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是……宇智波止水？”

在久违到访的鬼之国，坐在特等席的包厢里，看着泉奈在新任大巫女的作陪下跳起带来丰收的祭祀舞时，被奇怪气质的男人找上，他身后带着兜帽的人则主动上前露出了自己的真容，露出自己疲惫的神情。月绫仔细打量着后者的特征，逐渐和那两个胆大到胡乱召唤的小孩之一对上。

“是的，月绫……大人，”宇智波止水向月绫低下了头，“能否，允许我请求您的帮助？”

月绫并没有第一时间作答，而是将视线转回到台上的泉奈，等到后者跳完下台，她才敛了神色慢悠悠地开口。

“宇智波的事，你该找泉奈，我不是宇智波的守护神。”

宇智波止水额上几近有冷汗滴下。他从未在月绫这里得到过如此的压迫感，一直以来，不管他和鼬询问了怎么样的无理头问题，对方都是一种懒洋洋，拖着近乎撒娇的尾音在说话，很少有这种冷漠无机质的感觉。

“泉奈大人的话，他对宇智波一族……”

“泉奈是很不喜欢你们沉溺和平而对宇智波斑的背弃，不喜欢被拔了利爪牙齿成为家猫的宇智波，但他依旧很重视自己的家族，那是他曾呕心沥血的对象，未来的可能性告诉我，为了家族的延续，他会做出在强敌面前带着家族逃跑这样懦弱的选择，”月绫晃了晃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和之前比起来，今年的神酒没那么醇厚了，科技在这方面还是不行啊，会挤兑那些小神。”

“神酒？”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大蛇丸笑了起来，“容我斗胆一问，神酒和普通的酒有什么区别吗？”

“这里面会有关于平安喜乐，万事顺遂等的神明祝福，不含酒精，”月绫凝出一丝力量，在里面搅了搅，接着端起酒杯，向下面的人群泼了出去，忍者的素养让两人发觉另外几个包厢的窗户那也有这样的动作，“也不是拿来喝的。”

被泼出去的酒在空中化为了星星点点，落在人群的身上，接着，人群再次热闹起来，张着手去接那些星光。

“我其实也不是很喜欢来这里，这个国家给我的反馈不是那么好消化影响还很大，”月绫往后靠在椅背上，打不到月光的脸上蒙了阴影，“真亏你们能在这里找到我。”

“过赞了，”大蛇丸接上了话，“只是顺着您曾经留下的神迹，又凑巧发现了那一点点微弱的神力流向，然后告诉了正在为秋天收成量烦恼的大巫女。”

“生命的反噬可没有那么好修复，”月绫冷漠地对大蛇丸做着警告，“等刻印到灵魂，你换再多的身体都没用。”

“这就不劳您担心了。”大蛇丸微微躬身。

月绫再度看向了一旁呆立着的宇智波止水，向他招了招手：“泉奈很快就上来了，你可以想一想说点什么可以告诉泉奈你们还有咬断敌人脖子的潜力。”

“即便说得这么冷酷，实际却还是告诉了他怎么样打动那位宇智波泉奈，”大蛇丸那喑哑的嗓音笑了两声，“简直就像是有求必应的神明，您的状态有些奇怪啊？还是单纯的好脾气？”

月绫微微偏头看着大蛇丸，手指微动，脚下的地板再次焕发生命，树枝贯穿了大蛇丸，后者的身体却也变成了蛇散开，又在另一处变回原样。

月绫盯着大蛇丸思考了会儿，指尖凝聚出一团白光，丢到了大蛇丸的身上，接着，刚刚还一直绷着脸的她立马随意地瘫在了椅子上。

“既然那么对神明感兴趣，那你自己先体会一下，你想研究我的力量，那么肯定有能力回应这些信仰吧，”月绫又恢复了宇智波止水那种熟悉的腔调，“不妥当处理的话那些会变成恶念腐蚀你的灵魂哦，啊啊，果然还是不当神明来得轻松。”

