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乐园、歌剧院。
音乐会、油画展。
……
她曾经放他鸽子没有去过的地方，现下全部补齐。
这是希律瑞成年之后，第一次这么开心。
比他小时候第一次浮到水面，看日出时更加快乐。
他的身边没有了族人陪伴，却有爱人在身边。
希律瑞甚至觉得，只要向回南在，不论干什么，他都是快乐的。
快乐到让人想要落泪。
女巫总会打点好一切，将他照顾得妥妥当当。
想到不久后她就会入职，见面时间不固定，他就会觉得很难过。
向回南偶尔夜里会觉察到一道穿透力极强的目光注视自己，每次醒来，都能对上希律瑞夜里发亮的双眸。
蓝到发紫。
她想，她读懂了他的心事。
临近入职日期。
希律瑞看起来闷闷不乐。
如今他们住在另一家人鱼旗下的酒店，他让人把她的储物箱送过来。
然后希律瑞一点一点帮她整理行李。
他不说话，向回南悄咪咪靠近。
“不开心？”她问。
“谁会开心跟女朋友分开。不像女巫小姐，心是金刚石做的，脑子里都是工作，有空闲估计去海边捡贝壳都不一定能想起我。”
“是吗？那这位人鱼先生，我不在的时候你准备做点什么呢？”
女巫的行李很少，大部分是有关魔法的材料。
希律瑞正想回答，手下触摸到她的贴身衣物，脸色瞬间红透。
他假装镇定，迅速叠好放在一边：“做雕塑，画画，拉琴……总之，不会想你的！”
“噢～这样的话看来我每周放假的话可以不用来找你了，毕竟你的生活这么丰富。”
“你！”希律瑞气得直起身，眼前银光一晃。
向回南倾身上前。
他感觉到一个温暖的金属落在胸口上，有魔法运转的轻响，听着异常令人觉得放松。
可是，金属为什么会是温暖的？
他很快知道原因。
胸口悬挂的魔法器物与向回南之前送他的融为一体。
一颗湛蓝如海如同包含宇宙大海的球体在旋转的圆边金属中也跟着旋转。
球体内，盛满各类宝石原石，与湛蓝画面交替出现。
而那些圆边金属上，密密麻麻布满保护性魔咒。
“如果像上次那样，对方使用气味性魔药，你就这样。”向回南拉着他的手仔细教他使用方法，“握住，好好学，别盯着我。”
希律瑞依旧看着她，视线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她的手上：“疼不疼？”
“破个皮过几天就好了，赶紧学！”向回南不满道，“学不会今晚不许吃饭！”
“……”希律瑞那点心疼顿时烟消云散，委屈嘀咕“你好凶……”
向回南瞪他。
希律瑞这才不敢转移注意力，专心听她讲解。
她把第一层圆形金属掰正，眨眼间，辛辣清爽的气息喷出，呛得希律瑞眼泪汪汪。
“高浓度，哦不，咳，超高浓度清醒魔药，恢复魔药，变身魔药，凡是你能想象到的都被我放进去，你想要什么效果，在脑子里想想就可以……咳……”
显然女巫也扛不住自己制作出来的味道，赶忙开窗通风。
“别担心药品剂量，它跟我咳咳，魔药箱相连，无论何时我都会注意到。我去，太辣了。”
“……”希律瑞好不容易把眼泪压回去，“这个浓度，会不会太高了？”
他表达的很委婉。
“不高，这是最后一层防御。”向回南走回来，继续讲解。
她说得越详细，希律瑞越是心惊。
他第一次直观意识到眼前女巫的优秀程度，远超他所想。
炼金术与魔药魔咒程序结合，自带检测预警报警，还带即时传送等等功能。
他目光变了，不知道想起什么，复杂地望着向回南。
“最后一个功能，你把它全部归正。”她说，眼神跃跃欲试。
希律瑞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听话地把正在旋转的圆形金片全部归正。
只听“叮”一声机关脆响。
强大的魔力涌动。
四周强风卷起，形成一个圈将他保护在风眼。
雷电四起，湛蓝球体凶猛地支出保护罩。
连向回南都无法抵御住，被狠狠推到圈外。
他送给向回南的那把利刃出现在他面前，随时可以被他拿在手里用来刺伤敌人。
希律瑞震惊过后，迅速拨动金属圆片。
魔法顿时被回收回球体。
向回南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头发散乱，但她很兴奋：“怎么样？我第一次发明这种东西，感觉还可以？以后你只要像刚刚那样子，连我也不可以伤害你。”
“你……第一次？”她随口说出的话在希律瑞心中掀起波浪，“为什么要把匕首还给我？你知道……”
“我知道。”向回南打断他的话，“对了，这个东西还有个感应功能，你要尝试一下吗？”
希律瑞已经因为她归还利刃的举动弄得想要掉泪。
女巫将手按在球上，拉着他的手轻声道：“以后你要是想我……”
她的话一下子咽回去。
希律瑞靠近她，轻吻她的额头。
他难以克制爱意，低头亲吻她的额头，眼角，耳尖……
向回南老脸通红，血气一下子涌上脑袋，顿时变得晕晕乎乎。
她，她倒是不介意……
毕竟希律瑞长得又漂亮，肩宽腰细腿长。
她就是没准备，作为一个好学生没准备怎么可以！
正在她以为今天要突击作为成年人课程时，希律瑞却忽然停止。
他目光缱绻凝视她，沙哑着嗓音问：“可以吗？”
这时候要是说不行，她就可以把学籍从魁斯卡洛改到寺庙道观了。
向回南双手贴上他的腰，将他带到床边，故意问：“如果我回答不可以呢？”
“那，那就不要了……”希律瑞脸也红透，人鱼的腰是敏感处，被她牢牢贴住，让他有种被控制的错觉。
向回南坏心眼地上前一步，希律瑞退无可退，摔坐在床上。
他的脸和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该我问你？可以吗？”
他不回答，却默许般与她十指相扣，不敢与她对视。
向回南缓缓靠近，感受手上传来灼热的温度。
微风吹拂入室内。
花纹繁复的地毯上，两人的影子渐渐贴在一起。
希律瑞感觉自己中了魔咒，心跳快到不可思议，他昏头昏脑地想着，那要是这样一辈子的话也不错……
他没有谈过恋爱，长辈早亡，没人教过他有关人鱼的生理知识。
此刻，他觉得自己很热，浑身血液都像沸腾了般。他顺从本能，伸手让女巫搂住自己。
他的体温灼热到吓人。
向回南刚要退后，一股力道传来。
她和人鱼同时摔在柔软的床上。
希律瑞覆身上来，紧紧贴住她，脸色潮红，他压抑着急促的呼吸，低声说：“好热，帮我……”
玩脱了……
向回南清醒过来，果断压回去。
趁希律瑞懵的时候下手稳准狠地用被子把他裹成春卷。
希律瑞欲求不满，他难以置信地瞪向回南。
“那什么……我不太了解人鱼的身体结构。”向回南一边解释，一边帮他把长发从被子里拿出来，“我听说，女巫和人鱼那啥，通常是由人鱼孕育，咱们什么都没了解，措施也没有，不太好吧？”
一番话，让希律瑞的脸色更加红，他小声说：“我，我也不是不愿意……”
“……什么都不知道就瞎说话。”向回南掐住他的脸，“现在不行，等你冷静点，我们去吃饭。”
希律瑞委屈地看她，目光都带了谴责。
第一次接吻就差点擦枪走火……
向回南背过身不去看他，拍了拍胸口。
自己定力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