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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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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厉谨扭身就进了机场,厉家的私人飞机在这里享有一个停机位,厉谨快步登上飞机,躺在航天椅上的刹那,才有种真正活过来的快-感。

飞机绕过太平洋平稳飞行,窗外的海景美不胜收,但厉谨累得快散架了,除了那颗烟,他重生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更无心欣赏美景。

厉谨挣扎着起身倒了杯凉水,喝了口晕开嗓子,从裤兜里摸出一副质地温润的浅黑框眼镜戴上,扭头惬意地望着海面。

他今天喜事真不少,第一件喜事就是见到了厉风年。

他向来看得开生死,一眼就足矣,他自己重生都不如这一件事高兴。

这第二件事嘛,估计阿诺已经接到司机跟丢了的电话,正气急败坏地准备到处抓他,兴许还会去他家,打砸一通,再将他一顿骂。

阿诺是皇室教育长大的,素质很高,不像他,天生卑劣的养子,骗人的时候脸都不红。

三年前,他不告而别回了华国,阿诺气红了眼,终于得到个机会见到他,冲进厉家把他往床上一掼就要奸他,那次真险,瞪着一双猩红眼睛的俊美异国男人化身撒旦,险些就真奸了他。

厉谨好不容易脱身,转头就拎行李跟着极地考察船去了南极,一躲就是半年。

他躺在雪地里看极光,看企鹅,看小冰山慢悠悠飘过海岸线,和考察队一起喝雪水,过苦日子,他舒畅极了,也明白了个道理。

宁可惹恼阿诺这样家世好素质高的皇子,也不要惹恼苦水里泡大的弃子,比如俞大使的私生子俞沐南,人在苦里长大,心里就都是狠,得罪前者可能被奸,得罪后者可能会死。

厉谨现在谁也不想得罪。

厉谨慢悠悠从怀里掏出手机,点开桌面上的新消息,手指推了推眼镜,借着云层的光,看见是国际速递公司提醒他收邮件,大使馆的俞先生还在等着他的回信。

邮件第一页是张一寸照片,是个和俞理长得像,又比他秀气的男孩。

那信件的内容也很简洁。

——厉先生见信如晤。

我与妻子周寻蕊忙于工作,犬子俞沐南在A国无人照顾,希望厉先生帮忙照顾沐南,我感激不尽,若有机会帮助厉先生,定然竭尽全力。

厉谨潦草看了几眼就删了邮件,他抠开手机壳,取出电话卡,把口袋里的打火机拿出来,砰一声点燃了,火苗从边角烧卡,金黄卡面被烧黑,厉谨把卡放进水杯里,卡缓缓滑落在杯底不动了。

他不愿意再帮俞理的忙,有意断掉这条联系,想来俞理这会儿已经从威廉那儿知道他拒收信件,离开A国的事了。

他死前才得知,俞理送到他身边来的儿子是用来监视他的。

上辈子,厉谨和俞理算是朋友,俞理的老婆是周家大小姐周寻蕊,因着这层关系,厉谨也在周家得到不少红利。

周家是搞文艺起家,往上数三辈都是京剧名角,四个月前,厉谨在周家做客,为了拉拢周家二爷周辛墨的投资,厉谨描绘说厉氏在海外生意如火如荼,连大使馆的官员都在帮忙,这位俞理先生就是贵人。

“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阿谨说是就是,我怎么会怀疑?”

周辛墨笑着应下,挽起袖子邀厉谨饮茶,还投了六千万。

他那时还未脱戏服,作扇子生打扮,风流儒雅,文质彬彬,厉谨虽然不大了解京戏,胜在爱听,周辛墨便给他唱独角戏,兴头起来,还扮成娴静端庄的青衣,陪他唱女唱词。

周家和厉家是世交,周老太爷有三个孩子,大姐周寻蕊安心当贵妇人,脾气随和,常年跟随丈夫在A国,不管家里的事,如今是老二周辛墨当家,老三周清越还在读高中。

厉谨4岁时来到厉家,年龄相仿的周辛墨就和他一起长大,他们之间总是其乐融融,仿若高山流水的知音一般。

事实上,厉家对不起周家,厉家老四厉司臻给俞理介绍了个18岁的小情人,那天周家老太爷八十八大寿,周寻蕊带着俞理回了家,周小姐知书达理,厉谨作为厉家贵客,只好装作不知道俞理出轨了。

