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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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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宁相野没有想到的是,他被带到了一个宽敞的大房间,竟然还是个精美套间,看整体布置,像是身份重要之人居住的地方。

宁相野权衡了下所谓“救命之恩”的重量,决定先安心接受。

四下看了看,房间整洁大气,就是装点的物什有点少,他想,若自己是主人,必不会让这里显得这般空落落的,人居之所,最怕缺乏生气。

他喜欢收集美的事物,他有很多宝贝,可以用得上,还可以把他的白鹦鹉挂在前廊。

“寨中还有事务,宁薇姑娘自便。”秦辞打了声招呼,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从眼前人眼中看到过任何不适,仿佛在哪里都能安步当车。

宁相野点点头,等秦辞出去,便一下子躺到在大床上,躺成一个大字,他一伸脚,蹬在一面薄墙上,墙上镂着一扇窗,窗骨蜿蜒画着傲雪红梅。

宁相野想,梅花显得清冷,已经开春了,合该用绿叶装点一下才好。

他扒上这小窗,朝里头望,窗那头就是内间,他看见朦胧纱帐轻垂,床面看起来比外面更软,他立刻决定,晚上就住在内间了。

偌大的空间,清冷寂寥,有点像冷宫,左顾右盼,他发现有书架在侧,书架上有画轴,还有各色书籍,他便随意翻翻书,打发着时光。

·

北大营里,宁慎面前摊着张地图,而本人正一手支颐着假寐,正经军务是没有的,他来北大营不过是躲着瑞帝的召见罢了。

瑞帝现在是有事找他,无事也找他,他真怕这般下去,言官都要弹劾他是媚上之臣,把持圣心了。

躲在大营里正好,借口训练精兵,军务繁忙。再将传话太监好茶好点心地招待,便能将其满意地打发离去。

直到副将来报,说有客人到访,宁慎才肯睁开他的眼,他如方醒的猛虎警觉地看了下四周,然后又收敛了这份自战场中磨砺出来的锋利,变成平日模样。

安平侯进门,瞧见宁慎正皱着眉头盯着悬挂的地图若有所思,他也不打破沉默,直到宁慎开口寒暄,“不在南大营训你的兵,跑我这里来做什么?”

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嘛。

曾为宁慎副将,安平侯林凡纵然也是一身气势,在曾经的主帅面前,威势却还是要矮一截儿。

不过他此来也并非公务,只是最近忙得厉害,好容易得了闲,压抑许久的八卦瘾再也按捺不住,便亲自来了,他问“皇上让王爷讨匪?”

他盯着当事人,眼里都是想要探究真相的渴求,下意识将双眉挑挑,八字胡也跟着向上抖了抖。

宁慎叹了一口气,无奈点点头。

“你说这个‘无明寨’值得这般兴师动众?一个小山寨,竟然还让北军出马?那府衙官兵是做什么吃的?”安平侯疑惑,这也太大材小用了些。

而他看见王爷对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你听我与你说……”

安平侯双眼睁圆,“竟然如此,原来是这般……”他的八卦之魂从未得到过这般地满足。他拳捶掌心,虽说讨匪在明,原来皇上另有目的。

“可即便如此,林凡啊,我师出无名啊。”宁慎饮了一口茶,无明寨之所以虚无缥缈,亦真亦假,原是因为那里的土匪压根没有出来做过坏事,他想讨也不名正言顺啊。

近几日,他一直在思量一个能打得响的由头,想得鬓角都染霜了。

“王爷莫急,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咱们去看看战士们练得怎么样吧。”

宁慎携安平侯一前一后刚走出门,副将突然过来禀报,“王爷,王府有人前来。”

“带人过来吧。”宁王府的人不会轻易来军营,莫非是有事。

只见宁予一脸忧愁地赶来,头发丝凌乱地在微风中飘着,他从未有过如此模样,“怎么了?”宁慎问道。

“王爷,老爷!二公子他……不见了。”

·

从半山腰移居至地势更高的寨子里,春华和绿芝没有跟着过来,宁相野便一个人用了午饭,下午无事便睡了过去,难得的十分酣甜,睁眼已是黄昏。

宁相野感觉比起之前的小屋,这里更为寒凉,所幸二当家秦辞妥帖周到,又送来厚一些的衣衫,他便从中挑了件鹅黄长裙换上。

对着镜子将腰带束上,正了正,他低头,见到铜镜前竟然还有妆奁,其中有女子首饰。

不愧是成家了的人啊,就是体贴。

他随意翻了翻,唯有一根尾部镶着白玉的银簪入了他的眼,他轻轻将簪子插入新束的发上。

尚未加冠,他平时都是一根簪子束发,他看到镜中自己的眉眼,还算满意。

昏暗笼罩之时,秦辞再度出现,宁相野想,这硕大的无明寨连个上灯的小厮都出不起吗?

