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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第 1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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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星然敲不开游戏屋的门最终走了,连宋爷爷也以为年承旭还把自己关在游戏屋里,包括无时无刻不跟随在年承旭身后的方程。

年承旭跳窗或是跳楼,无论怎么说都是很严重的行为,直到宋爷爷和宋宇泽发现年承旭和方程不在游戏屋里,而窗户大张着开始。

像是年承旭“偷跑”去乡下那次,宋爷爷和宋宇泽再次寻找年承旭,这次还带着个方程,两个小孩不知所踪。

还没到查找监控的地步,就在小卖店的老板那里听到了两个小孩的下落。

“你家小鬼浑身湿漉漉的!”老板大叔一个劲唉呀着道,“另一个小崽也是!在我这儿坐着擦了擦就走了——”

老板大叔扭头朝巷子口看,继续道:“去那边了。”

宋爷爷和宋宇泽又马不停蹄地往老板指的方向赶,不到十分钟就在民宅拐角旁的大树下发现了排排蹲着的年承旭和方程。

“!”

宋爷爷嘴巴大张,却一瞬间不知道说什么。

宋宇泽第一次见他爹这么生气,明显的血压升高。宋宇泽伸手顺着宋爷爷的背,转头皱眉道:“小鬼!”

年承旭抬头望着宋宇泽,似曾相识的像个老实人一样。

反观方程,表情带着些做错事的恐慌和其他情绪,总之比起年承旭来说还有些正常小孩的样子。

宋爷爷确实气得不轻,怒目着沉默了好一阵后,对宋宇泽摆了摆手,转身自己走了。

宋爷爷应该是怕自己忍不住会对年承旭发火。

宋宇泽无措地望了几秒宋爷爷的背影,回头再次皱起眉,道:“小鬼,你——你怎么能跳窗户啊?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年承旭似乎脖子仰得酸,和宋宇泽对视着眨眨眼睛就低下头。

又是漫长的静默,方程有些不知所措,缩在年承旭身边,连脚趾都在鞋子里蜷着。

是知道年承旭不同于其他小孩,宋爷爷带领着宋宇泽每次都在想方设法地理解年承旭干的那些出人意料的事。

可这次宋爷爷实在无法做出理解。

见宋宇泽最终并未把年承旭和方程带回来,也是无话可说。

时间已经到了要睡觉的点,方程转头望着始终没什么表情的年承旭,悄声道:“睡哪里?”

年承旭也转头去看方程。

然后回过头,没了反应。

周围越来越安静,民宅的灯也尽数熄灭,方程仰头望了望夜空,再次悄声开口:“我带你去我平时睡觉的地方吧?”

方程平日里睡觉的地方是一个死胡同的终端,堆放着一些居民的杂物。

方程从一个废弃的空调机箱后面拿出几片纸壳,依次铺在地上,然后又拿出书包,从里面掏出床单,铺在纸壳上,这就算是铺好了睡觉的“床”。

“睡这里。”方程说得忐忑,很明显是不忍心年承旭和他睡一样的“床”,又补充道:“好吗?”

年承旭似乎很困,整个人有些木楞,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就躺倒在床单上。

见方程迟迟不躺下,年承旭想了想,往边缘蹿了蹿,说道:“你……也睡。”

方程双眼受宠若惊般睁大,片刻后抿了抿唇,往下躺得也缓慢,看上去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是铺在平地上的“床”,年承旭却像是怕方程掉下去似的,伸手搂住方程,脑海中有一瞬抱着狗睡觉的奇妙感觉。

——像是终于完成了某种心愿。

夜里有些冷,年承旭蜷得紧,胳膊自然也就跟着蜷缩,方程被身上的手劲弄醒,察觉到年承旭是冷了,因为连他都感觉有些冷,但是又没有可以盖在身上的东西。

毕竟铺在纸壳上的床单是方程平日里用来盖的“被子”。

现在这个月份的温度是方程能够适应的,就算不盖“被子”,睡起来也最多只是打打喷嚏。

方程把自己身下的床单拉起来盖在年承旭身上,然后重新躺下,反过来搂着年承旭睡,怕年承旭动一动,本就很窄的被单会滑落。

年承旭今年十二岁了,而方程今年十岁了,可是比起同龄人,两人蜷缩在地上还是小到可怜。

隔天,方程如往常一样早早地就醒来了。

方程坐起身后又将床单往年承旭身上裹了裹,然后抓起年承旭散落在“床外”地面上的头发拍了拍灰尘。

“啊秋!”

