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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路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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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檀笑尘二人马上就要离开,那些被他们救的人还没来得及感谢他们,于是连天连夜地将家里的好木材搬出来,由几个好汉共同打造,硬生生被他们建出一辆简陋的马车。

因为是由他们这些人将老人的义庄毁得不堪入目,又顺便帮老人打造一副家具。

檀笑尘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些伟大的作品,再转眼看那些满脸疲倦双眼青黛大汗淋漓的汉子,情不自禁地为他们竖大拇指:“我很好奇,你们到底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完成的。”

好汉们露出他们坚实的手臂:“不要小瞧我们漠北男人的能力!”

有了新家具的老人连连夸赞“好小伙子”,人人送几个红果子表示感谢。

檀笑尘:“……厉害。”

“老大开心就好!”

檀笑尘收回在粗糙马车上的注意,对他们道:“话说,你们真的不考虑搬走?现在的漠北,不安全。”

闻言,几个人都面面相觑,小声叨叨:“喂,你老婆生了没有?”

被问的人摇头:“肚子还在变大。”

“哎,你老子能走了么?”

“怎么可能,年纪一大把又把腿摔断,我还得回去熬药。”

“我想先去收拾我兄弟的尸体,那群怪物里,有他们。”

阿柯姗姗来迟:“哎呀,呼,小哥,我来送你~”

就见他穿的花枝招展,浓妆艳抹,脸上的白粉都掉下几层,还是把手里的东西给了檀笑尘:“这是一些吃的,阿柯想着,在路上吃食莫过于是最好的,就做了些,小哥要记得吃哦~”

檀笑尘抽抽眼角:“阿柯,你也愿意留在这?”

阿柯被他问的一愣一愣:“啊,这里是我家呀~我的姐姐还在这里呢。”

檀笑尘:“你还有姐姐?”

阿柯开心地点点头:“是呀,姐姐待我很好,有一次她带我去找吃的,遇到了狼,她为了保护我被狼叼走了,呐,她就埋在那里,我要守着她,不然她会孤单的。”

檀笑尘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沉默不语,心里说不出的一股意味。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留在这里的理由,因为这里是他们曾经的国,是他们的家,是与亲人相伴的地方,永远也割舍不掉。

檀笑尘不再劝他们离开,而是与他们认认真真道别。

“大哥,一路走好!我们会想你的!”

“小哥~记得回来看看阿柯呀~”

坐上这些人为他们准备的马车,乘风沙而去。

马车做得实在不太好,由于太急,甚至没有坐的地方,里面只是块木板子四周被另几块木板包围着,轮子略微崎岖,赶其路来稍有颠簸,檀笑尘却坐得不亦乐乎。

他爬到车门口,与暮淮并排坐:“真是辛苦道长了,愿意当我的车夫。”

在草原,他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车夫,没想到真正到赶车之时,却是暮淮做了这称职的车夫。

本是他二人争着赶车,而暮淮的理由是:“你身体未大好,不可劳累过渡。”

檀笑尘就安心地躺回马车了。

此时,见他出来,暮淮:“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檀笑尘不听,腿伸出车外晃晃:“道长,有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好得太过了。”

暮淮:“对朋友,当是如此。”

檀笑尘轻笑:“这可不能拿来当理由啊道长。”

暮淮知道他这是无聊,于是顺着他道:“那你想听什么理由?”

檀笑尘掰开手指头突然开始数数:“除了我的亲人,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有时我就怀疑,你是不是我远方流落在外的亲戚。”

暮淮笑出声:“那这么数起来,你是为数不多的,愿意作我朋友的人。”

檀笑尘看过去:“嗯?反将一军?好吧,道长,你没有朋友吗?”

暮淮:“没有。”

檀笑尘并没问什么话,也没有说出什么安慰他的话,只是道:“那好吧,我檀笑尘从今以后就是你第一个朋友了,放心,我对朋友极讲义气,跟我做朋友,不亏。”

暮淮笑着答好,手中马鞭一扬,突转过一个拐弯,车轱辘不争气,愣是把两人都震上三斗,震得檀笑尘直咳嗽。

暮淮:“你进去吧。”

檀笑尘摇摇头:“无事。这人间还是很美好的嘛。”

暮淮:“怎么说?”