这位二当家原来是又当爹又当娘,算得上够忙。

他是提着食盒进来的,瞧着宁相野换了身装扮,让人眼前一亮,鹅黄温暖,衬得人肤色更白,在烛光晕蒙中,既清晰又朦胧。

不由得心下想,白色还是太清冷了些,以后多给宁薇姑娘准备些暖色衣衫才好看,他想,若这是自己的女儿多好。

见他目光不动,宁相野歪头询问,“二当家?”并很想挥挥手,愣着做什么?

“无事。”秦辞回过神来,将食盒里的各色菜肴和饭食布好,又摆了两套餐具。

“今晚一起?”宁相野问道。

“不不,寨主会和姑娘一起用餐。”同时摆桌上一小壶酒,他有意还似无意的提了一句,“能找到姑娘,寨主应该是欢喜的。”

“当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宁相野客气道。

秦辞没多留,现在算是下值,他家在山腰,此时心心念念的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布完了便和宁相野打声招呼就走了。

这哪像是土匪窝的二当家,分明是个劳心劳力的大管家。宁相野笑笑,也不动筷子,等着主人的到来。

郑末从一旁窜出来,吓了秦辞一跳,“你没和宁薇姑娘说吧。”

就像是难得做一回坏事,可一旦做坏事却一点不陌生般,秦辞甚至在黑暗中坏笑了一下,“当然没有说。”

“所以,寨主也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

两人就差捂嘴笑了,只不过太不符合形象,便各自按捺下了这种冲动。

丰潋早两年眼盲,彻底陷入黑暗后,慢慢习惯了这种漆黑,其实在白天,他是偶尔能感觉到光的,这让他有某一天眼疾会好转的错觉。

但其实,很多大夫早早就已否定了他。

他离开忠义堂,往住处走,这条路已经不陌生。他也不喜旁边有人,所以当自己谙熟于黑暗之后,常常独自走过这段路。

因为太熟悉,甚至已经不需要手杖。

他推开门,本以为面对的是一片静谧,但敏锐的他,能感受到另外的人的存在。

走到饭桌畔,丰潋扶着桌沿坐下,他开口问,“宁薇姑娘?”

宁相野坐在他右手边,再□□一点就要蹭上对方耳畔,他道,“饭菜都凉了,寨主用饭吧。”

丰潋还要开口,宁相野伸出左手食指,封住丰潋的嘴唇,“先用饭吧,吃饭时不要说话哦。”

食指微凉,在丰潋唇上轻轻一碰,却带来了热,丰潋愣了一下,继而点点头,摸到了旁边的筷子。

宁相野不管他,既然无明寨出不起小厮,他是客人,也没有必要伺候丰潋,想必他自己是可以的。

他已经等了丰潋许久,腹中空空,甚至已将甜羹里的芝麻数了许多遍,他早已迫不及待地要填补饥饿的胃穴。

他吃了有七分饱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品尝,酒是甜的,沁着果香,佐食刚刚好。

果酒不易醉人,却让宁相野的思绪变得轻盈起来,与人拉起的边界,也就变得模糊不清了。

“寨主……大当家。”宁相野觉得寨主这个称呼不好,官方又生疏。大当家多豪迈啊,是扛起大刀带着兄弟们轰轰烈烈干一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角色,这样的豪气才有老大的气魄嘛。

“宁薇姑娘,现在可以说话了吗?”丰潋也用完了,他用清茶漱了漱口,开口问道。

“当然,”宁相野转过身来,面对着丰潋,他听到对面的人问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现在他习惯了平和,遗忘了从前的豪气和狠,说话时,任何情绪都不轻易显露。但这句话,他并没有压抑自身的威严。

丰潋不喜欢有人跟他耍把戏,但宁相野不是女人,所以不能理解丰潋隐隐透露出来的薄怒。

他兴味乍起,勾下唇角,凑近丰潋,歪头看着他,并放轻了呼吸,他想知道,盲人是不是对他人的接近都很敏感啊。

“宁姑娘……”丰潋后退数寸,拉开了距离。

“你叫人让我住在这里的啊,我不在这里,能去哪里。”宁相野收回了头,声音里微微带了些委屈。

这个人,阴晴不定的呢。

丰潋舒了一口气,原来是他误会了,转而就立刻明白了是秦辞他们的动作。

“宁姑娘,这里,是我的房间。”丰潋一字一顿说道。

于是宁相野骤然反应过来秦辞临走时轻快的脚步包含着的另外一层意思,也就是——目的得逞。

他和丰潋都不小心入了那个不算高明的局,这时候他才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上,二当家还是蛮像土匪的。

行事不讲道理。

不过可能注定要让秦辞他们失望了。孤男寡男,怎么可能擦出火花呢?

他想了想,说“我住你的内间吧,不会打扰你的。”

“也好,我眼睛看不见,希望不会冒犯姑娘。”丰潋想了想道,只要对方不是刻意的接近,不怀有目的,他并不介意将房间的一半让出来。

见丰潋如此,宁相野想,都是土匪,装什么君子端方!

我陪你们演下去吧,宁相野恨恨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秦辞苍蝇搓手:孤男寡女,相谈甚欢,擦出火花。

郑末星星眼:寨主铁树快点开花。

宁相野:陪你们演。

丰潋默默收回了花骨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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