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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第 13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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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承旭首先跑去的就是许星然家。

许星然已经回家,正焦急地等在院门口,一见年承旭跑回来就疯了似地迎上去:“你干嘛去了?!”

年承旭迟钝地一激灵。

年承旭一路火烧火燎地跑回来,感受到的情绪随着奔跑越来越明晰,见到许星然的那一刻还感受到了欣喜。他都比许星然还焦急,可见其程度,是真的急着借钱——

见到许星然,年承旭本来是要开口说话的,结果被许星然活生生吼回去了。

这样一来,年承旭的情绪感受反而退潮。

看在许星然眼里就是年承旭不给他反应,像个傻子。

年承旭走进门,去卧室拿本子和笔写道:[我需要你的錢]

许星然愣住了。

半晌过去,许星然像是做了亏心事般的开口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打算?”

然后蹙起眉道:“温昃是不是跟你说了?妈的——”

突然,许星然莫名眉眼一喜,又道:“你——你不觉得奇怪?那好,我现在就去收,反正我奶奶今晚不回家。”

年承旭看着许星然的一系列表情变化,完全听不懂许星然在说什么。

见许星然没有拿钱的意思,反而还跑出门,年承旭眨了眨眼睛,低头看了看自己写的字,觉得没有表达上的错误。

年承旭只能又出门去陈争家。

陈争开门时愣了一下,把年承旭让进门,道:“怎么了?你……你该不会又想给我教学习了吧?我今天自学了啊……算了,来吧,我撑得住。”

年承旭摇了摇头:“我……要和……你……借……借钱。”

陈争愣住了。

半晌过去,陈争舌头打结地惊呼道:“年承旭你不是哑巴啊?!!!”

年承旭盯着陈争,那种似曾相识的想扇陈争一巴掌的感觉再次涌现。

“我……要和……你借……钱。”

年承旭再次重复了一遍,手捏成拳头控制着扇巴掌的冲动。

“啊……啊——”陈争丧失了语言能力。

年承旭盯着陈争,觉得陈争像是神志不清。

啪——

年承旭扇了陈争一巴掌。

陈争被扇得大脑清空,一片空白。

回过神时脸已经肿了。

总的来说,一巴掌的效果算是非常不错的。

见陈争正常了,年承旭就开始继续说借钱的事情。

“——那么多钱啊?”

陈争挠头,粗略想了想就道:“没关系!我有好多压岁钱呢,都在银行存着,全都借给你!”

年承旭的眼睛缓缓睁大,由于不知作出什么反应而静止了几秒,用力地点头:“谢……谢你。”

陈争心脏猛猛跳了一下。

“嗐,谢啥啊。”

红晕罕见地出现在陈争脸上。

得知立刻就要钱,陈争硬气地牵着年承旭的手进门和石英说了这事,最终从石英那里得到了存压岁钱的银行卡。

出门送年承旭到院门口,陈争牵着年承旭的手,觉得自己虽然年纪小,但已经像个男子汉了。

不知道年承旭借钱干嘛,年承旭只跟他讲将来会双倍还给他。

不过,石英愿意把银行卡给他,让他能够借钱给年承旭,这是陈争没想到的,也许是因为张澜的原因吧,因为张澜和石英关系好,因为年承旭是张澜的儿子,想不明白的陈争只能这样觉得。

在陈争家挥手道别,年承旭拿着银行卡到诊所,苗强已经取钱回来了,在外厅简单说了几句就开始张罗着送方程去医院。

走进输液的内厅,年承旭看到方程醒着坐在床上,液体还没有输完,对守在床边的苗文文说了声谢谢。

方程眼睛红红的——不只是感染的眼睛,棕色的那只眼睛也是一样的,苗文文凑到年承旭耳边悄声说:“他醒来的时候问姐姐你去哪了,姐姐就和他聊了几句,他好像很感动。”

年承旭转头看苗文文,又回头看着方程,走到床边对方程说:

“钱借……借到……了,我们……先……去医……院,不够……的……的话……我……再……去借。”