反之观大蛇丸，他那本来如蛇一般阴险的脸此刻蒙了一层淡淡的神光，整个人都变得神性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本来端着严肃心态来向月绫求援的宇智波止水，都忍不住喷笑了出来。

毕竟他虽然被这个人救回了命，但是这家伙也趁机拿他做了不少的实验，他实在升不起什么感恩之心，如今自己这只怪异的，会让纹路延伸到脸上的写轮眼就是大蛇丸用那些院中的植物催生出来的东西。

“过来。”

正当宇智波止水观察着陷入了自己应不应该济世救民纠结的大蛇丸时，听到了这么一声呼唤，他转头看向月绫，确认自己没听错。

月绫在宇智波止水靠近之后用手比划了一下，接着看起来很是失望地说道：“你长得也太快了吧？完全不是适合抱在手上的小孩子了。”

“……那真是抱歉了。”啊，就是这种无厘头的要求，把小孩不当人，当成抱偶的态度，宇智波止水感觉熟悉的月绫回来了。

“客人还真是多啊，”门口传来了泉奈不爽的声音，“宇智波止水，你最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宇智波止水当即来了个土下座，用极快的速度将自己这边的计划和泉奈复述了一遍。

泉奈听过之后神色阴晴不定，他先是转头打量一下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大蛇丸，确认他没有什么威胁之后，才将视线重新放到宇智波止水的身上。

“木叶的感知系统的确不怎么样，”虽说是千手扉间设计的，对常人来说很难突破，但是泉奈这边经过月绫的力量模式洗礼，已经能够很轻易地拆解那些能量，这些对他来已是不需要耗费什么心力的事情，“但让普通的族人先行撤离木叶前往汤之国，这迁徙长度和族人的耐力，守护人员的抽调，还有如何瞒过暗部，合理化宇智波的人口减少，这些你要怎么解决？”

“具体的方案是族长那边制定的，目前还在进一步调整，但有战斗能力的族人会牵制木叶的行动，”宇智波止水赶忙接上，“鼬会假意接受木叶那边灭族的计划，然后协同几个族人用幻术制造灭族的景象，同时制造出大的动静，让整个木叶的注意力都放在宇智波族地上。”

泉奈只是听着没说话。

“让他们试试呗，”月绫突兀地开口了，“再差也差不到哪去了，对命运来说。”

这句话让宇智波止水心里一沉。

“哼，”泉奈放松了气势，“比起这个，你们跟汤之国现任的国主商量过么？就这么理所当然地认为汤之国会接纳叛出木叶的宇智波？”

这可不是一个两个的忍者叛逃问题，而是一个忍族，还是一个创立了木叶的忍族举族叛逃。

对此，宇智波止水只是用着恳求的目光望着泉奈，这一看就知道他们完全是自顾自制定这么一个计划，没有给汤之国那边一点通知，并且濒临被迫执行的地步。

泉奈只觉得头痛，像是一个天大的烂摊子砸在头上，还是那种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的烂摊子。

“另外，还有一件事想跟泉奈大人您说一下。”宇智波止水的声音飘忽，带着些底气不足。

“说。”

“有个自称宇智波斑的人找上了鼬，说要协助他灭族。”

“……”泉奈下意识地就要看向月绫以确认自家哥哥的生死消息。

但是一个满含悲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行动。

“这真是太可怜了，就让我来拯救这些人于饥饿之中吧，只是高产量和适应各种恶劣环境的粮食作物而已。”大蛇丸这会儿已经是完全散发着圣光了，他脸上布满慈悲之情，整个人比之前简直圣洁了几百倍。

泉奈一脸恶寒：“……这哪来的疯子？”

“我也没想到他就吃了那一点信仰居然直接控制不住自己了。”月绫也很惊奇。

不，那可是能让一个小神起码活十年的信仰量啊！窗户外面偷偷摸摸观察这边闹剧的神明如此悲痛地无声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