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多吗？”闵千结把书包甩在书箱上，拉开椅子把抽屉里塞的卷子抽出来和桌面上的卷子合在一起，“就这些？”

“数学和英语就这些，”张问渔把弯腰从书箱里抽出三本练习册，“这是物理……但是你选的是不是化学？不过那个也多，还比物理多出九页。卷子我帮你夹书里了，大概三张吧。”

“……真是疯了，”闵千结咬开笔帽，扯过张问渔的卷子直接往大题上填答案，“化学等班长来了我找她要。”

张问渔在那笑：“那你又要帮她凑艺术节的名额了。”

“无所谓，”这几张卷子都是大题，说话间闵千结就完成了四张，“跳个舞而已。”

张问渔看了眼闵千结有些皱的衬衣，被汗水打湿的背面都快干了：“你睡觉没？”

“没有，”闵千结从抽屉里抽出化学练习册和答案扔给他，“跳到了凌晨三点半——帮我抄一下，没答案的自己做，不会就空着。”

张问渔啧了一声后开始帮他写：“没人骚扰吧？”

“没有，我带了身份证，”闵千结把领带扯下来塞进书包里，“谁会跟未成年过不去。”

现在正值暑假期间，竞赛班的要来学校上课，过两天其他科的老师也会来补课。除了不用穿校服、可以带手机以外，课程安排得跟平时也差不离了。

闵千结现在几乎完全是在用自己各种比赛得的奖金和工资在生活。那的老板很喜欢他，因为闵千结每一次登台场子都会很晚才散，除非闵千结有事很早就走了。

张问渔不是很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不妨碍他觉得这种行为很酷。

等两人补完所有作业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了。

上午上的是物理竞赛，闵千结不用听。他把桌面上的东西收拾好后就回宿舍洗漱补觉，一直睡到下午两点。

两点十分有数学课，但是他不是被闹钟闹醒的。

他是活生生被自己饿醒的。

闵千结推开教室门的时候，讲台上讲台下的人都转头看他。

台上的老师转头看了眼时间。

“两点零九分。”他慢条斯理地读出了时间，然后打量了一下闵千结水汽未干的脸，“抄作业的时候张问渔没告诉你下午要提前四十分钟上课吗？”

闵千结装傻：“什么？”

老师示意他自己看投影仪：“你的卷子。”

“我说过我允许你们节省时间只写答案，”他在闵千结说话之前开了口，“你现在来写一下过程，就这道题。”

闵千结悄悄把手里的面包塞进裤兜，拿起粉笔看题的时候感觉胃都被饿痛了。

十分钟后，闵千结看着黑板上的答案和卷子上的答案陷入沉默。

台下有人没忍住笑出了声，老师也没管，敲了敲黑板：“三张卷子错四道，你最好承认你是抄的。”

闵千结只觉得胃更痛了。

“下去吧，”老师扬了扬下巴，“卷子留下，全班再一起评鉴评鉴。”

闵千结从善如流地滚回座位，趁老师转身的时候三两口把面包吃了，压低声音跟张问渔吐槽：“正确率很高了好不好。”

“你在台上拼命想理解我错误思路的样子真的很狼狈，”张问渔怜悯地帮他插上酸奶的吸管，“太精彩了，谢谢你平息了我提早上课的怨气。”

闵千结咬着酸奶吸管打开本子做笔记，闻言踢了他一脚：“闭嘴吧。”

他吃东西老师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到，但是总有其他人的目光往这边瞟。

教室里并不全是闵千结认识的人。高二重新分班，再加上竞赛课的人总在变动，他脸熟的也就只有张问渔，和高一时做过班长的一个叫盛雨的女生。

毫不夸张地说，他推开门进来的那一瞬间就有很多人看呆了。

闵千结穿着白T恤和浅色的休闲裤，被打湿的额发都干得差不多了，就只有发尾还有些湿。他应该是不太喜欢晒太阳，把椅子往旁边挪了一下躲开直射的光线，一边听课一边补化学练习册上没填的空。

盛雨隔着过道把写好的化学卷子递给他，闵千结接过来时看到上面还贴着一个小纸条。大概意思是画了圈的题你最好自己做一遍，我不想在化学课上公开处刑。

闵千结无声地跟她说了句“谢谢”，然后随手把纸条捏了扔进垃圾袋。

盛雨：“……”

她面无表情地把头转回来，勾下头发挡住变红的耳朵。

写一句回复然后把纸条传回来很难吗！单身一辈子吧你！

作者有话要说：在图书馆摸鱼写的，再等我三天，爱大家

是临时起意写的十六岁的闵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