方程的眼睛一下更红了,众多的情绪情感中,还夹杂着丢下年承旭跑掉的负罪感。

时间不早诊所也要关门了,苗强打点好就和苗文文一起,陪着年承旭将方程送去了眼科权威的医院。

和医生沟通之类的事情都由大人——苗强来做,年承旭除了坐车以外全程背着方程。

在年承旭看来,方程虽然输液体醒来,但事实是方程还没吃饭,所以他要背着方程。

方程趴在年承旭的肩膀上,一次次红了眼睛,蓝色眼睛愈发疼痛。

如果没有年承旭,他的这只眼睛应该就一直疼到不疼后彻底坏掉。

因为方程既不敢去医院那种人多的地方,又没有看眼睛的钱,而且认知中也不存在“去医院看病”这一条。

主治医师仔细查看了方程的眼睛,先给提问的苗文文普及了一下知识:“虹膜异色症又称瓦登伯格氏症候群。这类患者天生缺少黑色素,跟家族遗传也有关系。”

然后才开始和唯一的大人——苗强介绍方程眼睛的情况。

由于怕人,之前全程背着方程的年承旭又在检查过程中全程抱着方程。

也就是说,方程是趴在年承旭怀里完成各项检查的。

乍一看,反而年承旭像是方程的大人,连医生都没忍住笑语了一句。

“可是手术就没办法陪同了,”主治医师严肃起来,弯腰对年承旭和方程说着,“给你们俩五分钟的时间,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好吗?”

方程双手抱在年承旭的脖子上,前胸贴着前胸,尽管一只眼睛红肿糜烂,可还是和棕色眼睛一起盯着说这话的主治医师。

那种好似狼崽子又怕人又要吃人的眼神年承旭是看不到的。

年承旭听着主治医师说的话,想了想,伸手机械地一下下拍着方程的后背,在别人眼中是安慰的模样,以自己的经验说道:“没关……系,会……打麻……药,睡……睡一……觉就……好了。”

方程眼神瑟缩了一下,在年承旭的肩膀上埋下头,闷闷地唔声。

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了一些,年承旭静止了几秒,抬头问主治医师:“打麻……药,我……我可……以陪……他……吗?”

主治医师大概有些懂方程的情况了,严肃地思考片刻,点头道:“是微量的局部麻药而已,不会导致睡眠,可以打镇定剂。”

方程在极度不安中睡着,年承旭像摸狗头一样摸了摸方程的头,仰起下巴看着方程被推进手术室。

苗文文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对她爸小声道:“爸你看,我就说嘛,年承旭多喜欢他的伙伴啊。”

“哎——”苗强叹了口气,“都是苦命的孩子啊。”

方程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病房里,一股寒气瞬间冲体,但紧接着就被一双软乎乎的小手握住一只手,年承旭的脸继而出现在他眼前:

“你醒……了。”

方程愣愣地用一只眼睛看着年承旭,意识回笼后重重地点头:“嗯嗯!”

由于方程不敢一个人待在医院,苗强和医生商量后决定先把方程带回诊所,自己这几天就先住在诊所,也算是能帮两个孩子剩下一大笔住院费之类的费用。

“日常的诊疗叔叔能做,”苗强耐心地道,“主要就是手术,现在手术做完了,就算是用不着去医院了。”

苗文文听得一喜:“真的啊?老爸你真厉害!”

苗强被小棉袄夸赞,心里自豪,笑道:“老爸会好好照顾他的。”

回到诊所已经凌晨时分,苗文文干脆也打算今晚睡在诊所,帮助年承旭把方程躺倒输液的床上,忽地听到年承旭对她说了声谢谢。

不同于去医院之前的谢谢,这次苗文文自觉什么都没干,无措地挠了挠头发,有些害羞地道:“没事啦,不用谢。”

苗强拿着后厅的钥匙走过来对年承旭道:“你快回去睡觉吧,让你苗姐姐守着你的伙伴就行,叔叔去给他做些东西吃。”

年承旭看了看苗强,又看了看苗文文。

最终年承旭回头望着方程,道:“你……乖……乖吃……饭,然后……睡觉,我……明天……来……看你。”

方程抿了抿唇,重重点头答应:“嗯嗯!”

