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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华佗(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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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加了个观察期。你要是在观察期内行差踏错,程老随时会收回他的决定。简明原本也是程老学术传承的候选人之一,你说他为什么针对你?”

秦荆荆如梦方醒,却仿佛又陷入了另一场更大的幻梦。

她狠掐了下自己手心。

疼!不是做梦?!

她要成为国医大师程老的弟子了?要和那些准国医大师、大专家们成为同门同辈了?

这太夸张了吧。她虽然嘴上说着要给程老端茶倒水努力争取机会,但其实心底,想都没想过这事能成真。

像她这样没资历、没关系、没背景的三无小医生,怎么可能入得了程老的法眼?

何德何能啊。

“回神了。你需要在下班时间前,赶去管理部门做备案。”裴无凉已经随手替她关闭了直播,低头看了眼腕表,“还有25分钟。去不去?”

秦荆荆这回是真清醒了,赶紧点头:“去。”

***

无良老板好心开车送她去管理部门。

她坐在副驾,冷静下来,回想之前直播的事,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老板,咱们刚刚好像在直播间说了那个简明的名字,直播间有几万粉丝,他会不会被人肉啊?”

“你现在才想起这事?我刚才不是和你确定过了吗?晚了。”

“算了,真被人肉了也是他自作自受。”

“他家是搞媒体运营的,被人肉,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他为了抢学术传承名额,肯定会把你盯得死死的,抓住每一个踢你出局的机会。”

“这么吓人。”秦荆荆摸了摸小心肝。

“这就吓人了?简明至少是光明正大的向你宣战。你听说过罗一文?”

“罗一文?听说过啊,说是他好厉害,特别擅长用经方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他也是程老学术传承的候选人之一。”

“诶?程老本身就是经方大家,罗一文也是候选人的话,程老没道理选我不选罗一文啊。”

秦荆荆彻底蒙了。

“确实。”

“所以老板您就行行好,没别再卖关子了。程老为什么会选中我呀?对了义诊那天,他还一下子就叫出我的名字。”她想到什么,“不会是您向程老举荐了我?”

“我可没那么大的面子。”裴无凉踩了脚油门,“到了。”

秦荆荆看了眼手机,距离五点半下班还有10分钟。

“程老的安助理会带你去办手续,我就不陪你了。”

“谢谢老板。”没得到准确答复程老为什么选自己,秦荆荆其实心底还有些打怵,但又不好耽误裴无凉更多时间,人家毕竟是老板嘛,下班了肯定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送她到这里已经仁至义尽了。

她深呼吸,拿好包包,迅速地下了车。

程老的助理安莱已经等她半天了,见她掐着下班点儿赶到的,心下不满却没表现出来。

“荆荆,这边。”安莱朝她招手。

“安助理,不好意思,来得有点晚。”她小跑着来到安莱面前。

“没事,就去交份文件,你在上面盖个手印,来得及。”安莱引着她,轻车熟路进了电梯,正要按关门键。

“等一下。”穿着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子伸手阻止电梯关门,“谢公子,这边请。”

秦荆荆抬眼朝电梯门口看去。这一看,不得了。

谢耀辉!

他不是出国交流去了?怎么这么巧,也是赶着下班时间来办事,还要和她同乘一部电梯?

她现在下电梯是不是太突兀了?

她往安莱身后的方向挪了挪,只希望前男友别注意到她。

倒不是怕他。她本来就有点幽闭恐惧症,和前男友共处这么狭小的空间,太尴尬了。她感觉呼吸都不畅顺了。

谢耀辉一身笔挺西装,昂首挺胸上了电梯,倒是没第一时间发现她。他身后穿职业套装的女子主动跟安莱打招呼:“安莱姐,这么巧。”

这下,谢耀辉不注意到她都不行。

“秦荆荆?”

电梯门一寸寸关闭。

秦荆荆现在只希望电梯快点到达前男友或是自己的目的地楼层。

彻底合上的前一秒,电梯门缝的正中出现了一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

电梯门几乎是被生生掰开,裴无凉一身休闲风衣,颀长的身影步入电梯,一下子为狭小的空间增添了巨大压迫力。

秦荆荆却仿佛见到亲人。

“老板,您怎么来了?”