方程打出一个喷嚏,懵了几秒,连忙回头去看,见年承旭没被吵醒,这才放心,揉了揉鼻子站起身,开始活动有些睡麻的胳膊腿。

年承旭是在阳光里醒来的,虽然是胡同,但也是终端,遮挡物只有一面墙,空气暖呼呼的夹杂着微风,忽略夜里的冷,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往起坐时发现自己被裹成了蚕蛹,年承旭眨了眨还迷糊着的眼睛,望着身上严严实实的床单。

“你醒啦?”方程高兴地蹲下来望着年承旭,“那我们去吃饭吧?”

年承旭的注意力很轻易就被转移,抬头看向方程,然后点了点头。

在拐角的大树下分别,年承旭去陈争家取饭。

但现在早已过了早饭的点,陈争只能拜托周末在家的陈仲重新帮忙做早饭。

由于这段时间都是在宋爷爷家吃的饭,也就不存在取饭盛饭的问题,现在没了放在许星然家的双层饭盒,年承旭直接端着碟子碗要拿去跟方程吃,而且还端不下,看样子是打算来回跑好几次。

陈争当然阻拦了——

“你干啥啊你?”陈争一双眼睛瞪得两双大,“你饭盒呢?丢了?坏了?”

年承旭看了看一旁的陈仲,没说话。

陈争跟着看一眼就懂了,把年承旭手里的碗放在餐桌上,拉着年承旭走到卧室里:

“说吧,咋了?”

年承旭真就说了:“不……用他……的……饭盒。”

陈争一愣,问道:“他?”

年承旭盯着陈争,点点头:“许星……然。”

好半天过去,陈争搞懂了一件事——年承旭和许星然闹矛盾了。

说也不知道说什么,没头没尾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争皱眉想了想,道:“那我给你找个篮子,把碗啥的提过去,你一个一个拿要跑几次啊?!”

年承旭点了点头,同时嘴上还应道:“好的。”

陈争莫名就气笑了。

午饭和晚饭年承旭倒是来得准时,周末就这样匆匆过去了。但周一早上陈争发现提着装空碗的篮子来找他的年承旭还是没背书包,又忍不住瞪眼道:“你书包呢?!”

年承旭又像个老实人一样,说出了自己的书包在宋爷爷家。

“那您的意思是就这样上学去?!”

陈争语调直线提高,充满着恨铁不成钢的气息,“还是您让我去帮您取书包,然后咱再去上学?”

老实人年承旭想了想,点头道:“好的。”

“?”陈争一愣,一下张口叫唤起来:“好个屁好的!你真是能气死我啊你!”

骂骂咧咧着,陈争带着年承旭一路走到“L”的路口,让年承旭等着,然后去宋爷爷要来年承旭的书包,这才接着带年承旭往路口走。

一路都在骂骂咧咧。

跟宋爷爷要书包的时候,关于年承旭咋了这种事陈争也没心思问,就回答几个宋爷爷的关心年承旭的问题,拿着书包就离开了。

到学校的时候,校门口站着检查校服的学生,年承旭没穿校服,但年承旭的脸谁都认识,检查校服的学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毕竟年承旭不光次次全科满分,名字还从未出现在学校的纪检薄上过。

陈争骂骂咧咧地大手一挥:“记上。”

男生懵懵然地歪头:“啊?”

“啊什么啊,”陈争又开始莫名生气,皱眉道:“我说你把他的名字记上,他不是没穿校服吗?”

“啊——”男生像是反应了一阵,才“哦”地点头。

下午放学陈争又去了趟宋爷爷家——拿年承旭的校服,然后带着年承旭来家里洗了个澡。

“今天在学校你学习,好,我没问你,现在你跟我说说。”

平日里这会儿是两人写作业的时间,陈争却不打算掏作业,往椅子上一坐就等着年承旭开口。

年承旭自顾自掏作业摆在桌上,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什么,要写作业。

“……”

写着作业,陈争左思右想,怎么也想不出年承旭和许星然闹矛盾,跟宋爷爷有啥关系,为什么看着像是和宋爷爷也闹矛盾了一样。

“按理说你个白羊座不记仇啊?”