年承旭回到许星然家时,屋里漆黑一片,显然许星然还没回来。

年承旭定定地在玄关杵了一阵。

然后换鞋,洗漱,换衣服,睡觉。

也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年承旭确实是能感受到一些什么的,躺了一会就又摸黑起来,把皇冠放在许星然的枕头上,然后拉开许星然的被子,这才重新爬去上床睡觉。

——像是一些无意义的举动,年承旭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有几天就是大年三十,年承旭白天的各项训练和兴趣班有条不紊地进行,其他时间除了教陈争学习就是去诊所陪着方程。

年承旭不在的时候,苗文文就和苗强一起照顾方程,因此苗文文发现了一件事——年承旭在与不在,方程这个小朋友完全是两个样子。

最典型的一点就是沟通方面。

方程几乎都不怎么说话,用词也很奇怪,比起白话更像是文言文,导致有些时候她都不能一下听懂,要想一想方程说的意思。

大年三十晚上苗强得回家过年,给方程眼睛换完纱布就等着关诊所。

往年都是几个小孩去宋爷爷家吃年夜饭的,今年陈争得回去看爷爷奶奶,因为两年没回去过年了。

铁奶奶问年承旭和许星然要不要跟她出门“跨年”。

按照许星然的成长经历来说,铁奶奶问了,许星然就不得不去。

“你——”许星然还没问完,年承旭就摇了摇头。

许星然愣住了。

年承旭去卧室拿本子和笔,写道:[我去宋爺爺家庭]

许星然只当是年承旭不喜欢去奶奶所谓的跨年,对此也能理解,因为第一年陈争说的话他还记得,而且他也不乐意一堆人对年承旭问来问去。

苗强知道年承旭肯定会来,等年承旭来了才将诊所关门,还给两个可怜的孩子发了压岁钱:“压岁钱,平平安安,拿着去买好吃的吧。”

年承旭点点头,帮方程一起接到手里,说道:“谢谢……叔……叔。”

“不用谢。”

锁好诊所的门,苗强挥手道别,年承旭也挥挥手,回头把红包递给方程,道:“买……买喜……欢的。”

方程抿着唇重重地点头:“嗯嗯!”

年承旭望着方程的眼睛,问道:“还……疼吗?”

“有一点。”方程老老实实回答。

“别担……心,”年承旭牵起方程的手往前走,道,“马上……就……会好……的。”

不知为何,方程的眼睛红了。

方程不知道像野草一样长大的自己,自从认识年承旭之后,为什么会感受到这么多从未感受到的情绪。但他忍着没哭,牢牢地回牵着年承旭的小手,像是能从中吸取力量。

宋爷爷开门见是年承旭,立刻乐呵呵地招呼道:“快进来小鬼——”

“诶哟,这是谁啊?”

宋爷爷愣神地望着缩在年承旭身后的方程,转瞬便更加乐呵:“哎呀,我们小鬼交了新朋友哦?不错不错,快进来吧。”

宋爷爷多多少少听宋宇泽说了一些案子的事情,尤其是关于那个没有户口的小孩。

没错,方程是个黑户儿童,再加上方程是被从外省带来的,这也算是宋宇泽没办法去帮助方程的原因之一。

也就是说,方程根本就不是台湾本地人。

在客厅见到宋宇泽,方程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缩在年承旭身后。

原本方程是想让宋宇泽要他的,可是现在有年承旭要他了,那么宋宇泽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把蛋炒饭端来警车让他吃的民警而已。

“来来来——”

宋爷爷填上两副碗筷,热情地招呼道:“小鬼的朋友就是宋爷爷的朋友,爷爷和你小宋哥哥会照顾好他的。”

年承旭点了点头,帮方程摆好碗筷,说道:“吃吧。”

听到陌生的,沙哑得像砂纸墨过无数遍的声音,宋爷爷和宋宇泽全都愣住了。

“小鬼你——”

宋宇泽目瞪口呆地盯着年承旭,半晌回不过神,又开始转头盯宋爷爷。

又过了半晌,宋爷爷长长地感叹一声道:“看来真的是咱小鬼的朋友啊。”

方程虽然表现得很瑟缩,但耳朵里听着,心里高兴无比。

——他是年承旭的朋友!