俞理一直想做点什么感谢厉谨,直到上个月厉风年犯病,俞理就做主把他接到了A国治疗,还借用了好友阿诺的亲王名义,为厉家开了各种绿色通道,所以,阿诺能找到医院来也就不奇怪了。

厉谨很遗憾地想,俞理连贤良淑德的周小姐也敢骗,真是个衣冠禽兽。

既然厉风年已经故去,海外市场暂且告吹,厉家用不上俞理,厉谨索性用保镖的手机,给周小姐发了条匿名举报信,信与不信就随她吧。

厉谨终于把最想做的事做了,心情很好,推了推眼镜,喝了口冰水,食指慢慢敲着小茶几面,思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厉氏靠医疗器械发家,逐渐扩展到制药生产领域,但厉风年专心发展海外事业的同时,厉家子孙各个贪图私利,都把钱搬到自己的麾下,国内器械市场被迅速抢占,等厉风年发觉时,厉氏已经一笔烂账,债主满街,空有个百年药企的架子了。

厉谨很清楚,这状况在未来的十年只会越来越差。

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四位兄长把这些年从厉氏吞吃的钱都吐出来,包括周辛墨那六千万。

他敢想,也没什么不敢干的。

他从前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夜夜失眠。但现在,他深感命运无常,或许走一步看一步才适合他,没什么比好好睡一觉还重要了。

厉谨闭上眼睛,眼镜都没摘,就这么随遇而安地睡着了,梦里,前生浮光掠影般飞驰而过,这十年,终究很难释怀,在梦里,厉谨叹了口气。

重生前,厉谨做过十年家主,太知道个中苦楚,外人夸赞他手眼通天,实则他心里有杆秤,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厉司臻骂得对,他就是生来没娘,没人教养。

他4岁那年就走丢了,这么多年父母没找过他,唯独厉风年愿意培养他,珍爱他,他才将厉风年看得这样重。

可是厉风年给他的钱与权都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两座大山在双肩上一压,人都不像人,说的话做的事全都身不由己,外人看着光鲜,实际上一步踏错,步步该灾。

都说死亡是没有痛感的,但厉谨觉得断手和胸口弹穿的痛感到现在都很强烈,那就是一瞬间的事。

他知道,全家族都反对厉风年重用他,但十年间,他让厉氏从濒临破产到重新挤进百亿美元资产行列,别人敬他一声厉先生,他也安心受着,命也好,运也罢,他答应厉风年的承诺,总归是做到了。

可是他死后呢?发生了什么,厉谨不知道。

厉家人都是疯狗,厉谨觉得情况可能会很糟糕。

厉家看不惯他的人很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连媒体也把他描绘成心思缜密、城府极深的黑心政客,以至于后来,他本该前途光明的人生卷入一场强-奸案,沦为阶下囚,铺天盖地的通稿诋毁他。

他没机会为自己申辩,临死前他一直被关押在华国的首都监狱,那里只关押最棘手的犯人,厉谨有幸住了双人牢房。

临死前一天,他手腕戴着电击手铐,房间昏暗,等待行刑的时间很漫长,他有些昏昏欲睡。

可惜室友很吵,那是个真正的亡命徒,高官家的风流孙子,一直妄想对他的屁股做点什么。

厉谨对同性之间的性-爱并不抵触,情到浓时他是不在乎性别的,若有机会他真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但那一定得是他喜欢的,对不感兴趣的人,他就会考量其他东西,比如这个人的价值值不值得他逢场作戏。

明显亡命徒不值得。

厉谨感觉他至少一个月没洗澡,腥臊难闻的气味越来越近,微蹙着眉头,在他距离一米远的时候一脚踹在对方的膝盖上,神情似笑非笑,很是冷漠,“别招我。”

这一脚结结实实,混蛋孙子哪受过这份气?疼得满脸冷汗,当了一辈子孙子终于翻了身,骂孙子似的骂他:“你还以为自己高高在上?纸醉金迷里走一遭,男男女女享不尽的欢快都尝遍了,死到临头,也该放下臭架子了!”