有熟人说话,尴尬大减。

电梯门终于合上,缓缓上升。裴无凉看都没看其他人,径直来到她身侧。

“你外套落我车上了。”

电梯里另外三个人都向他们俩望过来。两名年轻女助理的脸上,都是一副“有八卦了”的期待表情。

“诶?”秦荆荆愣住,此刻她并没意识到自己坐裴无凉的车来这里有什么不妥,回想起是刚才走得急,确实忘了拿外套,赶紧出言道谢,“谢谢老板。”

她伸手想要接外套,却接了个空。

裴无凉直接给她披在了肩膀上。

“这里空调开得大,小心着凉。”

吃瓜女助理们:哇!

谢耀辉一张脸阴沉得如乌云密布。

秦荆荆眨了眨眼。

就在这时,“叮”的一声,楼层到了。

***

得知秦荆荆成为国医大师程晋州的学术传承人,直播间沸腾了。只可惜直播被裴无凉中断,大家没来得及消化激动的情绪,只能在私下建立的各种社交群里沟通兴奋之情。

当然,这些社交群不依赖于万界系统,只有现代人能参与进来。

一个名为“绯闻女孩”的聊天群内——

“荆荆主播这回是不是稳了?国医大师的弟子诶,而且还不是别的国医大师,是程老,那是国医大师中最德高望重的几位之一了吧?”

“不懂,听上去就很厉害。”

“可不是说还有个什么观察期?”

“荆荆主播业务能力绝对没问题!”

“姐妹们,你们猜我见到谁了?”

“不会是荆荆主播?”

“哈,大聪明。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八卦。”

“谁的?荆荆主播?”

“嗯嗯。”

“求图,有图才有真相。”

群里发送了一张闪照。

“woc,这是谁?帅到吐血!”

“可惜没来得及截图,好想知道这是谁。”

“这不是……算了不敢说。”

“到底谁啊!”

“姐妹们,目前情况还不太明朗,像是这位单箭头,还有前任修罗场,总之有点复杂。咱们私底下持续关注,尤其大学的姐妹们,如果确定这位和荆荆主播真的有情况,第一时间更新,还有,为了小妹的饭碗,今天的对话绝对不能外传啊!”

***

公元193年,华佗还沉浸在药王谷的虚拟空间中,他发现在这里,竟然可以查阅各个时空的医学书籍,还可以在其中进行模拟手术,提高技艺。

就在他如痴如醉的时候,突然,周围的幻象消失。他又回到了自己的院落中。

“怎么回事?”他气愤地问。

妻子指了指面前的对话框。

“说是试用时间已经到了,要想继续使用,必须提高荆荆主播对你的心动值,如果能正式与她确立师徒关系,便可以成为药王谷正式成员,永久使用全部功能。”

“心动值?什么东西?”

妻子熟练调出秦荆荆对他的心动值属性页面。

“秦荆荆对华佗的心动值。了解:60;敬佩:30;感激:20;信任:10。综合心动值:30。尚未达标(60),请再接再厉。”

华佗瞪着面前的数字,直皱眉。

妻子伸手替他抚平眉毛:“阿敷,别气馁,再接再厉,我帮你。”

***

距离下班时间还有六分钟,四个、不,是五个人前后脚来到了名医学术传承办公室门口。

其中四个人自然是来办事的。至于裴无凉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来……

秦荆荆叹了口气:别问她,她也不知道。

谢耀辉和裴无凉正肩并肩站着,这么看无良老板身高优势还是很明显的。

她站在二人身后,被挡住视线根本看不清办公室里面什么情况,只能胡思乱想这些有的没的。

“秦荆荆,我以前真是小瞧你了,看不出你有这样的能耐。”忍了许久的谢耀辉,终于发难了,“学术传承名额这么少,可真是辛苦裴师兄为你花的不少心思。”

秦荆荆瞥他一眼,这话怎么听的这么不对劲儿呢?

“裴师兄,秦荆荆这丫头懒散惯了,你给她找到传承的老师只是个开始,以后少不了要经常打点老师,请老师多多担待她。即使这样,她也多半通过不了出师考试,更别提参加全国青年医生医术医技大赛。我实在想不出,你费这么功夫让她参加这个项目的意义。”

“咳咳……”秦荆荆咳嗽出声,要不是在办公室门口这么多人看着呢,她真想给前男友一巴掌让他闭嘴。

他却越说越起劲儿,还回头看她:“秦荆荆,我说这些也是为你好。你现在也是省名医的学生了,痛改前非,好好努力,别像以前对我那样,总给裴师兄添麻烦。”

秦荆荆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自以为是的男人,她以前啥时候给他添过麻烦?

