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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入梦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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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小绿衣天色已晚,你们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被花蜜粘住了,有好吃的也不带上我 ,重吃轻友的家伙。”公粉蝶大声嚷嚷着。庄生大声说:“我们在这儿呢,误入森林深处,一路之上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吃的,差点饿死。以后坚决不跟绿衣乱飞乱撞了,小丫头个个都是路痴,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叫我逍林就好,逍遥自在于林间,自在花丛中,我跟绿衣是一个林子的,从小玩到大”公粉蝶答道。“你们不是一个族群的吧”庄生问。“不是啊!哪有什么呀!在一起开心就好,难不成还要分出个族群卑尊吗?我们这里不用那些的”,逍林回答。“你是怎么跟绿衣认识的?那小丫头不是一般的磨人,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啊!避免重蹈我的覆辙”逍林又说。庄生说:“我已经领教了”。“你们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原来男人也这么长舌妇”蝶儿的声音从另一朵花间传来。“谁这么胆大包天敢说你的坏话,宁拆十座庙不惹一个你”庄生调侃。“对对对,咱惹不得躲得起是吧”逍遥接着怼。说完两个人哈哈大笑,绿衣道“今天累了,懒得理你们,本尊要睡觉了,我随意你们随便。”不多久细细长长的鼾声传来,空气中似乎传来她的体香,庄生闻着居然有些痴迷。淡淡一笑想:,这么快就入眠,一点烦心事都没有,这些小精灵快活似神仙,在这里大约我成俗物了。只愿在这里的时间久一点,如果是一场梦,那就永远不要醒来,永做此梦而终就好。此时此刻夜风微凉,幽香阵阵,他们枕花而眠,一搭没搭的聊着家常,花丛中粉粉点点,丝丝绿绿,无不述说着这里的安静祥和。在这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的万簌寂然里,消除了积淀的杂念,慢慢淘洗和涤清心灵,钟情与喜欢萦绕于脑海,让人无不感叹世间的美好。熏风澹月,长林惊蝉,松声竹影绿韵,他已经深深的迷恋上了这个地方。躺在花蕊中,四周是竖起的花瓣,蕊心柔软阵阵花香侵袭,细细花丝轻抚背部,让人想宁做蝴蝶不羡仙。在淡泊愉悦中畅然入眠,清雅从容,悠然在心,与最好的自己相遇。

风移莲步,满地碎银斑驳,野花深处带露浓。光影交错间,月色铺展画意,清风摇曳花影,携香入清泉。此刻庄子沉醉在这原野上,心绪随着朦胧状态格外轻松。绿衣悄无声息的飞过来笑问:“你在想什么,我看了你许久,有什么心事吗?还……是在怀春?”她突然飞到眼前,静静的看着庄生,眉眼间一丝调皮,挂着一种似而非的调侃笑容,那笑热烈明媚,让人想起满月的清辉银波散入心扉。此刻庄生眼前一亮,满目皆是她的音容笑貌,大约这一生遇见的最美的女子便是她了。眼前的一切很微妙,她不再是那个淘气的蝶儿,像一个静立的少女,花色潋滟中熠熠生辉,庄生开始觉得内心一热,情不自禁道:“其实你不说话的时候最美。”蝶儿说:“我说话的时候也很美啊!只是你没发现而已。”女孩子嘛安安静静最好,尤其是人前。”庄生说。“我只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活出自己心中属于自己的样子,从来不在乎任何眼光,这就是独一无二的我”蝶儿道。庄生一看蝶儿有怒色,结结巴巴不知该如何表达了“我只是想夸你好看,没别的意思,你不要生气嘛,所以呢以后安心做你自己的主人,而不是别人眼中的绿衣,悠哉乐哉,我行我素可好?”蝶儿噗嗤一笑“算你识相,这次放过你”。庄生擦擦头上急出来的汗“哎!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蝶儿问“你什么意思啊?”庄生道:“没什么意思,只是喜欢你娇滴滴的样子”。蝶儿说“讨厌啦,振翅就飞开了”。她躲在花间自忖:“奇怪心怎么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摸摸脸也是热的。一定是中这家伙的毒了,以后还是要离他远一点”。她羞羞的望着庄生,庄生含情脉脉看着她:盈盈浅笑似春花烂漫,明媚张扬,绕指成香间,清馨淡雅,瞬间将自己此刻的蝶心羽化成一汪柔情,慢慢消融。她眼里光彩夺目,却是一潭秋水清澈明媚,天真如孩童,此刻只要轻轻润笔,便勾勒出一眼惊鸿,瞬时他觉得山河可亲,灵魂于苍穹间都是慈悲追随。

两个人就这样深情对视着,“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里磨磨叽叽啥,白天没说够吗?”逍林的声音传来。小玉蝶:“真是吃饱了撑得哈,人家说话都要管,铁蛋不用理他。”“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家掺和什么”逍林怼。“我知道你一定是怕铁蛋喜欢我,你就没有机会了对吧,放心我是不会喜欢你的”

