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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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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直直向北,走的偏,走的远,这会仔细一瞧连日头都没了,倒是风越刮越厉,雪越下越紧了。

眼瞅着有一个山洞,傅司礼勒马,一手牵着白衣阿诃往洞里走,还算有个容身之处,单手便解下他的深蓝色貂皮披风往白衣阿诃身上盖。

白衣阿诃瞧见他的动作,手一顿,施了点力,有点像拽着傅司礼不让走的意思,“你去哪?”

白衣阿诃很少依赖人,这会儿显然是有点黏着傅司礼,嘴上硬气的不吭声,手上的动作却又出卖了他。

傅司礼替他紧了紧披风的绳头,熟稔的动作就像曾经做了几百遍似的,带着点宠溺的口吻,“你在这乖乖呆着,我出去找点吃的,很快回来。”

白衣阿诃手紧着不松开,很明显不想让他走,嘴上依旧硬气,“我冷。”

我冷,所以不准走。

傅司礼挑了下眉,没说什么,在洞口周围扭了几圈,找了点干柴,就着穗草燃起了火堆,周遭立刻就被温暖包围,火舌狂魔乱舞,将山洞亮起,连白衣阿诃的脸都染上了红色。

“我不饿。”白衣阿诃适时又插了一句。

言外之意告诉傅司礼哪都别去。

“乖乖待着。”

“傅司礼,你敢走——”

说完这句话时,那人已经走远了,白衣阿诃习惯性的手蜷了蜷,望着洞口神思走远,后知后觉的感知到自己何时开始依赖他了,傅司礼不在,不安感袭来,胸口便是一阵沉闷喘不过气来。

白衣阿诃的身体是最受不了凉的,碰上今日这种大雪天气,又刮了一上午的寒风,很快便撑不住了。

只觉得自己走在雪山里,满眼望去漫天的风雪,四处找不到尽头,深雪漫过小腿弯,走一步泄一步,如同被注了铁灌了铅,好似千斤重,身后的脚印很快便被洒下来的雪掩盖住,身体冻的僵硬,可依旧不敢放松精神,唯恐下一刻自己便被大雪埋住。

恍恍惚惚之间,只觉得自己身后火热,似有炉子一般,反倒是不冷了,于是乎无意识之间抓的更紧,很快新的问题又来了,嗓子干渴的要冒烟,如同一条搁浅的鱼,呼吸之间都是疼的。

昏昏沉沉的时候,睁开眼似乎瞧见了傅司礼,白衣阿诃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身后的傅司礼拢了更紧,听见他说,“别动,你染风寒了。”

身子骨果真是弱,稍稍吹了风便倒下了,傅司礼皱着眉头,还好回来的快,不然白衣可又要遭罪了。

“渴。”白衣阿诃窝在傅司礼怀里,稍稍动了动。

傅司礼将他靠在墙边,披风将他裹成粽子,只露出一颗脑袋来,这才空了手将火堆上热好的水倒进雕花的青瓷杯里,稍稍吹凉递给他。

白衣阿诃望着杯子出神,这是他在世子府常用的那个青瓷杯,当时的傅司礼知道了还说他穷讲究,没想到出来了也还带着,“你怎地把这青瓷杯也带上了?”

傅司礼笑笑,一边往锅里放兔子肉,另一边开始添柴,想来也是奇怪,宫里差人说要外出打猎的时候,傅司礼回府收拾的尽是白衣阿诃的物件,什么白玉膏啦、梅子蜜饯啦、各种伤药都拿了些,甚至连他喝茶最爱的青瓷杯都带上了。

“你倒是怕我浪费,今儿个可都用上了。”

白衣阿诃的身子骨本就弱,如今染上病气,唇色都是白的,秀眉拧在一起,烧的眼尾泛红,看着就难受,傅司礼看不得白衣这般,又起身将他拢在怀里,接过杯子一点一点的喂给他喝,声音轻轻柔柔的,“可是难受?”

白衣阿诃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灌了一嘴的汤药,舌尖尝到苦味,立马皱着眉苦着脸,将头偏开来。

“还剩一口,乖。”

傅司礼半是宠溺半是诱哄,谁知白衣丝毫不动。

“喝完就给你拿梅子蜜饯。”

白衣阿诃仍旧皱着眉,看都不看。

“不喝,病怎会好?来——”

白衣阿诃甚至闭上了眼。

“你怎么一点也不听话,嗯?”