陈争叼着笔寻思着,实在是没心思写作业了,“咋还能跟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呢?”

意料之中,年承旭写着作业没反应。

“……而且!”陈争双眼睁大,直勾勾地看向年承旭,“那神经病是啥啊?狮子座啊!你俩闹矛盾了,他居然悄无声息?留你在这儿写作业?!!”

年承旭停笔看了一眼陈争,回头继续写作业。

没了双层饭盒,年承旭这几次带饭都是碗和盘子,量远远不及双层饭盒,但还是和方程分着吃。

年承旭明显感觉没吃饱,方程也是——

但最起码是三餐全有,而且比起之前挨饿晕倒要强得多,方程也没觉得有什么,年承旭给多少他就吃多少。

因为不再去宋爷爷家,年承旭可以被陈争带去洗澡,而方程洗澡就成了问题,年承旭就又开始跑去“当模特”挣钱,钱拿来给方程去澡堂子洗澡。

——因此慢慢的,年承旭生出些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责任感。

坐在街边吃着冰棍,年承旭望了望穿小学校服的小孩,回头对方程说:“你去……上……学吧。”

方程是黑户,入学的方式就只有拿钱塞进去,这事年承旭多少了解一些,当初在岛上听狗飘说过相关的事情。

年承旭请了半天假,去小学找虞冬。

“——可以是可以,”虞冬神色还有些懵然,看了看年承旭就回头继续望着方程,“但是怎么会没有户口呢?这个小朋友是谁啊?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年承旭没有再写字,抬头盯着虞冬。

“呃,”虞冬懂了他的心肝这是拒绝回答,想了想就接着道:“想上学是好事啊,可以说是交给老师没问题。”

年承旭迟钝地一愣,在脑海中思考着做出反应的方式。

——相较于平时,年承旭感觉到自己很明显地想要做出反应,但是这种情况下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哪怕年承旭还没作出反应,在虞冬眼里年承旭都是有反应的,有些开心。

虞冬认真思考着,然后讲出问题所在:“但是没有户口就没有学籍,就只能在学校里有个座位,学学习,考试之类的也能参加,但就只是有张卷子,排名之类的也是没有的。”

这似乎比想让方程上学时认为的复杂得多,年承旭也同样认真地思考着。

之后虞冬又给年承旭讲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并再次保证方程想上学的话,这事交给他没问题。

带着方程走出小学,年承旭站在校门口又想了想,望向一侧道:“我……去……政府……问……一问。”

其实年承旭并不知道要去哪个政府部门询问,只是有个很笼统的“户籍和政府”的概念。

但走着走着又觉得不对,根据当初在新疆办理身份证的事,年承旭又选择去派出所询问。

值班民警看到两个小朋友走进来,愣了一愣就站起身问道:“小朋友?有什么事需要帮助吗?”

年承旭点了点头,牵着方程的手走上前说道:“给……他办……理……户籍。”

值班民警再次一愣,怔怔地回头望向同事。

“……小朋友,是这样的——”

“孤儿、事实无人抚养儿童认定采取任意地受理申请,户籍地负责审核的形式办理,申请人申请孤儿、事实无人抚养儿童认定,可以向全国范围内任意乡镇人民政府(街道办事处)提出,不受户籍地限制……”

年承旭和方程被民警让到椅子上坐下,一位女民警耐心地解释相关巨细,而其他民警都在或多或少地怀疑这是否为一场来自孩童的“恶作剧”。

年承旭一动不动地听着,手里还牵着方程的手。

一番耐心的言论下来,年承旭听懂了——收养关系。

也就是说,要想给方程办理户籍,首先要有大人的存在,而这个大人符合收养方程的条件,办理合法的收养手续后,就可以像是给正常的新生儿上户口一样,给方程办理户籍手续。

去哪里找这样一个大人?