小玉蝶说。逍林:“我彻底跪拜你了,真是不服墙头服你,自以为是的臭丫头。”他们嚷嚷的空隙,绿衣羞涩的跑开了,此刻只剩下庄子,内心莫名其妙的不舍,又不好意思追赶而去。这时小玉蝶也过来看热闹不嫌事大:“铁蛋明天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山那边有香甜的紫云英蜜,你去不?”庄生:“我没你那么贪吃不去”。那边还有好玩的猴子呢?“那些猴子比猪还笨呢,龇牙咧嘴的流着哈喇子,又馋又懒,养猴人要头疼死了,去看看吧,可好玩了。”小玉蝶一个劲儿推销。庄生听见猴子便来兴趣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去看耍猴的也不错。“好吧,叫上你绿衣姐姐还有逍林哥哥,人多热闹,我还忘记问你叫什么名字?”庄生道。“我叫紫韵,因为喜欢紫云英蜜,所以名字中带紫。”小玉蝶答。庄生一笑“你要是喜欢猪的话,名字中还要带猪字吗?”小玉蝶瞥了他一眼“就知道欺负我,你从来不敢欺负绿衣姐姐,懒得理你,睡觉去不跟你废话了,别忘了明天一起看猴去”。说完她找了一朵花就躺下去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他们一起来就叽叽喳喳讨论看猴子的事宜。庄生睡眼惺忪中“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太阳晒屁股了还睡”绿衣的声音传来。小玉蝶飞过来拽起他,“走走走看猴去”。说完他们一行飞到山脚,不远处一群猴子围着一个老头,嫌给的吃的太少,在那里七嘴八舌的争执,养猴的老头被吵的心烦意乱摇摇头道“最近生意不好,手头实在太紧张了,以后的橡子早上三个晚上四个怎样?”猴子听见大怒捶胸怒吼“为什么是早上三个晚上四个,玩谁呢?”“那以后早上四个晚上三个可以吗?”老头接着说。“太好了太好了,就这样吧”猴子们喜笑颜开。他们几个面面相觑,小玉蝶说“这老头什么不三不四的,把我绕晕了。”绿衣道“这群猴子真是比猪还要笨,争执了一顿,结果还是那样子,难不成就不动动脑子数数橡子的数量吗?虽说大脑的形状跟大肠一样,但是装的东西不一样啊!这些猴子估计是装了一样的东西。狡猾的老头给一样多的橡子,不过是变种方式的结果,笨猴子呢看见吃的就不管不顾,这么简单的问题居然套住了一群猴,人为财死猴为食笨,算来算去始终算自己,却算不过冥冥中的注定。此刻庄生看着她想:这小精灵真是冰雪聪明,看问题角度一眼到底,号称万物之灵的人类也跟这些可爱的精灵比,简直就是废柴一堆。人类跟这些笨猴子又有什么不同呢?命中注定的一切,无论你怎么争取,只能得到你属于你的那一部分,如果你不去拼个你死我活,命运也会换种方式给你。便是争个头破血流,也不会多出一点点,徒劳无功费神费力而已。

此刻小玉蝶正掰着手指头,算计猴子们一天得到的橡子,逍林讽刺“没见过比猴子还笨的了,笨死和死笨你二选一,可喜可贺哈,一会多喝点花露,敬自己。”“你一定是觉得我喜欢铁蛋不喜欢你,你心里别扭,我不跟你计较”。小玉蝶讽刺道。她话音落地大家一起笑了。他们兴高采烈的讨论着那群猴子,猴眼看世界,“确实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啊!”逍林说。“其实这样简单的活着,未尝不是一种快乐,想的多烦恼也多,我们惯有的套路就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就像人类自以为是万物之灵,而虎狼视他们为填充肚子的食物,只有饥饿的时候才有用。我们还以为自己也是万物之灵呢?可是鸟雀视我们为粮食。这个世界唯一的变通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庄生暗暗自忖:这些小精灵个个了不得,和他们相比人类执着于升官发财荣华富贵确实愚蠢至极。“哥哥姐姐们,你们讨论够了没有,我肚子好饿啊!实在要飞不动了”。回头看看她,大家又是一阵笑。

