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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开端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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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艺术家之死

2022年1月5日,星期三早上。

白佩儿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8点15分。她不由得继续加快了脚步,封承则预期她抵达的时间是8点半钟,她还有15分钟时间。这份工作一开始是白佩儿不想接受的,他的雇主声名狼藉。他每天都在癫狂和清醒之间徘徊,时而忧虑时而开心。昨天怀疑有人要将他杀死,今天又觉得自己撞上了大运。想到这里,白佩儿又加快了脚步。不知道今天她的老板又会以什么样的面貌面对世人,希望是相对正常一点的那一个。

白佩儿一直的梦想就是能够成为在美术历史教科书里那些大师们一样的艺术家,这也是为何家境一般的她坚持考入遵城美术学院的原因。可是在遵城美术学院读书的时候,她发现现实和理想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当白佩儿的同学们在画室里创作和练习的时候,她不得不在饭店里帮人洗盘子。母亲对于白佩儿的理想也持有反对意见。“为何从事这种花钱但不确定是否能够赚钱的工作?女孩应该去学外贸或者会计。”母亲的话总是不断地在白佩儿耳边响起。

大三那年,白佩儿拿到了学校的奖学金,她再也不用洗盘子来支付学费。但是这个时候,白佩儿发现金钱也许并不是最大的阻碍,天赋才是。虽然她在同届学生中成绩优异,不然她也没有可能拿到奖学金。但是和封承则这样的人比,她的天赋不值一提。当白佩儿第一次看到封承则的画作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作品毫无创意和想象力。在白佩儿看来,封承则的抽象派画作有着和大师瓦西里.康定斯基的《印象V:公园》一样完美的灵魂,在色块和线条的勾勒中感受到了某种碰撞与和谐。

等到毕业之后,白佩儿留在遵城美院担任艺术助教,后被指派给封承则当助理。一旦开始给封承则工作,她被艺术家的个性和天赋所迷住了。说不定凭借封承则的名声自己还可以跻身艺术界。比如,给封承则代理画作。

最近封承则又开始出现了易怒的情绪。他在多次不满意自己的画作之后,最终拿刀将画作砍得一塌糊涂,连画框都折断了。

白佩儿最终跑了起来,在离8点半还有1分钟的时候,按下了封承则家里的大门。没有反应,这有一点不同寻常。于是她再次按下门铃,仍然没有反应。

这个时间封承则一般会在家里的工作室接待学生,他并不会如大学里其他教授一样只在学校的工作室里接待学生。封承则喜欢带领他的学生们参观自己的作品,并发表评论。

白佩儿绕到封家别墅的后面,弯下腰,将脸贴近窗户的玻璃,希望能够看到屋内有人活动的迹象。但很遗憾,并没有。

于是她绕回正门,在大门口的花盆底下寻找大门钥匙。通常,封承则会将备用钥匙藏在花盆下方。果然,她找到了。

用钥匙打开门锁,白佩儿推开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封承则漂亮的字迹出现在门口便签条上。是的,作为一个西方画作的艺术家,封承则还有着无与伦比的书法天赋,这一直让白佩儿嫉妒。和平日一样,雨伞放在门口的一个黄色塑料筒里,鞋子东倒西歪地躺在鞋柜上,背包被扔在地板上。也许全世界的艺术家们都有不爱整洁的毛病。

白佩儿沿着别墅的走廊,走到一楼工作室的门口。她再次轻轻敲了几次门,也许封承则还在工作室里休息,她不想表现得很没有礼貌。

“你好!封教授!你在吗?”白佩儿一边推门,一边问道。

当白佩儿推门看清工作室内的情况时,她瞬间明白不会有人回应她了。砖红色、亮黄色、青绿色和湖蓝色等好几种不同的颜料管散落在地,全部都被挤破。工作室中间放着一张巨大的画架,画架上有一幅刚刚开始创作的画作。画室最靠里的古董时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封承则的躯体横躺在画架前方不远处的血泊里,完全没有了气息。血和颜料混在一起,形成很多不同颜色的色块。

白佩儿感觉一阵眩晕,她感到胃部十分不适。但是在这个时候,她十分不合时宜地想到阿瑟.柯南.道尔爵士的那句话:天生的艺术容易以最奇特的形式呈现。

***

“这次又是哪个名人死了?”柏弘伟在封俊杰的办公室里抱怨,“之前的无头女尸案还没有有眉目呢,这次又接一个案子?”