年承旭牵着方程的手起身离开了派出所。

走走停停,两个小孩一路走到了市中心的一栋高楼前。

年承旭似曾相识地仰着头望,但白天无法分辨特定的楼层窗户是否开着灯,而且赵嘉艺现在这个时间段应该在上学才对。

“我们……坐……在这……里等……一等。”

年承旭领着方程坐在草坪旁的长椅上,又道:“我……有办……法……给你……上……户口。”

方程这一路来都是懵的,从年承旭让他上学开始。

像是一种要融入社会的感觉,陌生地在方程心里翻涌着。

赵嘉艺平时都是在地下停车场下车,然后坐电梯直接到家,年承旭一坐就坐到了天黑,等着某个复式楼层的落地大窗终于亮起灯光,这才牵着方程的手站起身,道:“我们……上……去。”

因为是“富人住的地方”,整栋楼的安保也做得很到位,从门禁开始就有值班人员,听年承旭要找人,于是联系了指定的住户。

赵嘉艺不一会儿就从电梯里跑了出来。

赵嘉艺上次在从乡下回来时见过方程,也没多问,带着两人就坐电梯到家,榨了两杯果汁放到桌上,这才开始坐下说话:

“这次找我什么事呢?该不会又想去乡下玩吧?”

年承旭摇了摇头,抬手比划了一下,赵嘉艺立即起身去拿了笔和本子来递给年承旭。

[我要給他辦理戶籍]

[需要能夠收養他的大人]

不同于十分困难地说出口,两行漂亮的字体写出来,会显得没什么表情的年承旭格外冷静。

赵嘉艺愣愣地看了看本子上的内容,抬头去望年承旭,然后又去看方程。

并未有过多的常人本以为会发生的事,赵嘉艺很快就移回视线看着年承旭,笑着点头道:“好啊,交给我吧。”

见赵嘉艺答应了,年承旭再次点点头,在本子写道:[周末放假我來找你]

“嗯好。”赵嘉艺歪头笑道,如今十四岁的少年在年承旭面前依旧保留着当初小学时俏皮的模样。

坐在极为奢华的大房子里方程更懵了,此刻听到事情如此轻易地敲定,只觉得脑袋瓜都些木然,扭头紧紧地望着年承旭可还是回不过神。

收养一个孩子要牵扯到很多事情,虽然不用抚养,但孩子一旦出什么事情,作为收养人要负最直接的责任。

不过,有赵家保底,领养人很快就有了着落。

同样的,因为赵家的原因,收养手续和户籍办理都很快地进行,方程真的叫做方程,生日也真的和年承旭成为同一天。

方程领到身份证的这天,年承旭在学校参加期中考试,放学写完作业就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去大树下找方程。

——当然,年承旭的身份证也是陈争从宋爷爷家要来的,这段时间陈争陆陆续续从宋爷爷家要了不少年承旭的东西。

陈争一度都认为年承旭要和宋爷爷“决裂”了!

两张身份证放在一起,年承旭说道:“你……可以……上……学了。”

方程并未感觉到过于高兴的心情,只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对于方程来说,就只要能跟着年承旭就好,所以只有在年承旭身边上学才是真正能使他开心的。

方程唇抿了又抿,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说出了口:“我想和你一起上学。”

年承旭眨了眨眼睛,转头去看方程。

方程像是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对视的一瞬间瞳孔都缩了一下。

年承旭想了想,点头道:“我……们学……校……没……有小……学,等……你再……上两……年……就……能来。”

因为虞冬说过的话,年承旭再次去找虞冬。

虞冬按照年承旭的意愿,帮方程办理了第五中学附近的小学的入学手续。

不光如此,虞冬还像当初出行没让年承旭花一分钱那样,帮方程缴纳了学杂费。

有年承旭长久以来教过的知识基础,方程在四年级的学习并不难融入,但在社交方面的融入方程完全是“一个人”的模式。

因为发帘过长,周身气质沉静得又不同于同龄人,方程带给师生们的印象并不好,但只要不惹事,方程在学校的生活完完全全是可以进行下去的。

年承旭依旧和方程睡在那个死胡同里,“当模特”的挣钱方法也依旧在进行。

只不过渐渐的,年承旭也开始去澡堂子洗澡,但看着年承旭洗得干干净净的,陈争也没什么可说的。

烧烤店的老板娘现在可以说是和年承旭很熟悉了,并没有因为年承旭一个人来而减掉当初给许星然的那一半工钱。

“小年啊,”老板娘朝店里端盘挣“跑腿费”的年承旭吆喝着,“来,姨跟你说件事。”

年承旭把拉面端到客人桌上,走到门口的烧烤摊边,老板娘转身神秘兮兮地说道:“姨和你叔叔开烧烤店这些年存了点钱,再过两年学些手艺,就打算不干这个了,去夜市开大排档,怎么样?!”