厉谨唇角冷冰冰地抿着,甚至往后靠在破床上闭着眼假寐,一副生死有命的洒脱相。

对方又刺激他:“都说厉家主权势滔天,手腕非凡,弃子都能给扶持成商圈新贵,一辈子数不清的桃色绯闻,追你的人从首都排到边境,到头来你还强-奸未成年?你真不是个男人!”

厉谨半阖着眼,像是睡着了。

俞沐南和俞理一样多情,这么多年全靠厉谨养着他,养着养着对厉谨还有感情了,厉谨当时恨死他了,用上了膛的贝雷塔指着他的头让他滚,余沐南气得牙都要咬裂了,俊美的面容扭曲可怖,掐在他脖子上的手险些把他掐窒息。

但厉谨对强-奸犯这词百分百不认同,他要和什么样的人谈恋爱没有?真心相爱也不是多难的事,更何况一个残障的未成年女孩,他再饿也没到畜生那地步。

可惜监控证据链确凿,厉谨那晚醉的不省人事,没证据自证,干脆就认了,索性这辈子活得够本,他没什么遗憾,极其想得开。

直播施刑的时候,镜头前的厉谨云淡风轻,苍白美丽的面孔嘴角噙着微笑,很是嘲讽。

他死后只留下一双苍白而瘦骨嶙峋的断手,其余的连尸体都扔焚化炉里烧了,骨灰也撒了,真正是来去自由如风。

所以厉谨觉得那也就是一分钟之前的事,他还颇感遗憾,他不喜欢回溯往事,更别提昨日重现,那只能提醒他,别看眼下是重生了,十年后又得不明不白地死一次。

厉谨猛然惊醒,灌了一大口冰水,脑袋也跟着清醒了。

不行,他还是得捉住那个陷害他的人,不能看着自己再度身陷丑闻,毁了一世清白,而幕后主使者却心安理得地看他的笑话,他还没受过这么憋屈的气。

下了飞机,出了航站楼,回到朝思暮想的京市,厉谨心情好,步伐也轻快,路过的空姐空少盯着他看,他莞尔颔首,如沐春风般微笑着,路上无有不脸红的活物。

车队就停在对面,漆黑的高定联名豪华全地形SUV霸占马路一侧,极其惹眼,一看就知道是厉家老四厉司臻的手笔。

想用这种高姿态为他打造一个骄奢淫逸的新形象?厉谨想想都觉得好笑,以为他会害怕拒绝?不,他偏得大大方方坐上去!

厉谨要过马路,然而不远处的急刹车声刺耳,他眼疾手快,一把将身边路过的孩子拽到身后,保镖大步上前,紧张地站到他面前,“厉先生小心!”

厉谨看了眼孩子,活蹦乱跳的安然无恙,便松了手让他回去母亲怀抱,摇摇手和他说再见。

“没事,就是阵仗太大,惹起了注意,四哥就算再不喜欢我,也未免太心急了。”

这车不寻常,是白牌照,海关部门特批的行政车,这又是哪位贵人来找他的麻烦了?

行政车停在厉谨三米外的地方,车门拉开,下来一个年轻人,灰色夹克,银边眼睛,模样很儒雅,客客气气道:“我是俞大使在华国分部的秘书,我叫蒲遇,请问哪位是厉先生?”

什么!

好一个俞理!原来早就在机场派人等着他了!那还送什么信件给他?都是狗屁!

厉谨气得想冷笑,但那会让他看起来像个反派,所以他保持淡然,放松肩膀,双手插着兜,看着那明知故问的秘书。

商人的真实面貌都很绝情,厉谨不做赔本生意,但总有人逼破他的底线,厉风年是第一个,俞理就是这第二个。

那车里坐着的就是厉谨的赔本买卖,俞理见不得人的私生子。

车灯照亮了厉谨的脸,他一身漆黑西服,眼睛里闪烁着酝酿怒意的光晕,可他的愤怒更让那双眼柔润明亮,车里的少年看得心花怒放,攥紧的手不知道往哪摆,视线眩晕,心脏砰砰直跳,看直了眼,只想知道他是谁。

“我就是厉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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