宋爷爷的厨艺了得,方程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丰盛的饭菜——鱼,肉,虾,汤,凉菜,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吃不到的。

最主要的是,这里比之前跟着年承旭去的那个家要温馨多了。

这里才像是家,哪怕他和年承旭都不能住在这里,但是他替自己和年承旭能在这里吃饭过年感到幸福开心。

宋爷爷和宋宇泽像是对年承旭说话这件事感到特别欣慰,边吃边一个劲和年承旭说两句。

尽管在这之后的交谈中才知道年承旭说话十分困难,但也因此有些理解年承旭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说话了,宋爷爷和宋宇泽更为同情年承旭的同时,也更加想要照顾和疼爱年承旭。

一顿年夜饭吃得其乐融融,方程就像对苗文文和苗强那样,慢慢地也接受了宋爷爷,开始和宋爷爷说话,聊天,给出反应。

“我叫方程。”方程不乐意宋宇泽叫他原来的名字。

“啊?”宋宇泽一愣,试图理解,“啊——”

年承旭牵住方程的手,道:“是……我起……的。”

宋宇泽瞬间想起一元五次方程。

“来,发压岁钱啦——”

宋爷爷乐呵呵地拿着三个红包从楼上走下来,一人一个地发压岁钱。

宋爷爷出手很阔绰,这是疼爱小孩子的一种表现,就像带宋宇泽和年承旭出国游玩一般,孩子们高兴就是最主要的。

年承旭看方程和在诊所一样不接,于是把方程的一起接到手里再递给方程,看了看自己的红包,眼睛缓缓眨巴着越睁越大。

“希望我们小鬼新的一年开开心心。”

宋爷爷摸了摸年承旭的头,看向方程又说道:“和新的朋友快快乐乐。”

“爷……爷也……开心。”年承旭抬头对宋爷爷说。

方程看了看年承旭,连忙鹦鹉学舌道:“爷爷也开心。”

“哈哈——”

宋爷爷豪爽地笑着,一手一个小脑袋瓜地摸了摸:“好好好,爷爷也开心。”

吃完饭,宋爷爷得知许星然家的情况,让年承旭带方程去二楼游戏屋玩,不要急着回家了。

终归是小孩子,方程对这些从未体验过的玩得很是开心,最主要的还是年承旭陪着他玩,教他玩,所以很快就能体会到其中的乐趣。

“这个好玩。”方程快乐地溜着滑梯,对年承旭指了指滑梯,说:“你也玩。”

年承旭点了点头,也爬上滑梯和方程一起溜。

“我发现你不爱说话了。”方程蹲在滑梯尾端望着年承旭溜下来,“是你不喜欢这里吗?”

年承旭顺着滑梯溜下去,想了想,摇头道:“我感……觉……不到。”

方程一愣,着急地问道:“什么感觉呀?”

“我……感觉……不……到喜……欢。”年承旭如实地解释着。

方程听不懂,但年承旭又开始说话了,就说明不是不喜欢这里。

——其实比起年承旭,方程也不懂那些复杂的东西,他就只比年承旭多个正常的,对情绪情感的感知。

晚上睡在哪里是个问题,年承旭想让方程睡在以前他睡过的那间房子里,可是方程低着头说道:“我不想睡在这里,虽然我吃了很香的饭,但是那个哥哥一开始不要我。”

方程只是说出内心所想,年承旭也没办法换位思考,就只能点头答应:“好的。”

方程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提了个无理取闹的要求,而年承旭能同意让他无比开心,重重点头道:“嗯嗯!”

吃好玩好喝好,年承旭带方程走出宋爷爷家的院门,宋爷爷和宋宇泽送到门口,笑呵呵道:“小鬼记得哈,有啥困难就找来爷爷。”

年承旭点点头,挥手道别。

方程也连忙学着挥手。

看着两个孩子走远,宋宇泽纠结地说道:“爹,我是不是没办对这事?应该带着那孩子回来养着吧?”

“不——”

宋爷爷拍了拍宋宇泽的肩膀,“你办的对,无论是小鬼还是那孩子,都有自己的人生,现在插手去帮,就等于帮孩子走了捷径,以后进入社会会吃亏的,反而让孩子们摸爬滚打地长大,该懂的都懂,该认清的都认清,以后就能有能力追求自己的生活了。”

方程这些天都没换过衣服,又是晕倒又是待在医院和诊所,无论是看着还是闻着都不干净,年承旭带着方程回许星然家洗澡,顺便换衣服。

已经洗过一次,这次方程明显能适应,还在年承旭帮他搓背的时候,笑着捧起泡泡吹,只不过就是——

年承旭因为手劲大又粗鲁,搓背很痛,方程疼得缩着身体,但只要忍过这一阵就好了,方程就又放松下来。

洗完澡,年承旭把方程换下来的衣服放进脏衣篓里等周末一起洗,然后给方程找别的衣服穿。

年承旭取出运动服,转身撑给方程看,问道:“这……个,好吗?”