老板娘尾调明显提高,年承旭却不明白为什么这样,和老板娘对视着眨巴眼睛。

“到时候你也来挣工钱!”老板娘拍了拍年承旭的肩膀,“店子肯定比这大许多,姨给你多研究几个挣跑腿费的办法,工钱也给你翻几倍,怎么样?!”

提到实质性的东西,年承旭感受到了一些情绪,毕竟能挣更多的工钱,过两年的话也到他上高中的时候,就能给自己挣学费,也能给方程存高中的学费。

年承旭思考完毕,用力地点了点头。

“一言为定!”老板娘豪爽地伸出小拇指。

年承旭望了望老板娘的小拇指,伸出自己的小拇指挂在上面,然后和老板娘拉钩。

因为古筝班和花滑是宋爷爷和宋宇泽在掏钱,年承旭已经不再去了,体能训练也是抓着方程在陪他做。

若要真问个所以然,那么年承旭也道不出什么。

没什么理由,就好像是全凭感觉,而这种“感觉”对如陈争所说,确确实实不记仇的年承旭来说,同样也抓不准。

总之不就是不,就这么简单。

但说起芭蕾舞,年承旭还是去学的。

因为不记仇,年承旭已经可以做到像以前那样和许星然见面,甚至是许星然想要贴着他,那也是可以的。

问题就在于许星然和年承旭两个人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

即使许星然已经不用学校医院两头跑——铁奶奶心疼宝贝孙子,所以“痊愈”出院了。

或许是许星然在以“退一万步”、“强迫自己”等形式对年承旭做着忍让,又或许是许星然干脆选择顺从年承旭,以忍让的方式等待着年承旭能够原谅他。

但不得不说,以性格等多方面来讲,许星然能做到这些都是难能可贵的。

方程没上过学,上学后直到期末的两次考试几门课都不及格。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方程书写不适应,不同于平时每天都有很长的时间去写年承旭当天教过的固定的内容,第一次考试时方程甚至都没有时间概念。

再者,年承旭教归教,但从数数开始去教的效果远不及教其他人学习那样,因此方程还需要学习很多的知识。

年承旭拿着方程的考试试卷一道道题去讲,方程当然听得很认真,不懂的地方也立刻去问,然后进行思考——这些学习态度都是年承旭以前就教过他的。

方程上学后的这段时间,因为两所学校离得近,年承旭中午的时候开始在食堂拿饭去找方程吃。

第一天陈争就看不下去,因为年承旭要拿着学校餐盘出去,这是学校不允许的。

没办法,陈争只能给年承旭买了个饭盒,还是专门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的海绵宝宝饭盒。

陈争买饭盒的时候遇到了温昃,但因为状态不稳定,时不时莫名烦躁,除了年承旭和谁都不想说话,于是在温昃笑着和他说话时直接扭头走了。

饭盒只有一层,年承旭第一次拿饭去找方程的时候,把饭盒给方程,让方程先吃。

但食堂打的饭都是一人份的,而且方程知道年承旭中午一直都是食堂吃的,以为年承旭吃过了,于是吃到一半后下意识停了停就接着吃。

这就导致,从那天开始年承旭一直都是没吃午饭的状态,而且由于晚饭也是用海绵宝宝饭盒盛的,中午见过方程吃光才打嗝后,晚上也就全让方程吃了。

但是年承旭盛饭的时候确确实实是一半一半往饭盒里盛的——他一半,方程一半。

晚上肚子饿,年承旭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见方程蜷缩着,而床单和每天白天醒来一样,全裹在他身上。

年承旭这才知道,方程不是不喜欢盖“被子”,方程每天晚上都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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