朝梁天走去。
江也没敢掉以轻心,他看着沈奶奶在梁天面前半跪下来,然后抱着梁天,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毛发。
老人眼中疼爱的神情不似作假,于是江也让徐侧松开了绳子,由沈奶奶去了。
江也在一旁,继续问道:“你说你的小狗回来了,那你的小狗在哪里?”
“这就是.......我的小狗.......”
江也换了个问法,“你说有好多小狗是什么意思,除了小狗和二狗,其他的小狗是什么?又在哪里?”
面对患有痴呆症的老人,要是直接说出容空或者容寂的名字,或许还会因此刺|激到老人。
“在家里啊.......小狗和二狗当然是在家里了。”
这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像一股寒流穿透了江也的脊背,令江也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毛骨悚然。
忽然间,江也感觉到周围的气温似乎骤降,空气变得冰冷刺骨,每一口气吸入都带着寒意。
但他知道这只是错觉,要说容寂在家里那还有可能,容空就更不可能了。
而沈奶奶说的“家”,指的大概是阿斐村。
为了更进一步弄明白沈奶奶的意思,江也问:“‘家’是指阿斐村吗?”
“阿斐村是阿斐村.......家是家啊。”
这下不由得江也多想了。
“那,二狗.......现在在家吗?”江也问。
“二狗不想见我,我想二狗.......为什么二狗不回来.......”
沈奶奶自相矛盾了,刚才还说小狗和二狗在家,现在又说二狗不回来。
如果沈奶奶不会说谎,那么她这两句话都是对的,这又要怎么理解?
“你的小狗和二狗,现在在家的哪里?”
徐侧问,但是沈奶奶没回答他。
于是江也又将他这句话重新问了一遍。
“......在小狗的房间......”
江也和徐侧对视了一眼,都不惊动继续和梁天“玩耍”的沈奶奶,从她的房间里退了出去。
小狗的房间.....
江也这才想起来,沈奶奶的家里还有一间上锁的房间,这个房间一直被他忽略了。
现在的他,只觉得那个房间里有更多的真相,而且还是让人难以承受的。
他和徐侧没说话,都默契地往那个上锁的房间走去。
江也拧了一下门把手,还是锁着的。
他没有急着想办法把门打开,而是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了一会。
里面很安静,没有任何的声音,不像是有人。
江也回头,冲徐侧摇摇头。
徐侧上前,把江也拉到身后,然后他不知道用了什么道具还是天赋,只听见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徐侧握住门把手,推开门。
就连一向经过很多大风大浪的徐侧在看到屋子内的情景时,也浑身一滞,在徐侧身侧看到里面的江也更是憋不住自己骂了出声。
“我靠。”
就在江也张嘴的一瞬,一股难闻的气味飘了出来,正好灌进江也的嘴里。
他捂着嘴,直接退到了客厅外。
这味道和沈奶奶房间里的一模一样,此时的腥臭味更浓,直接迅速漫延到整个房子。
江也连忙打开客厅的全部窗户通风,然后再次看向房间内。
因为有徐侧的身子挡着,江也看得不是很清楚,这次他找了一个视角完整的角度,往里看去。
房间里的家具和容寂房间里的差不多,区别就是那张双人床更大一些。
而那张双人床上却放满了尸体,在靠墙的一边的尸体,是站着的,他们靠着墙边站了两排,接着就是躺在床上的尸体,床头位置的两具是坐着的,后背靠在床头,而床边更是并排坐了七八具尸体,直接把床围了半边。
而梳妆台前也坐着一个,还有房间的地面任何一处空余位置,也都摆满了尸体。
这些尸体乍一看上去是人形,但他们的面部、四肢都与一种动物拼接在了一起。
想到自己刚才贴着门这么近,而这一屋子尸体与他只有一门之隔,江也就想吐。
徐侧的情况看上去比江也好很多,就算这个味道给人的冲击性很大,他也还是站在门口,挡住了屋内的大部分画面。
他的视线在扫过某一处的时候,停下了。
“张庭他们是找不到杨真的了。”徐侧说道。
因为杨真在这里。
看着这张眼熟的脸,只剩下了半张,连带着右半边的脑袋都被缝合上了狗的部分,江也的胃部再次翻涌起来。
江也半晌没说话,等到徐侧回头看他的时候,江也才直起身,他说:“该不会,杨真也没死吧。”
“嗯,和狗一样,这也是一种存在形态。”
怪不得只是腥臭味,没有尸体的腐臭味。
但面对着一屋子的“活尸”,江也觉得更加恐怖了。
他都有些同情杨真了,“他们都......动不了?”