“我老师明年就能评上国医大师了。到时候估计你已经被你老师逐出师门,如果再有新的传承名额,届时你有进步的话,我考虑帮你说说话。”

谢耀辉身边的小助理几次欲言又止。安莱也是一脸无语。

正在这时,他才想起来问了句:“哦对了,裴师兄帮你找的哪位老师?”

作者有话要说:药王谷同系列接档新文《药王重生第N天又疯一个》求收藏(满级大佬重生虐渣,弘扬非遗文化):

在科技与医术交织的未来世界,简末,全球最年轻、呼声最高、星光熠熠的“药王”候选人,即将登上荣誉的最高峰,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带回了至暗无光的前世。

前世,她是国宝级医药豪门的唯一继承人,也是辍学在乡下凉茶铺长大的“小傻子”。亲祖母现身,不仅拒绝相认,还强拆了她栖身的凉茶铺;心血之作凉茶秘方,也被假千金窃取,名利双收成人生赢家。而简末,只能在绝望中含恨离世。

重生的简末,看着眼前觊觎秘方还佯装矜持的假千金,笑着伸出手。

“想要?给你。”

假千金欣喜接过,笑容戛然而止:“这是什么?”

“菜单啊。不然呢,”简末看她一眼,“还能是凉茶秘方?”

假千金气疯了。

亲祖母向来以假千金就读首医大为荣,为了让简末难堪,规定除非她也考入首医大,否则就要强拆凉茶铺。吃瓜群众都乐了:“就凭她,一个乡下辍学的傻子,还想考咱们国家医药界最高学府?”

简末:最高学府吗?

嗯,开个学校教书育人也不是不行。

简校长履职当日,顺手收购了简家祖业。

亲祖母后悔疯了。

后来,中华医药强势崛起,引来其他多国势力以及“药王”候选人联手围剿:人为制造瘟疫、断绝贸易与原材料供给、遣返留学生、掐断一切中华医药进步之可能……

顶不住压力的首医大简校长“疯了”,带着堆破凉茶罐躲进实验室,整整一个月没出来见人。

简末出来的时候,蓬头垢面,笑容灿烂。

看热闹的多国媒体:poor girl,简校长好像中华毒茶喝多了,疯得更厉害了。

等简末公布了她的最新研究成果,

poor其他多国势力以及“药王”候选人——全疯了。

以下是第一章内容,欢迎尝鲜:

“末末,你怎么了,快醒醒啊,别吓外婆!”

简末被一道苍老、颤抖却又莫名牵动她心神的声音唤醒。睁开眼,就见自己坐在地上,一名头发花白、脸上爬满皱纹的老妇人正搂着她,一声声“末末”“末末”地唤着。

困惑了半秒钟,两世的记忆迅速回归、融合……她记起了一切。

围在四周的几位老人见她醒了,都面露喜色。其中一位老伯上前扶起老妇人。

“阿花,末末这不是醒了吗,快别坐地上了,凉。”

老伯扶完了老妇人,又来扶简末,弯腰瞬间,伴随着微不可闻的“嘎嘣”声响,老伯眉头一皱,扶向简末的手,僵在了半空。

这一切都落入简末眼中。

她什么都没说,抓住了老伯的那只手,在穴位上点按,同时借着起身的力道,顺势令老伯伸展腰椎,数秒钟内就完成了简单的正骨手法。

当两人站直身体时,老伯都愣了:刚刚痛得要命,以为闪到了腰,怎么一直起身子突然就不痛了,难道刚刚是错觉?

老伯又微微活动一下腰部,更吃惊了:自己被腰椎间盘突出困扰多年,平时扭腰的时候都酸痛得厉害,怎么突然也不痛了?他加大了活动幅度,只觉身体如二三十岁小伙般轻松。

陈年旧疾没来由痊愈,老伯挠了挠头,哪里猜到是简末治好了他,还以为神迹降临。他默默感谢这天降的奇迹,看向老妇人和简末。

“末末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简末摇头。

“没事就好。阿花你呢,刚才脸色那么难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那紧握着简末手不放的老妇人龚兰花听简末说没事,神色一松,轻轻摇头。

老伯跟着松口气。

简末看向龚兰花的侧脸,在心底轻唤一声:“外婆,我回来了。”

***

“末末怎么会突然晕倒?是不是中暑啊?”