“这次是我的本家,都姓封。不过可惜除了姓氏一样之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封俊杰两手一摊说道。

“咦,这个报案人是胡宏远检察官家里的租户。我们昨天拿到U盘之后,顺便查了一下奉和区宁明大街508弄28号101室里面的人员租住情况。”柏弘伟说道。他单手叉腰,摩挲着下巴,这是他惯常思考的姿势。“事情怎么有这么多巧合?”

“那就是说,你接了这个案子?你看都是相互关联的,说不定你搞定一个案子,两个案子都解决了。”封俊杰继续挖坑道。

“算你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案子我接啦。”柏弘伟说,“不过你得赶紧给我把陈学义从国外弄回来,我们这里都快忙死了,那帮兔崽子没有人管要翻天了。”

“行了,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吗?”封俊杰说,“好了,散会!你可以走了!今天之内,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当柏弘伟、简铭以及张初雪到达封家别墅的时候,用来标记犯罪现场的黄色胶带围住了整个别墅,提醒人们避让。在黄色胶带围住的地方,痕检人员已经开始工作了。他们将别墅区域划分成很多区域,并做好标记,开始一块区域一块区域地取证。

“哟,孙法医,这次又是你啊。”柏弘伟正准备走进工作室,眼前的景象让他脚步一顿。

“柏队,这个样子我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感觉每走一步都在破坏案发现场啊!”简铭凑过来说道。

“所以这里是印象派风格的案发现场吗?”柏弘伟挑起半边眉毛说道。

“柏队,我上次陪女朋友去看画展。导游说画里有一对情侣、一个披着蓝色披风的人以及一只猫。你猜这么着,我和女朋友完全没有看出人形。”说完,简铭还哈哈大笑几声。

“首先,你说的那幅画作是抽象艺术的先驱所著,和印象派不是一个绘画类别。其次,在伟大艺术家的躯体前,请保持基本的尊重。最后,这里的色块是地球重力造成的结果,和印象派的艺术没有任何关系。”孙思雨冰冷的声音在工作室里响起。

“柏队,我就说你得罪了孙法医。你现在说什么都不对。”简铭撇了撇嘴说道。

“呵呵”地干笑两声之后,柏弘伟觉得不能在艺术这个话题上越走越远,于是他果断地决定回归正题:“那么孙法医可以告诉我们这两个艺术白痴,这位伟大的艺术家先生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受害人非常明显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具刺伤的。我并没有在这个房间找到符合的凶器,你可以等痕检人员的调查结果。”孙思雨脱下橡胶手套。在吩咐助手将尸体带回法医办公室后,她又说道:“根据肝温,死者应该死于四至六小时之前。待解剖之后可以看看他胃里是否有未消化的食物,根据这个可以更准确地推断艺术家先生的死亡时间。”

等助手将封承则的尸体抬离现场之后,孙思雨也跟着痕检实验室的车离开了现场。

柏弘伟望向一直蜷缩在警车旁边的白佩儿,她似乎浑身在发抖。张初雪正站在她身边,一边安慰她,一边给她录口供。

柏弘伟缓缓地走到白佩儿身边。“怎么样?有什发现?”他问张初雪道。

“柏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张初雪说,“白佩儿说她是在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发现封承则尸体的。”

“你平时都在封承则家里上班?”柏弘伟问道。

“封教授希望在家里的工作室接待学生。”白佩儿面色惨白,说道,“封教授除非出门采风,平时不太爱出门。他的学生也喜欢到教授家里欣赏画作。”

“你知道放在工作室里的画作有遗失吗?”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刚才粗粗地看了一眼,似乎没有少。”

“不是为了偷画.......”柏弘伟踱了两步之后问道:“那,封承则平时有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最近教授有说过有人要害他。”

“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报警?”

“你不了解教授,他平时有点......怎么说呢.....癫狂,对,癫狂。”白佩儿抬起头看向柏弘伟,面露悲伤之色,“我以为这次和以前一样只是因为教授太过敏感了。”

“那教授有什么仇人或者不合的人吗?”柏弘伟继续问道。

“这个世界上嫉妒教授的人很多,至于仇人我还真不知道。”

“那你嫉妒他吗?毕竟你和封承则也只是相差五岁而已。他已经是全国知名的艺术家和美术学院的教授了。而你只能给他当助教。”柏弘伟的问题突然变得犀利起来。

白佩儿突然哭出声来,张初雪将手放在白佩儿的膝盖上,一边小声地安慰她,一瞪向这位刑侦队的队长,无声地谴责他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白佩儿小姐。”柏弘伟不依不挠。

白佩儿抹了一把眼泪说道:“你要说不嫉妒是不可能的,但我对教授的更多的是崇敬。他死了,我失去了在艺术界立足的桥梁,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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