“动不了不是更好。”徐侧说。
江也猛地回想起来,如果这一切都是沈奶奶做的,那么现在在沈奶奶手里的梁天就糟了。
他连忙赶回去沈奶奶的房间,结果就看到沈奶奶手里拿着一把血淋淋的剪刀,而地上,掉落着梁天的一截腿。
被沈奶奶拎在另一只手里的,是梁天的另一条腿,他的身子倒挂着,被抓在手里的那条腿已经被剪掉了一半,只剩下一点皮肉相连着。
就是这一点皮肉扯住了梁天的整个身躯。
沈奶奶见到江也,她放下了剪刀,江也就这么亲眼目睹着那一点皮肉慢慢撕开断裂,最后梁天的第二条腿也断了,身躯重重掉落在地。
梁天早就昏了过去,他那脆弱的脑袋上还留着一个被砸出来的坑。
江也扫过地面,就看到了一个沾了血的陶瓷针线盒子。
“.......山鬼大人。”
沈奶奶扶着椅子,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江也曲起自己的食指,用力咬着自己的指关节,痛意使他找回了一点自己的理智,才没有被这惊悚的一幕吓死。
察觉到这边不对劲的徐侧此时也过来了,他揽住江也的肩膀,把他往身边带了一些。
徐侧捏了捏江也手臂,江也回过神,深呼吸。
他知道和沈奶奶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于是他只是问:“你为什么要怎么做。”
“他抢走了我的小狗。”
江也没听明白,“谁?”
徐侧解释:“她的意思是,这具身体不该是这样的,像房间里那些,才是完整的身体。”
江也再问了一遍,“那些缝合的.......是你做的?”
徐侧也说道:“缝合部位的针脚很整齐,看着不像是她做的。”
毕竟沈奶奶行动不便,更别说要拿稳这么小的一根针了。
说到和缝合有关的,江也很难不想到与沈奶奶关系密切的老裁缝。
缺了两条腿的梁天奄奄一息,徐侧问江也:“要救他吗?”
要是放着不管,梁天就会倒退回上一个游戏。
就算救了这一次,下一次呢,没有自保能力的人迟早也是落到一样的结局。
有了这一次经历的梁天,还会鼓起勇气继续闯过接下来的游戏吗,也许待在罪恶都市是他的最好的选择。
江也当然是选择不救了。
他着看徐侧,“你以为我会救?”
徐侧说:“我认为你不会浪费治愈道具。”
“就算浪费也是浪费你的。”
徐侧浅笑了下,“好。”
他心想,看来自己刚才在容家外的那些想法都不准确,江也并没有沉浸在散发善意的自我感动中。
看来自己对江也的了解还不够。
徐侧趁梁天被缝合之前,直接烧了他的身体,让他在这个游戏中彻底死去。
否则只要留有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一旦被缝合在其他身体上,梁天的意识都不会消失,而是继续换成另一种存在方式存在于这个游戏当中。
这个游戏就是这么狡猾,他们每个人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
...
这时候,指针来到了六点半。
老裁缝送晚饭的时间到了,江也刚才为了通风而打开的窗还没关,老裁缝没进房,就通过窗户看到了屋内的情景。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在沈奶奶的房间门口有两个高大男人的身影,老裁缝加快了脚步。
“嘭”地一声,大门被推开,门弹在墙上又缓缓合上。
老裁缝手里的饭盒哐当掉落在地,粥和小菜洒了一地,这食物的香味也不能掩盖血味和腥味。
老裁缝差点站不稳跪下,他抖着手把将要合上的门重新推开。
他都看到了,看到那个上锁的房间的一切,还有站在门口的满手血的沈庆莲。
“你们、你们都干了什么!”