“听说是她亲奶奶又要过来……”

“又来?每次都闹得不欢而散的,何必来祸害人呢。”

“嘘,别说了。”

这会儿,老人们正围坐在简末身边,关心地议论着。

而简末本人,却对他们的对话毫不在意,认真观察四周的陈设。

这是一间旧式凉茶铺。铺内没开空调,充斥着潮湿闷热的气息。墙壁上贴着九十年代流行的明星贴纸,已经卷边泛黄;六张破旧的木桌摆在店中央,桌面凹凸不平。

过去的二十七年里,她都生活在极具时尚感与科技感的未来世界,只有在所谓的年代剧里才看过这样的场景。一时间,颇有些穿越的感觉。

确实是穿越。只不过是,穿回了她原本所在的世界。

***

简末活过两世。

第一世,便是在这个世界,那时,她是老字号医药集团神农堂的第十八代传人,用小说里的话形容,那是豪门真千金。

然而她的亲祖母,神农堂的第十六代传人,却在她幼时与她爸断绝了母子关系。之后收养了一个女儿,指定养女的女儿作为神农堂的继承人。

上一世的她长大后知晓这一切,并没觉得不公平。神农堂是祖母的,祖母愿意给谁给谁。她有外婆、妈妈,还有一间外婆家传的凉茶铺,每天在铺子里给附近的爷爷奶奶们煮煮凉茶,听他们和外婆有说有笑,日子简单而充实,她非常满足。

直到,祖母拿着房产证,带人强拆了她的凉茶铺。

眼睁睁看着家变成了废墟,一家三口失去栖身之地,她虽茫然,但她想着自己还有外婆家祖传、经她苦心研制多年改良过的凉茶秘方,她还能养活外婆妈妈和她自己。

可祖母养女的女儿,那个已经拥有一切的千金小姐,将她最后的希望也夺了去,靠着她的凉茶秘方,名利双收;她却接连失去外婆和妈妈,无家可归惨死在街头……

幸亏这一世不是终结。

***

第二世的她活得十分精彩,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有意义。

在那个未来世界里,科技高度发达,人类过着富足和平的日子,日常最感兴趣的事情就是想要活得更好更久。医学进步到了极致,全世界的医学主要分为两个流派——中医流派和西医流派,最受全世界瞩目的不再是电影明星、体育巨星、商人政客,而是,医者。

由于第一世的渊源,简末自小对医学和中医感兴趣,从偏远小山村十年寒窗苦读考进名牌医科大学,又经历十年几乎不眠不休的日子,在图书馆、实验室、诊室、手术台洒下无数汗水,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成为了“全球十大青年名医”。

距离她的梦想、也是未来世界的终极荣耀——全球医药界至高无上的“药王”尊号,只有一步之遥。

然而,那辆逆行与她正面相撞的卡车,让这一步之遥,彻底变成了遥不可及。此刻她唯一的竞争对手也是死对头,那个始终坚持西医就是比中医更厉害的家伙,估计正在她盛大的葬礼上偷着乐:她这个“药王”争霸赛的头号种子选手一死,可相当于白送了他一个“药王”尊号。

罢了!不想了。

既然回来了,能再次见到她最亲爱的外婆、妈妈,也是上天的一种恩赐。她要珍惜这次机会,凭借自己第二世学到的本领,改变上一世的命运,让外婆和妈妈都过上好日子。

刚才听爷爷奶奶们的谈话,祖母要过来。再看自己如今这具长成的身体。她第一世成年后,祖母从没来过她家,倒是派人来过两次。一次妈妈也在店里,另一次只有她和外婆。

那么现在的时点,应该就是她十九岁那年,祖母派人来强拆凉茶铺的前夕。

***

虽然舍不得这间从小生活的凉茶铺,但第二世见过全新世界的她明白,落后的终将会被取代。她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像第一世那样,守着间凉茶铺度日。祖母她们愿意拆,就拆吧。

她现在要做的,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收拾好,带着外婆和妈妈,去开启新生活,提高这个落后世界的医学水平。附近一带都会被拆迁,这些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爷爷奶奶们也会失去家园,如果他们愿意,就跟着她一起走,无论多少人,她都养得起。

说到家里值钱的东西,貌似只有那一本记载着凉茶秘方的笔记本。

她凭着记忆,找到笔记本,突然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是她日有所思眼花了,还是这具身体太虚幻视了?怎么可能!