檀笑尘拍拍马车:“你看,我们只是帮了下他们,他们愿意为什么搭马车,我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么质朴的人了。”

暮淮放慢些速度:“我也是。”

檀笑尘:“还有很多。譬如……帮助一个生意人,他会对你热情三分,帮一个女子抢回被偷的钱袋,她会赠你一个甜美的笑,扶一个摔倒的小娃娃,他会把他最喜欢的糖分你一半,甚至为野外的一朵花挡一挡烈阳飞雨,它便会让你在远方十里都能闻到一芳花香。”

说到这里,他便想说:“道长,不瞒你说,我小时候有个很蠢的理想,你猜是什么?”

暮淮:“什么?”

檀笑尘贼兮兮看他:“猜猜?”

暮淮:“拯救世界。”

檀笑尘噗的一声笑出来:“哈哈哈,我也没这么蠢。不过,也差不多。小时候立志,要帮助天下所有要帮助的人,可最后没有做到。”

暮淮:“如何说?”

檀笑尘:“因为我成了那个需要被帮助的人,你说可不可笑?”说到最后他还自己笑了下。

暮淮轻轻道:“不可笑。”

檀笑尘:“嗯?你说什么?”

暮淮:“我说,这个理想一点也不蠢。”

檀笑尘抬头仰望无云的天:“也是,毕竟我到现在也没有变过,如果说蠢,那不等于在说我是个蠢蛋?”

暮淮:“你也在骂我。”

檀笑尘惊奇地看他:“道长,原来你也……”

暮淮眼睛始终向前看路。

檀笑尘意味深长道:“原是同道中人,道长我更欣赏你了!”

暮淮:“是吗?”

檀笑尘点头。

暮淮心情很不错:“我也很欣赏你。”

檀笑尘很受用,点着头进了马车:“那是,我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欣赏呢。”

暮淮看了眼他坐过的地方,轻声道:“是的。”

一路奔波,自然是要睡觉的,也不知过去几天,檀笑尘终于知道,那个少年将军,究竟去了哪里。

*

睁开眼第一看到的,是一块罩在头顶的方布,堪堪为他当过烈阳,旁边是燃烧尽的篝火,还冒着点火星。

将军坐起来,感到一阵无语。

这是要热死他吗?

“哟,醒了?”

将军警觉地看着声音来处,只见一个青年端着个坛子走过来,蹲在他面前。

将军:“你是谁?”

那青年像是个脾气不好的,听他这样问,险些把手里的坛子摔碎进而揍他一顿:“你还好意思问我是谁?我还问你呢。老子他妈在河边好好的喝水,你倒好,从天而降砸向我的头!一头把我砸进水里,要不是我好心,谁把你捞上来,淹死你算了!”

那青年在将军眼里看上去是个文雅的,不成想一上来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只好讪讪道:“对、对不起哈。”

青年把坛子给他,抱手道:“我大人有大量,暂且不怪你。”

将军看着手里冒着黑烟的坛子:“这是……”

青年:“药啊。”

将军估计嘴角在抽抽:“你确定、这不是毒?”

青年:“爱喝不喝,我把你捞上来,你身上血都流干了,要不是这个,你就死了!”

将军知道自己的情况,依言把一坛子药喝了。

喝完猛咳,边咳边问:“我昏迷多久了?”

青年没好气道:“三天加一夜。”

将军一惊:“这么久?那这是,你给我搭的?”

青年站起身:“是啊,你他妈太重了,抬不动,就让你以地为床以天为被咯,怎么样?这棚子不错吧?我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话还没说完,一阵风袭来,那撑着方布的杆子已不堪受用,脆弱地倒去,而方布刚好披在正在张开双手显摆自己的青年头上。

将军:“……幸好我醒的及时。”

青年猛地把布掀开仍在一边:“行了,说说你是谁,什么来历,为什么从天而降?”

将军别过头。

青年:“不说是吧,呵呵。”

听见他不怀疑好意的笑声,将军大惊:“你要干什么?!”

青年缓缓走过去,跨过将军膝盖坐下,再坐进一些,便要进入一个男人的危险区了,而他的一只手钳住将军下颚,另一只手抚过他的额头,道:“长得不错。忘了告诉你,我是个断袖哦~见到男人就把持不住的那种。”

那将军一听急了,可他空有一身武力,却不能动弹:“可恶,动不了,你给我喝的到底是什么?!”