老裁缝显然是误会了什么,但江也没有解释的欲望。
现在的江也对老裁缝也起了怀疑之心,在不清楚老裁缝此时究竟是真情流露还是演戏的时候,他不轻举妄动。
江也给老裁缝让开了路,看着老裁缝站在沈奶奶面前,轻轻托起她的双手放到眼前查看。
他不嫌弃沈奶奶手上的鲜血,一遍又一遍地摸着沈奶奶的手。
直到确定没有伤口后,他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江也环臂在一旁问道:“我觉得,你有必要解释一下隔壁房间是什么情况。”
“山鬼大人......”
作用在沈奶奶身上的【传教士】还没有解除,离她很近的老裁缝自然听到了这句话。
老裁缝起初还认为沈奶奶是在胡说,但他想到江也几人自从进村后,自己就几乎没看到他们做研究,反而一直着手调查容家的事情。老裁缝很难不往“山鬼”这个方向想去。
况且以前那时候,几乎全村都做了那样背德的事情,老裁缝便下意识地认为,这是他们的报应来了。
老裁缝膝下无儿无女,但他却把沈庆莲的儿女孙子看成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他很难不畏惧起“山鬼”这个名号。
在他看来,山鬼就是一切的起源,是沈庆莲一家不幸的开始,一切从山鬼这里开始,那一切也该从山鬼这里结束。
老裁缝想通后,他挺直了腰,把沈奶奶挡在身后,“那些东西,都是我做的。”
江也没有立马相信,“你知道那是什么吗?在这之前,你知道那些是什么吗。”
老裁缝说不出来了,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了两个字,“尸体。”
“既然不知道,那就自己亲眼去看看吧。”
...
四人站在那件摆满了活尸的屋子前,老裁缝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忍住直接跑进厕所吐了起来。
江也把眼神放到沈奶奶身上,看来老裁缝对这些毫不知情,刚才只是为了沈奶奶而主动揽下责任。
沈奶奶一见到这满屋子的活尸,眼里的慈爱溢了出来,她嘴角挂着笑,走了进去。
谁也没有阻止她。
沈奶奶拉起其中一具拼接活尸的“手”,说是手,更像是狗的前腿。
她把那只腿轻放在自己的手心,另一只手轻轻覆了上去,动作十分轻柔地抚摸起来。
但是这只缝上去的前腿太轻太短了,总是从沈奶奶的手心滑下去,沈奶奶继续把“手”拿起来,放到自己的手心。
这个动作做了好几遍,她总是不厌其烦地重复这个动作。
这时候,老裁缝缓过来了,他回来的时候用水洗了一把脸,眼睛也是红红的。
不过他没有再看屋子里的活尸了,他紧抓着自己的心口,目光放在沈奶奶的背影上,话却是对着江也他们说的:
“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你们看缝合口的针线,要不是技术过关的裁缝,凭阿莲一个筷子都拿不稳的人又怎么能做到。”
“我觉得沈奶奶比起痴呆病,更像是得了癔症。”江也说。
老裁缝不懂癔症是什么,他只知道村里的医生说阿莲是得了痴呆症。
江也也不指望老裁缝能听懂,他又接着把心中的猜测继续落实,“你的针线活是沈奶奶年轻的时候教的吧。”
老裁缝一愣,看他的神色,心绪似乎飘远了。
江也无意打扰此时的老裁缝,而是说了一句“借你的阿莲一用”。
老裁缝听到阿莲两个字,立马回过神来,“什么?”
江也此时已经克服了对人狗缝合尸体的生理性恐惧,他走进了房间,在沈奶奶的身旁,问道:“这些尸体.......小狗,你都是在哪里找到的?”
“山上.......地里面......在山鬼大人的屋顶。”
“你可以带我们去吗?”
“好啊,去找小狗......好多......”
老裁缝嘴动了动,还是没能说出阻止的话,他叹了口气,趁无人注意的时候摸了一把眼泪,“只要你们不伤害阿莲,怎么样都行。”
江也说:“放心,不会的。”
“我也去。”老裁缝还是不放心。
“可以。”
...
因为江也和徐侧不知道具体|位置,所以没办法直接使用传送道具,只能跟着沈奶奶徒步行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完全黑了下来,江也回头看着亮着灯火的阿斐村,不知道柯乐和植宿他们的进展如何了。
江也最担心的是柯乐,主要不是因为不放心柯乐的个人能力,而是不放心和柯乐一组的贺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