晚上飞回花丛,小粉蝶悄悄问绿衣“绿姐姐你是不是喜欢铁蛋啊!”“那么丑我才不喜欢呢?”绿衣回答。“那既然姐姐不喜欢,我可以喜欢他是吧,以后他就是我的了。”她立刻欢喜雀跃起来,好像庄生真是她的囊中之物一样轻巧。绿衣奇怪的看着她:“小声点,不要影响大家休息”。她还是自顾不暇的咧着嘴傻笑,也没看见绿衣脸上不悦的表情。于是飞到离庄生比较近的一朵花上,有事没事围着庄生转。而庄生看见她能避尽量就避开,生怕惹绿衣不高兴。这小丫头依旧是一副志在必得的傻样,也丝毫不明白人家的心从来不属于她。看着她天天在庄生面前绕来绕去,绿衣心里酸酸的“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事情吗?天天围着人家转来转去。”“我的事情就是围着他转啊!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小玉蝶天真无邪的回答。那日她远远见到庄生,赶紧飞到花心中沾一点香粉,然后飞向庄生张口就来:“铁蛋我今天漂亮吗?”对于直男癌患者舌头便是青竹蛇儿口“没觉得啊!你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你今天是不是哪根筋搭错了?难不成吃错东西了?”庄生摸着脑袋莫名其妙。“再给你一次机会,重新回答我的问题”小玉蝶愤愤不平。“可是你到底问了什么?”小玉蝶飞过去,扒在他耳朵旁“我漂亮不”。庄生依旧一脸茫然不解:“我眼拙没看出来啊”小玉蝶气个半死“我给你介绍一个看眼疾的地方,你十万火急去看看,免得耽误了病情”说完气呼呼走了。粉蝶逍林看着她飞走了幸灾乐祸大喊:“这个笨丫头,以后这种问题问我不就行了吗?保证回答的让你眉飞色舞,问这个呆子能问出啥?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小玉蝶气呼呼的回头:“要你管”她飞到一片紫云英花旁,来回在那里滚动着嚷嚷:“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你不是最喜欢紫云英吗?干嘛折腾他们”,“我喜欢吃紫云英蜜,又不是喜欢紫云英花。”小玉蝶噘着嘴委屈的说。一旁的绿衣噗嗤一声笑“真是个呆子”“可是除了你,我不觉得她们好看啊!在我眼里他们都一样”,庄生说完。绿衣心头一阵喜悦,表面假做镇定“你这家伙蜂蜜吃到嘴唇上了吧,不然怎会如此嘴甜。”庄生:“天天吃蜂蜜,嘴不甜才怪。”两个正说着悄悄话,不远处传来一阵箫声,凉风习习下箫声悠扬,阶下草丛泛着点点露珠,四周顿时静悄悄。庄生说:这是人类的声音,最美的月下箫声,还有风穿竹林,雨打池面都是天籁之音。”绿衣:“那小紫韵叫你铁蛋的声音可算天籁?”她狡黠的笑着。“稚气未脱,小孩子而已,除了可爱还是可爱”庄生回答。“不如我给你俩凑合凑合,她不嫌你丑,你也不要怪她太好看。”绿衣唯恐天下不乱。“你是不是觉得我清净了,就对不起你啊!省省吧”。庄生有些怒色道。绿衣看着他:“真是不识好歹,不理你这个呆子了”说完就飞走了。庄生自言自语:“又怎么得罪这姑奶奶了,女人真让人费解”。接下来几天小玉蝶与绿衣没有一个搭理他的,他自己也觉得很是无趣,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花间飞来飞去,食之无味。

就这样默默不语了几天,世界似乎陷入沉思,今夜此时月挂中天,缱绻花蕊,沏一帘幽梦给你,手捧花香,若有若无的香气,恰似你低眉顺眼的一刻,惊艳的眸子,如同掺进月色一样明净。庄生此刻满脑子都是他的小绿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美成诗意盎然。或许眼前的小精灵 ,是命运赐给他悲凉人生最好的礼物,他不清楚眼前是幻境还是真实的人生,只是无法割舍眼前的一切,如果没有了这个地方这只迷人的蝴蝶,他便会觉得生命像死水底下一样了无生趣。“我喜欢荷花,没有荷花的时候,就在自己心里种一株,夜阑舞霓裳,那摇曳的花苞,是挥之不去的念想,所以呢荷花的清香永远沁透我内心。也让自己的心泛舟在花海里,心花怒放潋滟入晕染,一个人守着自己的心里花开其实真不错。”一个声音传入庄生的耳朵,原来是绿衣的声音,似乎有些伤感。他飞过去看着她独自落在莲蓬里,一个人自言自语,周身沾着金黄的花粉,粉红色花瓣与那碧翠相映成趣,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在内心深处修篱种菊,这不就是她此刻想要表达的吗?庄生心想。他悄无声息的退走了,不想惊扰眼前的画面,太美了这里适合一个人孤独。无论是梦境还是现实,都要心存美好,这样的人生才算完美,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难道不是吗?此刻他转悲为喜。

天气湿热,樱桃熟透,芭蕉浓绿,碧水叠映湖面,暮色染霞的天边,绿意冉冉,轻触心弦。一地静谧间,几缕眉梢的温柔缱绻而动,摇碎朦胧。回到自己住的花丛间,见明月入眼,花影斑驳,花外星明月疏,他迟迟不肯睡去,怕辜负了这良夜,怕梦中的蝴蝶再次失之交臂。绿染的墨,将思念入笔,刻画眼中的你。百千流转红尘梦,难道不是为了今生的相逢吗?世间温柔,才有人间值得,此刻他开始怀念那呱噪的声音,那甜甜的笑容了,奈何脸皮使然还是放不开,可是又无法入眠,虫噬的感觉煎熬着他。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又放不下脸面去求她原谅。辗转反侧,久不成眠,他觉得自己此刻像一个傻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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