第一世的她常捧着这本旧笔记本阅读,也喜欢在里面写写画画,她记得很清楚,笔记本的封面是素色的,什么都没有。

而此刻,封面上竟印着一枚红色六瓣莲花印记!

在未来世界,红色六瓣莲花印记代表着传说中无比神秘的“药王谷”组织。印记有着固定的纹理,并且散发特殊药香,只此一家,无可伪造。

而“药王谷”组织,正是“药王”争霸赛的举办者。获得“药王”尊号者,便可以加入“药王谷”,得到无数先进文明的医药传承。

她细细抚摸红色的六瓣莲花印记,感受那细腻的纹理以及醉人的药香。

为什么,六瓣莲花印会出现在这儿?

她抱着一丝几乎不可能的希望,轻翻开笔记本。

“‘药王’争霸赛考核分为六阶段,此为第一阶段。六瓣莲花印再现之日,便是汝成为真正的‘药王’之时。”

一段小字浮现于首页,又迅速消失不见。

多年学医从医,简末曾被枪指着,给大出血的毒贩手术;也曾亲手抢救被割喉的同事。一次次与时间赛跑,从未有一人在她手上死去,她被称为“死神见了也要绕道的女人”、“冷静得像台机器”、“从不手抖”。

然而此刻,“死神见了也要绕道的女人”,手抖了。

只抖了一下。

她迅速恢复机器般的冷静,重新去看那笔记本封面。果然,六瓣莲花印已经不见了。

能活两世本就是奇迹。第二世死后回到了曾经的第一世,更是匪夷所思。因此拥有再次竞逐“药王”尊号的机会,也绝非不可能。

刚才笔记本上写着考核分为六阶段,现在是第一阶段。最重要的是令六瓣莲花印再现……要如何才能令六瓣莲花印再现?

她细细打量这本笔记本。从头到尾翻了一遍,里面的内容与记忆中相差无几,除了最重要的那一次次经过她改良的祖传凉茶方,就是她第一世时记录的一些年少心事。

没什么特殊的,丝毫找不出能令六瓣莲花印再现的线索。

要说笔记本的来历,她记得外婆提过,是外婆小时候在旧货市场几分钱淘回来的,年份久远,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殊。

思索了一会儿,仍没什么头绪。

也对,若那句“六瓣莲花印再现之日,便是她成为真正的‘药王’之时”是真,又怎会这么容易给她发现端倪。

她的目光落在最后一页记载着文字的书页上。

那是她第十次改良过的凉茶秘方。第一世的时候她刚刚写完,就被一群不速之客闯进了凉茶铺,大闹一番,事后她才发现笔记本不见了。

凭她的记忆力,笔记本虽丢失,秘方都还刻在脑子里。凉茶铺被强拆后,她为了赚钱养家,在路边支起小摊位,继续卖凉茶。万万没想到,却被起诉,说她盗用神农堂的专利配方。

她记性好,至今仍记得败诉那日,祖母养女的女儿也是神农堂未来的继承人,那位简千珍简大小姐在庭上露出的那抹,高高在上将一切都算计在内的微笑。也是那一刻她才想明白,笔记本并不是无缘无故的丢失,而是简千珍故意带人到店里闹事,趁乱偷走了笔记本和秘方,将凉茶配方抢注了专利,再反过来起诉她,断了她生路……

如今的时间是铺子被强拆的前夕。而当初简千珍带人来闹事,和祖母派人来拆铺子就前后脚的事。

也就是说,按照第一世的发展,这本关系着她是否能得到“药王”传承、她到现在还没能弄清有何特殊之处的笔记本,马上就要,被偷走了?

简末有些无语。

就在这时,店外突然响起毫不遮掩的喧哗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简末真住这儿?”

“这地方怎么这么破!千珍,你慢点儿走,小心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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