青年:“年轻人,不要这么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其实你的伤早被我治好了,刚刚给你喝的,是情之一药哦。你如果不想在这荒郊野外随时会有人经过的地方被一个男人……就乖乖交代自己的来历。”

将军:“滚!”

青年:“脸都红了,真的要我离开你吗?”

将军到底年轻,受不得辱,落败下来:“给我解药,你滚,我就告诉你。”

那青年哈哈大笑,慢慢起身:“你先说,我再解,放心,药效刚刚开始,不会让你把持不住的,快说吧。”

少年将军憋了半晌,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他原本是个贫苦人家的孩子,后因机遇碰上一个修仙道人,见他资质上佳,便收他为徒,尽教了些军国之政,尤其为兵法中的阵法,混入了灵气之道,得以大大加强阵法的效果,只是他还未学成便已出师,导致阵法由他做引子而造成反噬,甚至使用之后并不知道阵法会将他送至哪里,阴差阳错砸中一个倒霉蛋,也是他无意为之。

青年听后思忖片刻,问:“你说你学了些道法?”

将军:“是啊。”

青年逼近他:“那你使一个灵力给我看看。”

将军宁死不屈:“你以为你是谁?”

青年冷哼:“我看你是不会吧?八成你是遇到个江湖骗子或者是个什么歪魔邪道,兵阵都能修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将军:“我看你是因为被我砸到而心生怨恨在这里图口舌之快。”

青年:“……”

“好啊。那我问你,既然没学成这么匆匆出来干什么?”

将军:“国难当头,岂能任外族侵我国。”

他话说得大义凛然,青年也只是:“哦。你是哪国的?”

将军:“旁边就是大漠你眼瞎吗?”

青年:“大漠?哦,我想起来了,是那个气数将近的漠北国吗?”

将军大怒:“大胆!”

青年:“我说错了?年轻人,你莫要太单纯,被什么骗子骗去学什么妖法,现在又为一个国家拼死拼活,你说你值得吗?”

将军:“值不值得,由我说了算。”

青年:“既然如此,我人缘广,认识几个姑娘,瞧着你不错,我帮你牵个线成个亲,安安稳稳过个普通生活就过去了,你何必呢?”

将军傲气地说:“我才不做普通人。”

青年:“哎哟少年,许多像你这样的平民,绝多数碌碌无名,又有几个能名垂千史?我跟你说,知足常乐,才是人间道理,得过且过吧。”

将军:“那我就做那几个闻名千史的一个。”

青年坐下来,静静地端详他。

时间,就这般过去,风,已不知将方布吹去了哪里。

将军被看得心慌:“喂,你别这么看着我。”

青年嘲笑道:“笨。真笨。太笨了。”

将军怒不可遏:“你说什么?!”

青年:“哈哈哈哈,就你这样的还去打仗?算了吧,能动了?能动了就走。”

将军一愣,真挥舞了下自己的手臂:“真的可以动了,那药不是……”

青年:“我靠我也没这么变态吧?!荒郊野外的来□□?!滚滚滚,好好做你的将军,下次再这样,你可遇不到我这么好的人咯。”

将军站起来,俯视他:“你一点也不好。”

说罢,扬长而去。

青年在风中凌乱:“啧,这人怎么这么笨,连句道谢的话也不说。”

过了很久,方布又被风吹回来,青年抓住一角,冷笑道:“不过,有趣。”

……

“啊!”

“砰”的一声,马车狠狠地倾斜了一下,檀笑尘的头于是狠狠地撞到了木板上,硬生生给他撞醒了。

马车很快停下来,暮淮掀开马车门走进来。

“笑尘,你……”

檀笑尘使劲揉着自己的头,妄图缓解疼痛,却不知暮淮话说一半突然停下来,反应过来时,就见暮淮怔怔望着自己。

“道长,怎么了?”

暮淮走过来,探他脑门,另一只手贴着自己额头,两人面对面,暮淮:“头疼?哪里不适?”

檀笑尘迷茫地问:“为何这样说?”

暮淮:“你脸好红。”

檀笑尘:“……唉?”

闻言,他立马摸上自己的脸。

好烫!

檀笑尘心里一阵惊悚。

他不会因为梦里那两个家伙的举动而脸红吧?不可能,那两人的脸就跟面糊一般,让人看着就难受,他不会仅仅因为这个就脸红的,绝不会。

既然不是因为这个,那只能是另外一个原因。

暮淮放下手,叹息一声:“笑尘,你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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