白衣正想逃过一劫的时候,傅司礼一手掰开了他的嘴,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傅司礼一口含住了他的嘴,舌尖一推,半推半就之间尝到了苦味,白衣阿诃挣扎着推距,傅司礼却在他嘴间搅动,挣扎吞咽之间药也算是进肚了。

傅司礼这才退开来,嘴间带着点笑,白衣没有理,只好虎着脸瞪他,谁知他还想着往白衣嘴里丢东西,白衣闭紧嘴巴,却听见傅司礼笑着说,“这是梅子蜜饯。”

白衣打眼一瞧,确实是,张开嘴收下了,酸酸甜甜的味道沁在舌尖,很快将药的苦味抹散开,兔子肉汤的味道在鼻尖萦绕,肚子一叫,也便慢慢的忘了这茬事儿。

傅司礼忙着熬肉汤,白衣阿诃顺着山洞往外看去,雪越下越密,越下越大,天地之间,只剩下白茫茫的一片。

“傅司礼,雪下这么大,要是封山了怎么办?”

白衣阿诃染上风寒,带着鼻音,说起话来黏黏腻腻的像是撒娇,傅司礼还挺享受,慢慢悠悠的搅着汤汁,“封山了最好,可不得过上几天逍遥日子。”

肉汤的味散出来,眼瞅着火候到了,傅司礼将白衣阿诃的小青瓷碗拿出来舀出汤汁,一手拢着他,一边紧着心吹凉往他嘴里送。

白衣阿诃稍稍尝了一口,什么配菜都没放,意外的倒是挺好喝,他弯唇一笑,眉眼之间舒展开来,一手揽了汤勺趁势也要喂傅司礼喝。

“你快尝尝,好好喝!”

傅司礼看他精神气不错,也便依着他来,就着姿势尝了一口,确实不错。另一边手也不闲着,剔出骨头,肉便往白衣阿诃嘴里送,没吃几口他便闭嘴不吃了。

“怎么?不好吃?”

白衣阿诃摇了摇头,这些肉食他向来吃不了几口的,“吃不下了。”

“好歹也是一个少将军,吃起饭来怎地跟猫似的?”

虽说着,傅司礼便将他吃剩下的肉全吃了,于是一锅兔子肉连带着汤都吃了个干净,天慢慢黑了起来,远处的山铺上一层墨色,朦朦胧胧之间描绘着大山的轮廓。

还好柴火剩的多,能燃着火堆过夜,还不至于被冻死。

轻轻附上他的额头,仍旧一片滚烫,傅司礼从后拥着他,两手将腰收的更紧,听见白衣阿诃小声的说,“傅司礼,天黑了。”

“怎么,你怕黑?”

白衣阿诃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嘴上却老老实实的坦白,“不怕,但是我小的时候怕黑,我爹知道以后将我独自放在深林里过了一晚上。”

他从未提过有关于他的家事,他不提,傅司礼也不问,一旦扯开了一个口子,也便顺着话头说下去了。

“碰到狼了吗?”

白衣阿诃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嗯,遇到了狼群。”

“之后呢?”

“后来关键时刻,我爹带我出去了。”

傅司礼道,“我猜你爹本就放不下心,一路跟着,这才把你带出来。”

白衣阿诃窝在他怀里点了下头,思绪也就回到了小的时候,甚至都能感觉到他爹摸着他的脑袋说话,声音还在脑子里回荡,“我爹问我怕黑还是怕狼,你猜我回答的什么?”

傅司礼还没回答就轻笑出声,白衣阿诃有点不满,扭头质问他,“你笑我。”

“我没有。”

“我就是听见你笑了!”

白衣阿诃闹脾气,傅司礼一手圈住他,一手抚着他的脑袋往怀里摁,“我笑你可爱。”

“可爱?!”白衣阿诃没想到被冠了这么个词,磨着牙有点恶狠狠的语气,“傅司礼,你想死吗?!”

傅司礼接着上一个问题回答道,“你说你怕黑。”

白衣阿诃觉得奇怪,侧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没听说过吗,看不见的东西最可怕,天一黑,感官就会被无限放大,眼睛又看不见,会害怕也不奇怪。”

“哦,我以为你笑我怕黑。”

“没有,我猜,你想家了。”

……

这一回白衣阿诃倒是不说话了,有点像是默认的意思。

傅司礼嘴里噙着笑,一手开始玩弄他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白衣阿诃很快便在傅司礼怀中睡着了。

夜半,风雪下的更紧。

白衣阿诃又开始起烧,额头滚烫,傅司礼几次起身查看,又不放心的添柴烧水,撕扯开内里衣摆的布料蘸水,为他敷着额头,尽管如此,天稍稍亮的时候,白衣阿诃仍旧烧的不省人事。

又过了一个时辰,白衣阿诃醒了过来,雪依旧下的很大,火还在燃着,身上还盖着傅司礼的厚披风,人倒是不见了。

脑袋昏昏沉沉的,动一下连骨头都带着疼,他依旧站起身走到洞口看了看,目光所到之处一个身影都没有,往地上一瞧,脚印早就被盖住了,也不知是走了多久了。

站了一会,吹着冷风就开始咳嗽起来,这才想起来回洞里坐着,屁股还没坐热,眼神悠悠一转,倒是落下泪来。

说不清是怎么了,也许是病理作祟,可就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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