方程心知又能穿到好看又好闻的衣服,毫无挑剔地重重点头:“好!”

“那你……穿。”年承旭把运动服和内裤递给方程,先行出去在鞋柜里找鞋。

因为没有多余的书包,年承旭只能把自己现在上国中背的书包先给方程,然后等周末把方程的书包洗好再换回来。

全部穿戴好,方程和年承旭在院门道别,虽然这次也很不舍,但更多的是开心:

“谢谢你!”

年承旭不知道方程在谢什么,挥手道:“注……意安……全,我明……天去……诊……所找……你。”

“嗯嗯!”方程露着欢喜的笑容重重点头。

今年没有陈争,大年初一许星然的生日过得更寡淡了,蛋糕也不吃,只是插蜡烛许愿,然后吃铁奶奶做的饭。

许星然和铁奶奶是早上回来的,上午时铁奶奶又出了趟门去给许星然提蛋糕。

许星然见年承旭没再提过钱的事,心里暗自松了口气,打算开学了再继续去收保护费,上回因为放假的原因,他都没找到要收保护费的人。

年承旭不再只是教陈争学习的时候去找方程,许星然以为年承旭升入国中和陈争关系更好了,比和他还要好。别扭的性格,外加温昃说的一些话,使得许星然赌气不去问年承旭。

——其实两个人都发现对方好像不一样了,但都没有去问过对方,哪怕是一句简单的“你要去干什么”。

但不得不说,比起年承旭,许星然是故意不去问。

许星然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也思考过,得出的结论却是:

没想到短短一个学期,温昃对他的影响这么大,温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以后要远离才可以,因为他不想现在这样,现在这样让他觉得自己和年承旭有了微妙的隔阂,不再是简简单单的只想要贴着,不再觉得和年承旭亲密无间。

以后必须要远离温昃。

那不是一个他能搞懂的人,反而只会害得他和年承旭变成现在这样。

日子一天天过着,临近开学,年承旭从方程口中得知一句话——“凭什么要给他做饭啊?”,详细一问才得知,说这话的是苗武。

因为之前晚上专门给方程做过饭的缘故,而苗强又发现方程没有其他的进食,就只能每天多给方程做一份。

来诊所的苗武得知这件事非常不乐意,毕竟苗武还停留在曾经年承旭穿婚纱戴皇冠的坎过不去,连着与年承旭有关的人都看不惯。

年承旭当机立断不让方程去诊所吃饭了,开始用双层饭盒装饭和方程一起吃。

因此,许星然才发现事情好像远比他想象的要遭——年承旭都不和他一起吃饭了,居然用饭盒装着出去吃。

可是一想起自己之前经常出去,留年承旭一个人在家,许星然又很愧疚,无法对年承旭用饭盒装饭出去吃做出什么表示。

许星然觉得,这都是他自找的,怪不得年承旭,想要改善就先得做出弥补才行。

许星然本想在那些,年承旭不独自出门的时候,一直陪着年承旭,可是没几天就有一个现实问题摆在面前——

开学了,他和年承旭不同校,想陪也陪不了。

许星然越来越后悔,越来越愧疚,只能重新思考后,想着先从自己开始——不再和温昃有任何的交际。

方程眼睛逐渐康复后,就不再一直待在诊所,他会像毫不起眼的影子一样跟着年承旭上学,然后待在学校里各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再在年承旭放学时,一路跟着年承旭回民宅那一片。

等到眼睛上的纱布终于摘下,方程的头发也变得很长,几乎能遮挡住双眼,叫人看不出两只眼睛不同的颜色。

方程开始靠近年承旭,比如在年承旭下课时,趴在走廊窗户上望年承旭。

因此方程发现了一件事。

年承旭后边的男生在拽年承旭的头发。

方程发帘后的视线晦暗不清,趴在窗台上死死地盯着秦泽。

这天放学,方程第一次没再跟着年承旭,而是跟在秦泽的身后一路往前走。

像是在寻找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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